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缨肃北
半个多月来, 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率领着大军,东征西讨,南征北战,几乎把被叛军占去的城池,全部收了回来,但已方也有损失,目前不到七千人的大军, 全部屯于肃北郡西南二十里的地方。当初大军围城,叛军紧闭城门,拒不应战, 于是,墨肱玠才下令后退二十里,各军士好生休息,翌日再做算。
经过了这么些日子, 将士们已经习惯了墨肱玠的令行禁止,也信服对方的能力, 丝毫不比东方不败的差,遂在隐约知道了两人情侣的关系后,至于是谁领兵,将士们也就并不太在意了, 左右跑不了他俩。
再者,东方不败都还没什么,他们听命行事,能胜仗就行了, 功劳簿上记载的东西,可是实实的,那是他们以后升职和受封赏的资历。
现在,众位将领皆坐在帐篷里,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居于中间,在他们的面前,是一张肃北郡的地图,大家正讨论如何诱出叛军,然后杀之。
围困肃北郡,等着叛军米尽粮绝,那是最蠢的办法,毕竟城中百姓无辜,若真使用了此方法,等不到叛军饿死,城中百姓得先不行了,届时,留下一座无人的城池,根本就没有攻的必要。因此,他们得另想方法,不能放任他们祸害百姓,得将叛军一网尽才行。
“那就只能准备云梯,强行攻城了?”
见大家皱着眉头,没有什么新的结论,一位将领试探地询问道,他也没有什么想法,时至今日,他都属于那种,别人让他干啥,他干啥的那种人,根本不会去细想,伤亡多少的问题,统局观念并不强。
“不妥,强攻造成的伤亡太大,虽只剩这最后一座城池,我们也不能拿士兵的性命,不当回事。”
墨肱玠摇头,立即反驳了对方的意见,然后他的目光在地图上扫了数眼,想着应对的策略。
“东方,你有何想法?”
闻言,东方不败俯首看向桌上的地图,伸手在一个地方着重敲了两下,点了点,“先让大军在城门处佯攻呐喊,吸引城门楼上,叛军的注意,然后再派出一股人,轻装绕到侧翼,利用工具,爬上城墙,为主力大军,冒死开城门。”
白了,被派出的股人,犹如死士般,要做好视死如归,一去不回的准备,东方不败态度冷然,解释的分明,办法有些残酷,但却是牺牲少数几人,高效下攻城战,比强攻造成的伤亡之又。
可将领无一人应声,因为谁也不想去送死,肃北郡中叛军有多少,他们并不清楚,但这不妨碍大家想象,以几十人甚至上百人的队,去与整个城的叛军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过,显然他们是没想到,东方不败这种方法,自然是由他自己带人前往,没有人比他更合适,整个军营里,也找不出一个,比他武功还要高超的人了。
他们却无意识地,共同把东方不败无视了,大概这段时间,他表现的太过无所事事,让士兵们忘记了他的凶残,反而神闪避似的,直接忽略了,让他出战的可能性。
没有出声特意提醒众位将领,东方不败耸肩,“如此只是本座的想法,诸位有其他想法,可以畅所欲言。”能生绝不会选择死,东方不败理解他们的想法,遂很善良和顺手的,把此事揭篇过去,示意别人可以想法。
“还有一个问题,即使我等攻破了这肃北郡的城池,又不是只有此门,叛军只怕会从另一个门逃脱而去,到那时候,不是白白浪费力气?”
地图上所标示的,他们现下所在的位置,乃是肃北郡的南门,若南门攻破,叛军必然会从北门逃出,而肃北郡的官道向北,岔道居多,届时就是追击,怕也会追丢了人。而顺着那些岔道下去,全部是镇子或村子,叛军狗急跳墙之下,可能还会拿百姓开刀,这更是得不偿失。
“那就只能在山里行军,穿山而过,截死了肃北郡的北方要道,这样看那些叛军,还往哪里逃?”除非他们猫进了野林子里,可这大冬天的,树上不能藏人,没吃的没喝的,怕是进去之后,也很难生存。
肃北郡东西两侧多山,并且看其地形险要,山中定然多猛兽,这个季节,若是碰上了狩猎的狼群,会很难缠,于叛军和他们己方来,都不算是好事。
“北方要道,定然是要设伏,把叛军全部留在地处的,但那是破城之后的事。”
城还没破,就已经想着叛军逃跑了怎么办,有点超前,也有点不现实,他们目前当务之急,自然是讨论,如何以最伤亡,最代价,攻破城池。
“风——”
“我们可以用风。”
有人看着外面发呆,见到北风吹得旗子飘动,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惊呼道。
他人没明白其意思,就听对方又加以解释,“这几天一直在刮北风,我们只要在上风口处,燃烧树木,放置迷烟,就可以轻松把城楼上的叛军拿下。”
“所以,大军要从山中穿行,全部绕道北方,顺便伐木,准备烧火的干柴?”
“非也,应该留下些士兵,再后退二十里,设置埋伏,监控并防止叛军,从这南门逃出。”
众人七嘴八舌,一时之间,讨论的倒是极其热闹,看样子都很赞同这个方法,只是靠天行事,若想穿越山间,去到肃北郡的北方,也并不容易,毕竟山中行军困难,座骑难走,只能徒步前往。另外,最重要的是,这北风要刮多久,大家都不知道,所以,其实相当地不靠谱。
办法是好办法,但大自然的不确定性,带着难以捉摸,总让人无法去准确地把握。
“可大家有没有想过,如果到时北风停了,我等该当如何?”
有人考虑到这个缺陷,迅速提了出来,表示着不是所有人,都脑子一热,什么也不想,只顺着别人思路行走,他们也有自己的考量,想不出办法,是因为还未想到合适的手段,却不代表有些人没有否决别人的能力。
一时讨论不出什么对策,众人散去,墨肱玠转而看向东方不败,“东方,你是想亲自带人进城?”
按照东方不败的方法,虽然没有明,但若论起成功率,还是他本人带队伍,完成的机会比较高,否则墨肱玠猜想,即使其他人进了肃北郡城内,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恐怕他们还没有接近城门,就会被叛军发现,然后城楼上的弓箭手,转身就能将他们消灭干净。
“如何?看阿玠的表情,并不想我前往。”
扫了一眼墨肱玠的脸色,东方不败自然是知道,他提出的办法有多危险,正因如此,他或者墨肱玠,才得有一个人守在外面,一个人去拼杀,又或者让银琰、染一恺前去,前者大概武功方面还要差上一些,后者完全能够胜任,并且杀手嘛,风里来,火里去,不知多少次经历过生死大劫。
墨肱玠与东方不败脸对脸站着,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伸手握住东方不败的两只手,置于胸.前,低头轻吻,表情是多么的无可奈何,“东方,虽然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定会安全来去,但我无法抛去私人的爱人的立场,眼看着你冒险而无动于衷,我爱你,所以,此次行动,由我来带队。”
感情是很奇妙的东西,有时明知感情用事,却又忍不住,明知对方的本事,却依旧忍不住担心,现在的墨肱玠,就是这种情况,心思并不难猜。东方不败理解地颔首,主动踮起脚尖,轻吻墨肱玠的唇角,喃喃出自己的心情。
“我心亦然,一切心,我等你的信号。”
有种微微的被人呵护的感觉,东方不败甚觉欣喜,看向墨肱玠的眼神,都带着奇异的光。
墨肱玠没话,直接垂首,追随着东方不败想要逃跑的唇.瓣,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亲的难舍难分,直到呼吸不畅,这才慢慢分开,透明的丝线,勾连着两人的唇角,带着一丝淫弥,脸颊同时染上红晕。
看到对方投入的状态,没比自己好多少,他们又异口同声地轻笑,墨肱玠搂住东方不败,手放在其背后,拥抱的姿势保持了很久,方听得他默默地来了一声,“多亏你已经过完成户礼,否则我不知还要等多久,待战事平定……”
后面的话,墨肱玠咽了下去,没有完,但东方不败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也算老生常谈的话题,感受着腰上用力的双手,还有脸侧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心跳,东方不败即使心理年龄已经是老头子了,也依然逃不过此刻温馨氛围带来的安逸感。
感觉到身下有东西搁着自己,东方不败疑惑地蹭了两下,随即脸色更是红透了,不等墨肱玠的抽气和闷哼声响起,他就明白了那是什么,淡定地僵住身体,不再刺激对方。
两人挨得如此之近,墨肱玠又怎么能察觉不出东方不败的肢体反应,他哭笑不得地往前逼了对方两步,直接将人压.在了八仙桌上,轻笑地道,“狡猾。”
“但你喜欢。”
东方不败双手搂住他的脖子,慵懒地半躺在八仙桌上,不去再撩拨对方,只双眸专注地凝视着墨肱玠,两人的战袍,一黑一红,搅乱到一起,协调地仿若天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