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其粮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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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 就是对肃北郡百姓的安抚。

    东方不败等人大量焚尸的行为,颇有些惊世骇俗,起初禁行的命令,让肃北郡的百姓有些抱怨,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百姓不知从哪里知道了焚尸之事,竟然突然变得安分下来。

    叛军对肃北郡百姓态度恶劣, 肆意欺压侮辱,早被其恨透了,因此东方不败的命令, 反而让他们大大的出了口气,并且转念一想,他们还觉得禁行的做法,是对城中百姓的体贴, 勉得吓到人。

    什么解释和法,东方不败连想都不用想, 肃北郡的百姓就脑补全了,很是顺利的接受了平叛之师。诡异顺利地让人称奇,东方不败与墨肱玠、染一恺等人汇合,只有一些重要人物带了少量兵马进城, 大队伍还驻扎于肃北郡城外。

    经过听,他们方知,原朝廷派遣到肃北郡的地方官员,皆被叛军关押于城中大牢, 也有城破时当场被诛杀的无福之人,东方不败和墨肱玠直接下令,放出了这些官员,随后向对方传达了朝廷之意。

    而东方不败也完成了自己的承诺,肃北城破,大军进城,那时他将与众人狂欢,除去驻守的士兵,其他人都允许今夜饮酒,只是限了量,不会因酒误事。

    肃北郡的百姓,也彻夜欢呼,极其高兴,庆祝着叛军的战败,他们终于又能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一时间军民同乐,看的墨肱玠和东方不败欣慰不已,然而想到端王楚彦还未伏诛,战争还有得,两人飘飞起来的喜悦之意,又落了地,此时并不是放松之际。

    “报——”

    翌日,前线传来战报,平王白恩睿已经会同定边侯,攻入端王封地,只是端王把封地各城池造的犹如铁桶一般,易守难攻,双方暂时僵持住了。

    墨肱玠接过信报,看完之后,递于东方不败,他的脸上带着沉吟之色,“如今战线拉的足够长,端王又准备多年,我担心,朝廷的粮草储备,恐怕不足以应对接下来的围困消耗。”

    他没的是,端王楚彦既然起兵造反,对于粮草等一应事物,应该是做了长远的算,平叛之师围困得了他一时,却围困不了一世,而就目前来,即使从各地县府征粮,也不是那么好操作的,遂一旦粮草无以为继,他们只得退兵,结果是给了端王喘息之机,以后再想让对方狼狈若斯,怕是不容易了。

    届时,假如外敌九越国,内乱平定,再与端王联手,则朝廷危矣,遂不能退兵,可谓是进退皆是两难。墨肱玠能够想到的,东方不败自然也可以猜到,他以手指点了点手中的信纸,思索着应对之策。

    脑海中,灵光一闪,东方不败忽而想起一件,被他遗忘了许久之事,当初于花王谷内,杀尽叛军士兵,和染七月的仇敌,他曾发现大量的粮草,与军需储备,遂偷偷收进了附属空间内。

    时隔这么长时间,若不是墨肱玠提到粮草消耗的问题,他几乎也要忽略了此事,只是东方不败蹙眉想着,这些粮草拿出来容易,但也只能解燃眉之需,却不是长远之计。

    为今的方法,便是釜底抽薪,直接断了端王的军队供需,这样无需久耗,叛军定然难以维继下去,想到此处,东方不败就把想法与墨肱玠了,又召来属下商议,经过讨论,他们做出了决定。

    在肃北郡稍作整顿之后,于百姓们夹道送别中,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率领着军队,浩浩荡荡地离开了肃北,直接取道向东,意欲与平王和定边侯的军队汇合。

    只是,在半途中,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带领一干得力属下,暗自脱离了队伍,经过乔装扮后,潜入了端王的封地,调查粮草存放之处。

    同时,他们还利用隐雀传信,告知平王和定边侯具体情况,却又正巧从定边侯那边,得到一份名单,乃是之前审问端王嫡二子所得,但遗憾的是,对方宁愿死也未出名单所录,究竟为何,可定边侯机敏,直觉此物重要非常,便一直收在身边。

    此次得知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的算,他突然想起这份名单,便休书一封,附上名单,一起让海东青送了过来,希望对两人有所帮助。

    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二人,共同开名单,阅览过后,发现花王谷几个字,赫然出现在了名单上,两人不由得略微有些惊讶,这难道……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墨肱玠感叹,他也未曾想到,父亲送来的名单,竟然就是端王楚彦在各处设置的粮草储藏之所,以及军械库所在。

    东方不败闻言,唇角微勾,眼含笑意,“天欲使其亡,必先使其狂,若端王发现我等的算,必定会发疯吧?”而看着敌人疯狂又无力的挣扎,总是让人愉快万分。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踏上了抢劫端王粮草和军需的道路,因其人数并不多,像游.走的盗匪似的,来无影去无踪,今日在此处,明日又到了彼端,虽奔波劳累,却收获颇丰。

    而这些粮草和军需,全由染一恺率兵押送,运去了平王和定边侯的营地,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在此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个问题,端王之前应是在往前线输送粮草和军需,只是后来大势已去,他被平王和定边侯逼进了封地,输送粮草与军需的线路被阻断,无人再敢轻易行动,才给了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可趁之机。

    运输线被断,端王自然也收不到外面的讯息,更无从得知,他暗中设下的各个藏匿据点,已经被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两人挑破,所储存的东西全部归了平王和定边侯,用来对付他自己。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大概就是楚彦这样的人。”

    “待他醒悟,怕已被生擒,对于此时的他来,或许无知也是种福气。”

    辗转各地,当名单上所记录的地点,越来越少的时候,东方不败和墨肱玠不禁皱了眉,遇上了难题,不知是对方已经有了警惕,提前弃了据点,还是本来就已经废弃,他们竟然在几处地方扑空了。

    或许天不佑人,端王也够倒霉的,他的属下没有联系上他,更失去了其他据点的讯息,沉寂的久了,反倒生出不安,竟自作主张,决定押送粮草和军需,带领所有叛军,前去与端王汇合。

    可还没有走到封地,这些人就遭遇了完成任务,正待归来的东方不败与墨肱玠,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与属下装扮作商队,跟在这些叛军不远处,想要看其有何目的。

    不过,大致两人也猜出了什么,想到前几日的人去楼空,心道,原来这些人已经有所行动,只是不知端王楚彦是否已知晓,他们的所作所为。

    是夜,大伙退去商人与伙计的装扮,悄悄伪装成强盗,直接劫掠了这伙叛军。对方带头的武将,武功不敌,很快被墨肱玠一剑斩之,其他叛军也尽数投降。可此次行动,他们并不接受俘虏,眼瞅着那些人眼中,虽有惧意,却也少不得全是恶狠狠地眼神,墨肱玠眼睛一眯,直接提剑便砍。

    其他属下纷纷效仿,并不留活口,直接把这些叛军杀了个片甲不留,事过之后,原地留下数十具叛军尸体,死状可怖,还有杂七杂八,奇乱无比的车辙痕迹,东方不败与墨肱玠等人,又变成了行商的车队,上面押送着粮草,粮草下面掩藏着大量军需。

    时隔多日,再次与平王等人相聚,东方不败向对方行了礼,“父王。”

    “侯爷。”定边侯与平王并肩而立,都是当朝的顶级武将,身上风采与气度,惊颤人心,如此盖世之姿,让东方不败都不禁侧目。

    “回来就好。”

    平王表面淡定如常,内心却萌生出丝丝屡屡的喜悦,他儿虽是哥儿之身,却堪比任何爷,白国皇室没有没落,此次危机也将很快度过,这让他怎么能不激动。

    “王爷。”

    平王话刚落下,墨肱玠环视四周,军中大大的将领,皆在此处,刚好可以为他做这场见证,于是就见墨肱玠轻唤一声,突然扑通跪了下去,态度极其恭敬。

    定边侯作为墨肱玠的父亲,儿子什么想法,老子自然瞧一眼,就知个十之八.九,他意外地挑眉,瞅了眼跪在地上的儿子,又转眼量东方不败的表情,顺便再看看平王的态度,想着儿子求亲,他这当父亲的总要挺一挺。

    “王爷,子欲迎娶东方,还望王爷成全。”

    好的,待战事平定,他就与东方不败成婚,可墨肱玠心中清楚,只他二人约定,并不能算数,还要经过平王同意,他才能如愿抱得美人归,遂才有了此时此刻,大庭广众之下的求亲。

    平王嫌弃地瞪了眼墨肱玠,没好气地转向定边侯,语带讽刺,“这就是你定边侯府的家教?”

    想娶他儿子,作梦吧?!虽然心中知道,两人之事,自己无法阻止,只能同意,但平王越想越不甘心,总觉得定边侯父子二人,都贼贼的,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把儿子拐到手了。

    这让平王作为其父王,颇有些无所适从,不禁想要为难墨肱玠一番,可想到儿子跟人家同出同进的样子,平王整个人都酸了,好似泡了陈年老醋般,心里咕嘟嘟冒着泡泡,儿子好不容易找回来,竟然已经被猪给拱了。

    “王爷当知道,情到深处不由人,我以为,此种心情王爷应该体会颇深才是。”

    定边侯淡然一笑,并不在意平王的指责,只作点睛之笔,暗示平王娶平王妃时,可比自家儿子还要不如,当初那没出息的样子,简直与往常,判若两人。

    “彼此彼此。”

    平王略有些尴尬,嘴上却不饶人,与定边侯互相揭短,众将领面面相觑,有听没有懂似的,瞅着两个元帅你来我往的斗嘴,简直是大开了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