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绑架”到凡人间的第25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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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章

    在蒋玉兰“魔抓”中,啾啾挣扎,“我有留书信!”

    她那语气还颇有些骄傲和理直气壮?

    戈忱嘴角都一个没忍住的抽搐了一下。

    啾啾被蒋玉兰拎着后领,四爪都不着地,趁眼巴巴的看着戈忱就要求助。

    戈忱扯了扯被她一晚上拽得已经不成样子的里衣,套上了棉袄,“大晚上的,要是我反应慢一点,就差点当做贼打了。”

    “的确是有些不老实,太让人操心了。”

    啾啾:???

    她怒目瞪戈忱,戈忱目不斜视,完全没有要帮助她的意思,继续火上浇油,“上次是自己偷跑到山上,这一次大晚上的竟然直接跑出来我这边。”

    “下一次还不知道要跑到哪里,的确是应该受点教训。”

    这是戈忱的心里话了的。

    啾啾接连两次,着实是让人操心,而且,他也发现了啾啾是真的感觉不到事情的严重性,这次不让她知道厉害,还不知道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你不准了。”啾啾差点气死了,怒目瞪着戈忱,恨不得直接叉腰开骂了。

    不要以为是她的“紫气”大宝贝就可以为所欲为!

    她一样不原谅他!

    蒋玉兰这次也是真的有些生气,可到底还是怕她着凉,毕竟前一天晚上发烧得事着实让她紧张,她拎着东西起来,决定还是给她穿好了衣服再慢慢收拾。

    啾啾伶鬼儿,哪里看不出来蒋玉兰的松动和心疼,立马委屈巴巴的看着蒋玉兰,“我了,不让他走的。”

    蒋玉兰:

    啾啾眼泪汪汪,“我自己穿好衣服了。”

    蒋玉兰给她认真穿衣服,指顿了顿,这倒是真的,她都没想到,啾啾“离家出走”还能自己穿好衣服,鞋子,甚至还带上日常用品

    啾啾继续眼泪汪汪,“我还带了外婆让我带的东西。”

    蒋玉兰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床头放着的军用水壶,书包等东西,鼻腔差点溢出了一声“嗯”。

    啾啾“呜呜”假哭,“我怕外婆担心,还留了书信。”

    蒋玉兰这下子是真的瞬间将心软成了一滩水,啾啾留了信,是她真的相当欣慰的一件事,最关键的是,她心里隐隐觉得啾啾是真的“黏”戈忱。

    更是因为这一次出事,才越发粘着,所以,这么一想,她越发是心软的一塌糊涂。

    其实,到底,还是啾啾在戈忱身边更有安全感。接连数次被戈忱救,不管是从某个不靠谱的玄学方面来,还是从“安全感”这个问题上来讲,蒋玉兰觉得这都是她可以理解和接受的。

    而且,被啾啾这么一,她隐隐也有些忍不住自责,如果不是她昨天“一言堂”得决定让戈忱回家,啾啾也不会大半夜的跑了。

    明明一开始,事情就不必往这个反向发展的。

    眼看着蒋玉兰就这么一下子就被啾啾带拐了弯儿,显然没有追究她责任的想法了。

    戈忱:

    他抬眼看蒋玉兰怀里躲着偷笑的胖崽儿,忍不住嘴角一扯,“万一有一天有人模仿这个情况,将人拐走了呢?我们可能还以为她出去玩了。”

    “一个三四岁的孩子一而再的跑出家,如果遇到危险又怎么办?”

    “从家里到我这里,有一百多米的距离,被人盯上的可能简大到极致。”

    “这个时候出什么事,怎么办?”

    啾啾:???

    蒋玉兰的心就这么被戈忱一句话连着一句话,得越来越硬。

    戈忱的句句话都在理,简直就像是在蒋玉兰的心坎儿上的。

    蒋玉兰看着啾啾的眼神越来越严厉。

    啾啾差点直接跳脚,戈忱却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还补了一刀,“上次是白天跑到山里,今天就太敢这样做,明天她又得干出点什么来?”

    啾啾:

    蒋玉兰沉着脸看啾啾,觉得这个问题严重到了极点。

    她越发发现啾啾是个十分十分有主见的孩子,像是今天这样的情况,如果不做处理,以后绝对不止是一次两次。

    只要事情不如她的意思,她肯定会想办法自己再来做。

    这样肯定是不行的,有主见是好事,可有主见过了头,还没有足够的实力,那问题就大了。

    给啾啾穿衣服的时候,蒋玉兰一言不发,她在想到底应该怎么来教育啾啾,应该用怎么样的方式来。

    啾啾太聪明了,聪明得过了头。越是这样,她觉得在教育上就越是不能放松。

    很多聪明孩子走了歪路,就是因为教育上出了问题。

    蒋玉兰表情越来越严肃,神色也十分凝重,从今天开始,三字经,弟子规都得安排上。

    法律法规,语录名言也不能漏下。

    孩子太聪明,虽然她不知道应该怎么支持她,让她走得更远,但是,她有责任要让孩子不走歪路。

    “有时候,还是不能心软,毕竟三四岁正是疏离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的时候。万一心软,有可能就不是对孩子好,而是害了孩子。”戈忱悠悠的在旁边道。

    啾啾:???

    瞪眼看着对面的戈忱,她眼珠子差点瞪得掉下去,气得鼻子都歪了。

    过分,过分,太过分了!

    蒋玉兰却是一脸严肃,又是一脸认可的点头,“对,戈忱你的很有道理。”

    她低头看啾啾,也觉得自己在某些时候着实是太过于松了。

    该紧的时候紧,该松得时候松。

    对啾啾在“教育问题”上,绝对不可以心软。

    想要戈忱留在家里,啾啾明明是可以和她讨论和她的,而且,是除了晚上十个时左右,其他时间,戈忱基本都是在他们家里的。

    啾啾想要的保护和支持她也能给,只是一晚上睡觉的七八个时而已,啾啾却非要在这个时候,还要偷偷溜出来,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的。

    她坚信自己哪怕无法教育出国家栋梁,也绝对不能让孩子变成破坏者。

    她一脸严肃的抱起啾啾,下巴微微动了动,“把东西带上。”

    胡文朗两人看着自家妈脸上那严肃的脸色,同时以一种十分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啾啾,他们真的很同情,可是,也是真的无能为力。

    啾啾伸就想去抓戈忱,又想到戈忱刚刚每一句都是出卖她的话,也是蒋玉兰动作太快,就这么让她一步步离她的“紫气”而去,且越行越远。

    啾啾气得腮帮子都鼓起来了。

    蒋玉兰径直带她回家,放回卧室,然后找了个椅子就坐在她对面,表情略带严肃开口,“啾啾,今天外婆没有看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惊慌吗?”

    啾啾下意识的两只的指纠缠在一起,语气却有些不太肯定了,“我留信了。”

    “啾啾,外婆和你一下,首先,我是不是很有可能没发现你留下的书信?”

    啾啾下意识的想不是,可又觉得,似乎的确是有可能的。

    蒋玉兰心里偷偷的点头,继续道,“第二,你知道我们两家之间的距离可能存在多少危险吗?”

    啾啾眉毛都皱成了疙瘩,妖三代啾啾殿下是无所不能,也是无所畏惧。再了,这么一点点嘛的距离,她才不会遇到危险。

    “任何一个人守在门口,发现你单独出门,都可以直接抱起你就跑,你喊我们,可能也来不及,甚至是我们也无法听见。”蒋玉兰神色越发严肃,目光沉沉的看着啾啾,问,“你考虑过吗?如果马大春守着,随时对你动呢?如果马大春一家人都在呢?如果还有更多的人呢?”

    啾啾下意识的就想不可能,她这么聪明,周围有没有坏人,她自然是第一个就可以知道的,绝对不能撞上对方,可

    她现在毕竟只是一个凡人幼崽,所以话还没有完,她又有些不太确定了。

    如果对方有很多人,她真的可以吗?

    实话,孩子不见之后,几乎是下意识的,蒋玉兰在脑海里想到了无数个不好的可能,她抗拒每一种可能的结果,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每一种都是可能存在的。

    “虽然距离很近,可万一你没有注意,摔跤了呢?如果刚好摔伤了脚,你起不来,而且喊我们,我们又听不到呢?”

    “如果遇见了什么你更有兴趣的东西,你下意识的跟着走了,没有去戈忱那边,我们找不到呢?”

    啾啾又想反驳,可,她又忍不住琢磨,万一,万一哈,虽然这个可能并不大,但是万一她遇见了一个比戈忱更加紫气浓郁,更加灵力充足的“大宝贝”,她还会这样做吗?

    她有些心虚的不敢开口,她觉得自己肯定会跟着新的大宝贝跑。

    蒋玉兰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我们之前都好了,如果啾啾想去哪里,可以带外婆一起去的。”

    “我道歉,昨天晚上没有和啾啾好好商量,没有解释清楚,就直接做了决定。”她目光看着啾啾,“那啾啾呢?”

    啾啾:心虚的低头。

    可她昨天是真的非常非常缺灵气,只是腰板儿到底有些立不起来。

    蒋玉兰又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啾啾非常厉害,啾啾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外婆只是想要知道啾啾是安全的,可以吗?”

    啾啾脑袋低得更厉害了,绕着指尖不话。

    她现在是个普通的凡人幼崽,看起来的确是比较危险的那种,万一不心出现什么意外

    她眼里也有些慌张,毕竟如今的她没有足够强的灵力。

    而且,她妖界的亲亲外婆也不知道能不能发现她遇见危险的事情,万一不能来救她

    她这才愣了好一会,她还是没有习惯,背后已经没有无所不能的亲亲外婆的事情。

    现在,亲亲外婆不能时时刻刻的保护她。

    凡人外婆也好,凡人舅舅也好,他们都是凡人,他们想保护她,却也没有“眼通天”的本事

    至于她的“紫气大宝贝”她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他暂时也不是他的宝贝了!

    可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不得不承认,她很危险!

    想到这一点,她神色也略严肃了两分。

    高贵优秀妖三代的啾啾殿下,是潜力无限的,绝对不能够立于危墙下。

    啾啾想到这里,偷偷瞅了一眼蒋玉兰,“我也道歉。”

    “我错了。”

    蒋玉兰松了一口气,啾啾虽然有些任性,但是却是讲道理的。

    下一秒就听啾啾道,“那如果我已经能够保护自己了呢?”

    “变得很强很强呢!”

    蒋玉兰:她莫名已经想到十几年后啾啾青春期她该如何头疼了。

    见蒋玉兰没有回复,啾啾仰头看,“嗯?外婆?”

    “那我们需要测试,需要评估,如果确定证明啾啾已经非常强大,那以后就换做是啾啾来保护外婆和舅舅,可以吗?”蒋玉兰脑子也是十分灵活的,立马道。

    她保护啾啾,还是啾啾保护她,不都是在一起的吗?

    蒋玉兰忍不住为自己的智点赞。

    啾啾眸子一亮,顿时点头,“没问题。”

    她天赋强大,亲亲外婆和不知名师傅都了,六界之间就没有几个能比她厉害的。

    以她这种强大天赋,又有如今紫气和灵力存在,她肯定可以迅速成长起来!

    她顿时觉得自己使命感,责任感爆棚,眼睛锃亮的问道,“那我现在可以去找戈忱了吧?”

    她现在!立刻!马上就要去蹭紫气!变强!

    蒋玉兰:

    完,她还补充了一句,“外婆看着我出门,找戈忱。”

    蒋玉兰:

    虽然,啾啾这样,听起来也似乎的确没有问题,可不知道为啥,她就是觉得十分心塞呢

    戈忱明明那么坑了啾啾,怎么啾啾就是不记仇呢?

    可,看着啾啾那一双明亮不已,饱含期盼的眼神,蒋玉兰只得是点头应是,“好。”我

    至少,有进步了不是吗?

    蒋玉兰认命的送啾啾过去,目送她过去,交代道,我“等一会儿,喊戈忱一起来吃饭,记得吗?”

    “记得,记得,记得。”嘴上也还喊着,人已经跑得没有了踪影。

    蒋玉兰默默心塞的同时,一抬眼就瞧见了路边回来的人。

    马大春睡在木板车上,脸上还是伤痕累累,一眼看到蒋玉兰,就差点直接从车上蹦下来,直接对着蒋玉兰就扑过来了。

    蒋玉兰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随即冷笑一声,“我看你就是记吃不记打,人家好了伤疤忘了疼,你这是脸上的伤都还没有好,就继续作?”

    “马大春,你给我记住了,下一次你再敢打啾啾和戈忱的注意,我打得你连自己姓什么都不记得。”

    马大春气得差点直接闭气过去,脸都青紫了,嗓子里喘着粗气,“你,你,你,你给我等着。”

    “等着,我还没有忘记啾啾是怎么掉下水的呢。”蒋玉兰冷笑一声。

    那马大春脸上嚣张气焰半点不剩,“咋没淹死她个王八蛋,还跑来敢祸害人?”

    “你有证据吗?信不信我告你污蔑我!”

    至于张援朝得那话,她根本不放在心上,她才不信什么神鬼的。

    蒋玉兰家里真要是有那本事,能还是今天这样,她那个女儿能死在她前头?那胡啾啾崽子能掉下水里差点淹死了?

    至于戈忱,一家子都成反动派了,真要是有那本事,咋一家子还在改造呢?

    张援朝他们一个个就是蠢,这么点事儿就被吓着了。

    她恨得牙根都痒痒,只是想到刚子早上得话,到底是没有敢再闹腾。真要是把刚子在电厂工作影响了,就是弄死胡家人也弥补不回来。

    反正刚子了,肯定让胡文朗那子不好过!

    二鳖妈看自家婆婆闭了嘴,顿时将板车推得飞快,生怕多停留一会。

    只是大队村里的露面到底不够平整,这两下的折腾,颠得马大春哎哟哎哟的叫唤了好几声,直接怒骂道,“蠢货,你连个车都推不稳当吗!”

    二鳖妈捏捏诺诺的,不敢话,只是那速度半点不减,就跟那背后有鬼追着一样。

    啾啾已经拽着收拾好的戈忱赶出来了,匆匆跑过来,眼睛瞪大到极致,“那个坏人呢?人呢?”

    蒋玉兰都不知道她这个性子到底随了谁。

    啾啾才不管那么多,她还不知道效果怎么样呢。

    话之间就要往戈忱怀里抓,仰着个脑袋,一脸的焦急,“走走走,我们去看。”

    戈忱无奈看她,将人拎起来抱着。

    他都不知道东西到底为啥这么黏着他,按照她这个“记仇”的性子,他刚刚在蒋玉兰那边接连告状,按啾啾肯定是生气了的,怎么反倒是又眼巴巴的跑过来求抱抱了。

    那怎么能一样!

    对于来,记仇,那也是要分人的,有用的“大宝贝”待遇总归是不一样的。而,马大春那种又臭又没有价值的普通凡人,自然是没有任何搭理的必要。

    在戈忱的怀里,强烈要求下,追过去看。

    戈忱看了一眼蒋玉兰,这才抱着他去。

    啾啾隔着人家的院门笑眯眯的看着马大春身边果然是彻底黑了下来,只是味道太冲鼻了。

    她捏着鼻子,顿时心满意足了。

    就以马大春身上那漆黑一片的“倒霉相”,啾啾觉得,她肯定会有很多热闹可以看了。

    满足的哼了一声,抬冲着戈忱表示,起驾回家。

    戈忱给了她一个脑瓜崩,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只是看到她嘴边那有点过于精明的笑,莫名的同情看了一眼马大春家的院子。

    果然,没有出戈忱意外,当天晚上马大春睡觉呢,从床上摔了下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第二天一早拿钱去看病吧,发现攒着藏在床底下的钱和票被老鼠咬成了渣。

    马大春气得更严重了,偏偏越是这样,她越是舍不得钱,拖拖拉拉的好几天,不肯去医院,不是喝水被呛着,就是吃饭被卡着,真要是敢起来走一步路,那绝对摔得结结实实,脸上伤还没有好,却已经浑身都是青青紫紫。

    她还是一天到晚对胡家骂骂咧咧,只恨不的一天天泼粪泼到胡家,只是她那模样,就连站起来都难,更何况是这种艰难动作。

    眼瞅着马大春倒霉,别整个大队的人都绕着她家走,就是二鳖妈都吓着了,平日里伺候她,都不敢靠近得时间太长,生怕跟着倒了霉。

    马大春实在疼得受不了之后,跑到医院,就发现自己之前那从床上摔下来那一下,把自己个儿的胸锥骨摔骨折了,直接要躺到年后去。

    这还不算,马大春这倒霉起来还带“连坐”的。

    她在医院还没躺够一天,就瞧见她儿子刚子也来了。倒不是来看她,而是去看病。当天晚上回去沙河坝大队的时候,就成了俩病号。

    张大刚在电厂上班没注意,摔了个新来的器,器砸了不,连腿都砸骨折了。

    戈忱这下在大队部那是真正出名了,走哪都被人偷偷的行注目礼,生怕被他记恨上。

    瞅瞅这一大家子,这才几天,直接躺下了一半。

    戈忱在大队部简直都要直接横着走了,别普通人,就是张援朝都得绕着他走,生怕不心咋得罪了他。

    戈忱被很多人都害怕过,可真的是第一次,因为这种事情被人害怕。

    他竟然有些哭笑不得,也不知道应该做何敢想才好。

    想到这一点,他就忍不住的看怀里的东西,看到她一双眸子灵动的转悠个不停,总觉得这一桩桩一件件跟她分不开干系。

    可真要起来,这几天啾啾除了站得远远的,带着几分“心满意足”味道的看热闹之外,似乎也没有做什么。

    要前几次,啾啾的在旁边,甚至还有一些他不太能看明白的动作,可最近,他是真的不知道咋回事。

    啾啾哼着不成曲的调调,嘴角翘着,神色异常愉快,要不是人还在戈忱怀里,只怕都已经直接蹦跶起来,跳起来了。

    她如果真的只能单次,或者但时间的造成影响,那她也不会被她亲亲外婆那么担心,上次也不至于灵力萎靡成那样了。

    马大春以后做事还要这么缺德,那她恐怕就还得要继续倒霉下去了。

    啾啾一个没忍住,偷偷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