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六章
扶风出了那个院子,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往着哪里去寻找自己要的线索了。皇帝那个样子,不管怎么看,都感觉根本没有精力再做出什么事情了。
而太子
应该没有那个能力去捉拿刘思怡。
刘思怡是他不要了的女人,听着那话中的意思,对于刘思怡格外不屑,并且
对于刘雁舟,也是不屑。
这样
想到了刘雁舟,扶风就想着去看看。
是的,去看看刘雁舟。
废太子这里没人伺候,已经产了的她
会怎么想?
脑中有了些莫名的想法,扶风想都没想,疾步便朝刘雁舟的院子去,一进院子只感觉萧条得紧,扶风疾走两步,到了门口却是选择先朝里面叫:“雁舟?”
“雁舟?”
一声不见应,扶风又多叫了两声。
门在这时应声而开,从里面走出刘雁舟的贴身侍女安悦,扶风见了安悦忙问:“你家姐怎么样了?”
安悦一见扶风,腿就是一软,朝着扶风跪倒下去,求道:“将军,奴婢知道您权利大,您让姐离开这个鬼地方吧,要是留在这里,指不定是要死人的。”
扶风皱眉,提步走了进去。
太子已处于疯癫状态,那已经产了的刘雁舟
进了屋子,只见里面倒是干干净净,只是转过屏风看见躺在床上的刘雁舟时,扶风的心一疼,那还是自己初见时阳光明媚的姑娘吗?
不是。
在她的身上,自己看见的,只有满目萧条,还带着几分绝望,由她自发的绝望。
她睁着眼睛,定定地看着帐顶,一动不动。
扶风迈过去,一步一步地靠近,却是觉得自己每走近一步,都觉得全身上下疼得不可自已。
“雁舟。”扶风在刘雁舟的床前停下,慢慢地单膝跪在地上,看着面色煞白的刘雁舟低声:“我带你离开这里吧?”
带她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开这个埋没了她所有快乐的地方。太子从来都不喜欢她,也不曾喜欢过她,既然如此,不如就此离开,才是最好的。
扶风着这话,都带了几分颤音。
那盯着帐顶的刘雁舟慢慢地回过头来,看着扶风的眼神,却是有几分呆滞:“你带我走”
“对,我带你离开这里。”扶风着只感觉自己有着浓浓的歉疚感,这样的感觉,充斥着她全身。
她此生不负安宁,所有的歉疚,却是全部都给了刘雁舟。刘雁舟要是不幸,这就是压在自己和安宁之间的重石。
“你要带我去哪啊。”她的眼里有着迷茫,有着不安:“我能去哪?”
娘已经不在了,爹也不疼。她还有什么?
本以为有个孩子也许将来能有个依仗,也能让这枯燥的日子不是那么的索然无味,可是现在
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什么都没有的自己,还能去哪呢?
扶风也怔住了,自己把刘雁舟弄走之后,自己能把她带去哪里呢?
将军府吗?
自己以什么样的身份带她去?
丞相府?
那里乱成一团,丞相根本无法顾及她
“我就是一个没有地方去的人。”刘雁舟颤声出这话,眼泪也随之落下。
扶风捏紧拳头,却不出话来。
安悦疾步过来,在刘雁舟的身边跪下,再话时,早已抽泣:“奴婢会一直陪在姐您身边,就算在废太子府,奴婢也会好好地陪着您,咱哪也不去,就在这儿了。”
扶风无法面对这样的情况,提步就像退出去,可是还没来得将退,刘雁舟的目光就投射了过来,她看着自己:“我就在这了,我不出去了,不让你为难,不让安宁为难,不让所有人为难。”
“雁舟”
“你快些出去吧,不要在这逗留,不管怎么,这里是废太子府,虽然他现在已经被拘禁起来,可是以往却是想伤害你,我不想出现这样的事情,你快些离开吧。”刘雁舟柔声,可是可能是因为先会情绪过于激动,此刻出这话还带了几分颤意。
哪怕在这样的环境里面了,还是心心念念地念着自己,扶风更感觉自己对不住刘雁舟了,捏着拳头正在两难间,外面却是传出声音来:“你既然如此的挂念她,不如就在这里陪着她,陪她调理身体。”
这声音一出,扶风只感觉自己身子就是一僵。
是太子。
回身一看,却见他早梳洗好,先会那落魄的样子,就像是自己做梦一样。
他眼角眉梢都是得意:“本宫和扶风一向惺惺相惜,你在这,我们也能多话,再,这雁舟可是本宫侧妃,你带她走,是用什么名目?拐带太子侧妃的名目?”
“你可要记得自己已经不是太子了?”扶风声音冷了些,身子却是僵直。
太子靠近了些,贴着扶风的耳畔道:“我知你身份,可世人知道你的身份吗?”
扶风紧捏住拳头,却听太子再:“先会脸上的一脚,就当还清了所有,现在”着太子撤开了身子,看着扶风的脸上,却是深不可测:“我不能保证,明儿个京城上上下下,都知晓你扶风是——”
扶风想都没想,伸直接就掐住了太子的咽喉,让他直接发不了声,“这件事情你和几人过?”
刘雁舟一惊,急忙起身,也不知是身子虚弱还是急怒攻心,竟是吐出一口鲜血来,话都没出口,却是直接晕死了过去,安悦一见惊声大呼“姐”。
扶风的还是骑着太子的脖子,脸上的表情一时间也都有了几分狰狞,太子却还是笑:“你那么在意,还是你扶风也有恐惧的东西?”
“你是这样的人?”扶风微微皱眉,前世今世的太子重叠起来,好像
慢慢地变成了面前的人。
太子笑:“我不知道我是什么人,我只晓得,我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却被你一点一点地拉了下来。”
扶风笑:“是,被我拉了下来,可是,这不也是你自己咎由自取呢?”
太子咬牙道:“有一点,可是更多的都是你扶风。”
因为咽喉就在扶风里,他话都嘶哑,那掌卡住的地方正是喉结,掌卡在那更是让太子疼痛难忍,可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做任何求饶。
扶风无法,只能甩开,急忙去看刘雁舟。安悦在一旁哭哭啼啼:“姐会死吗?”
扶风此刻心烦意乱,听见这话只感觉怒火中烧,当即直接怒斥道:“闭嘴。”完抱起刘雁舟,就要往外面而去,太子在一旁却是凉凉地:“明日这京城就要传遍大将军和废太子侧妃有私的法,你到时候要怎么和朝廷交代?要怎么和安宁交代?最重要的是,刘雁舟要怎么和我交代?”
“去你的!”扶风抬脚就踹,太子却是朝一边躲去,面上还是玩世不恭的笑,他:“我从来都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我,因为他们怎么看我都是太子,你就不同了,背着那样的身份,现在做的一切事情其实都没什么的,可是背着那样的身份,你能做什么?不,你什么都做不了,你也什么都不是。”
扶风不再理会太子,抱着刘雁舟就朝外而去,安悦却是追了出去,跑扶风的面前跪下:“大将军,奴婢知道您是为了姐好,可是和太子的一样,您就这样抱着她出去了——”
“你想看着你家姐死?”扶风怒瞪安悦,安悦不出话。
太子跟了出来,只:“扶风,踏出废太子府,就不是你能控制的。”
皇帝派了多少人守在这里?
这里里外外有多少人?
有多少双眼睛在这里?
就算皇帝不想把这样的丑闻传出去,可是——
谁能保证不出意外呢?
太子走了过来,直接把刘雁舟从扶风的怀里拿了过来,朝扶风:“她归我,死不了,你去请大夫吧。”着抱着刘雁舟就进了屋。
扶风站在那里,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个多余。
安悦早跟着跑了进去。
扶风落魄地出了废太子府,看着不远处的逐雪,扶风走了过去,打马就朝着上次上次的太医家去,把人送进了废太子府后,就回了将军府。
找皇帝探查,却什么也没探查出来,找太子探查,可是这两次相见的不同样子,让自己一时间也不清楚这人是不是在他上。她居然什么都没找到。
“边关告急!”应子峰疾步赶来。
扶风抬眼,只见应子峰疾步如飞,早赶至自己面前,里拿着一张明黄圣旨,直接递来给自己。
扶风接过,粗略地扫了一下后放下了圣旨。
大秦内乱不断,边境上,陈国再次举兵来犯,边城晔城岌岌可危。越是在这大乱之时,边境晔城有一支作乱队伍,日常烧杀抢掠,搅得民不能安,皇帝此次下旨,就是派自己为大元帅,肃清晔城,再战陈国。
可是——
扶风捏着圣旨,闭上了眼。
她能离开吗?
太子就是不定的脓肿,指不定什么时候会爆开
她已经全部都清明了,前世自己是死在太子的里,至于后来大秦是何造化她不清楚,暂且不论前世最后有些啥,可是——
自从从宁朝回来的种种危,哪样不是太子所带来的?
每一样都足以要了自己的命。
先会还
会把自己的秘密暴露出去,他外面有人。
哪样的拘禁,对于他来,也许什么都不算。
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能离开吗?
“将军,皇上的意思是希望您即刻动身。”应子峰眉头紧皱,心头也是有几分不愿。
数十年疆场奔战,可到头来,还不是难保忠义?
值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