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故人
不管平王如何的心中不爽, 但到底看着儿子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之间的互动,做不到无动于衷,更无法真正阻拦,于是虎着脸同意了这门亲事,最终还颇为不甘心地瞪了墨肱玠数眼,惹来定边侯的恶意挑衅,结果两个元帅直接跑去了校武场, 比武去了。
帅帐里大大的将领,都一窜蜂般跟了出去,围在校武场起哄, 都在给自家元帅鼓劲加油,热热闹闹得像是在菜市场似的,独独留下东方不败与墨肱玠面面相觑,为何原本是他们二人的婚事, 却好似主角并不是他们,反成了两个父亲。
不过, 墨肱玠已经得到平王白恩睿的同意,遂此时此刻,心中还是有几分欢喜之意的,他趁着四下无人, 伸出双手,捧起东方不败的双手,将其握在手心,轻轻摩挲, 黑白分明的眼眸中,仿佛闪耀着星星般,亮晶晶的发着光,忽闪忽闪的。
只见其亲腻的以脸颊,贴了贴东方不败的侧脸,接着额头抵上额头,软语轻声地道,“我们的父亲,似乎关系很好。”
“大概。”
东方不败对原身白向楠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自然也不晓得平王与定边侯的关系如何,只是根据今日所见所闻,那两人在年轻的时候,应是关系不错的,一个亲王,一个侯爵,能够没大没的开些玩笑,也不是人人都能够如此,如此,可见他们的关系不一般。
想到面前的男人,方才急切的求亲态度,东方不败莞尔一笑,心下有些好奇,若不是他知道平王看到了自己的能力,因此并不会干涉他太多,否则如果换作原身那三脚猫的功夫,还有性情,平王定然不会这样干脆的妥协,势必会把白向楠留在身边。
而墨肱玠今日之举,恰恰仿佛触了平王白恩睿的逆麟,他就不怕当着众位大将领的面,被平王拒绝了,届时,丢脸的就是定边侯父子,“你倒是大胆干脆,不怕父王当众不允,让你难堪?”
“怕——”
墨肱玠沉吟片刻,默默地回了一句,其实他怕极了,只是他心底自有算,一时的丢脸并不算什么,如果能抱得美人归,早日成亲,被他人看个笑话算什么。
“只是与之相比,我更想娶你。”
着,墨肱玠的手,缓缓抚上东方不败的脸颊,表情无比认真,一点一点感受着东方不败的脸部轮廓,好似要永远的记忆下来,永不忘却。
东方不败抬手握住墨肱玠作乱的掌,踮起脚尖,凑上去轻轻吻了对方的唇,“不用害怕,我便是我,既已承诺,断不会更改,他人如何,与我何干?”
“从此往后,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他的态度明确,表明即使平王白恩睿最终不赞同两人一起,东方不败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坚持,从而去听对方的摆布。
“好,我们都是彼此的。”
墨肱玠稍微有些诧异,一种感觉突兀地冒了出来,似乎东方不败在对于和平王的关系上,过于理智了,若不是两人是父子,偶尔还有些互动,他会觉得恍若陌生人般。
是因为失忆的关系么?墨肱玠暗自思考着,也只是一瞬间的想法,很快便抛诸脑后,毕竟对于他来,平王爱子心切,是显而易见的,大概也已察觉到东方不败的不妥,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示什么,可能还有些乐见其成。
遂墨肱玠并没有再继续纠结下去,毕竟一直以来,他接触的都是东方不败,从没有认识过原身,就无从比较,更没办法想到借尸还魂上去,于是无意中,东方不败竟然被他怀疑过一次,当事者两人,一个过后即忘,一个压根不知,还有此事。
两人正沉浸在默然无声地气氛下,互相望着彼此,好似时间于他们而言,静止了一般,忽然东方不败扭头,看向帅帐的门口,墨肱玠略微有些不解,刚想询问几句,就见凭空渐渐显现一个的东西。
东方不败伸出手指,任由刚出现的东西,停落在自己的手上,墨肱玠这时也看清了那活物,竟是隐雀,他不解地瞅向东方不败,眸中带着疑问,猜测着会是谁送来的讯息。
目光沉沉地盯着那隐雀,东方不败没有冒然去取下其脚上的信笺,这送信的东西,出自他手,所以东方不败自然也明白,此时此刻,这隐雀的拥有者是谁,只是他不明白的是,以燕南天的秉性脾气,应当不会给自己送信。
“谁送来的?”
墨肱玠见东方不败只盯着隐雀脚上的信笺竹筒,没有任何举动,微微挑了挑眉,开口问道。
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东方不败这样的表情,好像遇到了什么不合常理的事,而且还是极其不合的那种,着实惹得他好奇心飙升。
拆下竹筒,抽出里面的信笺,东方不败仿佛没听到墨肱玠的问话,仔仔细细浏览了一遍信上的内容,接着皱了皱眉,同时将信笺送到墨肱玠面前,示意对方可以查看。
“燕先生有言,端王之嫡三子,奉了其命令,到处烧杀抢劫,夺取百姓粮食,正巧被他遇上,阻止了对方作恶,只是——他孤身一人,分身乏术,救不了更多的人。”
看完信笺,墨肱玠若有所思,良久才感叹地道,“没想到——我等三路大军,将端王城池围的水泄不通,却还是留了缝隙,让对方胡乱非为,祸害百姓。”
“我等并非本地之人,自然不知其还有捷径出城,若知晓,必不会给端王可趁之机,现下,燕先生将到,还是通知众人,商量商量,如何应对端王要紧。”
墨肱玠点头,很是赞同东方不败的法,端王楚彦长居封地,应是对这片土地的各方面都清清楚楚,而他们来到对方的老巢,清缴叛军,自然会受到多方限制,可以,天时、地利、人合三个要素,天时在朝廷,地利、人合却都在端王,他的封地,以及封地内的子民,自然唯他马首是瞻。
燕南天很快到来,那时候众人皆在,平王和定边侯作为两军最高主帅,亲自迎接了他,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也上前了招呼,双方寒暄几句,才让进军营,众人纷纷落座帅帐之中。
“燕先生。”
“燕师父。”
坐定之后,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拱手抱拳,为他介绍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身份,以及其他在场的将军们。
燕南天也做拱手状,算是见过了帐中诸位,然他性情真至,没有多做交谈,直接便出了此行目的,干脆简单极了。
原来,燕南天一直行侠仗义,除恶扬善,在追踪江湖败类的时候,正巧遭遇了端王的叛军军队屠城,经过听,才知其目前的首领,乃端王嫡三子。
在如此危急时刻,燕南天自然不会放任其屠城,得想办法阻止,于是就潜入了对方暂居的下榻处,隐于暗处,算探听清楚,再行决定对策。
也是他幸运,刚好听到了一段对话,是端王嫡三子与其属下的秘密交谈,为了听得真切,燕南天还悄悄换了方位,留意到对方二人的身形与样貌。
在他的目光下,端王嫡三子竟然自始至终都戴着蒙面布巾,看不见其容貌,只有他对面之人的半个脸,瞧的真切清楚。
燕南天知道,不能放端王嫡三子离开,否则蒙面布巾摘下,将再也找不到对方,所以他在两人分开之后,一路跟踪了下去。后来故意露出了破绽,让对方察觉了他的存在,两人对峙起来。
“阁下跟踪到此,不知有何贵干?”
蒙着面的端王嫡三子,运转轻功,走出了好远,特意寻了处开阔之地,这才停下脚步,转回身,盯着背后跟踪而来的燕南天,沉声问道。
“端王三子?”
燕南天虽然听过了对方的密谈,还是有些事无法想通,所以不由得想要确认,亲口询问清楚为好。
闻言,对方升起一丝戒备,放松的身体,紧绷起来,双眸盯视着燕南天,一动不动,良久,其唇间才溢出一句询问,“阁下是谁?”
“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燕南天。”
燕南天直接报上家门,不过他身处江湖,想来官家未必会知道他的名号,索性他也不是那等热爱虚名之辈,反落得清闲不少。
燕南天?蒙面人将此名在唇间咀嚼了片刻,觉得很是熟悉,突然他想到一人,猛得抬起头,不可置信地上下量着燕南天,之后,抱拳施礼,客气回应,“原来是燕大侠,久仰久仰。”
“……”
燕南天同样的扫视一眼蒙面人,他没想到对方会知道他一个混迹江湖,仿若流浪汉一般的人,或者,对方也可能涉身江湖?
“不知,燕大侠为何跟踪在下?”就他所知,面前这男人,像苦行僧似的,以追击那些恶人为乐,歪门斜道若遇上他,必定要脱层皮,非死即伤。
如今,这男人放着自己的事不做,却跑来跟踪他,莫不是如今的目标换成了他?!
蒙面的端王嫡三子,胡思乱想着,思虑到这种可能,不禁有些头痛,觉得最近流年不利,上次碰到一个红衣高手,显得马失前蹄,这回又被燕南天这号,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物盯上,到底是幸或不幸?
想着,他握紧了手中的剑,正面看着燕南天,外表战意满满,内心却并不想拔剑。
燕南天怎能察觉不出对方的动作,他拿着手中犹如破铁一块,却锋利无比的宝剑,开之前,总要问清楚心中的疑惑,“一面下令屠城,一面又想要暗中阻止,阁下自导自演这出戏,不知想给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