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猪肉炖粉条

    老两口子在外面忙活着，张家姐弟三个再加上子豪四个人将新酱好的肉捞出来切了一块。

    相比刚才吃的那一块，这火候足够的酱肉不光是味道足够了，而且肉软糯而不散，咸淡正合适。

    “好吃，这肉比以前可是好吃多了。”张玉薇点点头，“我都有点停不下来了怎么办？”

    “馋丫头。”张玉萍笑话妹妹。

    “还我，姐你不是也不停地吃么？”张玉薇不甘示弱。

    “爹，妈！”张玉鹤喊了一嗓子，不过外面的两口子抬头看了看并没有进来。张玉鹤拍了外甥屁股一巴掌，“去把你姥儿，姥爷喊进来。”

    “舅你真懒。我的肉给我留着啊！”

    “馋猫！”姐弟三个不约而同地了一句。

    家伙出马，老两口子自然要给面子。

    “爹，妈，快来尝尝。”张玉鹤看两人进来赶紧招呼。

    “哎呀你们这个吃法，晚饭还吃不吃啊？”孙翠芳哭笑不得。

    “妈，张嘴！”张玉鹤赶紧切了热乎的、厚厚地一片朝着孙翠芳的嘴里塞了进去。

    这一大块肉，还带着些许汤汁，孙翠芳一边吃一边点头，肉太大了，她已经不出话来了。

    张长贵也洗了手过来吃了一块，他有当爹的尊严，自然不会让儿子也给他往嘴里塞一块。不过这肉让他吃的也是频频点头。

    这味道比之前可是强出太多了，这种味道，他很有信心能开一片市场。

    父子俩吃完了，出去继续忙活改造炉子。张玉鹤不让母亲出去，母女三个就在屋里做饭。

    冬天天黑的早。

    快六点的时候，外面已经黑的看不清了，张玉萍开了院灯，“爹，玉宝儿，好了没有？”

    “就好了，马上。”

    “吃饭了啊！”

    父子俩忙活完最后一点，又找了块破布把铁皮桶擦干净，这才进了屋。

    菜都已经上了桌，中午就是一大盆的猪肉炖粉条，三厘米见方的大块五花肉炖得酱红色，里面的粉条都吃透了汤汁，变得有些透明，香气在屋里飘荡。

    张玉鹤进屋就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

    大姐正在揭馒头，大个的馒头又暄又软，而且颜色有些发黄，好像是碱大了，还有点开花。但是这种大馒头味道更香，有时候就算是没有菜，光是吃馒头张玉鹤都能吃下半个，有种谷物特有的甘甜味。

    除了猪肉炖粉条，自然还有别的菜，一盘子酸菜粉丝，一盘子炒土豆丝，自然还少不了一盘子酱肉。

    这酱肉光是他们自己就干掉了一半，可见受欢迎程度。

    “咱们都吃了这行么？玉宝儿不是明天到集上去卖？”张玉萍切了半盘子就想停下。

    “姐，先让咱们自己吃个痛快行不行？”张玉鹤无奈道，“你起码让我先不馋了啊，要不然我明天一边卖酱肉，一边留口水，还不把客人都吓跑了？”

    张玉萍一脑补弟弟的画面，顿时笑弯了腰，“你这子，我切一盘子还不行？”

    菜不多，就四个，但是每个量都不。孙翠芳怕大家吃肉吃的腻歪，又去把之前炸的一碗鸡蛋酱端过来，洗了两棵大葱，又抓了两张干豆腐过来。

    “爹，喝酒不？我给您倒一杯？”张玉鹤话虽然是这么问，但是酒瓶子和杯子都端了过来。

    张长贵看了儿子一眼，笑着点了点头。

    张玉鹤和外甥坐在一起，两人一块肉，一筷子粉条，吃的这叫一个香。两个人分吃一个大馒头，张玉鹤分的一大半，这一口就下去一大块。

    这馒头闻着香，吃起来更香，又香又软。别炖得软糯的五花肉了，就是那吸饱了肉汤的粉条，都是一种难得的美味。

    虽然外面餐馆里也有猪肉炖粉条，但那都是锅做的，有的甚至是高压锅做的。火候倒是足了，可是这味道总是不如这大灶炖出来的香。

    也不光是味道，也包含着一种特殊的情怀，有一种特有的家的味道。

    虽然这肉吃着不腻，可到底是占地方。一个大馒头下肚，张玉鹤已经不想动弹了。他旁边子豪躺着直哼哼。

    张玉萍去村口卖部买了几包山楂片给两人，一边骂道，“让你俩馋，吃这么多！”

    “姐，我不吃……没地儿……”张玉鹤别山楂片了，水都不想喝一口。

    子豪倒是想吃，可也实在没地儿。

    “爹，我琢磨着，这肉肯定能卖得特别火。咱们这肉供得上么？”张玉薇心思比较细腻。“哎对了，玉宝儿，你这啥草除了能酱肉，还能做别的么？”

    “三姐……我求求你……别和我肉……”张玉鹤简直不想听到任何一个和吃有关系的字眼。

    “你这子，吃这么多！不然我给你揉揉？”张玉萍无奈道。

    “别，让我自己消化一下就行了。”

    张长贵坐在炕头抽烟，无奈地看了儿子一眼。他年纪大了，食物的诱惑力对他没有多强，也就是酱肉多吃了几块，又吃了几口粉条，大多数时候是干豆腐裹着大葱蘸酱。

    “去吧，上你那屋子里躺着去，困了就直接睡。”孙翠芳给了儿子屁股一巴掌。吃过饭，张玉鹤已经在这边躺了一个来钟头了，这都八点了。

    “哦……”张玉鹤懒洋洋地起身，去了自己屋。“子豪，要不要和舅睡？”

    “要！”他妈和他姨睡，相比和姥儿姥爷一起睡，他更想和舅睡一起。

    “走了，我背着。”张玉鹤坐在炕头让子豪爬上他的后背。

    张玉萍后面也下了地，跟着过去帮他们舅甥两人铺好了被褥。被褥都在炕头上，早就热透了，火还没熄，一会儿就能彻底热透。

    农村人起得早，睡得也早。他们前脚走了，后面老两口也就洗洗睡了。

    张玉萍给儿子也水洗洗脸洗洗脚，让儿子进了被窝。张玉鹤自己出去洗了洗回来，“姐，你也歇着去吧。”

    “哎，那你也早点睡，不是明天要去卖酱肉嘛。”

    “成。”

    张玉萍离开后，给他们带上了门。

    子豪嘿嘿笑着从被窝里爬出来。

    “干啥呢，钻被窝里去，心冻着。”张玉鹤给了外甥屁股一巴掌。

    “舅儿，你再给我京城呗。”子豪乖乖地钻进被窝，但是还是悄悄伸出两只脚。张玉鹤也不管他，等回头这子睡着了他给盖上就是了，他时候也这样，多了也没用。

    子豪愿意和他一起睡他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一来是本来就和他亲近，再者也是爹妈那边睡得早，这子一个人也憋得慌。还有就是对他在京城的见闻很感兴趣。

    张玉鹤和讲故事似的给外甥讲讲京城的见闻，那边的好吃的，比如什么炒肝、卤煮、烧羊肉、豌豆黄……的家伙直到睡着了都在吧唧嘴，显然不知道在做什么吃好东西的美梦。

    张玉鹤看外甥睡着了，把被子给他盖好，随后关了灯。

    一夜酣睡，六点多钟准时醒了过来，天还没大亮。

    外面已经有动静了，是张长贵正在酱肉。

    那一锅卤汤才酱了十几斤肉，滋味还足呢，张长贵一早起来把肉都切成一块块的放进去开始酱。

    “爹！”

    “起了啊，不用急，我都弄好了。等到集市上的时候，正好就差不多了。”张长贵道。“你不是要跑步么？快去吧。”

    “哎。”外甥今天没起来，正在炕上睡得香呢。孩子觉多，张玉鹤也没特意去喊他起床，自己去跑了一圈回来，正好家里也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