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你做的是盗版

    “嗯。”张玉鹤点头，“我朋友，这一颗能调几十斤卤汤里，是能酱肉一千斤。我看这一锅卤水也没多少，就放了一点，没想到……”

    张玉鹤也是实在没想到，是调味料，也没想到这味道居然这么诱人，他现在就盼着肉赶紧熟呢，旁边子豪都开始擦口水了。

    他并没有想隐瞒这种调料，毕竟这东西如果效果不明显还好解释，万一效果很明显，到时候根本不清。

    事实也正如他想的那样，这犀浦草效果惊人，直接就将张长贵做的酱肉味道提升了好几倍。

    “玉宝儿，这调料没什么问题吧？”孙翠芳想的多一些，这么香的调味料，有没有什么问题。要不然早就出名了。

    “没有的妈，我朋友这调味料不但没有害处，而且常吃对身体还有好处。之所以没有人知道，是因为这东西极为稀少，根本无法大规模使用。”张玉鹤解释道，“我朋友嘱咐我不要和别人。”

    “没问题就好，没问题就好。”张长贵起身。

    “姥爷，是不是肉好了啊？”吴子豪瞬间激动了。闻了这么半天香味，他的精神都有些被摧残的麻木了，要是再吃不到，他可真的要流口水了。

    “快好了。”张长贵用肉钩子勾起一条子比较窄的肉，观察了一下色泽，吩咐老伴赶紧拿个盘子来。

    张长贵这动作，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都激动起来。

    张家姐妹赶紧去拿了盘子，将这块肉端到了屋里。孙翠芳亲自将肉切成了片。

    第一块自然是给早就在旁边口水哗哗地外孙子，热乎乎的酱肉带着酱汁，颜色因为时间短，还不太深，可也看着让人有食欲了。

    子豪一口咬下去，连肥带瘦的吃了满口。

    “好吃不？”

    “嗯嗯。好吃！”子豪忙不迭地点头，其他几个大人哪里还用催，都伸手捏起了一大块肉吃了起来。

    酱肉还有些温度，入口又热又香，酱香味浓郁，而在这酱香味里还蕴含一种难以言语的味道，让人食欲大开，越嚼越香。

    “还差点咸味，火候不足。”张长贵点评道，“不过加了这一味调料，吃起来没多出什么别的乱七八糟味道，就是感觉更浓郁更香了。”

    “嗯，还是你原本的滋味，就是更厚重更好吃。”孙翠芳也点点头，“怎么感觉……你之前做的，像是盗版的？”

    孙翠芳了个新鲜词，顿时把张家姐弟三个都给逗笑了。

    “瞎什么玩意呢？”张长贵瞪了老婆一眼，“玉宝儿啊，你去看着火候，注意着点变化。”

    “哎！”

    别看张长贵平时把张玉鹤宝贝的跟个凤凰蛋似的，但是涉及到了教导本事学手艺，张长贵也能端出师父的威严，毕竟严师出高徒，一味的惯着可学不到本事的。

    张玉鹤自然是明白的，事实上他一直拿着本子记着各种变化，并且将时间精确到了分。或许真正的大师能做到闻味观色就能知道肉酱好了没有，但是对于初学者的张玉鹤来，还是脚踏实地老老实实地学最重要。

    “玉宝儿，子豪，晚上想吃啥？”孙翠芳赶紧询问，这都三点多了，也该想想晚上吃什么了。

    “姥儿，我有酱肉就行。”

    “你个馋猫，光吃酱肉啊，那不得吃饭啊？”张玉薇笑话外甥。

    “那就吃馒头，猪肉炖粉条吧。”吴子豪想起早上和舅上集市上买肉时候舅甥两人脑补的美味。那炖得软糯的猪肉和劲道又入味的粉条，配上大馒头，咬一口……

    子豪的口水差点留下来。

    “肉肉肉，就知道肉。”张玉萍瞪了儿子一眼。爹妈家里也不富裕，这子回家来顿顿都是肉，这得多少钱。

    “行，咱们就吃猪肉炖粉条。这么多肉呢。”孙翠芳赶紧开口道。

    “就是啊姐，这么多肉呢。再我也想吃猪肉炖粉条，这是我和子豪都想吃的是不是？”张玉鹤笑道。

    “就是，我和舅都想吃。”子豪用力点头，舅甥两个用力击掌一下。

    “行行。你们都想吃。”张玉萍无奈道，“我去切肉。”

    “那行，我去看着火。”

    “我也去！我也去！”子豪非要跟着。

    “你作业呢？写完了么？”张玉萍怒道，“老老实实写作业去。”

    “我要跟着舅去那屋去写！”

    “你就别管他们了，那屋也不冷。你去给我拿粉条去。”孙翠芳支使张玉萍。

    “你这孩子还管得了么？”张玉萍无奈地跟自己妹妹。

    张玉薇抿嘴一笑，也不话。这家里最得宠的就是弟和外甥了，大姐非要管孩子，还当着爹妈管，这不是找不痛快么？别看她爹没话，她姐要是再，她爹就该吱声了。

    张玉鹤拉着外甥去了东厢房。外甥就在大灶旁边的桌子上写作业，张玉鹤则一边看着火，一边记录着什么。

    学三年级的功课并不繁重，两天的作业也就是几道算术题，抄写生字之类的。外甥学习还不错，很快就做完了。

    张玉鹤抽空给看了一眼，没什么问题，就让他把书包都收拾好，免得明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忘记了什么。

    “舅，这肉什么时候好啊？”

    “快了，快了。”张玉鹤用肉钩子捞起一块肉，肉的颜色越发深，也越发让人有食欲了。酱红的色泽，因为卤汁浸透，显得油亮。

    他们家的这种酱肉可以冷吃，也可以热吃。就张玉鹤自己来，感觉热着吃的时候更好吃。冷着吃也行，当做下酒菜，或者连皮带肉的卷入刚出锅的大饼里，肉冻缓缓融化，咬上一口外热内冷，冷热相间的滋味别具一格。

    “玉宝儿，肉怎么样了？”张长贵心里有底，盘算着火候味道差不多了，下炕过来看看。

    其实他早一点就过来了，就是想看看儿子干的如何。他不在，儿子也认认真真地看着火，这让他暗暗点头。

    就算是很普通的手艺，那也是珍而重之的东西，谁也不想手艺断在自己手里，可更不愿意看到传给了不肖子孙糟践了。

    看儿子是认认真真想要学这门手艺，张长贵彻底放心了。

    张长贵捞起一块，色泽已经很不错了，只是这次到底有多入味。

    切下一块入口品了品，张长贵点头， “行了，火可以撤了。玉宝儿，这酱肉你算去哪里卖啊？”

    “我想先去集市上卖，看看反响，然后再去县城里卖。”

    “行，我明天和你一块儿去。”

    “爹，天那么冷，我自己去就行了。”张玉鹤思量了一下道，“爹，我正琢磨着，明天能不能带着炉子一起去？”

    “嗯？你什么意思？”张长贵有点不明白儿子的意思。

    “我总觉得，大冬天的，还是热乎的还吃，再者咱们这肉这么香，一边在卤汤里酱着一边卖，也能多招揽点生意不是？”

    张长贵想了一下，“老婆子，之前家里那个铁皮桶呢？”

    孙翠芳从正房一边擦手一边跑出来，“找啥铁皮桶啊？那让我放厢房装粮食呢。”

    “腾出来，腾出来！”张长贵跟着孙翠芳忙活了起来。

    炖肉的活儿交给了两个闺女，张玉鹤也将灶膛里的柴火撤出，将肉都捞了出来。

    因为是试做，做的并不多。就算是上午包了饺子，下午又做了猪肉炖粉条，又酱了一些肉，其实还剩下不少的肉，尤其是排骨和前肘、后肘都没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