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夜半酒醉
第一道硬菜是土豆炖腊鸡,其中加入少量鲜猪肉能丰富猪肉口味,也能减少菜的咸味,土豆块在中间下入,这样的土豆既面,又不会变成土豆泥,影响品相。
胡萝卜炖牛腩是昨天就准备好的,热一下就行了,孟橘络准备了一个酒精炉子,等会准备一点粉丝和白菜之类的做配菜烫着吃。
冬笋肉片,这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冬笋切薄片,肉也一齐切成大相近的薄片,加入少量泡发的木耳,大火翻炒,又快又美味。
抱蛋煎饺,锅底铺薄油,再下煎饺,添适量水,盖盖闷一会,再将备好得劲鸡蛋液均匀淋入,蛋液沉底,临出锅的时候洒上葱花和黑芝麻提香,一道色香味俱全的特色煎饺就完成了。
除此之外,她还做了一道炸蘑菇,蘑菇是昨日弄回来的,洗净后掰成朵,将水分控开,再裹上蛋液,粘上面粉后下锅油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熟了。
两个灶台一齐开火,孟橘络脚并用,以极快的速度操持着,她要在菜冷之前把所有的热菜炒好。
米饭、南瓜还有那碗梅菜扣肉一起在锅里蒸着,只待菜好之后,就可以直接开吃了。
一大两已经摆好碗筷和杯子,等着孟橘络喊开饭。
日落西山,天色渐暗,不过屋子里点上了数只蜡烛,照得屋子里通透的很,节日的气氛也立马突显了出来。
桌子上有几枝殷红的腊梅,散发着馥郁的香气,一朵梅瓣掉落,落在木桌上别有一番雅致感。
“准备吃饭咯。”
孟橘络的声音悠长,听在他们心中皆是一振,三人本来是不饿的,可光是闻着香气就闻了一个多时辰,此刻早已是馋虫作乱,一个个都饿的不行。
张悯直勾勾地盯着孟橘络里的东西,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呀,好香啊,金黄金黄的。”
“这是抱蛋煎饺,吃起来香脆的很,上面是饺子,有荤素两馅的,下面是鸡蛋,吃起来也很香哦。”
“哇,看起来就好好吃哦。”张悯拍着,看见这些吃的高兴的不得了。
张生自告奋勇,要帮孟橘络端菜,一大一来回几趟,大大的菜就全都上桌了。
既然是节日,就少不了痛饮,牛大娘的米酒送来的正是时候,正好可以让两人酌一杯。
孩子是不能饮酒的,哪怕米酒都不行,不过她也是有准备的,提前准备了豆浆,豆浆是她亲磨的,里面还加了红枣,熬的时候加上一点糖,喝起来微甜不腻,做饮品恰到好处。
热锅有胡萝卜炖牛腩,硬菜有梅菜扣肉、土豆炖腊鸡,热菜是抱蛋煎饺、冬笋肉片和孜然炸蘑,凉菜的种类就多了,她弄了两个拼盘,一盘荤菜,一盘素菜。
将卤牛肉切成薄片,鸡翅鸡爪腊肠什么的也摆好,放在荤盘里,土豆莲藕也是切成片,摆在盘子里,除此之外,她还调了蘸汁,主要是醋,加了一些调料和蒜苗碎在里面,卤菜除了直接吃,还可以蘸着蘸汁吃,口味也不会单调了。
荤菜不少,占了菜式的二分之一。若是把配菜也加上,那就是四个人十个菜,这顿年夜饭不可谓不丰盛。
没了电视就没了看春晚的会,过年看春晚似乎已经成了习惯,年年吐槽着春晚不如意的地方,却也年年都看,如今却是想看也看不见了,孟橘络唏嘘,来到了这里,她算是彻底戒掉了看剧和扣的恶习了。
俗话食不言寝不语,但过年的时候这一点就被自动忽视了,几人有有笑,真的是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两个孩子虽,却懂事的紧,这段时间,他们也是改变了许多,言谈举止不再怯懦,反而是落落大方。
从前失去了双亲,也从未尝过亲人给予的温暖,现在都被孟橘络一一弥补,他们的脸上更多见的是笑容,那些迷茫和无助的日子总算过去了,他们同她一样算是真正得到了新生。
做饭的时间长,吃饭的时间也不短,几个人把肚子吃得圆鼓鼓的才舍得放筷,屋子里的炭火烧的劈啪作响,烛火映的人含桃色,月璃也依偎在炭盆边,慵懒地享受着吃饱喝足后那种自然而然的倦怠,时不时地抖抖尾巴,眼睛微迷,仿佛随时都要睡去的样子。
孟橘络饮了几杯米酒后,面色也渐渐泛红起来,她观察着月璃和两个萝卜头,想看看到底是哪个会先睡着,她猜是月璃。
别看月璃是个什么器灵,但它平常的时候跟一般的猫没什么两样,吃饱喝足了就睡觉,动的时候远比不动的时候少,还好它不是一只橘猫,否则孟橘络真怕它会把它自己变成一只大肥猫。
等了片刻,月璃还是那个样子,不见睡也不见醒,慵懒的团着。两个孩子率先抵不住困意,沉沉的睡去了。
孟橘络勾唇浅笑,今日就纵容他们一次,准许他们不洗漱就睡了,趴在桌子上容易着凉,孟橘络冲应簌离招了招,示意他过来帮忙把孩子抱会房里去。
应簌离会意,过来抱起张生,就像上次抱起孟橘络一样,他的动作很轻,怕惊醒这个孩子。
孟橘络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她给孩子们备的被子什么都在床榻上放着了,两人一人可以睡一头,互不打扰。
张生被应簌离先抱走了,孟橘络就去扶张悯,她以前就不胜酒量,重生后还是如此,喝几杯米酒就觉得有点头晕了,她用力不均,张悯没抱起来,差点把自己带倒。
一只扶着桌子,另一只揉着眉心,还是等应簌离过来好了。
“你先休息一会吧,桌子我来收拾。”
应簌离从她房里出来,抱起张悯后转而向她轻声道。
孟橘络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我先歇一会儿。”
不知道是酒劲使然,还是她一时昏了头,竟然错以为应簌离进的是他自己的房间,她的房间是在空着的这边。
于是她便朝着和应簌离截然相反的方向进了屋里,连屋里的摆设都没看清,看见了床就径直躺了上去,她太困了,连鞋袜都没有脱,她想着先眯一会再起来洗漱洗漱,谁知这一眯就睡着了。
应簌离抱两个孩子的时候就看见了她屋里打的地铺,她这是打算睡地上?
他出了她屋的房门,正想地上寒气重,不能睡,打算劝她睡在床上呢,一看堂屋里已经不见了人影。
怕她是去厨房收拾去了,应簌离还特意去找了找她,找了一圈不见人,院子门又是好好的插着的,也没人动过,那她能去哪。
关心则乱,最后他才想到是自己房里,带着怀疑的态度,应簌离进了自己的房间一看,那女人果然霸占了他床。
看着她酣睡的样子,应簌离一时哭笑不得,她秒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方面的功夫确实是深。
她既主动过来,他断没有把人往出赶的道理,她屋里的地铺睡着可不舒服,也不是事先为他准备。
她既鸠占了鹊巢,他这个做主人的自然也不能落后,正好,他的床不,挤一挤,还是能睡下两人的至于明日如何解释,那自然是要她向他解释了,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躺在他的床上。
孟橘络的睡相实在不怎么好看,整个人呈大字型躺着,面色酡红,靠近了她还能闻到点点酒气,跟普通的醉鬼没什么两样。
应簌离倒是难得的没有嫌弃她,帮她解了满是酒气和烟气的外衣,又脱。下了她的鞋子,她的脚巧的很,比他的掌大不了多少,趾头圆润,泛着健康的粉色,犹如一块玉石般白皙清透。
他了帕子帮她擦了擦脸,最后还丝毫不嫌弃地帮她擦了擦脚。
孟橘络睡得真是沉,就这么被洗漱了,也没睁一次眼。
做完了这一切,她依旧是“大”字模样,应簌离动了动她,想让她往里去去,孟橘络是翻了个身,没再大喇喇的睡着,人却更贴近床沿了。
让一个醉了的人睡床边,她夜里不掉下去连应簌离都不相信,无奈,他只能捏了捏她的鼻子,唤了她一声,想她醒一醒,往里挪一挪。
孟橘络睡梦中觉得鼻子酸酸,下意识地一巴掌拍过去,正拍中应簌离的,发出清脆的一声,人却依旧不动。
“你再不动,我就帮你动了。”
无人回应。
应簌离只得弯腰抱着她,想把她往里挪挪。
谁知他刚碰到她,她的臂就缠过来,将他的臂紧紧抱住,她的声音有意无意,若有若无。
“别走。”
“我不走。”应簌离看着她,抚了抚她柔顺的发丝,眼神柔和的像是要溺出光来。
勉强寻了一片地方躺下,边是她紧紧抱着他的胳膊不放,他想动一动,她却抱的更紧,于是,应簌离在她额上落下浅浅一吻,闭上眼睛打算就这样将就着睡一夜。
下一秒,孟橘络突然整个人靠近了过来,从身后抱住了他的腰。身,惹得他身体瞬间紧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