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缓从来在外人面前就不大热络，此时看着热情的乔木生，也只是点点头，嘱咐了清乐几个几句，便准备回后堂去了。

    乔木生哪里会放弃，连忙冲了过去，道，

    “在下对厨界向来向往至极，不知道前辈能否给在下看一下根骨，是否有会也能一窥厨界门路啊？”

    “我不收徒。”萧缓声音冷清，很显然是不想多和乔木生话。

    萧缓这个话语一出，倒是让方笙的心病又起。原来萧前辈根本就没有打算过收徒弟，怪不得即使经常给自己指导，却依旧不冷不热的样子。

    听了萧缓这个话，方笙觉得自己心里的某一块仿佛凉了，让她有些愣神。

    乔木生不知道方笙的心结，依旧热络的同萧前辈寒暄。

    “在下不敢高攀先生，不过是对厨界心向往之，心向往之而已，还望前辈不要拒人于千里之外”

    乔木生着，便去把着萧缓的，一副乞求的模样。

    萧缓明显皱了皱眉，他倒是没想到乔木生竟然听不懂自己话中含义，当下也不耐烦起来。他抽回，高呵一句，“清乐！带乔公子四处转转。”

    接着，乔木生便被清乐拉住，只能眼睁睁看着萧缓回到了后堂之中。

    “乔兄，你别介意啊，我们师父性子慢，但是心肠很好的，以后混熟了你就知道了。”清乐担心乔木生尴尬，连忙解释道。

    “无妨，在下也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乔木生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倒是更让清乐觉得是同道中人，一时间更加热络起来。

    当晚，方笙回到住所，乔木生已经坐在大厅之中品茶了。

    “怎么样？可测出来了？”方笙急忙问道。

    乔木生放下中茶盏，摇了摇头，叹气道，

    “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方笙很急。

    “从脉象上看，确实是经脉全无，恐怕是受了很严重的外伤，救治不及时，所以才落下的残疾。

    只不过如果真的按你之前的，这位萧前辈还会有腿部疼痛之感，那么从脉诊上得到的信息就完全不对了。”

    “这是什么意思？”方笙不懂这些，只希望乔木生能简单一点。

    “就是，这位萧前辈很有可能在受过那严重外伤之后，还被人伤了腰胯部，而这伤，是在内部产生的。

    因为这腰胯部不明显的伤，阻碍了腿部的经脉与上肢经脉的汇合，腿伤在痊愈或者好了大半之后，腿间经脉可以在腰胯之下运行，却不能反馈给上部和头脑，头脑不能同腿部经脉联系，自然就不能支配腿部的动作，这样看起来，这人就如同腿部残疾一样。

    只不过腿部经脉毕竟还存在着，或者没有完全与头脑断了联系，也许是吸收食物营养的那一条脉络还在运行，所以当腿部产生本应剧烈痛苦的疼痛之后，就会沿着这一条细的脉络行走至天灵，令萧前辈产生疼痛感。

    只不过，这疼痛感最多只有腿部真是疼痛的十分之一。”

    “那腰胯部的伤是人为的吗？”

    乔木生又摇了摇头，“这就不好了。”

    “可有法子医治？”这才是方笙最关心的问题。

    乔木生显然很为难，他在厅中反复踱步，足足有三炷香的时间，才道，

    “办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起效。”

    “你且。”

    “普通的药物治疗恐怕是没有什么作用了，不然，这位前辈也不会这么久都没有起色了。如今只能尝试一下针灸腰部腿部，再辅以烈性草药汁泡脚，热气上涌，去冲破腰部内伤的阻碍，试试能不能把前辈体内的问题彻底展露出来。只不过这法子也许奏效，也许无效，真的不好。”

    有办法总比没有办法好，方笙这样安慰自己。

    “既然这样，明日便同我去给前辈医治。”

    “你倒是真的很着急啊，那位前辈是你什么人？”乔木生离开行医时间，便又恢复了本性，八卦起来。

    方笙眉眼之中凝了一抹愁色，淡淡得道，

    “一位很敬重的人罢了。”方笙声音空灵，仿佛不愿多提此事。

    乔木生看着她的模样，第一次放弃了追问。

    “既然如此，我去睡了！”乔木生走到门口，突然回头，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流倜傥的造型，道，

    “对了，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今日虽然了一大堆的废话假话，但是有一句话是真的，我很敬重厨者。

    所以，“

    乔木生突然直视方笙的眼睛，”我会很上心，放心。”

    方笙看着乔木生，那眼中的真挚并不掩饰，让她不自主得信服，仿佛，这少年眼中，凝聚满了满天繁星。

    方笙莞尔，“如此就好，多谢。”

    乔木生显然被方笙灿烂的笑容弄得一愣，他点点头，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自认为潇洒的背影。

    但愿乔木生真的能治好萧缓前辈，既然她与他之间没有师徒缘分，总要还对方给自己安身之所，教自己如此多知识的人情。

    第二日，乔木生再次出现在饭馆之中。而这一次，则是方笙带着他，直接到萧前辈居住的后厅去了。

    刚要跟方笙打招呼的清乐，就这样目送两人离开，完全摸不着头脑。

    后厅之中，方笙正站在萧前辈面前，向他表明来意。

    萧缓握着书的及不可见得颤抖了一下，低头继续翻书，不理会方笙的话。

    房间里完全陷入一种寂静无声之中。“哗”，“哗”，只有萧前辈不住翻书的声音。

    大概翻了四五页的书，萧缓叹了一口气，将中的书放了下来。

    “你们回去吧，老夫这是旧疾，不治、也罢。”

    “前辈！”方笙想要坚持，却被萧缓制止了。

    “不用了，回去吧。”萧缓转身，不欲看方笙眼里的渴求。

    方笙看着不愿理会自己的萧前辈，眼皮低垂，眼底掺了一抹失落。

    乔木生看着两人状态，总觉得这两人之间有问题。

    “萧前辈究竟是不想治，还是不敢治？”乔木生话很不客气，倒是吓了方笙一跳。

    “你这话是何意？”萧缓听了这话，转身喝道。

    乔木生挑了挑眉，似乎对于萧前辈的反应很满意，道，

    “前辈想必有过目不忘的本领，方才能短时间翻阅那么多页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