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莫言之简单的,将那里的情况告知了秦卿。
那次,是陆漠寒故意针对莫言之而为。
因为那段时日里,莫言之不能以自己的身份出现。
而陆漠寒则是想逼莫言之就范、身份破败。
当然,有一点莫言之没告知秦卿。
那便是,陆漠寒这么做,正是因目睹了八角楼内发生的一切,从而引发的心中不快。
“当时我娘也在场,我没有断谁的腿,我只是告诫陆漠寒,别再以我的身份行事。”莫言之眸色沉定地近看秦卿,语气缓从且平然。
秦卿缓缓地点头。
虽然不知阿洪为何要撒谎,但是秦卿也没深究此事。
秦卿清楚的知晓,莫言之先前所言“离开这里那日”,就是扔给他的金创药,让他擦伤口的那天。
所以那日后发生的事,莫言之才会全然不知。
那些事,都是阿洪捏造出来的假象。
“你回东洲这一路,路途奔波劳累都没休息好,你今夜早些睡吧。”秦卿收敛心绪,语气沉稳不改。
同时,如常地替莫言之拉盖锦被。
莫言之一只手懒懒地抚着秦卿的后腰,一只手缓缓地抚至秦卿的腰肚间:“你近来可有感觉到身体不适,肚子有没有动静?”
那温热的大手,慢悠悠地滑入秦卿身前的衣袍内。
手心贴着皮肤,没有衣袍的阻隔,温暖更胜。
秦卿轻平地收回了与之对视的目光,且缓缓地摇了头。
“一切安好,没有不适。”
起初,秦卿也肯定的以为自己是怀孕了。
可是,近来身体出现的异常反应时有时无极不稳定,令他开始有所怀疑。
况且,阿洪总是骗他……
让他更加不敢肯定。
毕竟目前为止,他的体态并未开始改变。
至少要等孩子出怀了,才可以“真正”的确定。
“我那么认真努力的‘耕耘’,怎可能会没动静?”莫言之在秦卿唇畔低声轻语,那抚揉秦卿腰肚间的手,缓懒的探寻般地摸索其身。
“这种事,我何苦骗你。”秦卿眸色平然,言语冷静。
他隐约记得当初莫言之提到过,“若是不要孩子”,唯有让“孕体先亡”。
这些日子里,他也反复思考过。
那日,他在雪地里等待莫言之,之后便昏迷不醒,期间甚至出现过假死现象。
恐怕是没怀上孩子。
“按照常理而言,你现下应该是有了。”莫言之稳住秦卿想要移动的身体,气态从容地紧锁住其视线。
“可能是因为,做得不够。”
秦卿为了隐瞒内情,而道出“荒谬”之言。
“是不是我不在府里时,出了什么事?”莫言之白皙如玉的手指抚紧了秦卿的腰,将秦卿揽拢了些许。
秦卿的身前衣衫凌乱,微敞的胸前轻贴着莫言之身上柔滑的锦袍。
由于胸前“异状”逐渐减少,暂时没再溢出那种东西。
“古书上所言与现况中难免会有微妙偏差。”秦卿善辨地找到合适的理由。
刚言毕,秦卿先前还平定无异的胸口,却在感应到莫言之传递而来的温柔体温后,逐渐地升起了一股熟悉的异样之感。
那痒痒麻麻的触感,沿着其胸口处,蔓延至心口、喉头。
秦卿的呼吸不着痕迹地变沉了几分。
“你此言之意,是在暗示我,你趁我不在时,偷偷将我孩子弄没了?还是,根本就没怀上孩子?”
秦卿喉头轻轻地蠢动,稳住胸前撩人心魄的痒麻之感,努力的保持冷静道:“我也不知晓,往后是否还能再产子。”
毕竟,他的身体状况特殊。
正因为这份特殊,才会有更多的未知。
“看来是时机还未成熟,不该是我的,始终都不是我的。”莫言之搂紧了秦卿的腰,手指也稍稍抓紧其衣袍。
那静视秦卿的双眸之中,不乏失落之色。
莫言之毫不掩饰内心的失望,但却无丝毫的责备之意。
“若是因为我此次不再有所出,你要继续责怪我,或者今夜之后又不再过来相见,我也不会怨你半分。”秦卿心中坦荡,言无杂念。
是他当初欺瞒在先,没有资格责怪莫言之。
“没怀上也不要紧,我们有很多时间可以慢慢来,反正现下我也不着急。”莫言之在秦卿唇畔慢条斯理的言毕,便从容不迫的将唇贴上秦卿的脸颊。
秦卿被莫言之顺势缓压在锦被间。
突如其来的施压之力,弄得秦卿胸口一阵不适。
秦卿锁骨前的衣袍被缓缓地拉开,腰间松松地裤头也被轻慢地拉下,锦裤被悠悠地衬到了腿弯处,身上那略显凌乱的衣袍,也被莫言之缓从地拉滑至腰间。
床帘掩合着,掩盖住两人的身影。
轻纱幔帐后,两人身体纠缠。
彼此灼热的气息,潜入肺腑般深融。
“唔。”秦卿鼻腔里哼出浅若浮游地低吟。
秦卿胸前的不适之处,被莫言之紧贴着。
莫言之稳稳地压在秦卿身上,双手埋在秦卿腿侧的衣袍之内,巧妙地、用力地捏揉。
“我还以为,你在知晓此事后,会动怒地掉头就走。”秦卿微微地喘着气,平静如常的语气尽述其稳定心绪。
昏黄的烛火下,秦卿衣袍下摆虚掩之地,那光滑的腿上浮出现被揉弄过的指印。
莫言之的嘴唇离开秦卿的唇角后,便有将秦卿整个抱起——
“我在你心里,难道就这般不理智?”
这姿势的改变,导致秦卿只能跨坐在莫言之腿上。
“你已经不在乎我了,是吗?”秦卿平缓地低喃专用,轻得几乎听不见到。
他的双手置于莫言之颈间,温热的指尖触碰其白皙的皮肤,且沉定地捧抚其颈间。
若是莫言之还在乎,绝不会如此态度。
莫言之不予回答的沉默着。
“其实,我已经知晓答案了。”秦卿认命的垂下了眼帘,不着痕迹地掩去眼底复杂之色。
虽然,莫言之来了;
也不再干涉他与谁接近;
也不会再因为子崖的事,而想要一个孩子做为弥补。
因为已经不在意,不在乎他了。
“这也许是上苍给你我的考验。”莫言之一边面色沉静地亲了亲秦卿的下巴,一边缓然地轻揉着秦卿后腰下的柔韧。
隔日清,屋外细雨绵绵,翠竹间鸟声轻鸣。
秦卿醒来时,莫言之还在。
当时午后,管事便过来禀报莫言之,是府里没有叫阿洪的家丁。
最后,自然是没将阿洪找出来。
当然,管事也免不了受罚。
此事,最终以管事被扣掉半月工钱的结局而告终。
自从莫言之回来之后,秦卿便又开始每日与莫家的人同用膳。
莫夫人美艳依旧,莫老爷英逸依然。
起初,秦卿在见到真正的莫老爷时,略显不习惯。
可是每当秦卿觉得尴尬时,莫言之都会故意在桌下轻轻地、暧昧地勾踢秦卿一下。
这次,莫言之回来后……
虽然对待秦卿体贴依旧,也不对秦卿隐瞒任何事,但是秦卿心里很明白,他们之间已经有了无法跨越的距离。
他再也无法得到莫言之全心全意的对待,也失去了莫言之的钟情青睐。
“老爷,你不在府邸的这些日子,这忤逆子背着你做了不少的‘好事’。”用膳期间,莫夫人试图向莫老爷“告状”。
但是——
“娘亲,那些沉年老掉牙的事,就不必再提了。”莫言之慢条斯理地稳言,识趣的当着莫老爷的面,向莫夫人赔了不是。
沉年老掉牙的事……
秦卿闻言,便沉着地止住喝汤之举,且缓缓地将汤勺放回了碗中。
原来那些事,对莫言之而言,早已如此“遥远”。
“你应该向秦卿赔礼,而不是为娘。”莫夫人满脸愁容地放下了筷子,用手绢轻轻地擦了擦嘴。
秦卿轻和地抬眼,便直接与莫言之平定的目光相遇。
“我娘得对,我是该向你道歉。”莫言之稳坐在秦卿身旁不远处,那深黑的眼眸如深潭暗湖般令人捉摸不透。
“不必……”
“往后我不会再那样做,不会再有下一次了。”莫言之稳然地静视着秦卿,其俊朗的容颜之上表情不多。
秦卿无言以对,只得沉默的点头。
但是,秦卿轻轻哽动的喉头,却似在倾吞难以下咽的苦楚般难受。
他觉得,莫言之仿佛在对他——
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什么事,能够值得我为你而生气、动怒。
整顿饭下来,莫老爷到是没半句,摆明不想干涉莫言之与秦卿之间的事。
秦卿也显得极为安静。
这两日,由于大学士那边情况恶化,莫府上下已封府处理的疫情,更通知官府放榜全城,所有人只许入城,不许出城。
近来关外渡境之人,在路经城门口时,都会被严格搜查验身。
东洲各要府也加派了不少兵力。
另外,鬼面大难不死之事,也传得沸沸扬扬。
许多百姓为鬼面请命,要求老皇帝赦免鬼面败兵之罪。
同时,九王爷起兵反圣之事,也接踵而来……
月末春分之际,东洲以南,有大军突起。
联合关外七族十三部落,火速兼并鬼面未能收复之地,及其东、西洲边关要地。
老皇帝闻讯勃然大怒,下令诛杀乱臣贼子!
顿时,朝中大乱,奸臣当道,忠臣被诛,弄得天下大乱。
加速了突起大军崛起之势。
然而宫内,老皇帝并未赦免鬼面败兵之罪,直接将回宫的鬼面收监水牢!
因此,却引来百姓不满之势。
“我们鬼面将军福大命大,他此回命不该绝乃是百姓之福,老天必定是要留着将军的命,拯救百姓于水火之中。”莫府里的丫鬟一边认真地擦着琉璃瓶,一边心地跟旁边另一个扫地的丫鬟闲谈。
“可惜鬼面将军就是太过忠心于老皇帝,才会沦落到现下被收监的地步,若是将军跟着九王爷那该多好,明明是九王爷派人去救的他!”另一个丫鬟拿着扫帚,越扫是越来气,最后还“哼”了两声。
“你们俩个臭丫头,好好的给我去做事,别瞎搀和这些战争。”负责扫的管事,臭着脸将私下议论外界情况的丫鬟驱散。
此时,正坐在前堂内与秦卿饮茶闲谈的莫夫人,则是毫不避讳地告知管事……
“现下我们东洲这方正处兵荒马乱之际,天下百姓无不谈及势力区分之事,也不必过于忌讳这些事。”
莫夫人到是慷慨,让管事暂且退下。
而秦卿则是始终保持静默的姿态,安静地坐着饮茶。
大堂内,烛影浮华,驱散不了的寒气,从四面八方涌来。
犹如,吞噬东洲的大军般浩浩荡荡,无从止息。
现今天下间无人不知,鬼面是九王爷派人所救。
可是鬼面却依旧选择跟随老皇帝,而非“投靠”九王爷,这势必会令鬼面吃更多的苦头。
纵然百姓们怎么议论,怎么猜测。
秦卿最了解——
鬼面是绝对不会,再回到九王爷身边。
纵然老皇帝那边是千刀火海,也不敌九王爷那边的血海深仇。
如今,九王爷置身前线指挥战局;
鬼面则在牢狱中受苦;
而老皇帝最近寝食难安,连番派人来请莫言之入宫商讨战况。
原本,莫言之没有拒绝此事。
可是,莫夫人却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需要儿子拒绝了老皇帝的邀请。
所以,无奈之下,老皇帝只好派人赶往边关去寻找——慕鸿歌。
目前为止,慕鸿歌是最好的献策人选,可惜找来找去,却苦难寻其踪迹。
秦卿也是因此事,而无意中从莫言之口中得知,慕鸿歌不但文采了得,谋略更胜,还曾经助外族收复过失地。
而且,还没废一兵一卒。
当初考上状元后,撰写了一部很传神的兵法献给老皇帝。
且帮助现任大将立过数个赫赫有名的战功。
后来,老皇帝野心扩张,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求慕鸿歌一个文生,亲自带兵去侵占外境周边诸国。
当时,朝中上下都一致赞同。
可是当初,境外太平,天下安康,不宜发动屠杀战争干扰祥和之势。
所以,慕鸿歌拒绝了老皇帝。
老皇帝念及慕鸿歌的爹,慕太傅曾经有过教导皇族群子之恩,便没治慕鸿歌抗旨之罪。
后来慕鸿歌便弃了官回了西洲。
秦卿以前只知慕鸿歌的爹是扁太傅;也知慕鸿歌弃官之事;但却不知慕鸿歌还有一段如此经历。
难怪,关外其他势力的外族公主,愿意下嫁给慕鸿歌……
算起来,慕鸿歌对外族有恩。
短短十日的时间,外面战况激烈,东洲大地遭逢巨变。
莫府上下却处之泰然,即便是老皇帝与九王爷开战,闹得东洲鸡犬不宁,也不会闹到莫府里来。
皇姑母这个身份,成为当今东洲最有力的保护屏。
现在外面稍有势力的官家、商户,挤破头都想进莫府受其庇护,可惜瘟疫骇人想入莫府甚是艰难。
这晚丑时,风清月明,朗空高阔。
山水别院.花满阁的附近,那靠山的温泉池内,流水溪溪,水雾轻绕。
秦卿青素色的华美衣袍,及浮华点缀的腰带,都整齐地搭放在岸边的繁花木架之上。
岸边假山异石绮丽,水亭之中池形特异。
池内花瓣漂浮,药香四溢。
秦卿站在池内浸泡,池水漫过秦卿的心口。
温度合适的地底山泉水,足以缓解其胸前的酸胀之感。
“你今日还没醒时,我请府里御医为你诊断过,三位御医都你虚寒入体,需要好好的调养。”
莫言之站在秦卿身后,一边平述着今之况,一边缓从地抓住秦卿的双手;
“为何突然让御医给我诊断。”
秦卿微微地侧过头,平和地看向身后之人。
“昨日夜里,你熟睡时,咳得很厉害。”莫言之靠在秦卿脸庞平缓而言,湿润的手指细腻地把玩着秦卿温柔的指尖。
秦卿脸颊被热息笼罩,耳轮隐隐泛红。
“而且几位御医还,你脉象极其的异常似孕非孕,近来你的身体应是反复出现过不少的假孕症状。”莫言之得平静,手指稍稍地收紧,轻缓地捏紧了秦卿的手背。
秦卿的双手被带动着,抚至自己平坦的腹。
假孕……
秦卿眼神沉定,心中早有预见。
朦胧的水雾间,两人发丝如化墨般在水中浮游,幽幽绕绕似云如烟般美轮美奂。
“我明日要陪娘亲秘行出府,到山上去斋戒祈福,你随我同行,如何?”莫言之黑眸沉敛,缓从静定地征询秦卿意见;
且微垂着眼欣赏秦卿肩颈处贴粘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