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主和离
案子了结, 谈秋厉与陆临渊被放出大牢,经过了这场祸事,大家都有所改变。东方不败看着伏钰和谈秋厉相聚,两人抱在一起,谈老爷横眉冷对地瞅着,好似要把伏钰吃了,他回头勾住墨肱玠的手臂, 掌心相贴,十指交叠,握得紧紧的, 共同走上前相邀。
“伏钰,还记得你答应过本座的话么?”墨肱玠诧异地转头瞅向东方不败,眸中疑惑颇深,他还不知两人竟做过约定, 内容为何,士兵们也没告诉过他。
到是当事人伏钰, 听闻此言,默默地放开了谈秋厉,脸上的喜悦之色皆无,沉着脸点了点头, 很是不心甘情愿的模样,“自然记得。”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伏钰虽不想离开谈秋厉, 但也不能做那言而无信之辈,答应了人家,就要做到,这是他为人的底线和原则。
“你答应了他什么?”谈秋厉并不知道东方不败审理的案件,遂不敢他大人,话也没什么顾忌,此时满心思的不悦,只觉得伏钰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好似做出了什么决定,突然升起一丝恐慌,他紧张地盯着伏钰,怕对方离开自己。
没有回答谈秋厉的问话,伏钰眼神闪烁不定,心虚地有意躲避对方,他面向东方不败,暗哑着声音道,“我会跟你走的,但给我点时间。”犹豫了一下,他想着,到底不忍心让谈秋厉着急,也是快刀斩乱麻,让对方死心,“我答应了卖身于他。”
之前,伏钰作为谈秋厉的厮,其实源于报恩,两人并不是真正的主仆,现下伏钰的回答,却是表示他会成为东方不败的奴仆,谈秋厉当场变脸,不可思议地质问对方,“你什么?再一遍!”
“我答应了卖身于他。”伏钰扭过头,不再看谈秋厉,嘴上依然重复着伤人的话语。
啪的一声,谈秋厉抖着身体,往伏钰的侧脸上抽了一巴掌,神色黯然,但压抑不住地喷涌着怒气,“姓伏的,你狠,本少爷掏心掏肺,都养不熟你,滚滚滚——给我滚远些,以后不要让本少再看到你。”
谈老爷这时候,看着戏剧化的一面,反而松开了眉峰,不再发愁,甚至火上浇油地踩上一脚,“好——的甚好,我谈清笑的儿子,拿得起,放的下,多的是哥儿想嫁。”
伏钰脸皮有些麻,知道对方那一巴掌没有心软,看其手微微发颤,便知用力过猛,想要拉过谈秋厉的手掌,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但听到谈老爷的话,整个人僵住,不得不面对现实。是啊,他是爷,谈秋厉也是爷,他一介江湖草莽,对方却是富家大少,根本不相配,最终还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如果他识相,就应该远离对方,免得祸害了人家。
东方不败在一旁围观,觉得甚是有趣,他还没有什么,这些人已经有了这般大的反应,让他看了一出好戏,况且他也没有断绝两人之间的来往,不知对方着的什么急。手突然被狠狠地攥住,有些不太舒服,垂首看去,发现是墨肱玠搞得鬼,下意识地抽动一下,结果被对方握的更紧了。
“……”无语地瞅着两人交缠的手指,东方不败抬头仰视墨肱玠,想问他怎么了,却见其沉着脸,眼睛恨不得能吃人,疑惑地眨了眨眼睛,发生了什么?这下子他是彻底不明白了。
“他要卖身于你,你想买他?”墨肱玠咬牙切齿地质问,声音中还透着一丝委屈,那酸味儿像踢倒了醋坛子,直接述东方不败的罪状,“你喜欢他。”
终于知晓对方吃味的由来,东方不败忍不住想笑,但清楚此时此刻并不适合发笑,否则对方该恼的跳脚了,他早就过,不会棒鸳鸯,唉,为何就没人相信他呢?
“真是天大的误会,谁本座要买下伏钰了,只是瞧着他能力不错,想要招为己用而已。再了——”东方不败解释着,目光转向墨肱玠,眸中隐隐有丝笑意,伸出食指在对方额间画了个圈,正好抚平褶皱,揉散墨肱玠的愁绪,“信物都与你交换了,我以为你会明白的,我又岂是那等朝三暮四之徒。”
墨肱玠的表情瞬间阴转晴,笑眯了眼,眼中却只有东方不败的影子,根本装不下别人,“是我的错。”
孺子可教也,东方不败点了点头,与墨肱玠同时转头看向别人,就见伏钰和谈秋厉都傻愣着,连谈老爷都拧了眉,一个个脸色之别扭,很是好笑。
还是士兵们反应快,有知道其中缘由的,上来拍了拍伏钰的肩膀,怜悯地劝慰道,“兄弟,我就公子人好吧,你也别太钻牛角尖了,巴掌挨了就挨了,伴侣嘛,哄哄就好了。”可惜对方的眼神中,若没有默默地同情,那的话,还可以让人相信。
完,那士兵们遗憾地瞅了眼伏钰略微有些肿的脸颊,心中想的却是,这兄弟咋如此想不开呢,放着娇弱软嫩的哥儿不要,偏偏找个跟他们一样的爷,看这巴掌的,够狠够绝,没想到兄弟你竟然是这样的,还喜好这口儿,嗯,颇为重口味,他们需要回去压压惊。
谈秋厉回过神来,脸腾的就红了,恼怒地瞪了伏钰和那些士兵一眼,转头就走,嘴角却忍不住撇了抹的弧度,叱喝对方,“还不跟上来。”
谈老爷刚才蹦的多欢,现在就有多烦,他自以为凶狠地瞅着伏钰,气哼哼的,半晌方道,“回家,在外面丢人现眼。”要他当父亲的,肯定是想儿子找个哥儿好好过日子,可经历过邱氏的事,谈老爷觉得,或许他该跟儿子多多交流,尊重儿子的意见,毕竟在他不知道的时候,的谈秋厉已经成长到,足够挑起谈府的大梁了。
随着谈家人的离开,县衙大堂空荡下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算离开,却发现姜氏与其父亲姜屠户一家还在,他们眼睛红红的,显然哭过,正冲着这边走来。
“大人,请留步。”
拉了一下墨肱玠的手臂,示意对方停下脚步,东方不败猜测着对方是想感谢他,还是其他?
“有何事?”内心虽微微好奇,但东方不败的脸上却极是冷淡,大概也只有与他肢体接触的墨肱玠,能稍微了解他真正的心情。
“谢大人为我儿找出凶手,报仇雪恨,草民无以为报,请受此一拜。”姜氏着便跪了下来,姜屠户与儿子跟在其身后,也矮身跪在地上,三人纷纷一叩首。
东方不败挑眉,受了对方这一大礼,不过他接手此案,也算阴差阳错,若不是鬼狒的尸体出自他手,还有捕头吕良的再三搅和,他也不至于亲自来云安县,至于端王嫡二子的发现,反倒成了意外之喜,也让他破案更加积极了些。
姜氏起身,犹豫了一下,对东方不败道,“大人,草民想请您再为我作主,与陆成志办理和离。”命运就像跟他开了个玩笑般,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最后还是他与父亲弟弟三人,而陆成志,他根本不想当他的未亡人。
“此事——”东方不败扯了扯墨肱玠的袖子,直接把事情揽过来,交予对方,起来他还不是官呢,“此事交给他办,最是合理,来人,笔墨伺侯。”
墨肱玠无奈,俯首凑在东方不败的耳边,声解释着,“你确定让我写?我哪里会写什么和离书?”
东方不败给了对方一个安慰的眼神,他也没写过,但只是做个证明,加盖上县令的大印,还有墨肱玠的私印,却是完全没问题的,相信无论走到哪,都不会有人和离书是假的。
士兵们将记录供词剩下的纸和笔墨,取了过来,墨肱玠执笔,东方不败述内容,“今姜氏子书与陆成志办理合离,从此婚姻嫁娶,各不相干,……有东方不败与定边侯世子墨肱玠为证,即日生效……”
墨肱玠写的差不多了,又在纸头写上‘和离书’三个大字,末端添上见证人以及当事人,签字后盖上诸多印鉴,交于士兵,并吩咐对方,“拿去让陆成志签字画押。”莫名其妙给人写这些,他想着,大概连父亲定边侯都没有过此种经历,又新奇又无可奈何。
全程听了东方不败的和离书内容,姜氏一家都不免吃惊,没想到东方不败想的还挺周全,连忙提出异议,“大人,使不得,草民既已与他和离,拿回嫁妆便是,万不会吞没他陆家大房任何银钱,况且,他死后,陆家还有二老,他们……”而且,姜氏不觉得陆成志会答应这无礼的要求。
“本座使得就使得,陆成志的所有财产加起来,也唤不回你儿子的一条命,再他那双亲,若陆家二老真心想管,又岂会让大房与三房之间的争斗,升级到谋财害命的程度,子不教父之过,他们拖不了干系,此事尔等不用计较,也无需不安,本座了算。”东方不败对陆家的事了解甚多,更是听闻三兄弟皆然不同的命运,很是不以为然陆家两老的行事标准,偏心一点不为过,遂他对未曾谋面的人,没什么好印象。
士兵们很快送回和离书,上面陆成志已经乖乖签字画押,至于对方用的何种方法让其答应,这就不在众人需要了解的范围内,总之事情都圆满解决,也对姜氏是种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