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个愿望
手机周围黑黑的, 狐狸缩成一团可怜兮兮地缩在时叙的大床上。
方BOSS,宿主, 你们还活着吗?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把我想起来啊。
“嗡——”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狐狸腾地一下从床上爬起来, 竖起耳朵甩起尾巴,看见来电显示是时祺它表示非常感动了。
“请问你是?”
狐狸吸了吸鼻子, 声道:“呜呜呜, 方BOSS和宿主都被送去医院了。”
时祺迟疑了一会儿,试探道:“你是系统?那只狐狸?”
“嗯。”狐狸使劲点头。
“叙呢?”
“他……我刚刚不是过了吗他和方BOSS都受伤去医院了啊。”狐狸觉得时祺的理解能力可能不是很好。
这么……
时祺豁然抬头, 走廊尽头急诊室的红灯几乎刺痛他的眼睛。
“宿主大哥,你能不能把我先弄出去啊?”
对上纪嘉慕和曹鑫不解的眼神, 时祺略微走开几步, 低声问道:“你现在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 一个好大的钩子一直拖啊拖,拖啊拖……”
“好,我知道了, 我会让人去寻你。”
时祺让傅牧去办手续把方维之的车弄回来,又吩咐时西川这几天注意公司和郝家的动静, 现在妻子孩子和弟弟都不好,他一时半会儿是离不开这家医院了。
时西川知道轻重缓急,干脆利落地答应下来, 除了某些重要文件他得找时祺本人亲自签之外,其他的都大包大揽地解决了。
秦秋露和张妈听方维之出车祸了,吓得脸上血色都没了,急急忙忙从妇产科冲出来, 到时祺面前时那眼泪已经掉下来了。
秦秋露看着病房中面色苍白的儿子,深吸几口气才抑制住了心中的悲痛,哑声道:“时先生,我假设这场车祸真的是巧合?”
她的话虽然没有太多的音调起伏,其中的怀疑时祺却听得出来。
笑话,他自认还没有这样卸磨杀驴好吗,况且方维之问题不大,现在还躺在急诊室里的却是我弟弟呢!
时祺不话,张妈悄悄拉了拉秦秋露的袖子,秦秋露抹了把眼泪。
她也知道自己冲动乱咬人,可她控制不住。方维之受的苦已经够多了,眼看就要苦尽甘来,要紧关头又出车祸,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苦命的孩子?
秦秋露和时叙在楼下久久不归,时爸时妈感到有些疑惑,待听到方维之出车祸之后,两人是又惊又感慨。
“当年方家的孩儿?”时妈妈对方维之有印象,“我倒记得他,叙总是把他挂在嘴边,后来方家出事,我以为他是移民国外再不回来了。”
时爸爸张了张嘴,想要什么最后还是没出口。其实他是知情的,时祺在方家这件事情中扮演的角色他自始至终都知道。那时他确实支持时祺,不愿意好好的儿子被带歪。然而这十几年来,阅历逐渐增长,时爸爸也了解到这种事情不是带歪就能带歪的,不论先天还是后天,靠得都是缘分两个字罢了。
幸好这孩子平安回来了,不然时爸爸心里梗着的那根刺恐怕也好不了。
曹鑫和纪嘉慕见方维之这儿不需要他们了就先告辞了,时祺会把医药费到他卡上,曹鑫点点头与他告别。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他总觉得有一股压迫感,一种学时候挨班主任教训的压迫感。
走进夜色之中,纪嘉慕拍拍胸脯:“刚才那人是方维之的哥哥吗?感觉好有气势啊。”
曹鑫挑了挑眉,心想原来不是我一个人这么觉得。
纪嘉慕瞅了眼手表,惊呼道:“哎呀,都凌四点了,完了我明天还有考试呢,肯定爬不起来了。”
清冽的风轻轻拂在脸上,离开了充满消毒水气味的地方,曹鑫倒觉得心情好了些。
随口问道:“什么考试?”
“自动化。”纪嘉慕低着头嘟囔,神色颇为苦恼。
曹鑫抬了抬下巴,道:“去年我考过,我可以把复习资料送给你。”
“你?”他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我怎么了,我去年虽然没有满分,95还是有的好吗。”
“真的?”纪嘉慕的眼睛亮了。他为这门他最不擅长的课已经头痛了快一个礼拜了,骤然听有捷径都不太敢相信。
“还能是假的吗,回学校就给你。”
“谢谢学长!”
“嗯?”曹鑫得意地笑了,“终于肯叫学长啦,乖……”着揉了一把纪嘉慕的头发。
纪嘉慕低下头,夜色掩住了他眼中的狡黠。
方维之做了一个梦,梦中不知身是客。
手机闹钟响起的时候,时叙听见了,但下一秒他就使劲地钻进方维之怀里,嘴里还一个劲儿地嘟囔“听不见听不见”。
狐狸故意大声地喊时叙,气得时叙直想把方维之的手机砸掉,不过他拿到手里还没有砸的时候,方维之轻轻地把手机夺走,顺便在他嘴角烙下一个吻。
时叙显然还没睡醒,呆呆地看着方维之放大的俊脸,忽然两手一夹把他的脸捧住了,追上去使劲亲了亲。
方维之轻笑着推开他:“快去刷牙。”
“不去。”时叙仰天装死,“你现在一点都不喜欢我了,嫌弃我了……”
方维之保持微笑:“你什么时候能换一套辞。”
“今天不是星期六吗,你干嘛定那么早的闹钟?”
方维之起身穿衣服,道:“有个项目出了问题,今天市场部加班,我去看看,然后接你回家吃饭。”
“你怎么那么积极为我哥挣钱,干脆我也去弄个公司,然后赏你做我的私人助理,一天二十四时不离身,给亲给抱还给暖床的那种。”
“我现在不给亲给抱不暖床了吗?”方维之无奈。
时叙盯着天花板愣了一会儿,果断缩回被子里:“那你中午回来再叫醒我,我要睡个回笼觉。上好的清时光不能蹉跎在刷牙上。”
这家伙总有一套又一套偷懒的辞,偏偏方维之拿他没办法,只得幽幽地叹了口气,然后径自去洗漱间了。
听到方维之那声叹息,时叙悄悄掀开被子一角,露出滴溜溜的大眼睛。
方维之洗漱完出来,见时叙直勾勾地盯着他,问道:“又怎么了?”
“你生气啦?”
大概是游戏里天天躺着的后遗症,时叙对床的依赖是改不掉了,他还诡辩增加睡眠对健康有好处。
方维之笑道:“我怎么敢生老婆的气呢。”
一听这话,时叙翻了个身,整张脸压在软绵绵的枕头上,只有耳朵尖尖上冒出一点红。
方维之怎么看怎么觉得时叙可爱,临走前连人带被子抱了抱,闹钟不甘寂寞地响起第三次的时候他才出门。
“总监早。”
“总监好。”
方维之回以他们微笑,几个姑娘在他身后窃窃私语:“总监今天心情竟然不错?没有因为加班而生气吗?”
“大概是家庭生活比较幸福吧。”话中都快滴出醋来了。
办公室的桌上放着时叙的照片——时祺好几次接着跟方维之谈公事的机会想把这照片偷走。
电脑前摆着两个仙人球——时叙非仙人球可以防辐射,不准方维之拿掉。
第一格抽屉里放着一大袋分包装燕麦片——时叙规定方维之一天只能一杯咖啡,再想喝就泡麦片。
仗着是董事长他亲弟弟,时叙霸道地进行了一番整改,整个办公室似乎都留着时叙的痕迹。
忍住思念,方维之快速地了结了项目的残局,回家之前拐去冰淇淋店买了蔓越莓味道的雪糕。
时叙前几年工作的时候不注意身体结果胃就出了问题,即使是夏天也不能吃太多冷的东西,时妈妈严令禁止,偶尔还要亲身上阵监督他,他只能委屈巴巴地拜托方维之。在确定摄入量不会引起不适之后,方维之基本是会满足时叙的。
回到家,时叙果然还在床上。
方维之咬了一口雪糕,凑上去吻时叙的唇,时叙被冻得一激灵,登时就清醒了。
“唔,到中午了吗?”
方维之揉他睡得翘起来的呆毛:“是啊,起来啦。”
时叙在床和时爸时妈时大哥之前权衡了一下,果然还是只能选择后者。
两个人磨磨蹭蹭出门已经十二点多了,一到大宅时妈妈就数落时叙,心知他定是赖床。
时叙好不容易才逃脱时妈妈的魔爪,跑到儿童房逗侄子玩,侄子晃晃悠悠的已经会走了,那模样特别软萌。
时妈妈忽然像个幽灵一样飘到他身后,幽幽道:“你总让我别催别催,可是也该算起来了,你和维之什么时候也生个家伙给我抱抱?”
时叙僵硬道:“妈,你睡傻了吧,我们都是男的怎么生啊?”
时妈妈奸笑两声,轻轻摸了摸时叙的肚子:“当然是你生啊,你们一定是还不努力,我告诉你啊……”
时叙听得天雷滚滚,整个三观都重建了。
“我不要生!”
正在给他换点滴的护士吓得一蹦,问:“您什么?”
时叙额头上出了点汗,他不知道是疼出来的还是吓出来的。
明明是方维之的梦嘛,怎么到最后倒把自己搭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