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好色之徒
好色之徒
男人动作迅捷,沐鸢歌只来得及翻出一片银针作花雨,对方的刚触上她的云纱,就被银针连破指尖,流出殷红的鲜血。
“你可真凶。”那男人抽一口冷气。
沐鸢歌不理会他的调笑,银针连发,用了军中体术,攻他下盘。沐鸢歌学的是实打实的功夫,这动作简洁古朴,大巧若工。
男人没见过这种路数,想笑她动作迟缓,但等那拳风擦过,才知不敢大意,更让男人又气又笑的是,这少女心忒深,竟在拳风中混入银针,他一时不察,又被扎了几根。
这是要把我扎成刺猬。男人苦笑,也开始认真应对,他中没有武器,抢了沐鸢歌的折扇,扇面抖开,灌入内力,舞成盾,只听得“铛铛”几声,银针被扇面扫落。
沐鸢歌一惊,知道银针被防住,想要急退,却来不
及,只得银针连出,只打出暴雨梨花针的密雨,唯恐男人近身。男人却不慌,把扇面倒转一圈,又拎住扇柄,在空中一搅,然后对准沐鸢歌,抖动腕,大开大合地扇动几下。
这是要做什么?沐鸢歌提神防备,但不明白男人底细。
就听得北寒宸暴喝:“闭眼!”
闭眼?军人天性被激发,她依言就要去做,却听得男人轻笑,有声音灌入她耳边:“花容月貌、冰肌雪肤、当真可人,鬼王艳福不浅,羡煞旁人。”
他是什么时候?!沐鸢歌震惊,双虚握,想要连发银针,却觉得胸前肌肤被轻柔触过。
她心中大怒:登徒子!
男人却朗声而笑:“鬼王!接住了!”
沐鸢歌没有防备,但束腰也不知何时落了一截到男人里,男人用指挟住一头,把沐鸢歌挽成剑花,送了出去。
沐鸢歌身形无法控制,舞成圆环,径直被抛出。要
遭!她心中只有这个念头,就觉得胸前一松,而腰肢一紧:她被北寒宸拦腰抱住,但让两人都面红心跳的是——
沐鸢歌裹身的轻纱竟飘然滑落,直坠过胸口,旖旎的春色就要显露但鬼王似乎早有防备,一件披风兜头盖上,缠到她周身,成为外袍,把她密密匝匝包裹住。
沐鸢歌这才知道,原来那男子跟自己打动的过程中,用扇风解了她衣襟结,又在“抖落”她的过程中,拉开了她的束腰,让她险些玉体横陈到众人面前。
少女脸色一阵红白,心中羞恼得紧:他竟然!竟然!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把她“宽衣解带”,这种羞辱
沐鸢歌收敛心神,就要去看那男人下落。毕竟众暗影围困,那男人想脱身很难。
但这里早已不见男人身影,难写暗影们僵立原地,双眸紧闭。沐鸢歌吃惊,这才明白,原来北寒宸早就看透男人把戏,这才让暗影们闭眼。
而夜空中还有几声打油诗传来:“娘刚到一十八,冰肌玉肤一枝花;最喜腰细不堪握,一试只有三寸八。”
三寸八?有这么细吗?北寒宸刚要反应,才意识到自己被带跑,他有些羞惭,尤其是沐鸢歌正看住他。
“知道他是谁吗?”沐鸢歌没理会那人打趣,也不想细看北寒宸神情,依然一心记挂对方身份。
北寒宸摇摇头。沐鸢歌紧了紧外袍:“你觉得,他是先前的行凶之人么?”
这人轻功了得,是她平生所见第一人,被她跟北寒宸连攻,到后面看出气力不济,但计策飞快:竟拿她来算计北寒宸,让北寒宸主动撤掉暗影的天罗地。
男人虽被北寒宸所伤,但依然能迅速逃掉,当真是硬点子。
北寒宸心中怨愤,但也强作平静:“身很好,但观其心性,不是一路。”
“先前行凶之人急色粗鄙,抛尸随意,选的地方又下作肮脏,方才那人喜洁,”北寒宸注意到,那人很
是讲究,落足之处非要挑最干净的地界,在打斗中这种坚持,为他增加了诸多不便,但男人就是不改,可真是作茧自缚,“而且他沉静敏,虽然做出混不吝的样子,可他思虑周密,有急智,不会选择这么引人瞩目的方法。”
如果他真有意劫掠女人,那他肯定能做得滴水不漏,不会用这种粗苯的法子。
沐鸢歌亦是这种看法。她也不认为先前行凶的,就是这个男人,虽然,这人也是好色之徒。
她心中厌烦,气息都有些不稳,但还没等她察觉异样,就晕厥到北寒宸怀里,人事不知。
“三番五次找来瞎眼女子,让我试药,就这么不信任我么?”城东僻静院,男人皱着眉,揭开人皮面具,露出一张柔美如月的面容。
想到那些女人,竟然被轮番羞辱,最后还被挖出眼睛他就觉得一阵厌恶。
“神医莫闹,毕竟您的换眼之术,太过奇妙、闻所未闻,我等也想开开眼界,这才出此下策。”那人
一身深衣,腔调奇诡,恭敬地跪在地上。
“哼,开开眼界,你以为我不知你心中所想么?”男人冷笑,抱臂而立,“你在想,‘这人装得这么清高,但自己还不是挖了一双眼睛’。”“咦被我猜对了,呵呵,我不知道你那位主子在想什么,但也当真可笑,送眼睛给我的人,不就是他么。”
“还在这里惺惺作态,以为我查不出来么?”
听到这番话,那深衣男子身形微颤,更深地拜服在地上,不敢出声。
“被我戳破了很不甘?做这种奴才样子,真是恶心。”男人忍住想踢一脚的冲动,他喉头发甜,是血腥味泛上来,“行了,我也不想知道你们想搞什么,你们付钱,我来做刀。”
“只不过北寒国有一句古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已经选择了我,你们也没别条路可走了吧?”
“信我便是,我若出错,便杀了我。”男人冷冷抛出这句话,“行了,滚吧。”
等那深衣男子离开,被称作“神医”的男子仔细分辨了外头响动,他忍痛掏出一个白瓷瓶,揭开衣襟,就要给自己上药。
“啊”短促的女声传来,月光映出一张芙蓉面,也映出男人前胸累累红痕。
这女人,赫然就是花月楼柳情情。女人眼中含泪,几步迎来:“这可是怎么回事,郎君,郎君也太不心。”
“让奴来服侍郎君吧?”
男人露出狡猾如狐的笑容,从容地揽了女人腰肢:“美人施恩,是我荣幸,不敢请辞。”
他大大方方地袒露出胸腹,眉眼英俊,形容落拓,引得女人脸颊薄红:“郎君又在欺负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