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八章
丞相被扶风这话气得一张脸都是红的,伸指住扶风当即就要叱骂:“你——”
“怎地?扶风可有何处错了?”扶风冷眼看着面前的丞相,眼中有着几分戾气。
朝堂上谁也不敢话。
扶风环顾四周,问:“众朝臣有何异议?”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没有谁敢去反驳扶风。
刘子诚脸红得不成样子,怒目直视扶风,眼中似有火焰喷出,抬指着扶风,却是不出话来,伸长的脖颈上青筋暴起,没一会的功夫,却是直接气得倒了下去。
“丞相大人!”
“丞相!”
这周边人可是被刘子诚这样子给吓得不轻,连连呼叫。
扶风冷眼旁观,嘴角边似笑未笑,末了摇摇头却是没什么。
早朝就在这场闹剧中结束了,刘子诚被太监抬走由宫中太医诊治。
扶风和太子同行而出,出了大殿太子问:“要不去看看皇帝?”
“也好。”扶风应。
距离上次看见皇帝时间好像已经隔得有点远了,上次撞见指微动,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两人一起往着皇帝的寝宫去了,殿里只有一个宫女在守着,撞见两人,忙行礼,身子都跟着抖个不停。
扶风扬眉:“下去吧。”
宫女如同大赦,急忙退了下去。
扶风先近前看皇帝,看了一会也没见有什么异动转头朝太子问:“殿下打算什么时候登上大宝?”
“近日朝堂上的情形你也看见了,要是刘子诚那老匹夫没有法子继续和你我相斗,不出月余,本宫就能成为皇帝。”太子出这话时,嘴角处都有着上扬的幅度。
“扶风定为殿下您排忧解难。”扶风低垂下眉眼。
只要丞相那里搞定,太子就能登位,自己就能带上安宁一起走了。想到那一刻,扶风只觉得心头轻松。
“近日朝堂上”太子看向扶风,眼眸中有几许探寻:“你这样做过于冒险。”
“谁若要和丞相一党,扶风能直接把人给清除。”她一贯放浪不羁,从不想在这朝堂上和着他们周旋,谁要是不服,自己直接动不就成了?
就像李广旭,直接动直接就能减除丞相羽翼?
要背骂名?
太子不能背完全可以让自己来背,她可是从来不吝啬。
上一世几乎没什么罪名也能死在围堵之中,就此刻而言,她更是什么都不怕了。
“你似乎想快战快决。”太子着转身而出,看样子只是来看下皇帝,打算走了。
扶风跟了上去,只:“殿下对了,再拖下去对你我根本没有任何好处,所以快些总归是好的。现在李广旭已死,丞相正如一团死灰,在此刻快刀斩乱麻是最好。”
太子脚步一泄,却是转瞬提起:“也是。”
尽快登上皇位,还有谁是自己留不住的?
想走?
能走多远?
等大秦是自己的了,自己还会有什么束缚?
不会有。
两人一道出了宫门,扶风想回将军府,太子看着扶风上马,却是不想扶风就这样离开,随即叫道:“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商量一下,不如——”
“和殿下您回太子府?”扶风扬眉。
太子笑了,:“是,和我一道回太子府,我有事需要同你商议。”
平时也是这样,扶风扬扬眉随了太子一道往太子府去,只是
想到安宁还在府里等着自己,扶风便朝一边跟着自己的侍卫道:“回去禀报公主本将军去了太子府,应该会很晚才回去,让公主无需等我。”
厮应声,扶风打马追了上去。
一起到了太子府,直接就往书房去了。
太子坐下和扶风着明日朝堂上应该如何如何,扶风也都仔细一件一件听着。
“若是如此,也许不用月余,殿下便可以登上皇位了。”扶风。
“对啊。”太子眯眼,眼神有些深邃:“这一天,好像很远很远,又好像很近很近。”
“等那天到了,扶风就能带着安宁,一起离开这里了。”扶风脱口而出。
太子目光一冷,扶风只觉得自己多了,笑笑不再言语。
“到那一日我初登大宝,你不打算留下辅佐本宫?当本宫的肱股之臣?”
“肱股之臣?”扶风扬扬眉道:“扶风只是一介武夫,若守疆卫土,也许还能做到,可是现在”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有了几分颓唐:“此刻的扶风,却是连守疆卫土都做不到了。”
太子怔住,有不解。
“怎么了?”
扶风抬眼定定地看着太子:“和殿下相交,扶风也不想多有掩藏,扶风的腿,在和陈国大战中,受了伤,再也无法恢复到曾经模样。”
“什么?”太子神色一时间几多变化,都让人摸不透,他起身直接就走了过来,没有顾忌太子的身份,在扶风的面前蹲了下来,直接就掀开了扶风的袍子,一伸就要去把扶风的裤腿卷起来。
扶风被太子这动作吓得不轻,忙伸摁住他的:“殿下这是要作何?”
“我看看你的腿。”太子认真地。
扶风嘴角抽抽,只:“不便。”
她但凡是个男人,也不能由着太子做这样的事情。可是自己偏偏是个女人,这样的事情那更是不能做了。
太子拧眉,却还是起身了,居高临下地看着扶风,最终却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你当初回京城的时候为什么不这事呢?”
要是早点,也许还不会这样,京城中最好的大夫也许不会让他出现这样的情况。
“当初秋兮给我找的是最好的大夫,大夫当初了,是伤了脚筋,平时是看不出什么来的,但是终归是有区别的。”扶风装作自己不在意的样子,站了起来,平视着太子道:“只是当殿下您登上皇位的时候,扶风却不能依旧站在您的身边了,这副残躯,只适合归隐山林,这么多年了,也当时完成自己一个心愿。”
“我不能勉强你,我便只能随了你。”太子虽有不愿,却还是应了下来,目光却是又落在了扶风的腿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一时间竟感觉心头有几分酸涩:“当初,很疼吧?”
扶风没在意,也没多想,只:“这种疼痛,好像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疼痛?”太子重复这话,却是带了几分不解。看着面前和自己一样高的扶风,只感觉心头有些闷闷的。
他自幼就在这皇城,都没怎么离开过,在这皇城中接触最多的,就是勾心斗角。都阴谋阳谋里,阴谋是最让人生惧的,可是——
他却觉得,也许战场上的刀光剑影才是最可怕的。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要是一下死了,也许还痛快些,要是没死,只怕
只怕那些痛苦会一直在身上。
像扶风这样一个十几年来一直都在战场上成为战神一样的人,此身身体却有疾,对他来,应该是一种致命的伤吧?
还继续守卫大秦?
也许她可以,可是她的心
应该已经接受不了。
每每站在那高高的城墙上,只怕看着下首的城池,就会想起那日腹背受敌,就会想起剥腐生肌的场面,面上的伤,只怕是会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我若上位,自会由着你的心。”太子沉声道。
“先谢过殿下。”扶风拱拜谢。
太子转头见扶风模样,心头却闪过一丝安慰,伸抬起扶风的臂道:“今天要商议的事已经商议完毕,你就快些回将军府吧,免得安宁多等。”
“好。”扶风应了下来,转身就出了书房。
才出书房就撞见迎面而来的刘雁舟,扶风错开眼,直接离开。
刘雁舟见此也低垂了眉眼,没有刻意去看。
太子见了刘雁舟,嘴角扬起笑迎了上去,扶着刘雁舟一起进了书房,一边问:“不是叮嘱你多休息吗?怎么还亲自过来了?”
“天气越发的热了起来,妾身给殿下您做了酸梅汁,想着叫殿下您过去尝点,也好解解暑。”刘雁舟面上有着笑。
太子听此,拉住刘雁舟便朝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也好在扶风走得急,不然若是听见了,只怕一定要留下来喝一两杯。”
刘雁舟面有尴尬,却还是只能:“妾身只做够了殿下您的。”
“哈哈。”太子笑了,只觉得心头都有满足,等他日登上大宝,面前的这个女人,定要给贵妃名分。
这
应该是最高的名分了。
至于皇后
他好像从来都没考虑过。
就算刘思怡也还在太子府,皇后的位子
也不会是她。
太子和刘雁舟同行,低眼便能看见刘雁舟眉眼,太子只觉得心头多了些安慰和满足,有这样一个女人,虽不够,却也让人满足。
“天气是越发的热了,妾身吩咐织绣那边给殿下您做两身衣服,这春天的衣服在夏天穿终究是会显得有些闷热。”刘雁舟着仰头看了一下太子,眸中有几许讨好:“妾身晚些吩咐下人先把布料拿来给殿下您看看?”
“有你在府中,真是什么都不用操心了。”太子拉住刘雁舟的,心中都有几许柔情。
“这不是妾身分内的事情吗?”刘雁舟巧笑嫣然。
太子牵着刘雁舟一起走的时候,脑中一闪而入的却是扶风。
扶风
太子微微眯眼。
“夏天?”太子重复。
“这炎炎夏日,自是已到夏,早已立夏,天气是一天比一天热了,妾身每日没有团扇只怕是会中暑。”刘雁舟在一旁道。
太子一愣,他好像记起扶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