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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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谢文海的声音望去, 众人就见到对方掀着帅帐帘子的尾部,扭转身形看向后面,在入口处,有个矮的红色身影,风华寄月地站在那里,其表情看不太清楚,只隐约可以瞄见对方额头的红点, 能够分辨出那不是个爷。

    军营里何时来了这么个人物?没见过东方不败的人,疑惑的想着。

    而已经见过他模样的,眼前一亮, 觉得东方不败的到来,给整个帅帐都带来了生气,再瞅平王的脸色,冷硬的线条都瞬间温柔下来。

    “过来。”

    平王看到东方不败的到来, 一点也不惊讶,他招招手, 希望儿子坐在他身边,能听一听众属下的商议之策,毕竟能者多劳,以前儿子那程度, 可以无忧无虑地呆在府里,有他给撑着腰,只要不是如端王那等不识好歹之辈,就能活的洒脱自在。现在儿子的情况不同, 比他想象的还要优秀,有些事情自然就要让他参与其中,也是身为皇室中人的责任。

    东方不败迈步向前,走进帅帐,在众人视线下,一步步来到平王近前,“父王。”

    一句称呼,让多少人恍然,没见过他的人,诧异地量着他,因为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平王之子,安西王白向楠的回归,遂他们有些大惊怪,也没有什么。

    平王颔首,视线忍不住瞥向东方不败的身后,墨肱玠跟随而来,他是知道的,但后面多出的三人,他并不认识,但其中两人的气息,让他有些介意,仔细量了下两人,知其本事不,便没有做声,也没有多加询问,有些安排,他会由着儿子自己做决定。

    “这些都是为父军中的大将领,其中不乏能力之辈,来向你的诸位叔叔,个招呼。”

    平王给双方简单做了介绍,属下们他都当成兄弟般对待,儿子现在变得争气万分,即使是个哥儿,他也觉得自豪,忍不住要向这些兄弟们炫耀一下。

    “这是犬子。”

    诸位将领面面相觑,他们基本都是平王的心腹,自然知道平王之子的失踪,下落不明,甚至之前有人还在外面寻找过,后来战争焦灼,才被调回来,如今见到传中已经死掉的人,就在面前,其周身气质还特别的,让他们不好言。

    倒是东方不败身后的墨肱玠、银琰、染一恺三人,让一众将领眼前忽亮,虽然三人给他们的感觉不同,但明显是有武功基础底的,比普通士兵起点高,在军队中磨练一番,定是可造之材,能够建功立业。

    “王爷,安全回来就好。”

    众将领了声招呼,便没再把注意力放在东方不败身上,毕竟他还是个哥儿,怎么,这些当叔叔的都是爷,也不好多其他。

    但他们的视线粘在其身后,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张口便问平王,“元帅,这三位是——?”

    平王指着墨肱玠,给他们介绍,“这子是定边侯家的。”

    哦。众位将领木然地听着,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在嘴边念叨了数遍,才发觉不对劲,他们讶异地瞅向平王,不确定地又反问了一句,“定边侯家的?世子?”元帅的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怎么?不相信?”

    瞅一瞅墨肱玠,再想一想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以及王公贵族,平王就觉得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他可是听闻,三岁就跟着上了战场,虽那么就是个拖累,但也是见了血腥和世面,起码胆气比别人强的多。

    “相信。”众将领连连点头,元帅在这种事上,没必要谎,但想到定边侯的威名,再瞧瞧人家儿子,这些人不由得羡慕,还是定边侯会教儿子,纷纷开始考虑,要不要趁着这机会,把自家儿子也拉到战场来,让他们见见世面,省得一天天在京城里招猫斗狗的,没准时不时的还给惹点祸。

    “那——这三位又是——?”感觉他们也不是寻常人等,遂将领们连带的把染七月也在意上了,平王之子能上战场,其他哥儿自然也可以,而且他们这些武夫见识比那些文臣多,正经知道哥儿若训练好了,也是一大助力。

    平王摇了摇头,笑着道,“本王不知,这就要问楠儿了。”他其实也好奇,儿子回府之前,在外面都认识了些什么人,看起来三教九流,还挺全乎。

    东方不败闻言,侧首瞥了眼银琰和染一恺、染七月三人,眸中之意尽显,三人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齐齐拱手抱拳,直接自我介绍。

    “在下银琰。”

    “染一恺。”

    “染七月。”

    “参见王爷。”三人异口同声,拜见平王。

    “起来吧,你们——”

    平王洞察力惊人,又怎么没看出东方不败与三人之间的眼神交流,他稍微一思索,便明白了什么,只待印证一番。

    三人相视一笑,又同声道,“我等皆是追随主子而来。”

    一听是东方不败的属下,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都想到了他流落在外,可能与这三人有什么渊源,也算是种奇遇吧。

    平王欣慰点头,不由得夸赞几人,“好,有我儿还有诸位的相助,何愁不能平叛。”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当不顺利时,一切都是不顺利的,而当好事来了之后,挡都挡不住,一件接着一件的来,仿佛气运加成般。

    如今,平王身体恢复,亲征叛军,又有能者相助,整个军营的士气都不一样。东方不败、墨肱玠等人,很快就被安排下来,加入了平日的练兵之中。

    当然,相比普通士兵而言,他们哪里需要操练,肯定是作为操练别人出现的,这个墨肱玠已经有经验,其他几个人也都不笨,甚至穿上了军营里的铠甲,一个个飒爽英姿,威武不凡。

    东方不败手脚利落,看着送来的铠甲,还有军服,静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自己在晚上,把配套的一身赶制出来,习惯了乾坤纳物戒里,那些宝贝的质感,再去穿别的材质布料,多少有些不舒服,也是所谓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算好了要用到的材料,东方不败开始裁衣,然后缝制,他嗜好红色,当然给自己选的颜色,还是红色,但全身不再是宽袖长袍,而成了短,包上铠甲后,外面还有一个红色的大披风。外面漂亮,料子自然也高级,有特殊功用,刀枪不入。

    而且除此之外,他没有独享这些,给墨肱玠做的是黑衣黑披风,已经不是第一次给对方缝制衣裳,他做的顺手又自然,让看见的平王,心里酸溜溜的,觉得儿子什么的养来都是讨债的,他这当父王的都没有得到这种待遇,全让定边侯家的臭子得去了。

    遂瞅着手捧衣衫,笑得一脸得瑟又碍眼的墨肱玠,平王直接点名,“你,跟我去校武场。”

    墨肱玠缓过神,尴尬加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连忙应道,“来了。”这未来岳父的欢心可真难讨,他什么时候能娶上媳妇儿呢?

    若有所思地看着两人,东方不败很快就意识到,平王为何如此行事,然后好气又好笑,颇觉得有些无奈,本来他对这双亲没什么观感,也就是可有可无的样子,但相处了些日子,即使他不是白向楠,也不得不,平王夫妻确实对独子,很关爱,而他又不能挑明身份,只得被动接受这些好。

    他心中也清楚的明白,若不是自己的借尸还魂,怕是平王府,乃至整个白国皇室的危难,都要大得多,还不一定能解决,端王来势汹汹,可没想着让他们有反击之力。

    平王与墨肱玠约战,围观者众多,东方不败也在其中,他想着留在帐中的另一套衣衫,还是晚些拿出来吧。除开他们三人,其他诸位都不知道追其原因,只觉得高手对决,看个热闹罢了。

    墨肱玠只听传闻中的平王,是有多厉害,连父亲定边侯都对其,称赞敬佩不已,等现在真正交上手,他才知道压力有多大,想起那日初进平王府,他受到的气势压制,还是很客气的。

    也就几个回合下来,墨肱玠身上就带了伤,但他知道与强者战斗,会给他带来很大的进步,况且平王又不会下死手,可是指点他也不为过。

    等两人收了招式,校武场上已经一个站着,一个倒着,墨肱玠累瘫了,他勉强爬起来,脚步踉跄地走向旁边,平王见状,转首看向东方不败,其关切之色满满的,他不加犹豫,直接唤儿子上来,“楠儿,上来与为父过几招。”

    东方不败确定过墨肱玠没事,走到他身边,拉起对方的手,递上一瓶药膏,低声承诺道,“我帮你回来。”语气淡定的很,丝毫没觉得揍他父王,有什么不合理之处。

    墨肱玠一怔,忍不住扯唇轻笑,却因为脸上的青紫痕迹,痛得嘶了一声,心想,若平王知道东方不败的算和想法,估计得气得蹦起来,狠狠揍儿子一顿。

    “好。”虽然东方不败心向着他,会让平王更加看自己不顺眼,但情话谁都不嫌多,墨肱玠是痛并快乐着,甘之如饴。

    平王皱眉瞅着两只黏黏乎乎的,着悄悄话,心里拔凉拔凉的,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这还没嫁出去呢,已经不听父王的话了,心里不难过是假的,再回头看得了儿子青眼的墨肱玠,就更加不顺眼了。

    “磨磨蹭蹭像什么话,为父是这么教你的么,还不上来?”

    心里不痛快,就忍不住要找茬,棒鸳鸯,平王虎着脸,口是心非的又唤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