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八章
次日一早,秋兮起床洗漱后,就要带着安宁出去。
安宁却是不愿:“为什么要这么早出去?我不想出去,我想睡觉。”着蒙住被子就要继续睡。
秋兮见自己叫她不动,只好作罢,随了安宁去,自己一个人出门了。
安宁睡了一会见没声音了,起床洗漱之后跑院中的凉亭里面坐下了,呆呆地看着水面,一个人有些愣愣的,过了半个多时辰,这院中踏进一人来,到了安宁身边停住,朝安宁行礼道:“老臣见过公主。”
安宁回身去看,见是丞相,忙:“快起。”
丞相起身朝屋那边看了一眼,安宁知道他是来找秋兮的,遂道:“秋兮一大早的就走了。”
“可有了去哪?”丞相一时间有些紧张。
安宁摇头:“她也没自己要去哪,我我不去就自己去了。”
丞相轻嘘了一口气,道:“那就随她吧,只要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就成了。”
安宁附和道:“能的。”
丞相在原处站着,没有再话,安宁在那坐着,却是觉得有些尴尬,刘子诚是来找女儿的,女儿不在,那就该快些离开不是?
“丞相您没事了?”忍不住的安宁只能率先出声了。
丞相一愣,看向安宁,拳头一时间都捏紧了几分,最后却只问道:“公主,您,现在去请求皇上让老臣接回雁舟,可有可能性?”
安宁听见刘雁舟的名字,惊得忙站了起来,咬着嘴唇,脸上有着不安:“我怎么把她忘了啊。”
“公主?”丞相不解。
“她产,身子很是虚弱,现在太子被废,这府中只怕是都没人伺候,扶风还曾她情况很糟糕的,我、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我现在、现在就进宫去!”安宁着提步就要去。
丞相追了上去:“老臣和公主您一起去。”
这一开始要是只是自己一个人,只怕皇帝都不会随了他,要是安宁也跟着一起请求,指不定能成。
两人往着皇宫去,皇帝正在憩,两人是等皇帝醒了,才进去的。
和皇帝了这事,皇帝却是紧皱眉头道:“太子虽被废,可侧妃也是侧妃,朕这就下道圣旨,让废太子把侧妃扶正。”
安宁咬住嘴唇,声辩解道:“儿臣是想侧妃回府养身子,没有让太子哥哥扶正她的法。”
一个侧妃,想回来其实很简单,可是
要是是废太子妃,那不就是该一直陪着太子的身边了?
前朝也曾有废太子,那废太子妃,不就是陪着太子老死府中吗?
哪里有出来的可能性?
皇帝现在的做法是直接把这路都给堵了。
“父皇。”安宁再唤。
“这是家事,却也是国事。安宁,怎能由着你的心思随意妄为呢?”皇帝声音严厉了许多。
安宁咬着嘴唇,却是不知当如何回复。
丞相在一旁颤抖着身子,却不出拒绝的话。
安宁再道:“太子哥哥有那么多侍妾,真要要人伺候,多的是,可是刘雁舟身子不适,再拖下去儿臣只怕是会出事。”
“出事?”皇帝笑了:“朕会派太医随侍,会有什么事?”
丞相见自己无法劝动皇帝,拜道:“臣,谢主隆恩。”
刘思怡曾为太子妃,却是和离。刘雁舟为太子侧妃,现在扶正,也不知是不是荣耀,还是
一种羞辱。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了皇帝的宫殿,看着天上的日头,却觉得一阵晕眩,也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站住脚。
安宁在宫里,看着皇帝这样,却觉得越来越陌生,这一点都不像自己的父亲啊,自己的父亲,怎么会是这样?
“你也下去吧。”皇帝摆摆,再次磕上了双目。
“您明知道——”
“等扶风回来了,你们两就离开京城吧,不要再在这里了。”皇帝的声音里,都有了几分疲惫。
“我现在要的不是这个。”安宁气急:“我对不起刘雁舟,我现在就是想救她,父皇,您就我们去把她接出来吧。”
“朕已经了。”皇帝陡然睁开双眼,眸中已有不耐:“你该回去了。”
安宁咬牙捏拳,却是没法,只能起身离开,这才出宫殿,就见先会出来的丞相朝一旁倒下
“快来人呐!”
安宁惊声尖叫,一边急忙跑了过去,一时间,宫殿外人仰马翻。
宫殿内,一派宁静。
晚上秋兮回府的时候,才知道丞相晕倒了,知道了事情的始末之后道:“这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昏了头,你也昏了头?怪不得扶风让我好好照顾你呢。”
安宁对秋兮忍无可忍,拍桌子站了起来,道:“你能有点同情心吗?那不管怎么,都是你爹啊,对你爹都如此!”
“是啊,我是有这样一个爹。”秋兮笑了,提步走了出去,出了门泪水却是在大滴大滴掉落。
她没有忍住,也不想旁人看见,就朝一侧的墙上跃去,几步飞踏,直接上了房顶,在上面坐了下来。
在这里,没有人能看见自己眼里的软弱,她就该是那个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秋兮。近来沾染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一开始想做的事情,却是什么都没做。
“秋兮!”
安宁冲出屋子,对着外面叫着秋兮的名字,秋兮选择没有听见。
“秋兮!”
“秋兮!”
秋兮就坐在那儿,看着安宁,她有些想不通,自己搞到最后,怎么会选择帮助她?忍受着她的各种坏脾气,和着偶尔的无理取闹。就算是喜欢扶风,自己也不该
做到这样的一步吧?
“哎。”
秋兮低低地叹了一口气。
可是——
扶风的立场很鲜明,他这一辈子,只会选择一个安宁,与自己无关,永远都无关。
旁边却是突然有声音,秋兮一惊,刚想撑住瓦片起身的空隙脖间就是一凉,一只,拿着一把匕首,早逼上了自己的脖颈,他:“别动。”
那冰凉的匕首,就那样抵在自己的脖间,她敢动吗?
不,不敢动。
“你想怎么样?”秋兮问。
那人:“去见我的主人。”
秋兮嘴角一抽,却不出话来,正当她想点什么的时候,却是挨了一记刀直接晕了过去。
至于安宁,在府中转了半天,也一直都没找到秋兮,没法只能去见丞相,呈现见安宁秋兮不见了,低低地笑了两声后:“公主她不见了,昨晚老臣还在屋中看见对面墙上有黑衣人,她在做什么从来都不让人知道,谁知道现下是去了哪里呢?”
“哎。”安宁拍了一下掌,一时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就先这样吧。”丞相。
安宁见此,只好出来了,可是回了院中,一直在等秋兮,等到后半夜迷迷糊糊睡过去,夜半梦醒还是不见秋兮,安宁一时间也慌了些,可是大半夜的现在丞相也睡了,还有就算自己去了,只怕这父女俩之间的嫌隙也不会把这当一回事看。
安宁抱着腿,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在想,要是自己是在扶风的身边,就不用去管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这些事情都不用自己操心的。秋兮想去哪里那是她的自由,完全可以随着她的喜好,那些都与自己无关啊。
第二天一早,安宁再去找丞相,丞相也:“许是嫌丞相府不好住,自己出去住了,公主无需担心。”
第三天,丞相府却是被送了一封信,丞相拿到信之后脸都白了,却是急急忙忙就离了府,等到晚上的时候才回来了,带着秋兮一起回来的。
安宁一见秋兮就忙过去,朝着秋兮问:“你是去哪儿了?我心急了三天呢。”
秋兮面上面无表情,只是往着他们住的院子去,到了之后就把自己蒙在被子里面了,安宁追进去的时候只听她哭出了声音来。
安宁站在原地,却是再也不出话来,消失了三天,是丞相出去才把人带回来的。
被谁捉了?
她一开始就过,他们的旁边危重重,有着看不见的势力,就围在他们的身边
而现在,她印证了这句话。
安宁慢慢地退了出去,现在,似乎只适合让她一个人慢慢哭泣。
在那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莫不是受了什么严苛的对待?
安宁出去,只见丞相在亭子里面呆呆地站着,安宁走了过去,朝丞相声地问:“您不进去吗?”
“公主啊。”丞相脸上有着愁容,看着安宁却是欲言又止,最后却是变成一声重重的叹息——
“哎。”
他提步缓步离开,却是什么都没。
这两认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安宁心头是又惊又惧的,她不晓得自己应该做什么,正惊慌无措间,府中的一个厮引着一人进来了,那人一进院中,忙奔了过来,到了安宁面前单膝跪地求道:“公主随属下即刻离开此处,前往边关去,去找将军。”
安宁捏着拳头,看着应子峰,声音都有几分颤:“是要发生什么了吗?”
这就是秋兮的看不见的危险吗?
他们都京城现在还不安宁。
“属下拼死也会护卫公主安全。”应子峰着起身伸直接抓住了安宁的臂,:“今晚先回将军府,明日一早属下护送您前往晔城与将军会和。”
“好。”
应子峰是扶风最信任的人,应该是在走之前和应子峰了什么。
两人出了丞相府,外面是安宁的另一匹马御风,应子峰道:“公主上马,属下牵马。”
应子峰面色冷峻,似乎随时都在防备着也许下一刻就会发生的事情一样,他这严阵以待的样子,让安宁心头慌得不行。
“我会死在这里吗?”鬼使神差地,安宁问出这话来。
应子峰道:“公主上马。”
安宁只能踩着应子峰的臂上了马背,只是那腿都有几分发颤,也不知为什么的,在此刻感觉丞相府格外危险,在这长街上也是格外危险,似乎
似乎只有如应子峰的,回了将军府,两人才能安全一样。
等安宁上马,扶稳了之后,应子峰牵着奔风就朝将军府走,安宁骑在马上,却是觉得格外的危险,她趴在马背上,朝着应子峰声问:“要出什么事吗?”
“是,要出事,我们要尽快离开京城这个旋涡。”应子峰面上处变不惊。
走了一路也没见发生什么事,安宁都放心了些,也不是那么的心翼翼地趴着了,和以往扶风教她骑马一样坐直了身子,一边东张西望地打量着。
可是,也就是这个时候,一支冷箭直朝她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