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飞已经步入舞厅，参与的宾客大约有十几个人类和二十出头的器人，但是采访的记者似乎人数不在宾客之下；舞厅里彩灯旋转，气氛热烈，姜飞已经站在了麦克风前，一脸真诚的笑容：“早在我和一个叫面条的器人见面的时候，我就有预感，我会和越来越多的器人打交道，所以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会怎样相处。”

    音乐声一下子下降了一大半的分贝，所有的人与器人，都在望着演讲的姜飞，姜飞继续：“我遭遇到几次离奇的袭击，现在回想起来，还像是昨天的事，木总是个神奇的女人，她坚持举办这样的舞会要我看见另一个世界，我由衷地高兴今天来了这么多的朋友，我希望，看到的确实是另一个世界，一个舞动的世界。”

    姜飞话音还未落，牛仔南和虎妞成为第一对下场的舞伴，木婉妙在一旁等着姜飞下来，一起步入舞池，另外两对器人也同时下场，四队舞伴的动作很协调，但是器人跳舞的节奏感与人类就是不一样，整个画面显得莫名怪异。

    于嵪对睁开眼睛的慕翠彤：“我有点紧张，想笑。”

    慕翠彤把指竖在唇边：“别看舞池，看苔丝和贝多芬二号。”

    苔丝正在和记者们闲聊，贝多芬二号借着热烈的气氛，悄悄地走到了外面去，米卡奇没有动，应该是不方便过去；但是很幸运，一个记者的现场拍摄始终跟着贝多芬二号，能看见在这个器人挤出了人群，走出了舞厅，迅速地进入了楼梯。于嵪点燃了一支烟，对身边的慕翠彤：“但愿你们没有跟丢目标，要是贝多芬二号进入某个房间，你们可就难以作为。”

    慕翠彤接到了一个电话，双方一阵暗语，慕翠彤回头瞥了于嵪一眼：“临时接到通知，总部的人正在撤出来。”

    于嵪猛地拽住慕翠彤：“谁的通知？你不知道吗，姜飞或许还有自保的段，那些记者和服务人员呢，米卡奇和你们混在里面的人呢？”

    慕翠彤耸耸肩，掸落于嵪的，艰难地：“开车吧，我们还要接人，就看米卡奇能传回什么了，你看，姜飞换了一个舞伴，这个女的跳得怎么样？”

    姜飞的舞伴换做了一个有料的金发女郎，个头与姜飞相似，一身火热的时装，水晶的高跟鞋随着音乐在闪亮；姜飞握只感觉对方的很软，香气袭人，两人上来就很默契，姜飞开始的几步跳得非常舒服，姜飞心中的警觉性直线上升，这么投缘，太难以置信。等看见苔丝举着饮料打出的信号，告诉自己对面的是器人，姜飞才恍然大悟。

    虞孟力介绍过这一类的产品，情侣器人，或许在其他工作能力上有缺陷，但是在与人交往的时候，都完全附和一个情侣的标准。女郎贴在姜飞耳边：“我叫安红，没错，是器人，苔丝姐给你发

    了信号。”

    姜飞微笑着：“那是警告我跳舞的时候，不能和舞伴靠的太近。”

    安红笑了笑：“既然苔丝姐不喜欢，那我们去喝杯饮料吧。”

    姜飞没有意见，带着安红走到苔丝坐着那张桌子坐下后问：“喝什么？”

    安红指了指苔丝喝的百事可乐：“可口可乐。”

    姜飞、苔丝、米卡奇都愣住了，安红的回答超过了两人的想象，连器人都在挑选对的产品，要是百事可乐的推销员听见，估计今晚要哭着回去；姜飞在桌上电子点菜器上点了一杯咖啡、一瓶可口可乐，等服务生送来，安红悠然地用吸管在饮用，姜飞无奈地：“安红，把你的器人编号给我，明天我亲自为你写一个专栏。”

    安红目光流盼着：“姜飞，你确实是个很有趣的人，我喜欢，给我号，我把编号发给你，要不然你验证我的指纹。”

    苔丝的脸色微微一变，抢先用接触了安红右的指纹，验证出编号问：“安红，你是一个人来的？”

    “当然，我是到巴黎来度假的，正好看见木总在上邀请，我就跑过来了，果然不虚此行，遇到了你们。苔丝，我前面搜集了你的资料，我也喜欢你，以后我们可以成为闺蜜，一起逛街，一起喝茶。”安红就像一个快乐的鸟，米卡奇在心里替苔丝祈祷，放火防盗防闺蜜，已经有了阿梅那样一个，还增加了一个器人闺蜜。

    苔丝微笑起来：“那好啊，你在哪里上班？”

    “我马上要换工作了，就在你们炫汇的业务二部，做跟单；你们以后都是我的老板，我会好好巴结你们。”安红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姜飞总算明白甄柏坚那样的人物为什么栽在木婉妙上，估计要不是有苔丝，自己恐怕很快就和甄柏坚见面；苔丝已经能确定安红就是木婉妙的一枚棋子，不管安红现在怎样，一旦木婉妙给安红换了软件，十有八九是另一个钢铁战士。

    米卡奇笑着站起来，伸邀请安红跳舞，安红轻微摇着头：“他身上有摄像头，我不和他跳舞。”

    姜飞和苔丝大笑，米卡奇无奈地坐下，试探着问：“你对每个人都扫描吗？”

    安红面色一僵：“除了工作时间，不允许我们显示出自己的特殊能力，如果我现在用射线扫描你们，就等于是一次人身攻击，算一次违规，要工作半年才能把这个消除掉。我是听安总的，姜总是纯爷们，没安装过芯片，没有使用脑电波工具；你叫米卡奇，今天身上装有摄像头。”

    姜飞调整了一下呼吸，安红表现出来的能力恐怕要高出贝多芬二号，这种限制和违规统计，完全是后台调整一个数字的事；是幕后人不愿意显示实力，还是安红在测试阶段，很多数据和状况不够稳定？可是男人都改不了怜香惜玉的毛病，

    姜飞依旧关切地：“以后工作上遇到困难，可以和你们总经理。”

    炫汇的总经理就是苔丝，苔丝苦笑着：“你不知道吗，我管不了那一片，除非你能服木总，要不然我真是鞭长莫及。不过安红，你和以前遇到的那些器人不一样，你是最新型的？”

    米卡奇和姜飞都有些紧张，苔丝的直率会不会引起什么不良的反应；安红柔柔一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到元望市你们要帮我安排一个住所，我在前面，我不睡客厅，我要睡在卧室。”

    绝对是器人中的异类，估计设计安红的那个组，是完全要把这款器人做成人类，苔丝狡黠地：“我在元望市市中心有一套公寓，我马上要搬去姜飞那里，就把那套公寓留给你。”

    “好啊。”安红的神情就像一个少女：“我告诉你，苔丝姐，我是唯一的，敦汇公司的甄柏坚是定制的我，原来算是我的抚养人。”

    独家定制，三个人心里好过些，要是满世界都是安红这样的器人，估计其他器人都会有失落感；米卡奇晓得姜飞会因为甄柏坚这个名字反应迟钝，岔开话题问道：“你还需要抚养？”

    “对呀。”安红一脸得意地：“我是剁党，每个月需要买衣服、喝茶、看电影等等，要是我不工作，总得有人要为我掏钱吧。不过我可以骄傲地告诉你们，我一直努力工作，没怎么花过甄柏坚的钱；甄柏坚去了诺亚方舟，他的家人与我断绝了关系，我还是活得很洒脱。”

    姜飞一口喝光了杯中的咖啡，又点了一壶；苔丝和米卡奇在瞬间动了，眼前这个漂亮的器人就像马丁实验室，肯定身上有秘密，让某些人头疼不已，或许也是甄柏坚死亡的真正原因。木婉妙送过来，是再一次的赌博，看姜飞和甄柏坚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关系，从这个角度看，甄柏坚的身份就很奇妙。

    服务生送了一壶咖啡上来，姜飞笑笑，给自己和米卡奇都倒了一杯才：“我们几个人能在这里见面不容易，既然如此，我就谈谈对炫汇的一些想法，后面我们在一起工作会很长时间，彼此了解一下想法有好处。安红，你原来是做什么的？”

    安红优雅地吸了一口可乐：“会计，结果我的数字和老板的数字不一样，让他被税务局查账，因此丢了工作。姜总，听炫汇的业务量很大，可是我看木总传过来的报表，业务二部的业务量和利润都很低，你是不是用了什么控制方案？”

    姜飞摇摇头，放慢讲话的速度：“没有，只不过业务二部现在相当于磐云的一只臂，我给多了，利润还是流到磐云那边，业务二部本身看不到。其实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应该是木总对我们有了新的想法，才想起来置换，但那时一种赌博，不是生意人的态度，只能另找时间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