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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消婚礼到现在都有四五天了, 香港这么多朋友怎么没有一个人通知我一声?我人虽然不再香港,但是手机还是能联系上的啊?”周亦霏有点疑惑地问。

    “唉,也都是文姐她会自己通知朋友;后来头见你一直没有电话问他怎么回事, 就去问过文姐。才知道她你在美国是有正事的, 想等你回来再告诉你, 反正婚礼已经取消不可能再办了。”

    周亦霏向雄哥道了谢回到自己家, 想了想还是先去洗了个澡换好舒适的家居服才电话给婉兰。

    Man的声音听得出是真正的高兴:“Eva你回来了。”

    周亦霏也不七弯八绕,径直问婉兰为什么取消婚礼。

    “我一路都觉得子山给我的压力太大,但是当初我不舍得放下这段感情,所以一直勉强自己去达到他的要求。去试礼服那阵,我看着那条婚纱在想,是不是一定要嫁给子山, 一世都承受着这种压力?结果给我发现, 其实我不想一世都做不到自己, 所以就同他分手了。分了手之后我就觉得很自由,连呼吸都轻松了好多。我不是一时冲动, 我有去Jim那里看过, 他都我的状态放松多了。”

    虽然婉兰解释得合情合理,但是周亦霏还是听出了一种违和感, 她略一思索立刻联系到江子山跟唐心身上:“Man,你是不是发现师兄跟唐心的事了?”

    “子山同唐心的事?他们有什么事?”婉兰反问道, “哦,你是我取消婚礼之后吧?他们两个都有来找过我,唐心还我傻, 不过我已经对子山没有感觉,都不会再回头了。”

    听了婉兰这番话,周亦霏反而确定了她的确是因为发现了未婚夫跟最好的朋友有关系,所以主动退出成全他们。她只做自己信了婉兰解释的样子,没有再继续追问她,转头却又把电话给了江子山。

    电话拨通后响了一阵才被人接起:“喂?”与此同时嘈杂的背景音也传了过来,听着像是酒吧之类的环境。

    “江师兄,你饮醉了?”

    “是Eva啊,我没喝醉。”江子山的声音倒是没有醉醺醺地,“你回来香港了?”

    “是,刚回来就听了你跟Man婚礼取消这样的大事,所以顾不上休息就赶紧查问了。”周亦霏道,“Man那边给我的辞是她跟你在一起压力太大。你这边呢?”

    江子山苦笑起来:“我都不知道,我高高兴兴地穿上结婚礼服去同Man拍照,谁知她却跟我分手。我去她家找过她,她告诉我的辞同讲给你听的一样,压力大。”

    “师兄,别怪我多嘴,拍照前一天你都做过什么?”周亦霏直截了当地问。

    “拍照前一日?Man同唐心去看家具,不知为什么吵起来,我找唐心替Man赔了罪。”

    “你替Man向唐心赔罪?师兄你搞错了吧?”

    “没有搞错。Man电话让我去家具店,她不心惹唐心生气。唐心就一个人冲出店铺走了,手提电话又一直关机,她找不到人。后来我找到唐心,就先替Man道了歉。”

    “你有没有问清她们两个为什么吵?她们这么多年朋友了,从来没有红过脸,如果不是特别的原因不会有争执的。”

    “呃,Eva,这边很吵,你又刚刚回来香港,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我看,不如明天你到差馆找我,一次过把事情讲清楚吧。”

    “对不起,我有点多管闲事了。”

    “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你都是关心我同Man,其实我也想有人帮帮忙。我现在去找Man,她完全是一副同我无关的样,我……”

    “现在什么都不好,等我弄清了怎么回事再看能不能劝劝Man吧。”周亦霏没有下什么保证,就目前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师兄确实跟唐心又发生了点什么,而这点什么有非常大的可能是被婉兰给看见了。如果婉兰下定决心不想再要被背叛过的爱情,那自己是不会拦着她的。

    挂了电话,周亦霏看看时间还不到九点,便又联系了Jim,问他婉兰是不是请他看过。

    “Man的确有来咨询过我,不过我觉得她的状态前所未有的好,连以前那种时时都有点讨好人的样都不见了。好似取消婚礼之后,她整个人突然放轻松了。”不知为什么,Jim话的声音充满愉悦。

    周亦霏若有所思,不管什么原因,分手对婉兰来的确是一件好事吗?

    电话另一端Jim的声音继续传来:“有时相爱的人未必是适合的人,以我专业的角度来判断的话,我会Man分手做得对。不知你怎么看?”

    “如果Man确实觉得解脱了很多的话,那么分手就没错。”周亦霏听到自己的声音在着自己以前绝对不会出口的话。

    结束了跟Jim的通话之后,她鬼使神差地又给杨光传了个消息:“回到香港首先遭受了冲击~”

    消息很快就被回复了:“欢迎回来香港。好的冲击叫惊喜,坏的冲击叫惊吓。不知你受到的是哪一类的冲击?”

    “坏的那种吧。我以前在英国的校友,一对情侣,拍拖好几年了,本来定在上个月底举行婚礼的,结果婚礼前一天,准新娘突然反悔取消了婚礼,而且同准新郎分了手。”

    杨光突然发了语音过来:“照估计,准新郎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被准新娘发现了吧?一脚踏两船?”

    “现在还不确定,准备明天去了解一下详细情况。对了,我记得你巡逻的区域在XX街,那边有间家具店,有机会的话你帮我问一下店员上个月,嗯,应该是29号,有没有两个女人在家具店吵架,她们本来是一起去买家具的。”周亦霏也跟着转成了语音。

    “一起去买家具明关系很好,吵起来又是关系不好,怎么这么复杂的?不知是不是同你所讲的取消婚礼那件事有关呢?不过你放心,你想查的事包在我身上。”

    “那就多谢你了。”

    “讲什么多谢,请客就得了。我这个人不挑食,法国餐厅固然好,路边摊都可以接受的。”

    听着杨光毫不作伪地“别整那虚的”的要求,周亦霏的心情不觉间好了很多:“可以,时间你拣,餐厅你定,我请客。”

    “那我就不客气了。”杨光笑道,“看来为了不让你觉得请客的钱浪费了,我都要努努力查到料了。”

    再次结束通讯,周亦霏觉得肚子饿,遂到厨房里找东西吃。她一走一个多星期,冰箱里的牛奶面包都过了期。看看还有泡面跟鸡蛋,她索性开火煮了半包面,还了个鸡蛋进去。

    泡面的香味在狭的空间里散开,周亦霏端着碗来到客厅开了电视。

    电视上正在播放晚间新闻:“据闻日前刚刚从ICAC全身而退的眼科医生刘健生再次卷入一单涉嫌给假口供案。”

    刘建生?不正是俏君的那位男友吗?周亦霏看得放下了手中的碗。

    这时房间门开,凌倩儿回来了。她一开门就看见了客厅里的周亦霏,忙在门口就跟李展风道了别才进门:“Eva,你回来了?”

    “哇,原来你是拍拖去了。我还以为你在差馆加班呢。”周亦霏笑着趣她,完不等凌倩儿解释就指着电视问她新闻上的那个假口供案是怎么回事。

    “这单案啊,闹得好大的。是一单一年前的凶杀案了。当时案件里面的那位凶手是被七个证人指证的,所以当场案子当场落定。但是现在据是那个凶手的父亲从外国回来,要帮儿子翻案。”凌倩儿随意坐下,“对了,好似就是你师父陈大状出手搞的上诉。”

    “每年都有很多上诉案吧?为什么这一单闹得大?”

    “因为那个父亲好大手笔地事先租下了一座岛,请了很多人做工,复制出了当年发生凶杀案的整条街。”凌倩儿略有点夸张地比划着,“整条街啊。所以消息一传出来就有好多媒体关注了。”

    “的确好大手笔。”

    “还有啊,据那个父亲向记者透露,他复制出这条街,原本是想绑架当年的七个证人、再加上一个执着真相的警察,去现场还原案件为儿子讨还公道的。”

    “什么人啊?这么偏激的想法都有的?”

    “是呀。不过报纸上写,那位洪先生身患末期癌症,已经撑不了多久了,所以想在临死前把儿子的罪名洗脱。”

    “那怎么变成请律师上诉了?”

    “他准备绑架的那个警察——其实就是你的朋友徐飞徐沙展——因为找到了女朋友,整日都扑在女朋友身上,没机会被他单独引出来绑架。而他又不想再多连累一个无辜者,所以不得不放弃这条路。然后他又在报纸上看到了Mandy过界被开除的事,觉得现在的律师还有警方可能没有当年的那么蠢了,这才决定循正路替他的儿子翻案。”

    “还有,这件案子就准备在那条街复审,已经被批准了。法官、律师、陪审团、当年的七名证人,还有媒体代表已经正式进驻那条街了。”

    “真是闻所未闻。”周亦霏惊叹道。

    不过事要一件一件做,她还是算先弄清楚师兄师妹的事再别的。

    谁知第二天一早来到中区警署的周亦霏看到的却是口供房的婉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