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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楚暮唇角漾起淡淡的笑意,很浅很轻,不易被人发觉。

    温柠并没有发现,只是转身进到主卧,打开自己的行李箱,一件一件东西专心收拾起来。

    偶尔有不知道把东西放哪的时候,抬头问一问倚在门框的安楚暮。

    阳光透过偌大阳台的玻璃门洒进屋内,阳台外高耸的香樟树被风吹动,偶尔发出沙沙的响声。

    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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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面插播一条我跟小哥哥的小剧场:

    小哥哥的手被杠铃砸伤了,我晚上买了药,然后陪他从图书馆回宿舍。

    我扯东扯西天南地北地问,他很正经地认认真真回答。

    到了他宿舍底下,我拿出包里的消炎药和碘伏,递给他,然后跟他讲了一下医生跟我说的要注意的东西。

    他一脸惊讶,然后说谢谢,然后问我多少钱要给我转账。

    我笑眯眯地摆摆手:“要真谢我的话,就抱我一下啊。”

    他:“......”

    )

    正文 chapter 232 他要怎么解释,刚刚那通电话,是秦江打来的。

    温柠在安楚暮家住了几天,不得不承认,安楚暮除了每天逼着她做运动并且晚上睡觉不准她吃安眠药以外,还是挺会照顾人的。

    比如现在,温柠手里端着的一碗精致漂亮的水果沙拉,就是他做好了送到她手上来的。

    以前温柠一个人在家的时候,是没有这个心思去弄着吃的。

    温柠一边吃一边看微信,今天的消息格外多,因为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

    顾城佑的订婚宴。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腕表,现在是下午五点。

    订婚宴是晚上七点开始,还早,不急。

    温柠的目光瞟往二楼主卧处,安楚暮刚刚把沙拉送到她手里之后手机就响了,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他说了两句之后居然专门避开她,跑到楼上去打电话。

    温柠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依照她身为女人的直觉,这通电话极有可能是他的初恋情人或者白月光打来的。

    不然他干嘛避开她?!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介意的。

    温柠撇撇嘴,把怀里的那碗水果沙拉扔在一边,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嫉妒是魔鬼,嫉妒使人丑陋。

    她是仙女,她不嫉妒。

    正想着,稳重的脚步声就从二楼传来。

    安楚暮一身黑色衬衫,烫的妥帖的西裤,迈着长腿走出主卧,看了在沙发上发呆的女人一眼,然后走下楼。

    他盯着被温柠扔在一边的,没吃几口的那碗水果沙拉,微微皱眉:

    “不喜欢吃?”他问。

    温柠抿了抿唇,抬头看了他一眼,先是摇了摇头,说了声:“没有。”

    然后从沙发上站起来,朝二楼走去。

    “我去化妆换衣服了。”

    安楚暮看着她一张没什么表情的小脸蛋,眸色微沉。

    他几步追上她,捏住她的手腕。

    “你晚上要吃点东西。”他沉声说。

    温柠掀了掀眼皮,转身,扯出一个微笑:“我吃,我化完妆换完衣服再吃。”

    然后她甩开他的手。

    安楚暮是个傻子也察觉到了她情绪的不对劲。

    他自我反思了一下,觉得应该是刚刚那通电话作的妖。

    而刚刚那通电话……

    安楚暮按了按眉心,跟着温柠上台阶。

    他在二楼的楼梯口将温柠堵住。

    “刚刚那通电话,是我以前一个朋友打来的。”他抿了抿唇,斟酌着解释,“有些工作上的事情。”

    温柠安静地听着,将自己散落的长发别在耳后。

    “我信。”她笑了笑,说。

    然后她绕开安楚暮,迳直走到主卧,在衣帽间里找出自己前几天在盛景买的礼服,将衣帽间的大门关上,换衣服。

    安楚暮站在紧闭的衣帽间门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要怎么解释,刚刚那通电话,是秦江打来的。

    两年前那场车祸之后,他没死成,被池屿弄到医院里去,昏迷了一个星期,捡回了一条命。

    当时他的脸被碎玻璃弄的面目全非,于是接受了整形手术。

    但是他的心理状态很不好,陆凛深时而出现,主人格极不稳定。于是池屿一边叫人看着他,一边还是找来了秦江。

    毕竟秦江和他的导师是多重人格领域为数不多的顶级专家。

    正文 chapter 233 “今天晚上回来之后,我告诉你一件事。”

    秦江和他的导师对他进行了为期一百天的封闭式治疗。

    运用了各种最新科技的手段,药物、催眠、心理疏导并举,这才慢慢将他的第二重人格陆凛深压制下去。

    然后他看到了陆凛深的记忆。

    那天晚上,温柠父母出事的那天晚上,陆凛深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毕竟陆凛深从陆辰勋这个人格衍生,或多或少还是受他的影响。

    所以,他终究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杀害温柠的父母

    彼时距他跟温柠离婚已经过去了一年。

    他自己的情况稍微稳定了以后,才敢去打探温柠的消息。

    这才知道,温柠在这一年也患上了很严重的抑郁症,在罗马住了一段时间,病好之后回了流川。

    他深知温柠的病源就是自己,于是也没再去打扰她,只是偶尔叫人汇报一下她最近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状态,再拍一拍她日常活动的照片。

    她似乎过得不错。

    于是他也在伦敦将就着过,实在是空虚的厉害,便玩起了投资,重新建立起一个商业帝国。

    重新创业的日子是忙碌的,忙碌到他甚至以为自己要忘了她。

    只是每到晚上,每当心里又泛起那股绵长的疼痛,他的脑海里眼前,模模糊糊会出现她的影像。

    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拿着她的照片,在冰凉的窗台上抽烟。

    第二天早上,往往烟头落了一地。

    再后来,他去罗马出差,见到了希尔。

    希尔盯着他那没怎么动刀子的下半张脸,目光微滞,然后神色如常地跟自己桌上的人谈生意。

    谈完之后,希尔优雅矜贵地走到他这一桌,然后狠狠地给了他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