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述

    “被诅咒了？”我眉头一皱。

    老司“嗯”了一声，然后娓娓道来，向我们讲述了一下那件案情的来龙去脉，大约半个多时后，我终于对那里发生的事儿有所了解。

    凶是一个大学生，刚上大二，犯了事。

    我咋了咋舌，身为农村人，我对农村大学生自然非常了解，虽然对于城市人来，上大学很普遍，但对于农村人来讲，出一个大学生真的很不容易。

    比如我。

    如果凶是一个浪荡之徒，社会边缘人，杀人是为了报复社会，我能理解，但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怎么会杀人呢？而且是灭门五口。

    锦绣前程毁于一旦。

    “那个娃娃学习成绩特别好，从到大都是班上的三好学生，考的大学也是名牌大学，谁也没想到他会干出那种伤天害理的事儿，毁了别人的家庭，也毁了自己。”老司话时，颇为感慨。

    被害人和凶起来都是亲戚关系，一个叫婆婆，另一个叫大妈，还有一个叫姑姑，剩下的两家也沾亲带故，但没有想到他把这五家全部灭了。

    “用斧头砍的，脑瓜子都砍裂开了，砍西瓜样，裂成了几牙子，脑浆流了一地。”

    “砍完了别人，回来砍了自己的老爸，他老爸才被砍得惨，身体都被剁成块了，排骨。”到这里，老司回头，“你，这上了大学的，段残忍不残忍？”

    “他连自己的老爸一起杀了？”杨伟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啊，造孽哟！杀完人之后，或许是感觉自己逃不掉了，那娃娃干脆跳井自杀了。几家人全毁了！唉！”老司的感慨非常真诚。

    至于为什么自杀，老司人都死光了，谁知道呢，听人是因为口角矛盾，一时间气不过就砍人了。

    “被砍的那几个人是他的亲戚，嘴巴比较杂，长舌妇类型的，在背后了他几句坏话，一言不合就砍人了。”司摇了摇头，认为十分不值。

    “他的老爸，我认识，老实人一个，管理他比较严格，如果不严格怎么会考上大学？”

    “也因为此怀恨在心，挥动斧头把他砍死了，尸体剁成了肉酱。”

    老司怕我们不信，还补充道：“以前我和他老爸一起在矿山上上过班，经常在我们面前他，他怎么怎么不听话，怎么怎么为他操心，唉！苦心孤诣了一辈子，在矿山上辛辛苦苦赚钱供他上学，又能怎么样？还不是被砍死了？”

    “什么娃哟！”老司瘪了瘪嘴，一脸的鄙夷。

    或许是因为出生比较类似，而我竟然本能地为凶辩解了一句：“能干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儿，或许是因为有不出的苦衷吧。”

    就好像我跑去挖金贵子的坟墓，我也是大学生啊！

    老司则不以为然：“有什么苦衷哟！不就是偷偷在后面了他几句吗？捅破天了，要杀人？在农村，谁人背后不人，谁人背后不被？他还大学生呢，难道不知道农村以和为贵的传统美德？我看书都是白念了！”

    “杀了别人就算了，他还杀了自己的老爸，弑父，十恶不赦！死了之后还要下十八层——”

    “嘭！”一声爆响在车身下面传来，打断了司的话。

    这爆响声非常响亮，不知道有没有人见过那种传统的爆米花，这爆响声就有点类似于爆米花开盖爆响时发出来的鸣响。

    我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老司下了车，站在车前皱眉道，“怎么爆胎了？我昨天才换的新的啊。”

    我们走下车一看，前车胎瘪了。

    “你们稍等等，我有备胎。”司匆匆忙忙打开后车厢，取出一个崭新的轮胎，着更换。

    我、胡美容、杨伟都下来透透气，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下午四点了。

    周围群山连绵，连成一片，山顶云遮雾罩，好像要下雨，陵县这边的地势果真比略阳要险峻许多，全是山，才下午四点多，天好像要黑了下来。

    阴沉沉的，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还有多久到烂泥沟？”我问那正蹲在地上，满头大汗工作的老司。

    “快了！开车的话，约莫还有将近一个时的路程。”

    汗，这是快了吗？还远的很呢！

    我本来还琢磨着，如果不远的话，我们直接步行呢。

    我希望在天黑之前赶到烂泥沟，太晚了的话，那种地方会出意外，哪怕身边有杨伟、胡美容这样的助在，我也要以防万一，毕竟这一次我们是去救人。

    老司看出了我的心急如焚，宽慰道：“你们别怕，晚一点去没关系，那沟里还有人。”

    到这里，老司再一次回到了最开始的“诅咒”上，那凶自杀之后，还不安生，村子里陆陆续续又死了好多人，找了阴阳先生来，村子里受到了那恶徒的诅咒，要全部死绝。

    这一下，大家都害怕殃及自己，纷纷要搬家，而上级部门也非常重视，甚至拨了一定的补助款。

    “补助款都有了，你们想想，这事情惊动了哪一级

    了。”换好轮胎之后，老司再次侃侃而谈，“我当初就是靠那笔补助款，买了这辆车，开出租。只有一些不怕死的，还留在村子里面，所以有人，你们别怕。”

    “村子里后来又死了人吗？”我不关心什么补助款，更关心事件本身。

    “是啊，你这事儿闹的，没完没了，反正我是不敢在村子里面呆了。”

    杨伟道：“应该是死者坟没有埋好，凶死不安生，有怨气，或许迁一下坟就好了。”

    杨伟擅长看风水，自然站在自己的角度看问题。

    “屁啊！”老司一口否决，“什么坟，那凶根本没有坟，跳井自杀的，跳进院子井里，人都没影了，警方打捞了三天三夜，连半根毛都没有捞到。”

    “啊？”

    “警方，井底有淤泥，积了厚厚的一层，他跳进去，冲击力那么大，整个身子都陷进去了，陷到了最下面去了。警方还派来了挖掘，挖了几天，都没有找到人影，不知道究竟咋回事。”

    到这里，老司再次叹气：“你他究竟造了什么孽啊，杀了那么多人，死都死了还要祸害乡里，乡亲们和他有什么仇？真是生了一个祸害——”

    司的话还没有完，突然鬼叫了一声：“哇——！”

    然后一个急刹车，我们三个没有防备，身子前倾，我一下额头就碰到了椅子上，咚的一声，好痛！

    “你搞什么啊？”杨伟也撞了一下，十分不满道。

    “有、有人前面”

    前面什么都没有，但是透过后视镜，我看见司惊慌到了极点，上下嘴唇颤抖，好像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