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篇(11)
谎言利用的巧妙,自然也能成为杀人的利器。
或许是出于心底的愧疚,男主大人主动承担起了晚宁的衣食起居,不管她有多挑剔,出的话有多难听,男主大人始终一副任劳任怨的模样,贤惠的令人觉得不可思议。
时间久了之后,村里人都知道了魏家嫂子好福气,夫君长得好,性格也好,会疼媳妇,也很有本事。
尤其是那张俊脸,往村里一放,就算什么话都不,也能惹得十里八村的姑娘们芳心大乱,天天在蹲村口跟人偶遇,家里的鸡鸭鱼肉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人怀里乱塞。
魏暄原本也不肯收,可一想到家里那位精细挑剔的主儿,也就昧着良心收下了。
前心上人这玩意儿,大概是老天派来折磨他的。
男主大人曾不止一次感慨过,失忆前的自己眼神是有多不好,居然看上了这么一个作天作地的祖宗,折磨起人来简直要人老命。
可偏偏他还对人毫无办法。
稍微凶一点她就哭,眼泪跟不要钱似的,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哭的梨花带雨的,委屈又好看,一想起自己以前对人做的糟心事,男主大人头皮都发软了,哪儿还好意思跟一个姑娘计较啊。
可是他不凶,对方反而得寸进尺,蹬鼻子上脸,使唤起人来像个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娇气的不行。
魏暄被人吃的死死的,现在更是几乎成了这人的贴身仆人,对方想吃什么,想喝什么他都得想办法给人弄来,没办法,谁叫眼前这人是他前心上人呢。
他知道她口味很清淡,喜欢吃甜的,不喜欢吃辣的,最讨厌喝苦药,这一段时间,他几乎对她的喜好了如指掌。
他还记得自己第一次下厨给她做了一碗混沌,对方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全洒了,气势汹汹地着什么:“我就算饿死,也不会吃你送来的一口东西的。”
后来
魏暄无意间瞥见女人摸着猛增了一圈蛮腰,悄悄躲开了那副要杀人的目光。
反正他算是明白了,女人都是一群蛮不讲理的生物,尤其是长的好看的女人,越好看越不讲理。
经过无数次的试探与磨合,聪明的男主大人总算琢磨出了一套与女人相处的正确之道,那就是凡事都要顺着她,哄着她。
生气要哄,不生气也要哄,反正就是不能和她对着干,更不能和她讲道理。
村里人都两人感情甚好,夫妻俩郎才女貌,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简直不要太般配。
殊不知他到今天睡得还是房里的冷板凳,吃的是人家的剩饭,家里柴米油盐是他,洗衣做饭也是他,堂堂七尺男儿,竟被人逼得天天围着灶台转,偏偏他还不敢有丝毫怨言。
他以前一定是瞎了,给自己找了个这么招人烦的祖宗。
屋内橘色的烛光柔和的映在女人纤细的身上,魏暄掀开帘幕走进屋内,一眼便瞧见坐在桌边的女人不知在缝补着什么。
听到他的动静,对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便将中的衣服往桌底藏,途中不慎被剪刀戳破了指腹,女人“嘶”了一声,魏暄立刻冲了过去,差点被被板凳拌倒。
“怎么了,指划伤了?”他心翼翼的握着晚宁的指,翻来覆去的检查着,烛光下那只柔软白皙的指腹不心戳了个孔,豆大的血珠从伤口里沁了出来。
男人心疼的皱了皱眉。
“怎么这么不心?”他下意识的用嘴含住了她的指,舌尖温柔的舔舐着指腹上的伤口,将残留的血液一点一点的舔尽。
如果不是那副一本正经的神情,晚宁都要怀疑这男人是不是故意在占她便宜了。
她挑着眉梢,一言不发。
要不是他突然闯进来,她也不会划到指的好吧。
晚宁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一想到这几日夜里,这男人点着一盏破油灯,顶着寒风在门口缝衣服的场景,她就觉得异常惊悚。
这狗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最近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瞧着他那副蹙眉抿唇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天大的事情呢。
晚宁脸上不动声色,下可没留情,一巴掌朝人正脸糊了过去。
狗男人被打的一愣,俊脸立刻浮上了一个鲜红的指印,他抬起头,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晚宁。
不知道这女人又在发什么脾气了?
晚宁蹙着秀眉,动作自然的将指在他胸口前蹭了蹭,一双宛若秋水的美眸里溢满了嫌弃和不耐,“你恶不恶心啊,都沾上你的口水了。”
语气凶巴巴的,一点也不温柔。
魏暄这下反应过来了,他这是被嫌弃了啊。
可是嫌弃就嫌弃吧,她打人干嘛?
而且打了人还敢恶人先告状,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
男人一双凤眸眯了眯,舌尖舔了舔唇瓣,口腔里还残留着对方的鲜血,他却不觉得讨厌。
“我只是在帮你止血,没别的意思。”
好心好意却被人当做驴肝肺,还被人扇了一巴掌,泥人也有三分脾气了,更何况是他,魏暄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谁稀罕你帮我止血的。”
女人凶巴巴瞪了他一眼,眉梢微扬,盈盈目光里映着暖色烛辉,在他看来却意外的鲜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女人的胆子变得越来越大了,也不像之前那样怕他怕的要死了,最重要的是,她现在使唤人的功夫也变得越来越得心应了。
魏暄拧着眉移开视线,总觉得还是以前那个胆乖巧的女人更合他的心意,“不稀罕就算了,我也没指望你能感激我。”
哟,这还矫情上了。
晚宁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将男人的神情尽收眼底,他这话的怨念十足,明眼人都瞧出这厮是生气了。
要换做一般人或许会来道个歉、认个错,这事也就算过去了。
偏偏他遇上的是晚宁这个作天作地的妖精。
不好意思啊
你的祖宗朝你丟了个白眼,然后开始了接下来的无理取闹。
女人用指戳着他的胸口,脸上露出一副愤怒的神情,“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指责我忘恩负义吗?”
魏暄有些惊讶,慢了半拍才沉声回道,“原来你也知道么。”
“你你”
晚宁被气的不出话来,眼眶红红的,看上去很像某种受了委屈的动物,惹人怜爱。
男人的目光顿了顿,没有话。
晚宁嗤笑一声,“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你若真心想要补偿我,那不如等我伤好之后就让我离开,让我早日和砚哥哥一起远走高飞!”
女人一口气完这番话,才发现眼前这人有些不对劲,脸色阴沉的可怕,空气中安静的过分。
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魏暄不依不饶的往前走了一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她,砚哥哥、砚哥哥,张口闭口都是砚哥哥,就连梦里喊的也是那个野男人的名字。
别以为他不知道她那块贴身藏的玉佩上刻着那野男人的名字。
真当他眼瞎吗?
他只是故意装作看不见而已。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啊?
吃着他做的饭,穿着他买来的衣服,就连人也是他的,偏偏那颗心不是他的,也不知道那野男人给她灌了什么**汤,让她这么念念不忘,就连做梦也喊的也是他的名字。
鬼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这么全心全意的照顾她,却被人当做了不安好心,上赶着犯贱,给人当仆人一样伺候着她,人家还不稀罕。
不稀罕就算了,真以为他没人要吗?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只要他招招,村里有大把年轻的姑娘愿意跟着他一辈子,既然她不愿意,他又何必在这颗歪脖子树上吊死。
男人目光幽幽的,“你想跟你的情郎远走高飞?”
语气轻飘飘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
晚宁下意识的怼了一句,“是、是又怎么样。”
男人从鼻间发出一声冷哼,眼神淡淡的,“你以为我稀罕你,既然你想跟他远走高飞,我也不拦着你。”
“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别吃我做的饭,别穿我买的衣服,也别睡我的床,赶快去找你的情郎去吧,走的远远的,最好永远都别回来。”
不就是一个女人么。
走了就走了呗。
反正他不生气,一点也不生气。
昨天村头的寡妇还朝他抛媚眼来着,她要是走了,他还解脱了呢。
晚宁被男主大人的嘴炮怼的有些回不过神来,她眨巴着眼睛,却看见对方一骨碌爬上了床,然后扯过被子,睡在了那张平时只属于她一个人领地。
这就开始了是吧。
比谁更冷漠、更无情、更能无理取闹是吧。
好啊,走就走,看谁怕你。
晚宁走到门边,躺在床上的男人拢了拢被角,支着耳朵听女人的脚步声,在听到她打开木门的声音时,脸上的表情顿时沉了沉,这死女人还真敢走!
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是想死是不是?
真以为他不敢打断她的腿吗?
就在魏暄准备掀开被子跳下床,打算将那死女人拎回来好好收拾一顿时,却又听到那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回到了屋内。
男人的动作一顿,立刻躺回原位,只留着一双耳朵悄悄注意着身后的动静。
晚宁返回了屋内,看到那狗男人脸皮颇厚的躺在那儿,气冲冲的上前扯住人的一只袖子,“凭什么是我离开,不是你离开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你、你快给我起来,这是我的床。”
任凭她怎么扯怎么拽,床上的男人就跟定住了一样不动如山,一番折腾下来,她累的气喘吁吁,而那死男人一脸冷漠。
狗男人冷笑一声,“这床确实不是我的,可也不是你的,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把床让给你,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要对你那么好?”
他受够了每天睡在冷板凳上的滋味了,明明可以软香温玉在怀,偏偏要装什么正人君子,他再不主动一点,这家伙都要跟人跑了。
既然真心喜欢,用点段又怎么样?
反正她本来就是他的人不是吗?
“你要是不介意,我可以分你一半,就怕你不敢上来。”男人挑着眉,眸光幽幽盯着她。
啧,男主大人是在给她下套么。
那她要是不配合一点的话,岂不白费了他一番心血。
晚宁眼波流转,毫不客气的瞪了他一眼,“谁我不敢了。”
男人撑着下巴,裹着被子往外挪了一寸,明明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晚宁却偏偏从那双漆黑的眼里瞧出了几分愉悦。
她吭哧吭哧的爬上床,途中还不心踩了人两脚,然后咧着一口银牙虚情假意的道歉,“真是不好意思啊,踩着你了,谁让这床这么呢,你要是不习惯的话还是趁早走的好。”
不过这点心很快就遭到了对方的压制性的报复。
只见男主大人一个翻身,将人死死压在怀里,然后顶着那张俊美如玉的脸在她耳畔呵着热气,“真是不好意思啊,压着你了,谁让这床这么呢。”
晚宁涨红了一张俏脸,伸去推他的胳膊,“你、你无耻”
魏暄扬了扬眉,不置可否。
身下的女人见他神色暧昧,吓得结结巴巴的想要起身,“我、我不睡床了,我去睡、睡凳子,你快放开我。”
可是对方哪儿能那么容易让她走呢,男人轻笑了一声,指勾住怀间的腰带,轻轻一扯,那根腰带便落到了地上,“怎么,你上了我的床,还想这么轻易就下去吗?”
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床了?
美人吓得怔住了,那双眼睛瞪的溜圆,眼睫上沾着丝丝雾气,活像某种受了惊吓的动物一样,惹人怜爱。
“你你不可以欺负我”
她大概不知道,这副示弱的模样,更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欲l望。
魏暄眸光暗了暗,他突然伸撩起女孩胸前的碎发,“我偏要欺负你又能怎么样呢?”
还不是只能乖乖的让我欺负。
对方急的涨红了脸,只能委屈巴巴的望着他,“你、你无耻,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就”
就怎样?
男人挑了挑眉,突然有些想笑,这人连骂人都不会,却偏偏敢和他对着干,也不知道是谁给她的底气,明明怕得要死,居然还敢威胁他。
他扯过被子盖在对方身上,然后在对方诧异的眼神下往后一躺,和人保持一寸的距离,双规规矩矩的放在身侧,不敢越过底线。
虽然他不介意和人来个亲密接触,但他怕她受到惊吓,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全毁了。
他想要的东西很多,所以只能一步一步慢慢来,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不介意她稍微任性一点。
他的人,自然要从心到身都要属于他才行。
否则她以为,他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好?
至于,砚哥哥什么的,趁早去见鬼吧!
半路杀出来的野男人,也敢觊觎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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