法场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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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刑当日, 百变夜叉被关进囚车里,在安宁县城内游街示众,而本应与他一起的李天霸,因为已身亡,并不在其列。但他祸害百姓最是严重,显然更受百姓期待,大家都提着篮子, 准备好乱七八糟的烂叶子剩饭,想要扔李天霸泄愤。

    可最后留给百姓的交代,却是一纸布告, 上面明了原因。安宁县大牢起火之事,早就被人传开了,遂百姓并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也没有什么阴谋论, 只是愤怒无法发泄,他们便把目标转移向了百变夜叉。

    毕竟布告上也已经明了, 百变夜叉所犯罪行,简直罄竹难书,曾经的苦主家属,也几乎全部到来, 就是不能亲自来的,也已经派了代表。

    □□示众刚开始,囚车就几乎走不下去,可引起了众愤, 街上百姓一涌而上,扔臭鸡蛋的,烂菜叶子的,隔夜饭的,百变夜叉瞬间就变得更加狼狈,身上还散发着难闻的味道。

    墨肱玠见状,不禁蹙眉,唯恐产生踩踏事件,以至发生控制不了的局面,他不得不下了道命令,调动两千兵士,除了押送百变夜叉,跟随囚车的,其他人全部去沿街站岗,阻拦百姓拥挤占道,这样秩序才算有所好转。

    从来没见过这种万人空巷的事,墨肱玠多看了几眼,然后发现在一个屋顶的最高处,矗立着一个人,红衣翻飞,恍若飘动的旗子般,除了东方不败,还有谁?

    纵身腾跃而起,墨肱玠飞向东方不败,期间为了借力,交错双.腿,凌空点了几下,最后落于他身旁,两人并肩而站,一起瞅着面前这震动人心的场面。

    “东方,昨夜睡的可还好?”墨肱玠意有所指的首先问道。

    东方不败收回远眺的视线,在墨肱玠的身上溜了一圈,轻笑一声,目光又转向下面街道上的百姓,“侯爷明知故问,心中有事,怕是昨夜你与本座,都未睡好吧?”看到今早贴在城中各处的布告,东方不败不用多加思考,便已经知道了墨肱玠的算。

    两人不言自明,不用详细分,就知对方做下的事情,不过墨肱玠着实好奇,东方不败昨夜使用的手段,但此事既是暗中做下,就不便再拿到台面上来询问。

    纠结了许久,墨肱玠始道,“东方,你可有看到今日的布告通知?”

    点了点头,东方不败自是看过的,早的时候,全城百姓就都在议论这件事,他隐约听闻内容后,当然要去瞧上一眼,否则怎知墨肱玠压下了事情真相。

    墨肱玠心道,这就好办了,他不由自主地眯起眼睛,掩饰了眸中闪烁的光芒,“唉,东方,你是不知,也不晓得是哪个,用了何种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油运进了牢房,烧死了今日便要砍头的要犯李天霸,真真是让本将好生为难。”

    东方不败听闻此言,故意上下量墨肱玠,还真没瞧出他有何为难,但有些话着哑谜沟通一番,一,也无不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兴许对方从天而降,也未可知呢?”

    “东方言之有理,是本将执着了,须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强中更有强中手啊。”墨肱玠思索着东方不败的话中意思,天,不就是上么,以房屋的上位来看,即顶或者窗。

    已经大致想明白的墨肱玠,没有再问,而是话题一转,起了安宁县县令之事,他表情略有些严肃,出了自己的猜想,“东方,本将照实相告,此次受父亲调遣,带兵前来安宁县,并非单为你信中所的这一事。”

    “安宁县县令久未到任,几经查明,才知对方已失踪多时了,一波刚平,一波又起,与端王之争,愈演愈烈,战争恐怕离此不远矣。”东方不败冷静强大,时不时还能给他提出好的意见,墨肱玠不仅心悦东方不败,还引他为人生难得的知己,恨不得无话不。

    “既如此,那便战。”东方不败一甩袖子,冷冷地吐出几个字,作为回应。

    那一刻,风冽冽,人喧嚣,他红衣如血,站在高高的屋脊顶端,仿若一位俯瞰天下的王者。东方不败从来不知惧怕为何物,对方既然敢来,他便敢战,只有不断面对挑战,才能战胜他,从而立于强者之巅。

    墨肱玠看着这样的东方不败,有惊.艳,有着迷,更有雄心万丈,对方都能如此果断,他若再犹豫不前,不是跌入平凡,被东方不败落的更远了么?

    游街示众的囚车,绕了安宁县城一圈,最后缓缓驶向菜市口。

    那里已经设置好了监斩台,此时此刻,唯有墨肱玠可暂代这监斩官之职,于是他望了望下面人头攒动的百姓,对东方不败问道,“可愿与本将一同前往。”

    “有何不可?”东方不败挑眉答应道,很是干脆,帮了胖掌柜是他私人之事,但牵扯到为民除害,于百姓有利,他虽不会大肆宣扬一番,但也没兴趣做那无名英雄,自是让百姓知道,是谁在其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那便随本将来。”墨肱玠足尖一点,腾空而起,飞越一座座屋顶,向着监斩台而去。

    他一袭黑衣,身法之快,犹如一道影子般,东方不败速度更胜一筹,身纤体轻,紧随而至,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姿,红光窜动,与黑影一起,时而合,时而分,大有互不相让之意。

    两人同时落步监斩台,墨肱玠撩衣袍坐在上首,有眼色的士兵,急忙搬来椅子,给东方不败,然而他摇了摇头,并没有与墨肱玠坐在一起,反而环视四周,飞身跳上墨肱玠身后的梁柱。

    坐在梁柱上,单腿曲起,姿势优雅而随性,东方不败冲着下面观看的士兵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大惊怪。其实他心中自有一翻计较,目前他虽然有意于墨肱玠,却到底还差的远,并没有婚约在身,也无功名利禄,光明正大出现在监斩台已经足够,若再与对方平起平坐,岂不引来暗中窥伺者的重点照顾?

    墨肱玠抬首无奈地仰望东方不败,有些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但又哪里真正能管得了对方,只得叹口气,盼望着午时尽快到来。

    囚车龟速的行进着,过了好久,终于停下,百变夜叉被士兵们押着,送上断头台。曾经苦主们的家属,一个个站在外围,眼睛眨也不眨的,狠狠地瞅着这个恶人。

    如果眼光是刀子,那百变夜叉已经被千刀万剐不知多少次了。

    他跪在断头台上,一身白色的粗布囚衣,上面画着大大的囚字,双手被紧紧缚在身后,背后还插着亡命牌。亡命牌头上书红色囚字,以朱砂圈写而成,下书百变夜叉的名姓,还有他所犯下的累累罪行。

    因其罪恶诸多,亡命牌上也不是三言两语就能写清,密密麻麻写了一大篇,这还是尽量缩短书写了。

    终于等得太阳正中,午时三刻一到,墨肱玠抽出令箭,往下一扔,肃杀地喊道,“行刑。”

    “行刑——”有士兵随之唱喝,把声音传的很远。

    有守卫的士兵,上前从百变夜叉的身后,抽出那亡命牌,把剩下的事,交给刽子手。

    刽子手听到声音时,就一手提着鬼头刀,一手端起大碗酒,将要祭刀,只见对方喝了一口,将酒液喷洒在刀身上,抹了两下。

    之后,双手握刀,高高扬起,再挥下,刽子手直接一个手起刀落,百变夜叉的血喷洒而出,身体跌落地上,头颅飞落在不远处。

    接下来,自有人上来收拾,搬走罪犯的尸体,下去进行处理。

    墨肱玠完成任务,起身招呼了东方不败,两人默默离去。留下的士兵们,不用他吩咐,都会暂时驻守在那里,继续维持着秩序。

    而看到恶人有了恶报的围观百姓,此时感到敞快不已,互相奔走相告,过了好长时间,才离散而去。

    随着东方不败回到钱宅,正碰上定边侯府的马车,墨肱玠有些疑惑,不明所以地上前,向车夫询问,“侯府的马车出现在此地,是何人来了?”

    定边侯府的主子,只有三个人,定边侯,定边侯夫人,定边侯世子,除此之外再无他人,而墨肱玠父子二人不可能坐在马车上,剩下的唯有定边侯夫人,可他母亲有自己的专用马车,面前这辆的规格并不相符。

    若是下人,又会是谁前来,受了谁的命令?墨肱玠的思绪,千回百转,也只是在这一瞬间的功夫。

    车夫见到墨肱玠,当然识得自家世子爷,连忙行礼问安,“奴才见过世子爷,世子爷万福金安。”

    “无须多礼,你只回答本将的疑问便是。”墨肱玠早就把他允诺给和旺牛的事,忘记的干干净净,就连在东方不败这里,没见到对方,也没觉出奇怪,毕竟染七他们也都不在。

    “启禀世子爷,奴才是受了管家的吩咐,送阿牛的姆父,前来安宁县城东方公子处,求医问药的。”车夫条理分明,三两句交代完了整件事。

    “确有其事,此番是本座吩咐的。”才两三日之事,东方不败自然不会忘记和旺牛,便开口应和道。

    经此一提,墨肱玠也终于想起,那个曾经被东方不败救过的仆从,还有对方求到自己面前,一为给他的姆父看病,一为向东方不败报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