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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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黑白抓周时的吃货行为, 可惜仆从刚高兴不久,围观的众长辈也才横眉竖目,或者满脸的尴尬异常,家伙只啃了两口糕点,就放回了原位,末了,还特别讲究地拍了拍双手, 一副沾上了糕点屑的模样。

    不但如此,他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瞅向东方不败的方向, 并且伸了伸手,那意思好似在告诉对方,姆父,黑白的手脏了, 要擦擦。

    这一举动,萌翻众长辈, 东方不败面无表情的脸,也不禁露出一丝无奈与笑意,他看了看周围,长辈们都示意他给家伙些回应, 平王更是连忙摆手,“快去,那雾蒙蒙的大眼睛,看着就心疼, 可别把我外孙惹哭了。”

    得了众人催促,东方不败挑了挑眉,然后不紧不慢地走过去,眼睛一直盯着儿子的反应,那直直伸着的手,完全没有要收回去的意思,脾气还是挺倔强,也不知道是随了谁。掏出手帕,给家伙仔仔细细地把两只手,都擦拭了个遍,这才又在那的掌心,轻轻拍了拍,告辞对方已经很干净了。

    “好了,你瞧手上什么都没有了。”

    东方不败还抓着家伙的手,手心与手背都翻了翻,做出让对方查看的姿态,也不管对方懂不懂。

    看着儿子萌哒哒地又自己翻转着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瞅个没完没了,东方不败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他揉了揉黑白的脑袋,轻声催促道,“快去找你喜欢的东西去,看上了就捡起来。”

    他的话语刚落,也代表着糕点那一茬已经过去了,其他长辈都盼望着黑白会拿起他们各自准备的东西,不由得同样开口,声地嘟哝着。

    墨肱玠见儿子动也不动,懒得出奇,他走到东方不败身旁,伸手推了推儿子,那意思是算让对方继续,果然黑白那就是属驴的,要赶着才会走。只见家伙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然后往别处迈动步伐,可能是觉得走累了,他紧接着,直接往前一匍匐身体,手脚并用的爬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走的快多了,惹得围观众人,一阵忍俊不禁。

    黑白爬啊爬,爬到一个精致的盒子旁边,伸手将其抱起,摇了几下,又用力直接把盒子扔了出去,众人惊呼,盒子被扔出老远,二皇子却有话,他的脸上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看我外甥这力气,就知道未来定然不凡。”

    破坏性十足地扔掉了盒子,解除了障碍,黑白又起身继续爬,结果可能是刚才用了吃奶的大力气,有点后劲儿不足,遂在起身时,他直接一个滚,横扫了出去,直到一本书前面,才将将停了下来。

    就见黑白刚挣扎着坐起来,手里抓着太子放上去的策论,然后低垂着脑袋,把书籍了开来,太子刚要兴奋地夸奖,结果家伙直接一扯,用力把书籍都弄变形了。围观的长辈们,本来要阻止他的行为,却被平王一个手势拦下,然后大家便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黑白的举动。

    书籍由棉线订得整整齐齐,不太容易撕扯,黑白伸着胳膊,随意的拽了几下,也发现了问题,这下子,他噘着.嘴不乐意了,伸出右手直接抓皱了一页书,然后轻轻一扯,便弄了下来。破坏成功,家伙就仿佛遇见了新大路,意图一发不可收拾,直接把那本策论,撕坏了半数以上的纸页。

    太子看黑白如此,半张着的嘴,实在是夸不下去了,不得不抿紧唇,保持沉默不语。一本书显然不够家伙撕的,他抬头又描到,东方不败和墨肱玠并排放置在一起的两本书,一本武功秘籍,一本木造机关术。

    然后黑白学会了滚,发现这样比自己走路快多了,直接轱辘着滚了过去,一手抓一本,先把武功秘籍撕了,再轮到木造机关术,这下大家也不用担心,未来家伙会去做个木匠了。

    黑肱玠极其糟心地看着这样的儿子,感觉那破坏力,也太大了,以后若是懂事还好,如果不管不顾,岂不是要惹出祸端来。他忧心忡忡地拦住了东方不败的腰身,皱着眉头,不一语。

    虽然时刻注意着儿子黑白的状况,但东方不败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也没有放过周围的任何响动,包括墨肱玠的表情反应,他不解地看向对方,“何以如此烦恼?”

    摇了摇头,墨肱玠没有出自己的所思所想,只是埋首于东方不败的脖颈间,停了半晌,这才轻声嘱咐,并拜托道,“东方,人都以看老,黑白的破坏欲会不会太大了些?未来他的管教问题,还要让你费些心思了。”

    若东方不败只是一个寻常的哥儿,不会武功,没有沾过血腥杀戳,墨肱玠自然就不会把这一切交给对方来做,很可能最后的带娃模式,变成了他时候那般,三岁跟着父亲上战场,从见惯杀戳,陪养血性。

    而正因为东方不败的与众不同,他武功高强,能力优秀,宜静宜动,又颇有心计,很适合教导黑白,遂墨肱玠开口将这些交予对方。他期待着,黑白会在东方不败的手里,渐渐成长,最后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以自我控制,进退有度。

    然,墨肱玠的这些心思,在东方不败听到他的话时,就已经体悟出来,他哭笑不得地瞅了眼墨肱玠,又看向可怜的被自己的父亲嫌弃的黑白,觉得对方明显是想多了。他想,就以墨肱玠现在防患于未然的态度,往后,黑白再大些,都不会有机会,去任性妄为。

    父亲和姆父对自己的看法不一,黑白感受不到,他此时此刻正继续清理桌子上的物品,破坏了一多半,剩下无法破坏的,也都被他干干脆脆地扫下了桌面。

    至此,所有的东西都被黑白扔了个彻底,然后众人呆愣,不可思议的功夫,就见家伙手上,还拿着一把木剑,众人又舒缓了口气,定边王妃作为黑白的奶奶,笑着夸赞道,“不错,不错,不愧是我墨肱氏的子孙,提起手中之剑,世代从军,驻守边城,保卫白国。”

    接下来,随着黑白的动作,定边王妃的笑脸,简直是瞬间炸裂了,原来家伙提剑甩了甩,伸手把木剑也扔到了地上。这下,众人一眼望去,桌子上除了那水汪汪大眼睛的家伙,已经空无一物,都被黑白霸道地清理下去了。

    众家长辈心情起伏不定,今日脸被狠了,又不能记恨家伙,遂一个个的无语半天,默默相觑,什么也不想,感觉多了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找麻烦。

    “这家伙,如此年龄,就特立独行地让人头痛,未来不可限量,简直是谁碰上,谁避之不及啊。”

    平王也不得不感叹,黑白这样的,他年龄大了,完全吃不消,教育晚辈,还是让两口去操心吧。

    墨肱玠一手抱着东方不败,另一手忍不住捂着额头,他觉得今日过后,全家三口都要沾家伙的光,成为谈资,被人议论上个儿把月了。

    黑白因为年龄,记不住自己在周岁宴上的光辉事迹,但在场众多大臣,自会有人记得,可幸运的是,家伙被谈论了没多久,京城乃至整个白国,就被另一个消息,弄得人心惶惶,大家都没有心思去想他了。

    一封加急的信件,被快马送至京城,递到皇宫,当今圣上看到,也是一惊,虽然心中早有预感,却还是有些着急。写信的人正是墨肱玠的父亲,定边王,他言明九越国已有异动,据探子来报,对方正在集结兵力,算二十万大军压境边城。

    定边王驻守边城数十年,与九越国交手不知多少次,但也只是规模战争,从来还没有面对过如此旁大的军队,加之他边城军民,加起来才将将到十万,差了如此多人手,若真的起来,定然会异常艰辛,所以他趁着苗头,赶紧告知朝廷,省得贻误战机。

    当下,皇帝就唤来平王相商,与九越国之战,早晚都要进行,毕竟见到了黑石的好处与所得的利益,皇帝就下定了决心,若是九越国不来便罢,如果他们野心勃勃,想要侵占白国土地,定然派出铁骑,踏平九越,顺便收了所在九越国的黑石矿藏。

    有算是好的,但派谁前去边城支援定边王,皇帝却没有什么想法,他不由得对平王道,“朕已下令筹备粮草军需,可这带兵之人,皇弟可有什么高见?”

    “皇兄,这可带兵之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此话何解,还不速速讲予朕听?”

    皇帝可没有时间与平王哑谜,他也懒得做猜想,那都是发时间用的,现下恰恰便要抓紧时间,避免给边城造成巨大损失。

    “等等,皇弟,你不会的便是你自己吧?”

    话到半截,皇帝方理解平王话中的意思,他上下量着平王,不确定地问道,心想,这是要亲自出征应战?

    可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再怎么,堂堂白国的天下兵马大元帅,都不可能去做这些吧,否则也太显得他白国,人无能人,将无良将了。

    “皇兄莫不是忘了玠子,身为定边王之子,现在的定边侯,他对边城的一切都极为熟悉,遂这与九越国的战事,也必然不能袖手旁观。”

    于公于私,他都要走这趟战场,况且,平王猜想,若是听闻了战事将起,墨肱玠肯定不会安然呆在京城,一定会请战,所以押送粮草的事,让对方做正好。

    只是……

    想到儿子白向楠,平王微微皱紧了眉头,他会安生地呆在京城,而不跟着墨肱玠去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但黑白还那么,就要与父姆分离数月,甚至数年,平王怎么想,都觉得自己的外孙好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