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芙与东菱重新上了马车，按照刚才的安排，一路往烽涌城的方向而去，并且走了一段路，再次回到管道上，东西携带不多，不至于招人眼球，但明晃晃的三辆马车给麻布盖着，车轮碾过有痕，足以让人想到，其中有东西，做了伪装的商贾行动罢了。

    沈芙在马车上整理好自己的衣裙，和头发，最后帮慢一步的东菱也挽了个比较简单的发髻，回心髻别上镂空千鸟千羽流苏簪，白银的流苏银饰衬上东菱修长曼妙的身姿，纵然褪去在宫中贵为公主的风华雍容，她现在也多了份山间灵气的少女姿容的，怎么看还是挑不出毛病来。

    沈芙看着这如花少女，也是赏心悦目，之前给种种烦恼的头都大了的脑袋也松快几分，捏着东菱的下巴就来了兴致。

    “哎呀！看这哪家的大家闺秀？粗布荆钗难掩绝色，老实，我家大表哥有没有被你的美貌勾走？”

    东菱好笑，整理好衣襟将沈芙的拿下来，转而在首饰盒里也给她挑了一对比较适合她的碧玉琉璃缺月流苏簪，上下带好，又给她戴上一套的流苏耳环，边着。

    “你还在为刚才我在公众场合下调侃你的事上心是不？你这嘴巴一点也不饶人，可不像之前的平陵郡主，不是婚后我那五哥又给你惯的毛病吧？”

    车内没有固定的镜子，所以梳妆几乎都靠她们给对方整理，沈芙给她拨下也没闲着，拨着首饰盒里的势，也找到与东菱的流苏相称的耳环，给她戴上，两个姑娘便边梳妆，为下面的行程做准备，边闲聊一般。

    “瞎，明明是跟你一起久了学的毛病。”

    东菱抿嘴隐笑，更确定这一点。

    “果然是五哥养成的毛病。”

    沈芙笑，却也不再开这些漫无边际的玩笑，认真道。

    “实话，你和大表哥究竟怎么样了？别什么都没有，我这双眼睛想要看什么东西，尤其你们这些跟我熟悉的人，可是能比火眼金睛的，我可是听了，大表哥出征的时候入了宫，见了皇上也见了你，之后你跟我出来时眼睛还红红的，他是不是欺负了你？”

    东菱无奈，也为她的想法感到好笑。

    “你从哪里看出我是个能被人欺负的人了？”

    沈芙转脸到她前面认真看她，果然看出她眼睛里的闪躲，叹息，无奈。

    “这还能没有？”

    “平陵！”

    沈芙按下她的解释，率先道。

    “你不必多做解释，那表哥我是明白的，这样和你吧！我那个表哥看上去挺精明，还有一个什么最适合做夫君的人选，可是这样，其实他除了是个很靠得住的哥哥外，如何对待姑娘根本就不知道，他一定做了什么让你发堵的事了是不？”

    东菱预言，却发现自己真的不知该如何起，那个人的态度吧

    就像沈芙的，却是让她挺发堵的，明明感觉像那么回事，可她总算鼓起勇气踏出哪一步了，又好像不是那么一回事，到后来她自己也尴尬，却又无法清道明。

    她以为这些她可以压制住，先以正事为重，想在与沈芙的这些历险排忧中让自己振作起来，忘掉那段让她心里发堵的爱慕，却不想，她的强作精神，还是让沈芙这个心有七窍的玲珑心给看出苗头来了。

    “怎么？”

    沈芙呆滞，看来自己那大表哥真做了让人家姑娘难过的事。

    她一边想着白旷函究竟能做到什么程度，一边宽慰着这姑娘。

    “那，就拿我来吧，在遇到你之前，我还没决定嫁给姜恕之前，他可以娶我进白家，还什么是有喜欢的，但同时也表示，如果我是喜欢白家的其他兄弟的话，他也是可以接受的。”

    “啊？”

    东菱惊异，隐约意识到这位白大公子，为什么有时候给她的感觉会有点诡异了。

    沈芙点点头，继续道。

    “那时我就确定了，我这大表哥或许对我是真好，不过显然那是对待妹妹的好。”

    想到那时候她的处境，她其实还是有着很多感动和感激的，尤其一直以来，无论是前一世还是这一世，白旷函都是她最坚实的壁垒，这点，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忘记的，也必将永远铭记在心。

    “他想让我脱离沈家，想让我以后有所依附不必再心惊胆颤，如果我真的嫁给他的话，他必然也能做个好丈夫，可我太清楚那是什么感情了，我感激他的用心，却是没办法认同的，然后他就一直在等，也没将心思转到其他姑娘身上。”

    “直到我从万丈崖下回来，发现他看你的目光，不同于之前对我所的喜欢时，我是真的高兴，原来我这个大表哥真的有真心欢喜一个姑娘的时候，虽然没有明吧？可我能够确定，他这辈子的话，应该找不到你之外让他如此不由自主便追随目光的女子的。”

    东菱苦笑，给她整理头发的动作微微顿了顿，渐渐慢了下来，这才开口。

    “你这定论其实下的有点早了，谁知道他将来会不会遇上其他让他更加追随的女子？毕竟，我现在都和他那么明了，他却反应过来一般，对我用君臣之礼隔的远远的，态度冷漠，神色镇定，怎么也不像是对待一个心仪女子的态度吧？所以”

    她几乎可以确定一点。

    “你之前的看到他看我的目光不一样，应该是眼花，看错了，不然有什么男人能够拒绝一个心仪女子的表白？”

    沈芙惊讶，虽然看出来他们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事，但如何都没想到，他们之间，是东陵公主先主动表示的那个的，毕竟以她对白旷函那种有了目标必然追从的性子，要表示也应该是他表示的，怎么可以

    让女孩子先表示，而他好像

    还没有做应该做的那些事，反倒上女孩子伤心了？

    “那个东菱。”

    她有些不甚好意思的表示。

    “我能知道他究竟怎么回复你的吗？”

    东菱仔细想了一下当时的情景，与沈芙也是可以交心的朋友，再加上沈芙可以是从就和这个男人比较熟悉的，他的一些行为方式，她想应该是比她这个后来者更为了解，就想白旷函的那种回答，如果她不能解释，或许沈芙能够理解究竟怎么回事？

    那样也不用让她这样惦记着不上不下，更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儿做错了，所以也便同意她的要求了。

    “这样吧！我那天是已经放下我所有作为女子，作为公主，作为任何一个女子的廉耻心的，来向他询问，愿不愿意和我定下终身，待这次战争之后和我成亲。”

    沈芙惊异。

    “你没有问他是不是喜欢你？直接向他求婚了？”

    东菱仔细想了下当时的情形，好像是这么一会儿事。

    “是啊？”

    她从来都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即便是喜欢一个人来，虽然之前她也因为白旷函的态度不明犹豫过，可到底是个敢决断的姑娘，加上战争的爆发，都催化了她这单恋情的进展，她不敢等了，虽然有着其他姑娘遇到心上人时同样有的不安和怕拒绝的犹豫，比面临收割生命更残酷的战争，她不认为这点惧怕算的了什么了。

    所以，她向那个人可以再直接不过的表示了自己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