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刘文斌跑出去之后,当天没有回来,只听是去了花满楼买醉去了。
结果这样的消息,在当天就传遍了大街巷,所有人都知道废状元往着那花街柳巷里面去。
丞相在第二天早朝的时候,被皇帝勒令要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
因为这是他的儿子,这传出去丢的是他这个作为丞相的人的面子。
刘子诚跪地应是,心中却是难受得不行。
当天回府之后叫了家仆往着花满楼就去捉人了。
白天青楼里人不是很多,可是丞相这样的阵势,还是让旁边很多人都跑出来看了。
到了花满楼,刘子诚心中恨得不行,想着自己以后不管怎么都要人把花满楼给封了,可是
今天却是不方便的。
带了家仆进去把刘文斌找到,可是这厮喝酒喝得醉醺醺的,早不省人事了,家仆只好拖着人出来了。
刘子诚看见自己教导多年的儿子成了这个样子时,心里很是痛心,当即就想让下人拖着刘文斌回去。
可是那一直伺候刘文斌喝花酒的姑娘跟着跑了出来刘文斌还没给钱呢。
这旁边一直等着看热闹的人听见那姑娘那样时,全部都笑了出来。
刘子诚只觉得自己面上都挂不住,虽然是丞相,可是哪里敢让自己贪赃枉法?
一世清名还要不要?
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哪里知道这里玩一次要多少钱?
可是都花满楼消遣不便宜,今儿个出来时还带了钱袋,也知道自己里没有多少钱,索性就把钱袋解了直接就丢那姑娘的里了。
那姑娘忙把钱袋解开看了一下,只是这看了钱袋之后,这面上就不好看了,朝刘子诚:“大山,这钱可是不够呢,令公子在花满楼花得可是不少哩。”
“那钱袋里面少也有个五六十两!”刘子诚怒道。
五六十两还不够不成?
女子一听这话掩住了嘴,“咯咯咯”地就笑了出来,看着刘子诚一张脸涨成了褐色,这才停住了笑声,:“大人,令公子在花满楼喝的酒水都不止五十两,还有姑娘陪同,您,应该是多少银在?”
刘子诚一辈子在朝堂上也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此刻一个浓妆艳抹的人在自己的面前,朝着自己要钱,刘子诚只觉得自己这一世的清明在此刻都没了。
旁边有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刘子诚只觉得面上烧得不行,明明是只要给钱就成的事情,可是现在他居然一分钱都拿不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人对着自己指指点点,旁边还架着一个喝醉了的刘文斌。
居然就这样僵持在了原地。
管事的妈妈听到这边的情况出来时,就撞上了这一幕,了解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上前朝刘子诚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后:“大人,您要是现在没法给令公子结账的话,可以回家筹备够了银子,再来结账,再把人带走。”
刘子诚一张脸涨红得不成样子,却是怒声道:“这是我的儿子,我还带不回去不成?”
“是您的儿子不假,可是您的儿子现在欠了花满楼的钱,这世道讲究的就是欠债还钱,您一个大官,要是把儿子给送回去了,不理会花满楼的欠款,我们只是低贱到尘埃的妓女,如何能去讨回公道?”秋兮看着面前的丞相,着这话的时候,依旧是笑颜依旧的,
刘子诚朝堂上的那些朝臣唇齿相击一辈子,都没有像此刻这般尴尬。
虽然他们是低贱到不行的妓子,可是这话却是得理所当然的。
他没法,只好让下人把刘文斌给放开,这花满楼的龟公见此,忙上前就把人给捞了起来,抬进了花满楼去。
秋兮又给刘子诚行了个礼,带着人进去了。
这一旁看热闹的人见没有热闹可以看了,也就都散了去。
刘子诚一张脸还是一样的红,脑子里面乱糟糟地乱成一团,一时间没有忍住,朝着后面就倒了下去,这跟着一起出来的下人一见他这样,都给吓坏了,把人抬了回去。
而听到消息的刘思怡忙从王府支了银子吩咐人去花满楼把刘文斌从里面赎出来,一边就回了丞相府。还托太子从宫里请了太医去给刘子诚看病。
宫里的太医把脉之后只气怒交加,才造成了此刻,现在要让人醒过来,也就只有用针灸。
刘思怡只要能救自己的爹,做什么都成,当即就同意了,让太医用针灸救。
几次下针之后,刘子诚才醒了过来,这醒过来看见刘思怡,浊泪就流了出来:“思怡啊”
“爹,您别激动,您别激动。”刘思怡哪里有见过这样的刘子诚,忙伸给他顺气,关于花满楼的事情,她只是了解了一二,只是不太清楚,可是刘子诚能够被气成这样,也是自己那个弟弟太不懂事了。
刘思怡一边给刘子诚顺气,一边劝道:“弟弟那边我会去他的,我一定让他给您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出现了。”
刘子诚咳嗽了两声,怒声道:“那不孝子,那不孝子,咳咳,我怎么会生了那样一个不孝的子孙啊?”
刘思怡好不容易才把人给劝得安定了下来。
太医给看了病之后,收拾东西要走的时候,还让刘思怡要好好注意,切记不能再动气。
刘思怡见父亲刘子诚睡下了,这才往刘文斌那边去。
人是灌了醒酒汤了,现在也醒了,只是醒了之后,瞧着还是那模样还是呆呆傻傻的。
刘思怡进了刘文斌的房里之后,就把伺候的丫鬟给遣了下去,等这屋里没人了,刘思怡才看向那呆呆愣愣的刘文斌,问:“你可知道你闹了什么事?”
刘文斌笑了两声,:“不就是去喝了花酒吗?”
刘思怡见他不思悔改,上前就甩了一耳光,骂道:“你可是丞相的公子,太子的舅子!”
刘文斌看着怒气冲冲的姐姐,笑了,问:“姐,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闹得事情太大,会让你太子那边抹黑,会让你抬不起脸来?”
刘思怡虽然知道刘文斌一向都是桀骜不驯,可是他如此模样还是惹急了自己,没有忍住,又抬打了他一下。
刘文斌“哈哈哈”笑了起来,自己被打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你以前根本不是这样的,刘家就只有你一个儿子,文斌,你是想把爹气死吗?”刘思怡无奈地在一旁坐下。
刘文斌朝刘思怡看了一眼,眼中有着嘲讽的笑,:“姐,要是你最爱的人是因为父亲的缘故,娶了其他人,你会怎么想?”
“我最爱的人,就是太子。”刘思怡。
刘文斌这才发现,自己问错了人。
他拿起一旁的茶杯,喝了两口茶水,像是想找一个知心人,把自己近日所受的委屈全部都发泄出来一样:“我分外的喜欢安宁公主,当日明明新科状元郎就是驸马,可是她为什么被指配给了扶风?”
李思怡听见这话一愣,一时间有几分不明白,刘文斌却是又笑又闹的,:“她居然嫁给了扶风,嫁给了扶风。这也就算了,做这一切事情的人,居然是我的父亲,我怎么能够忍受?”
刘思怡勉强明白了些,看着自己的这个傻弟弟,上前伸摸摸他的头,可是这劝慰的话,却不知道应该要怎么出来。
“姐啊。”刘文斌朝刘思怡靠过去,一个大男子汉,在被扶风下大狱,被扶风揍的时候都没有哭,却是在这个时候落下泪来。
刘思怡伸抱住他,劝道:“好了,不哭了,不哭。”
刘思怡哪里有碰见这样的事情?
当年皇帝指婚,自己就嫁给了太子,太子意气风发,自己也分外喜欢,哪里有刘文斌这样的伤心事?
此刻见他哭得伤心,只能劝道:“天下不是只有一个安宁公主,自有别家娇俏女子,你何苦单恋她呢?”
“我以安宁为目标,几十年来一直激励着我奋进的就是安宁。”刘文斌转头看自己的姐姐,面上有着无力,有着悲愤。
“可是她已经是扶风的妻子了,两人关系也挺好的,你就把她放下。”刘思怡劝他,带着几分心:“你大可去喜欢别人。”
要和扶风争女人吗?
两次都败得一塌涂地,现在连状元的位置都被他给败了,他还想拿什么去和扶风争呢?
“听姐姐的,就此放下吧,爹是丞相,只要你你奋进,定是能为你谋一官半职的。”刘思怡劝他。
刘文斌低下了头,心头的怨,在此刻暴露无遗。
他明明能迎娶安宁,明明能是状元,以后也许还能成为一朝的丞相,可是
可是因为扶风,却是让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他能不怨,这心中能不悲愤吗?
可是刘思怡一直劝他放下,他也不好不听,就只好先应了。
刘思怡见他慢慢地平静下来,这才:“等爹的病好了,你要去给爹赔礼道歉。”
刘文斌一听见刘子诚出事,这眼睛顿时就直了,急忙问道:“爹怎么了?”
“因为你的事情,气晕了,大夫来看了是急怒攻心,可是不能再受刺激了。”刘思怡看着刘文斌,劝道:“就算是为了爹,你能不要再惹他生气了吗?”
不管怎么,刘子诚已经一把年纪了。
刘文斌不知道情况,可是还是一样乖乖地点头应了。
换了一身衣服和着刘思怡一起去看刘子诚,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刘思怡时,刘文斌就跪了下来,面上全是愧疚。
“是我对不住父亲对不住这个家!”刘文斌道。
刘子诚看着跪着的刘文斌,张张双,可是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握不住。
好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