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今儿这事,肯定早传遍了朝野。
皇上那边会给一个什么处罚,刘子诚还不知道。
可是看着刘文斌跪在自己的脚旁,刘子诚自己老泪纵横。
刘文斌跪着过去,到了床前,唤道:“爹!”
“以后,莫要再去那烟花柳巷之地了,我们可是书香世家。”刘子诚朝刘文斌吩咐。
刘文斌却是没有很快地应下来,刘思怡见他这样,忙叫道:“文斌。”
刘文斌抬眼只见刘子诚好好地看着自己,只得应道:“儿子知道了。”
刘子诚见刘文斌应下了,都有了几分放心。
丞相府这边闹得是天翻地覆,这事情也传到了皇宫里面去,皇帝听见这消息的时候砸了好些奏折,太子就在下首,皇帝眼睛锐利如刀地瞪着太子,朝太子问:“这就是——”
“父皇,这件事情儿臣也是刚知晓的,儿臣保证以后不会再让这样的事情出现了。”
太子拱道。
皇帝心中怒气冲冲,没忍住又砸了两本奏折下去,太子只好跪了下来。
“你自己的,要是那刘文斌还出什么状况,朕就拿你试问。”皇帝剧烈地呼吸,就怕自己一个不心,就气得背过气去。
太子还在跪着,皇帝让他起来,看着他在下首跪着,问:“丞相府那边你有去看过了吗?”
太子:“还没,太子妃已经过去看了。”
“出宫之后,你也去看看,之后进宫来和朕丞相是个什么情况。”皇帝。
太子也应了。
见太子还杵在原地,皇帝斥责道:“那还不去丞相府?”
太子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看见他眼中的气怒时,吸了一口气,拱道:“儿臣告退。”
从勤政殿出来,他的脸上,还是一如当初的样子,冷冽。
刘文斌在这两个月以来闹出的丑事不止这一件两件,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出事。
满朝文武一定会以这个为由头,之后把刘子诚的丞相之位给撤了。
毕竟——
家门不幸。
太子捏紧了拳头,心中又是气,又是怒的。
他能如何?
只有去警告那家伙做事能注意点分寸。
太子深吸两口气,出宫上马当即直奔丞相府,去了丞相府一路进去,还没到丞相的屋里,只是院子里,就闻见那浓浓的中药味。
太子进去转进屋里后,只见丞相半倚着,正由一旁的刘思怡伺候着喝药。
“丞相大人。”太子走进去,唤道。
丞相抬眼看见太子本是想下床来行礼,太子忙止住道:“父皇让本宫来看看丞相大人你的病情。”
“劳皇上费心了。”丞相道,自己喘息了两下,一旁刘思怡忙给他顺气。
太子知道这定然是被气得病得厉害,见此到了旁边坐下,朝刘思怡问:“岳父的病如何了?”
“太医气怒交加,近来不能再受刺激,需要好生静养。”刘思怡朝太子看了一眼,道:“臣妾想让妹妹回府两日,和臣妾一起照顾父亲。”
太子也觉得应该如此,让随身的侍卫回太子府传唤刘雁舟了。
刘子诚从来都没有这样倒下过,让女儿回家尽孝,也属应该。
太子看了一眼太子妃,道:“辛苦你了。”
“不辛苦。”刘思怡忙。
太子这次来也不是只为了来看丞相的,更多的,是想警告一下刘文斌,这子这次在京城做的事情,可是分外的长脸。
听刘文斌回了自己的院子,太子让下人陪着自己过去看了。到的时候只见刘文斌在自己的书桌面前坐着,看着一处发着呆,都没发现太子进去了。
太子走到近前,伸就拍了一下他面前的桌子,刘文斌一见太子,吓了一跳,急忙起身给太子行礼。
太子也没有去刘文斌先会坐的地方坐下,就在那里站着看着他,打量了一圈后,:“你还可真是会惹事。”
刘文斌也知道自己做事有欠妥当,每个人都训斥了自己,他也意识到自己的错了,可是这造成的后果,却是不能挽回的。
他乖乖地跪着给太子训斥。
太子绕着他走了两圈后,才问:“那花满楼的姑娘可香?”
刘文斌不出话来。
太子:“可知道你爹的面子都被你全落了?”
刘文斌:“知道。”
“以后还犯这样的错吗?”太子问他。
刘文斌被刘思怡打了两个耳光其实就清醒了些,现在被太子这样一问,忙道:“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好好地给孤记着。”太子去了一旁坐下,看着依旧跪着的刘文斌,:“近日不许出门,就在府中好生伺候你父亲,朝中可不能没他。”
刘文斌也应了,太子起身要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刘文斌一眼,道:“日后莫还做此番没脸没皮之事,不管如何,你都是书香世家。”
刘子诚是书香世家,太子也是书香世家
“太子殿下,我能进军营吗?”刘文斌朝着太子叫道。
太子:“军营?想去哪里的军营?”
“西山大营。”刘文斌。
太子一听到那个名字直接就拒绝了刘文斌,:“不行。”
刘文斌被拒绝笑了一下,没有应声,太子走了。
太子走远了,刘文斌笑着:“原来在你的心里,早把扶风归去自己的那边了?”
刘文斌自己起身,看着自己房中的一切,在屋里待了一会后,这才去了刘子诚的房里,却发现嫁出去的刘雁舟也回来了,看见刘雁舟时,刘文斌愣了一下,刘雁舟却是朝他福了福身子,唤了一声“哥”。
刘思怡应该是陪着太子走了,没有留在府里。
丞相刘子诚这一见到刘文斌,就剧烈地咳嗽起来,刘文斌自然只得刘子诚这是被自己气的,忙上前两步,朝着刘子诚劝道:“爹,您别生气,我这是来照顾您的,我听您的话,这两天我都不出府,我都留在府中陪着您,等您病好了。”
“哎。”刘子诚沉沉地应了一声,刘雁舟给他抚胸顺气,他才勉强平静了些下来。
刘文斌在这府中,真的也顺着太子的意思,在府中伺候着刘子诚的身子好了,也都还乖乖地待在府里。
可是刘子诚上朝的时候,却是被这朝中的朝臣弹劾了,有人他教子不严,才在京城闹了这样的笑话,现在京城中多少人都世家公子几乎是如此,也把他们的名声都给毁了。
皇帝不敌众怒,只好让丞相闭门思过,免三个月的俸禄。
所以,刘子诚病好上朝第一天,又回去了。
虽然知道也许就是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可是这样的事情真的出现的时候,刘子诚还是觉得这心中多了几分难受。
下轿回府的时候,门口等着迎自己的,是刘文斌。
刘文斌见刘子诚面色苍白,忙过去扶他,扶着他往着府里走时,还问:“爹,你怎么了?”
“皇上知我身体不好,让我在家歇息三个月。”刘子诚。
把事情避重就轻。
刘文斌听见了,心中虽然有所不信,可是也不好什么,后来朝那送着回来的厮一打听,才知道被免权。得到这样的消息时,刘文斌的心中是有气愤的,可是——
他发现,自己的父亲出现今儿个这样的情况,全是因为自己。
他有什么资格去愤怒?
他进刘子诚书房见留在从在书桌面前发着呆的时候,上前两步当即就跪下了。
“爹,是我的错。”
刘子诚把里捏着,已经好久都没看的书放下,看着这个儿子,最后只能低低地叹了一口气,道:“你能知道自己错了,就是你长大了,以后莫要再如此,就成了。”
刘文斌哪里还敢让这样的事情出现?
这出现一次就是自己的父亲威严扫地,他如何还敢?
跪在地上,心中又是悲又是愤的,根本没法。
刘子诚走了过去,伸扶起刘文斌,朝他问:“我听你曾和太子询问是否能往军营中去?”
“是。”刘文斌斩钉截铁地道。
刘子诚伸掐住他的肩膀,可是到底是人老了,也用不了多少力,扶着他的肩膀只能问:“你想去军中做什么?”
“孩儿有功夫,为何不能进军中为将?”刘文斌看着刘子诚,这眼里都是疑问。
刘子诚:“你不是想当状元郎吗?”
“可是孩儿现在已经不是状元郎。”刘文冰低声道。
是啊,早不是状元郎了,已经被革除了功名,永世不录用,他现在名头上挂着的名号,也就只是丞相的公子了。
可是
丞相公子的名号,自己能挂多久?
当有一天丞相不是丞相了,自己当如何?
刘文斌仰头看着刘子诚,道:“父亲,我求您,您让我进军中去吧,孩儿一定能用自己的本事,自己给自己谋取官职。”
刘子诚知道刘文斌自就是如此,也不好劝他,只好随了他去,:“我会去和大将军打招呼的。”
先安排在下做个传令官什么的,也是可以的,这要是哪天真的能功成名就时,也是一光宗耀祖的事儿。
只是
刘子诚应下刘文斌后,才想起来刘文斌和扶风之间关系可是格外糟糕,可是却没听过扶风是那心胸狭之人,要为自己的儿子谋前途,也就只有舔着脸地去看看了。
刘子诚伸拍拍刘文斌的肩头,让他退下了。
哎,数十年寒窗苦读在现在却是变成这个样子了,做不了文状元,也做不了武状元,简直就是两面都不成。
只在京中,无大事,如何升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