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缉拿宫长骜
“大晚上的还到处跑,身上的毒还没解呢,不想活了她。”
月光将一人的身影拉得老长,简御鲮白天被简玉衡安排一堆事忙得脚不沾地,回去后得知蓝苓从上午出来后到现在还没回去,权衡许久,他还是决定出来找一下。
以前是巴不得她消失,现在晓得她命在旦夕,这忽然不见,叫他着实有些担心。
“可我去哪找啊!”简御鲮来到河边,随意踢了块碎石头没入水中,歪了下脑袋:“要不不管了,嫂子了,她的毒暂时压制住了,只要不过度的去打架,应是无碍的。皇兄也得对,死过一次的人,会更惜命,明日指不定就回来了呢!”
想到这里,简御鲮颇为满意的点头。
月色银光铺盖大地,将水面映得银光闪闪,就是地上的一些东西也折射出了寒光。
简御鲮转身要走时,眼角余光扫过一样东西,心中一惊,忙大步走过去将之捡起。
那是一只蓝色的耳坠,他见过,蓝苓昨儿回来新买的。
他扫了一眼四周,只见不远处留下了一滩水迹,紧跟着,水迹是朝远处延伸开去,应是有人落了水,然后走了。
他起身,顺着水迹走去。
腊月的晚上本就冷,又落水,那风吹在身上就跟刀子割似的。
宫长骜将蓝苓带回自己暂时落脚的院子,命下人备了几个暖炉,又让人送来一身干净的衣服,命丫鬟帮她换上,自己则转过身去。待丫鬟换好后,他将人遣散去,自己坐到床边,看着那紧闭双眸的女子,虽然脸色苍白,却遮不住她骨子的艳丽。
“冷”蓝苓哆嗦地道了一个字,宫长骜拉过被褥给她盖好,顺势压在她身上,目光冷冽地看着她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着实诱人。
他轻轻凑上去,只一下,叫他竟不舍得再松开了。
理智在被侵蚀,感受着她浑身在抖索,他才想起她现在的情况不怎么妙,忙放开她。
“还是先救你吧。”
宫长骜将她扶起来,自己盘坐在她身后。
他不知道怎么解毒,只能用内力帮她抑制。
过了一会,她身子才总算不颤抖了,宫长骜撤回内力,蓝苓当下倒在他怀里,见她脸色有所缓和了,宫长骜适才松了口气。
指尖轻轻点在她的唇瓣上,那里还残留他的味道。
砰!
房门忽然给踹开了,宫长骜心中一惊,猛地抬起头时,看到的身影,令他眼眸只剩下怒色。
“简御鲮!”三个字,咬牙切齿。
简御鲮也没好到哪去,看着蓝苓衣裳不整在他怀里,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你个王八蛋!”简御鲮中银针射出,他也是从蓝家出来的,招数大致上一样,惯用针。
宫长骜放下蓝苓,与他交了两招,因方才给蓝苓抑制毒气,气血不稳,故而没一会便败下阵来,挨了简御鲮一掌,臂中了一针,浑身麻利,跌在一旁。
简御鲮也顾不得去揍他,忙过去将蓝苓抱起来。
她的头发还未干,明显是落了水,可是她的衣服是干的。
“你对她做了什么?”简御鲮看着他的目光只剩下怒火下隐隐透着杀气。
宫长骜一声冷笑:“你在乎吗?”
“我杀了你你信不信?”简御鲮抱紧蓝苓,中的银针换成了黑色的,这要扎下去,绝对不是麻这么简单。
“简,简御鲮”蓝苓此时才睁开眼睛,简御鲮的情绪这才拉了回来,忙应道:“我在。”
蓝苓眼角瞥了宫长骜一眼,吃力的吐了一个字:“走。”
“好,我带你走。”简御鲮抱着她,大步流星夺门而出。
宫长骜的目光只注视着他怀里的人,蓝苓扫过他的容颜,无力什么,但目光很冷淡,看来,她方才并不是完全昏厥,这下子梁子结大了。
可,他不后悔
皇宫。
简御鲮带着蓝苓倒是不好翻墙,天色已晚,他叮嘱宫人别去打扰简玉衡,带着蓝苓去了自己的寝宫。
将她心翼翼地放下后,简御鲮忙拉过她的把脉,把完右又拉过她的左,却发现她左紧紧攥着什么。
“哦”蓝苓这才想起了什么,将松开,“你,你娘的,玉佩我给你找回来了。”
“你跳河里找的?”简御鲮看着她,眉头微皱。
蓝苓唇角扯了下,带着嗔怪的语气:“都是那宫长骜,把它扔水里了,好在,我,我给你找回来了。”
“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命在旦夕?”简御鲮见她还一脸庆幸的,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知不知道,今晚我要是晚到一步,你会发生什么?”
“你在关心我啊!”蓝苓斜了他一眼,满不在乎的:“没有你,他,也不能拿我怎样?方才,你你要是没进来,宫长骜,他就魂归西天了。”
她确实没有完全昏厥,只是乏力,所以宫长骜亲她的时候,她知道。
可是她动不了,恨不得宰了他,也怕,怕他真做出什么来,好在没有。
可是这口气,没有松太久,他又乱来了,她拼着余力,本想扎他一针,不想简御鲮进来了。
想着就是给占了点便宜,不算什么大事,况且宫长骜方才还救了自己,故而便喊住了简御鲮。
“收好了。”蓝苓吃力地将玉佩放在他上:“丢了别再找我了。”
简御鲮神色僵了下,怔怔的看着她。
难得有一次,两人见面她没有捉弄他,能有这么平静看她的时刻。
打从他认识她那一刻起,她在他眼里就是个女汉子,不会受伤,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不管不顾,肆意妄为,像只浑身长满刺的刺猬似的。
可今日,他对她有了改观。
她好像收敛了锋芒,她也重情重义,可为一份情义义无反顾。
“这么看我干嘛!”蓝苓斜了他一眼,道:“去我房里,给我拿药来,再拖下去,你要给我收尸了。”
“你一天不胡八道会死啊!”简御鲮瞪了她一眼,扶她躺下,起身要走时,蓝苓却抓住他的袖子,简御鲮回过头看她。
四目相对,她的眼睛很水灵率真,没有一点的心计浑浊。
而他的眼眸,黑得发亮,溢着难得的关心与温暖,叫她唇角微微勾起:“在我的床头下。”
“知道了。”他抓住她的,藏到被子里:“等我。”
“简御鲮。”蓝苓又喊了他一声,简御鲮一脸奇怪的看她,随之道:“有事等吃了药再。”
“我就问一句,不碍事的。”蓝苓道:“若我真死了,你会不会伤心?还是会高兴得睡不着觉?因为以后,没有人欺负你了。”
“你病糊涂了你。”简御鲮弹了下她的额头,“你死了我有什么好高兴的,等着。”
这一次,蓝苓没有再喊他,只是扯着一抹惨淡的笑容,目送他离去。
“是不是,真的只有死了,你才不讨厌我。”
可是呢,她又不后悔让他讨厌。
只要他好,能不受她爹的控制,她怎样都行。
月色慢慢敛去,黎明破晓,翌日。
简御鲮竟没有去上早朝,昨晚的事简玉衡倒还不知,可是这么多天来,简御鲮对早朝还算上心的,故而退朝后,他立刻来找简御鲮了,不想这还没进去就碰到他急匆匆地走出来。
“皇兄,正要去找你呢!”
“出什么事了,我以为你不在皇宫呢!”
“我在。”简御鲮解释道:“昨晚蓝苓出事了,回来后我守了她一个晚上,她还烧了一晚上,大师兄给的药竟然压不住了,你告诉我大师兄住哪,我去找他来。”
“我让弦笙去,你不认识路,找过去耽误时间。”简玉衡罢,身后的弦笙已经不见了。
蓝苓的事并没有瞒住,如此动静,苏浅婼那边也收到了消息,急忙赶过去。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蓝苓的情况都控制得挺好的啊,怎么忽然成这样了。
“我也不大清楚。”简御鲮拿出蓝苓交给他的玉佩做解释,当他提到宫长骜时,苏浅婼当下与简玉衡对视一眼。
竟没想到,蓝苓口中所谓的朋友竟然是他。
简御鲮并没有宫长骜占她便宜的事,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他完后,见苏浅婼与简玉衡脸色有些不对,适才试探性的询问:“你们认识这个人?”
“打过交道。”苏浅婼回道:“他就是我们提起过的,那个雷州盗匪的头目。”
“竟是他!”简御鲮也是没想到,早知道是个盗匪头目,他当日什么都不会叫蓝苓跟他走。
“他跑来京城做什么?”
“定没好事。”简玉衡回过头对弦笙吩咐道:“去大理寺立案,将这宫长骜逮捕归案。”
“是!”弦笙抱拳后离去。
屋内,奚月洛起身走出来。
简御鲮忙上前问道:“大师兄,怎样了?”
“不怎样。”
奚月洛还是奚月洛,对陌生人,话真的是憋死人。
他没有跟简御鲮打过照面,只是听过,谈不上交情,不怪他惜字如金的。
夏巧着急的:“皇兄,你别卖关子了,快吧。”
“真不怎样。”奚月洛斜了蓝苓一眼,道:“寒气入体,毒气攻心,情况着实不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