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零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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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扶风的衣服好像一直都很严实。

    他应该没记错才是。

    太子想到这里,提步便朝外而去,刘雁舟见了忙唤道:“殿下,您不和妾身一起去凉亭了吗?”

    太子头也不回疾步而走:“我现下有事,晚间再来陪你。”

    他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是疾步走到了门口,却突然想起安宁已经怀有身孕,太子伸便拍了一下自己的脸。

    他一定是魔怔了,才会多想。

    门口看门的侍卫见太子这样,忙移开了眼不敢多看。

    太子却是缓步下了石阶,朝外走,可是一时间却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往着何处去,心头明明有着疑虑,在现在却在安宁有孕这里卡住了。

    他

    他怎么能继续怀疑扶风呢?

    若他真是女子,脸上多了伤,身上也那么多伤,不知怎样难受,可是他却能毫无芥蒂的了出来,这是一个女子吗?

    “哎。”他叹了一口气,却是在路边停下。

    旁边就是一个医馆,大夫在给一个妇人把脉,妇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三十多岁模样的汉子。

    只见那大夫眉头紧锁,过了一会才道:“这不是喜脉。”

    “这怎么可能,我、有大夫把脉我娘子这是喜脉。”男人一听当即就不乐了。

    大夫听闻这话笑了,只道:“要不是你娘子是喜脉,我也不至于如此了,不如您把那给您娘子把脉的大夫叫来我俩再看看?”

    “你这的是什么话!”男人依旧愤怒。

    “我这是和你实话,要孩子,再准备些时候吧。”大夫着摆摆朝一旁的药童道:“送客。”

    夫妻两个恨恨地离开了。

    太子站在那,只感觉一时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他提步走近了那医馆,从腰间的荷包里取出一锭银子放在了大夫的案桌上,看着大夫道:“这里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大夫。”

    “公子,问诊是不药银子的。”大夫把银子推了过去,太子见此也没坚持,只是朝大夫问道:“刚才先生和那妇人把脉,是真的没有把出喜脉吗?”

    “公子是那妇人家人?”大夫上下打量太子,却道:“看着却是不像。”

    太子笑着摇头,道:“我不是她家人,我只是碰巧路过,所以对此事有些感兴趣。”

    “老夫仔细把过,的确是没怀孕,他们年纪也还不大,真的想要孩子的话,也不是很难。”

    “我的妹妹也怀孕了,夫妻两人也很是高兴,今儿个偶然看见这情况,我”太子微微皱眉道:“就怕有的人鱼目混珠了假话,到时候月份慢慢大了,却不见孩子,又各自埋怨。”

    “这府中若是规矩多的话,的确是该再做复查,已确定是真的怀孕。”大夫也这样认同。

    “所以,”太子把边的银子又朝大夫推了推,道:“还请大夫随本公子走一趟,我这也是为了妹妹好。”

    “走一趟?”大夫朝店里看了一下。

    太子见此起身道:“事后还有重谢。”

    大夫却是摆摆,站了起来道:“老夫陪公子走一趟就是。”

    太子带着那大夫一路朝着将军府而去,他不找宫中的太医,是安宁真的是假怀孕,这事情泄露了出去

    若是真被这大夫确定了是假孕,自己处理起来也方便一些,若是真的有孕,自己也可以绝了自己的心思,不再纠缠于扶风,就让他们去过他们的安稳日子去。

    不然心头的疑惑,只会一天比一天大。

    这走着走着就到了将军府的门口,那大夫却见太子提步就上,整个人在那石阶前就踏不上去了。

    太子都要进大门了,这一转头却见那大夫没有跟着上来,皱眉道:“还不跟上?”

    左右守门的侍卫目不斜视,那大夫见此已大体确认了面前之人的身份,双腿颤颤,却还是登上了石阶。

    前后联想一下方才面前之人的话,更是冷汗直流。

    前不久不是没听见过风闻,安宁公主有了身孕。

    现下——

    太子居然怀疑安宁公主没有怀孕。

    要是自己真的诊断出公主没有怀孕,只怕自己的脑袋就要这样搬了家,还无处去。

    他一路都颤颤巍巍地走,每走一步都是冷汗直流,两股颤颤。

    走到花厅,却是迎面撞见了应子峰。

    应子峰看着太子带着一人背着药箱进来还有疑惑,朝太子行礼后问道:“殿下这是?”

    “找人来给安宁看看身子,本宫不放心。可知将军和公主在哪里?”太子。

    “公主殿下和将军此刻就在南院,将军在练武,公主就在一旁,臣带太子殿下去。”应子峰着就朝前带路。

    太子叫住应子峰:“不用了,本宫自己过去就行,你去忙吧。”

    应子峰虽心忧疑惑,却也没有问什么,拱拱离开了。

    这

    这摆明了就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啊。

    大夫更是冷汗直流,此刻却是一句话都不敢问。

    两人往着南院去,还没进院子就听见里面有人拍巴掌的声音,还有一个悦耳的女声道:“打得好。”

    两人进了院子只见一人在院中挥舞着长枪,舞得是虎虎生威,只见他舞动长枪模样威风凛凛,让人感觉不怒自威,那边在舞枪的扶风也不知是不是察觉到有人,回旋舞动枪尖,见了院门口的太子,却是直朝太子刺来,太子没动,只是嘴角勾着一抹笑看着扶风。

    扶风再回旋,一个漂亮的收尾动作,收住了长枪,一边候着的侍卫过来取过长枪。扶风接过一边安宁递来的毛巾擦着脸上的汗水,擦好递给了安宁,才朝太子问道:“殿下您来找扶风,可是有事相商?”着却是见到后面背着药箱的大夫,皱眉问道:“这是?”

    “这是本宫请来给安宁把脉的大夫。”太子这话时,一直都紧盯扶风眉眼,就担心自己错过其中情绪。

    “要把脉?有宫中太医,何须这民间大夫?”扶风嗤之以鼻,拉住一边安宁的,眼中有着柔情蜜意:“今晨才让吴大夫给安宁把过脉,他安宁和腹中孩子都安好,还开了一些合适的补药,安宁也都喝了。”

    一边的大夫见扶风这样忙跟着一起道:“对对对,公主有宫中御医调理自是用不到民间的大夫。”

    太子却是不放弃,不对扶风,直接对安宁:“皇兄这也是挂心你,这大夫也请来了,就让大夫给你把把脉,皇兄在旁也才能安心些,安宁,你对吧?”

    安宁见此,忙朝扶风看去,眼中都有着几许恐慌。

    这恐慌落在了太子的眼里,却让他心头更是疑窦丛生,更是坚定了要让大夫给安宁把脉的心思。

    “殿下。”扶风也没阻挡,只是目视着面前的太子:“殿下为了公主好,这点扶风也知道,既然太子殿下您坚持,那就让大夫给安宁把把脉吧。”

    安宁在一旁听扶风这样就慌了,忙伸抓住了扶风的臂,脱口就要话,扶风却是轻轻地拍拍安宁的背,示意安宁不要担心。

    太子看着这两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两人到底有没有在骗自己,只是想着让大夫给安宁把脉之后确定是否真的怀孕即可。

    要是真的怀孕了

    太子闭眼,再睁开是,就把这样的念头从脑中摒弃。一切的结果,全部都要从大夫把脉后再确定。

    “去吧。”太子朝那大夫。

    安宁咬牙,扶风却拉着安宁一起回了屋里。

    两人走在前面,安宁声地朝扶风问:“怎么办啊?”

    “无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自会处理。”扶风很平静,可是心在此刻却也溢出汗来。

    太子为什么会突然带着一个大夫杀上门来?

    是又在怀疑什么了吗?

    走进了屋里后,扶风扶着安宁在凳子上坐好,之后朝那跟着进来的大夫:“大夫,把脉吧。”

    大夫把药箱就放在桌子上,之后上前给安宁把脉,

    扶风退去一边,朝在一边的太子问道:“殿下是否也专门请过大夫给侧妃娘娘也看看呢?”

    “这、这倒是不曾。”太子皱眉,却对着事情不是很在意,看着那大夫皱起眉头忙问:“怎么样?”

    扶风嘴角勾起一抹笑,也朝那大夫问道:“大夫,公主如何?”

    大夫听着这两道声音只感觉就似那勾魂之音,松开安宁的从凳子上就跌跪下来:“、的”

    “公主有没有怀孕?”

    “公主没事吧?”

    太子和扶风两人脱口而出。

    扶风现在也明白太子想做什么了,扬扬眉问:“殿下这是何意?”

    “今日本宫再街上时,就撞见这样的奇闻,有的大夫医术不精”太子却是突然打住,抬眼看扶风只:“本宫只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安宁有没有怀孕。”

    “安宁怀孕已否,那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扶风看着面前的太子,面上有着几分凉薄的笑意:“殿下什么时候居然操心起臣子的事情了?”

    “安宁是我的妹妹,我操心她的事情有何不对?”太子紧盯扶风,心中已有几分了然,偏头看那跪在地上依旧瑟瑟发抖的大夫,问:“公主有孕?”

    “公主、公主无孕。”大夫颤巍巍地。

    太子挥挥,一时间居然有点平静:“你下去吧。”

    那大夫忙不可迭地就退了出去。

    扶风也知晓会是这样一个结果,可是却是一点不慌,看着太子,只:“殿下现在已经知道了。”

    “你为什么要对外界放出这样一个消息?”太子看着扶风,眼里有些复杂,是这两人连起来欺瞒自己不成?想到这里,太子看向安宁,却见安宁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无措,不听地捏着,那被捏着的右一片煞白。

    “扶风想对外界放什么消息,这点还需要通过太子殿下您的痛意?”扶风嘴角边扬着一抹嘲讽的笑意:“我想让安宁怀孕已否那是我的自由,还是殿下连这闺房之乐都要管束一二?”

    “本宫只是想清楚地知道,你放出这样的消息,是有什么居心?”太子气得吼了出来。

    这么长的时间,他居然被扶风和安宁像耍猴一样地戏耍了,这两人什么,自己居然就傻傻地全部都相信了,居然还自己怀疑自己。

    安宁被太子吓了一跳,忙伸捂住了耳朵,都吓哭了:“皇、皇兄,安宁、安宁不是有意的。”

    扶风面色有些难看:“太子殿下,这里不是太子府。”

    “你现在是否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太子怒瞪着扶风,心头火起,却是忙不得去管安宁。

    扶风耸肩笑:“我扶风向来要做什么事情从来不需要和谁报备。”

    “你现在就必须向我报备!”太子走了过去,却是直接就揪住了胸前的衣襟。

    太子现在明显地就是已经恼羞成怒了,扶风心头也明白了些许,一时间胆子也大了几许,看着面前和自己之间相差很近的太子的脸,却是轻声问道:“太子殿下是想求证什么?”

    “你是不是女的!”太子厉声问道,这揪着扶风衣襟的却是又加重了几分。

    扶风一把推开太子,却是伸直接就拉住了太子的就朝着胸口探来,一边拉一边:“你要是怀疑你直接摸摸不就成了?”这虽是拉着太子的朝着胸口来,可是这心头却是跳得不成样子。

    她不知道要是真的碰上了,太子会不会发现点什么。以前自己吧自己的胸口裹得严严实实的,安宁也摸过了几次,也没发现过什么,可是

    到了太子这里,扶风却就不晓得了。

    此刻简直就像是那孤注一掷的行为。

    太子被扶风拉着就往胸口的时候自己也慌了,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慌,慌不迭地抽出,还在自己的衣服上擦了几擦,也忙后退了两步,脸上有了一瞬间露出来的慌乱。

    “殿下?”扶风上前一步,“殿下不是要求证吗?”

    “你不要过来!”太子忙叫道,脖子上的青筋都爆起了几根来。

    一个女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一个女人怎么会有这样的举动?

    不是女人!

    不是女人!

    就算安宁没孕,自己也不能断定扶风是个女人。

    他现在放出安宁有孕的消息,其实有不对也有对,其中根本就没有错的地方,是他

    是他在疑神疑鬼。

    安宁心翼翼地站了起来,朝着扶风的身后靠,看着太子那怒不可遏的样子,却是只能声地:“皇兄,你、你不要生气了,扶风、扶风是、是男——”

    “你给我闭嘴!”太子直接斥责,安宁这后面一个字只能这样咽了下去。

    扶风偏头对上安宁泪眼汪汪的样子,只能轻拍她臂安慰她,一回头重新看见太子时,面色却是就没那么好看了:“殿下,您现在要求证的事情也已经求证到了,是否应该离开我将军府了?”

    “哼!”太子一甩袖直接转身离去。

    安宁忙扑扶风怀里去了:“吓死我了!”

    “没事没事。”扶风轻拍安宁后背以示宽慰。

    那已经出门的太子听见这这话转过头来正巧看见这两人这样,面上表情更是难看了几分,却也只能气哼哼地离开了。

    抱了安宁一会,知道太子已然离开了,扶风才松开了安宁。

    安宁依旧惊魂未定,“皇兄今天是怎么了?”

    “许是我什么地方又不心露出马脚来了,所以才来了这一出。”扶风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喝下让自己平静,可是这左右回顾,却是想不到自己什么地方露出了马脚。

    她伸揉额头,却是想不出来。

    “今天闹了这一出,”安宁咬着嘴唇声地:“只怕皇兄心头也不舒服吧。”

    “我想在近日,他应该不会再怀疑我的身份了。”扶风看向安宁,只问:“方才可有吓到你了?”

    “怎么会没有?可把我吓死了,要是皇兄真的碰到了你”安宁这话时还瞄了扶风胸口一眼,有几分挪越:“那不是要穿帮了?”

    “你都摸不出来,莫不是他能摸出来?”扶风扬眉。

    这话却惹恼了安宁:“你怎么能让他碰了,你是我的!”

    扶风哭笑不得,却还是只能应了安宁:“好好好,是你的是你的,这旁人是碰不得的。”

    “我不管是男人女人,都不能碰你!”安宁怒瞪扶风,想起先会那一幕,还觉得心头火起。

    “成。”

    她愿意什么都依着安宁,只要安宁高兴就成。

    这事情便这样揭过,第二日上早朝,下朝之后太子和扶风同行出了皇宫,快出宫门时,扶风随口问道:“太子殿下,昨日给安宁问诊的大夫在何处?扶风也好请来府里日日帮安宁调理身子。”

    “你,闹出了这样的事情,还能让第四个人知道不成?”太子停住脚步转身看扶风,脸上神情平静。

    此刻已出宫门,左右也没什么人,太子带着来的侍卫早牵着马在不远处等着了。

    扶风的不自觉地捏紧了几分,嘴角一时间有些僵,却道:“的确是不该有第四人。”

    查出没孕,那人只能死。

    落在自己的里,也是一样的死。

    依着太子这样的性子,怎么会把这样的人放走?

    同样的,她也不会。

    太子没什么,转身几步翻身上马,打马就走。

    扶风叹了一口气,也上马回将军府了。

    安宁在花厅等扶风,见了扶风忙来迎扶风,左右早已屏退干净,拉着扶风去凳子上坐下时问:“那从今儿个开始,我还需要装孕妇吗?”

    “装。”扶风揉了揉额头:“我已经让那个人闭嘴了,你依旧有孕。”

    安宁一愣,却是有几分不明,眨眨眼看扶风,只问:“你什么?”

    扶风抬眼,撞见那什么都不懂的眉眼,只道:“没什么。”着把人拉来怀里,头就嗅着安宁的发香味,轻声道:“京城果然是没有一刻平静的,我们需要快些走。”

    “我也是这样想的。”安宁咬唇:“连皇兄都不可信。”

    “安宁。”

    扶风低唤。

    “嗯?”她还有几分迷愣。

    “你能信任我吗?”扶风去看安宁,眼中有着几分不确定。

    安宁只觉得此刻的扶风好像有些孤单,也有些可怜,伸摸上扶风的脸:“以前我最信任的人,是父皇和皇兄;后来,我不怎么信任父皇了,我信任皇兄和你;现在,我觉得,你才是那个值得我信任的人。”

    扶风捏住安宁的,嘴角边有一抹淡淡的笑意:“我以前、以前”

    以前好像谁都不信任吧。

    “我现在只信任你,也只能信任你,我能把自己的心脏交给你。”扶风低声道。

    “心脏?”安宁不解。

    扶风:“心脏就是一个人的命门,握心脏,不就掌握住那人最脆弱的地方了吗?”扶风朝着安宁那人畜无害的眼睛就亲吻了过去:“我愿意把心脏交给你,我也只会把心脏交给你。”

    安宁忙闭上了眼睛,声地:“我也可以的。”

    她也能把心脏交给扶风的,就像扶风的,那是最脆弱也是最重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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