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重回应府
地的事情由应簌离全权负责,当他回来告诉孟橘络,镇郊的十亩地他花了八十五两买下时,后者的下巴都快惊掉了。
“你确定是八十五两?而不是一百八十五两。”
这地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便宜了,孟橘络有点想不通,怎么也是十亩地,就算是在镇郊,也不该这么便宜,这简直就是白送啊。
应簌离摸了摸下巴,“确实很便宜,缘巧合,他急着卖,我又恰好有钱,所以就成了。”
砍价这方面,她还真是佩服他,这在哪里也买不到这么便宜的地,就是在大石村里买十亩好地也差不多要这个价钱了,这还真是白捡了个大便宜。
地的事情定下来了,孟橘络就坚决不让应簌离再插了,离秋闱还有近三个月的时间,长不长,短不短,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备考,其他的都不让他再过问了。
武校的后续筹办就由她来搞定,正式开课怎么也得等到他考完试之后了,所以这件事还不算要紧。
之后的一个月,他们的生活就显得平淡许多,孟橘络白日里上几节课,给他们做做饭,打理一些琐碎的事务,待到休息日的时候,她再干起老本行,卖卖卤肉,多挣一份外快,实在倦了就歇几天,这样的日子倒也顺心。
可顺心顺意的日子不会一直有,老天爷像是在跟他们开玩笑一样,在最安逸的时候偏要生出一些烦心事来。
应家又来人了,这次没有崔妈妈,也没有好言相劝,直接派了孟爹过来带人。
孟爹是府里的管家,很多琐事都是由他代主子出面,这次他来求知堂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把应簌离带走,不是征求他的意见,而是直接带回去。
不用猜,就知道,这是应老爷的意思了,也只有他才会有那么强硬的态度。
从孟爹来的时候,孟橘络就觉得不妙,上次孟情做了那样的丑事,灰溜溜的回去了,这事孟爹心里肯定是清清楚楚,如意算盘没打响,他岂能如愿,这次他来,只怕更没有回旋的余地。
孟爹来的时候带了十几个家丁,浩浩荡荡的站在求知堂的门口,周遭的路人不晓得发生了什么,纷纷围着看,指指点点的揣测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孟爹的意思就是应老爷的意思,若是应簌离不肯,有这么多人在,哪怕用绑的也要把人绑回来。
没有丝毫的客气,仿佛来的也不是自己的女儿女婿家,孟爹像是来抓罪犯一样的态度对待两人,满脸的戾气。
孟橘络走上前想些什么,结果孟爹他看都没看孟橘络一眼,视线略过了她,径直落在应簌离的身上。
他向着应簌离弯了弯腰,看似恭敬却又毫无敬意地用嘴冷硬的口吻道,“应大少爷,过家家的游戏玩够了,就该回去了,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应簌离早料到了这一日的到来,倒也从容,他嘴角蓄着一抹嘲讽的笑,若不是因为乡试快开始了,怕是那人永远也想不到自己吧。
有用的时候留着,没用了再一脚踹开,做爹的做成这样,倒真是让人觉得可笑至极。
“喔,这次回去他想让我留多久,是留到参加完秋闱,还是真心打算接我回去继续当成儿子来养一辈子。”应簌离抬头直视着孟周,浅笑着道。
“这就不是的能做主的了,少爷的问题还得老爷解答,您还是尽快随我们回去吧,不然,动起来,大家面子上都过不去,的也难做。”孟爹做了一个请的势。
眼看着是非走不可了,没有一点点征兆,直接带人走,这难道就是应老爷做人的风格?孟橘络觉得很心寒,当初赶人的时候那么直接,现在又故技重施,那他们是把应簌离当成什么了。
她咬了咬下唇,企图从孟爹这里问出点什么,“爹,这事一点缓和的余地没有吗?您知道应家喊他回去是做什么吗。”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答,孟爹只是大一挥,正靠近他的孟橘络当即就被推到在地,她跌坐在地上,抬起头来一脸惊诧地看着他。
孟爹连个眼神都没给她,语气不屑,“蛊惑人心的贱人,大少爷如此顽固不化,自然也少不了你的功劳,心深重,又善妒成瘾,此番回去定少不了你的‘功劳’,别叫我爹,我可没生出过你这样的畜生。”
孟橘络不敢置信,孟爹竟然会出来这样不堪的话,是,他是从就讨厌她,可也不至于此吧,她可是他亲生的女儿啊,有必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十分不堪,几个老师因为担心她还在一旁站着,门外是一对不明所以看热闹的路人。
那些家丁气势汹汹地围在门口,如此招人注目,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第一次穿越来的时候,他大庭广众之下扇她到嘴角流血的样子还历历在目,现在,他当着众人的面,依旧不给她半分颜面,直接让她推倒在地,着侮辱她的话。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见她痛让她难堪,就让他这么快活吗?
孟橘络一言不发,突然笑出了声,她从地上爬出来,转过身定定地看向应簌离,“夫君,看来这次又要和你一起回应府了,万望不弃。”
从孟周动的那一刻,应簌离就攥紧了拳头,他的嘴角因为愤怒而抽搐着,见孟橘络看过来,他赶忙握紧了她的。
接着眼神森然地看着孟周,一字一句道,“好,娘子莫怕,回府之后,谁若敢再伤你一份,我必让他后悔临世。”
孟爹被应簌离那阴狠的眼神镇住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半步,抖了抖身子,强装着淡然,可笑,他孟周做了半辈子的管家,什么事情没见过,多凶神恶煞的人没治过,岂会怕他一个弱书生。
敬酒不吃吃罚酒,他好心把二女儿送给他,他不要,呵,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待日后彻底没了价值,被人遗忘了,他还不是跟一条狗一样,跪在他面前任他宰割。
“行了,逞强的话多了就没意思了,少爷还是快走吧,别误了时间。”孟周板着一张脸,示意外面的家丁过来带人。
孟橘络本来是不用过去的,但眼下她不仅要去,还要不计后果的去。
恐怕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计较得失的决定,明知道前路迷离她只是个蝼蚁一般的存在,她还是要去,她想和应簌离一起面对,那个瘦弱的肩膀,不该独自承受,关键的时候,她要站出来同他一起去迎接。
既然结为夫妇,便是有难同当,她绝不会害怕的。
应家的府门漆的是刺目的红色,门口立的是两只张牙舞爪的石狮,烫金的牌匾上写着应府儿字,气势恢宏,严肃凌然。
穿过长廊假山,进出一扇又一扇的朱红门,没有步辇,一路上像被当成犯人一样看着,直到来到一座富丽堂皇的院子前头,他们才停下来。
路上的每个人都是一言不发的,没有人愿意搭理他们,他们也无话可,到了地方之后,家丁都散了去,只留下孟爹和他们两个。
不待孟爹多什么,应簌离就牵着她的一步一步的向里走去,他还捏了捏她的心,示意她不要紧张,万事有他,她什么都不用做。
孟橘络原本是慌乱才对的,真的到了这里,甚至是看见了前方的两个正襟危坐的人的时候,她的心情还是平静的如一潭死水,勇气的来源就是紧握着她的那只,哪怕进门之后,站着应老爷和兰氏的面前,他也不曾松开。
应老爷看着这一幕,当下就紧皱起眉头来,他的声音不怒自威,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应簌离,松开你的,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他完了,应簌离却没有照做。
“你你可不要一回来就挑事,今日我与你有正事谈,你最好给我收起你那臭脾气。”
兰氏见势不对,立马换上一张慈祥的笑容,她主动走到孟橘络面前,拉过她到一旁站好,两人紧握着的被她自然而然的分开。
兰氏替应簌离整理了一下衣襟,感慨道,“大半年不见,簌离你清瘦了太多,你爹嘴上不,心里也是时常念着你的,你今日可乖些,莫再惹他生气了。”
“爹,不知道所为何事,这么叫我过来,喔,不对,是应老爷,我早就不是这里的人了,现在站在这里倒是不自在的很。”
“你”应老爷又是气的指着他不做声,不过这一次应簌离倒还真没错,当初就是他把人赶走,没有这个儿子了的。
“为父的不过是一时的气话,你倒是记得清楚。”
“孤残之身,应家的应簌离早就被冻死饿死了,现在站着的是一个靠着自己,过着自给自足生活的一个普通人,我都记得清楚的很。”应簌离笑了笑,不卑不亢道。
“行了,我叫你来,不是听你给我这些的,今年秋闱,听你还要参加?”应爹开门见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