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切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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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方不败飞身跳到校武场中间, 慢慢扭转身,看着平王,拱手道了一声,“那便请父王指教了。”

    被平王牵怒,他的心情不上不下的,也很糟糕,不上生气, 但也不开心,总之有些微妙,遂过招呼之后, 东方不败率先出招,脚下步子一滑,就出手攻向了平王。

    “来的好。”平王见东方不败身法迅捷,暗自赞叹, 嘴里还是不禁夸奖道,边退边赤手空拳与其对招, 两个人瞬间就了几个回合出去,让场外的将领与士兵等人,看的眼花缭乱,快追赶不上他们的节奏了。

    墨肱玠疲惫不已, 他叉着腰,毫无形象地站在校武场边上的人群前面,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场中父子二人的动作,心中若有所动, 东方不败手里绣花针飘飞,坠着红线,看起来如一场剑舞般,软绵中带着杀机,让人防不胜防。

    不同路数的剑法,却让墨肱玠瞧得意犹未尽,他知道东方不败的剑法走的是轻巧的路子,通常神奇诡诘,出招极快,但也表露出对方的心性,坚定到丝毫不能为外物所动摇。而他的剑法,走的方向,或重或猛,其实与之有异曲同工之妙,同样的坚定,一样的心性。

    思及此处,墨肱玠若有所觉,发现脑子一片清明,好像拨开了一层云雾似的,境界提升了,仿佛冥冥中自有天定,静下心来,他继续观察着校武场上未完成的比斗,毕竟看人比划拆招,也是一种学习与进步,平王与东方不败这两个高手之间的对决,他不愿意错过任何机会。

    一旦转移开思路,身上的疼痛也变得无足轻重,墨肱玠瞧的那叫一个专注,连带着心情也轻松下来。东方不败和平王的切磋还在继续,红衣翻飞,披风冽冽,铠甲峥嵘,围观看热闹的士兵们,此时此刻都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父子二人。

    银琰扫一眼校武场中的情况,脸色变得微微有些严肃,不复夕日的火爆脾气,他已经开始练习新的功法,本来以为自己的进步很快,却不曾想,如今的东方不败让他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因为太强大了,在他看来,现在的东方不败,其实力,不下平王,可天下第一大概也不为过。

    “没想到他会变得如此强大。”

    想到之有他们还被银月族的杀手追杀,觉得朝不保夕,现在却来了个大反转,银琰有些梦幻般的想着,总感觉不真实。。

    “是啊,记得初见面,我也就输他半招。”染一恺感叹,总有种事过境迁,物是人非的错觉,不是每个人都心甘情愿的承认,自己比别人弱,显然染一恺是其中的典型代表人物,他嘴硬的嘟哝着。

    但染七月却禁不住拆他的台,不知是真傻,还是装的,伸手戳了戳染一恺的胳膊,凉凉地吐槽对方,“大哥,我怎么记得,你曾经提起过,当时被主子揍很惨?”

    三人的对话,在士兵们的喧闹中展开,你一言我一语,却无人注意他们三人的言行,其他人都在给东方不败和平王叫好助威,甚至有人看到东方不败的潜力,忍不住下起了赌注,大家都在关心着,父子二人到底哪个会技高一筹。

    校武场中,平王越手下的招式越放得开,完全放下心来,知道东方不败能招架得住,并且他心花怒放,没有哪一刻比此时更让人心慰与喜悦。

    一个弹指,以气劲改变了绣花针的方向,平王飞身躲过攻击,夸赞东方不败一声,“好飘逸轻盈的剑法。”东方不败的每一招每一式,他都没有见识过,自然不识得其武功为何处所得。

    逼退东方不败一步,平王心胸开阔,笑得豪迈无匹,他跳至兵器架上,伸手抓住其中一柄剑,另一手同样抓了一把,抬手就扔向东方不败,同时提醒道,“楠儿,接剑。”

    东方不败手缠红线,稍微一拽,那线圈旋转着快速收了回来,转眼绣花针回到他的指间,空中翻了个跟斗,接住向他疾驰而来的宝剑。手腕轻轻翻转,握着剑柄,挽了几个剑花,用着还算趁手,只是用惯了绣花针,宝剑到底重量沉一些。

    伸出两指在剑身上抹过,寒花四射,东方不败一抖剑柄,剑指平王,面无表情地道,“再来。”

    高手过招,总是会的酣畅淋漓地过瘾,自然他也不能免俗,遂才逮住与平王切磋的机会,多比划比划也无防,毕竟不是经常有机会,让他发挥自己的实力。

    平王用的宝剑,与东方不败的来历都一样,皆是军中提供的兵器,由朝廷军械监制造,算属于批量的东西,无所谓什么好剑烂剑。两人就用这宝剑,快速地舞动着,上天入地,不断飞转腾挪,的很是热闹激烈。

    双剑碰撞的金属声,不绝于耳,围观的众人从最开始的叫好声,变得默然无声,静静地伸长了脖子瞅着,具体一个个的心里在想什么,并不为他人所知。

    很快,东方不败轻盈地跳起,手中剑向平王招去,平王反应迅速,一个倒挂金钩,加头脚翻转,剑法撑地,整个人呈现头下脚上的姿势,巧妙地躲过了东方不败的剑法。

    并且,以攻为守,不给东方不败继续出招的机会,平王的宝剑一个旋转,借离心之力飞向东方不败,同时带着手中的宝剑,看起来就像会旋转的滚刺球,沾上即死,挨上即亡。

    东方不败见状,脚尖点地,飘飘然向后退去,躲过对方的攻击,然而平王的剑来势汹涌,生出几分惊险之意,但是他依旧不慌不忙地向后退去,直到退无可退,碰上兵器架,这才一个借力,真正的飞身冲起,手臂舞动宝剑,绝地反击。

    两人越节奏越快,东方不败的剑法多变,平王眸中升起亮光,难得让他碰上如此用剑好手,瞄到兵器架上的其他武器,他落身其旁边,以宝剑挑起马上长刀,抡了一圈,推向东方不败,“接着长刀,我们父子再战。”

    “好。”

    东方不败不是娇情的人,自也不会推推妥妥地不肯接受,直接扔了宝剑,接过长马,在手上垫了垫重量,这长兵比之前显得笨重许多。而再看被他抛弃的宝剑,已经齐齐整整,归归矩矩地插.进了兵器架上,可见你掌控力度一直没有减弱。

    他持长刀而站,刀尖冲天空,手柄的一端立在地上,再瞅东方不败戎装加身的妆扮,仿佛就如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将军,威猛而英武,当然,需要忽略掉他的身高。

    等待的这短暂空档,平王放下宝剑,从兵器架上,扯出同样的长刀,原来舞弄了几下,然后跳到东方不败的近前,两人刀与刀交叠,慢慢的比划了两招,接下来愈加快速,让人看不清楚具体状况,只听得叮叮咣咣地兵器碰撞之声。

    长刀不是东方不败的强项,但他聪慧机敏,能够举一反三,凡是平王使过的招数,他一眼就能摸个大概,深刻领悟出其中的精髓,加上迅捷的步法,也与平王斗了个不相上下。

    “不错,只是重兵器到底不适合你。”

    平王边边评判着,东方不败颔首,术业有专攻,他所学皆是剑法演变而来,若刀法,也不是不可能,但眼下想快速能够斗得过平王,那简直是痴人梦。

    东方不败不在意什么十八般兵刃,样样皆通,在他看来,能杀人的刀或剑,就是好刀好剑,若绝世名剑,无法伤人,也掩盖了自身锋芒,无法被人认同,还何需谈其他?

    “轻重自有其益,若一味在意兵器形式,反受其累,未免有些本末倒置。我以为,在战场拿起武器,不外乎为了御敌,而只要能杀退敌人,不管是何等兵器,适合好用方为上。”

    东方不败手中长刀,被平王震了一下,手微微发麻,这时哥儿与爷的差矩就显露出来,毕竟力气上就很大区别,长刀为刚猛,需以柔克之。再过两招,手中长刀忽然飞将出去,旋转两下,落于校武场上,东方不败看到刀尖插在地面上,直接放弃,纤手一抖,红影滚动,众人惊呼。

    这时,他手上出现了之前的绣花针,东方不败未近身相搏,红线拖出很长的尾巴,顶端一团乌光,朝着平王而去,“叮”的一声,在平王手中的长刀上。

    原来察觉到危险,平王没看清是何物,就以耳力听声辨位,再用长刀抵挡,果真接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两人你来我往,战了一百回合,不分胜负。

    “的甚好。”

    平王不得不在心中感叹着,东方不败的剑法超绝,几乎没有敌手,可见悟性之高,他想着,分了神,三两下,东方不败的绣花针连带着红线,就缠在了长刀的刃上。

    不过倒也是奇怪,那长刀都是开过刃,用来杀敌的,可极其锋利,却斩不断东方不败手中的红线,围观士兵好奇,平王仔细瞄了一眼,此时此刻也觉得其红线,应该是个好东西,不由得想拿过来瞧一瞧,连忙推托地道,“不了,不了。”

    话音刚落,他一转刀柄,轻松解下红线,然后快速地伸手去抓,东方不败没有阻止,绣花针与红线很快落在平王的手中,反正他不那是何物,别人就不知其有多神奇。

    “素闻有一种蚕丝,水火不侵,刀剑难断,想来便是此物,楠儿拥有此物,当好好利用。”

    平王拽了拽那红线,没有弹性,却发着淡淡的光,不注意看都发觉不了,但其整根红线也并非透明之物,很是奇特,他想到传中的雪蚕丝,不由得自动给其找了个来历,省去东方不败好多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