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金榜题名
月如同一个过客,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
他来的时候是踏在众人的头上过来的,走的时候低调了许多,绕到后面,一个人独自离去的,整个过程,甚至连名字都未留,保存了那分神秘感,仿佛不曾来过一般。
只是台上挂着的那两幅他用不同的笔迹写下的诗被保留了下来,作为他来过的痕迹留下,很多年后,再度谈起。
镇的人仍然会记得,多年前的一场诗会,一位银发少年,踏月而来,留下一首旷世之作传与世人,便从此销声匿迹。
他走的时候,有不少女眷紧跟着他,想看看这位惊才艳艳的少年究竟是何方人士,可惜,他早已隐匿在茫茫的暮色中,不见踪迹。
诗会过后,铅笔大卖。
无数人争先恐后的去求知堂预定,即使是告知众人,铅笔暂时没有货,需慢慢等待,他们还是坚持着付了定金,想要等着,等着买一支和那银发少年一样的笔回去。
除了追捧之外,也有不少的人是单纯的看上了那只笔,想要拥有一支试试,看看用起来是否真的如那日看见的那般好用。
孟橘络还是按着最初的定价,五钱银子一支的去卖,实在是加急要的,尤其是那些不差钱的主们,她也不得罪,一一应允着给他们提前,不过那价格就要按提前的时间来算了。
譬如,在这最火热的时候,也就是诗会结束的第二日,谁要想当天拿到那支铅笔也未曾不可,十两银子,当场即可拿去。
价格虽高,但胜在有钱人多,她里仅有的全新的三支铅笔,一放话出去,就被抢售一空。
不仅是笔,甚至是月的亲笔,那两幅写了凉州词的纸,也有人想用大价钱买去。
甚至有人愿出百两去卖,不光如此,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那里来的女子想要花大价钱买月的行踪。
还不是因为月走之前要花百两银子买求知堂的铅笔,这些女人就凭着这一点觉得月还会再回来同她们求知堂做交易,便想花钱买他的行踪。
这些要求,就像是追星之人买卖爱豆的私人物品一样,任何与爱豆有关的物品都会被售以高价,同样的,也有人愿意花高价去买,只为了满足一个念想,隔空与自己的爱豆互动。
正所谓,走他走过的路,他过的话,以此来追思一人。
还真别,她们那个武校那块地方,这段日子还真是聚集了不少人,都还在那走来走去,企图回味那次诗会上有关月种种。
不过,贩卖月的亲笔和行踪这两件事孟橘络没答应,那两幅亲笔她打算自个留着,当个招牌用,相当于让月做她这个铅笔的代言人了,搞个捆绑销售。
再者,月可不是一般人,光是那一头如瀑银发和妖冶的容貌就够不凡了,完了看上去身也不错,又有才气,这样的人不适合留存在这世间,太惹眼,反倒不好。
喔,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是人,就更没必要在人间抛头露面了。
铅笔能大卖,她的心血没有白费,收到了一大笔定金之后,她也算是有了本金,直接去系统进货去。
这次去,她是真的阔绰,一下子买了一百支,系统还多送了她十支。
因为买的多,那已经有了灵智的兑换台子总算是对她客气了许多,到她走,那台上璀璨的光就没断过,照的她眼睛生疼。
这批货她会慢慢发,一下子发下去,搞的都不稀罕了,这种火爆的场面得维持着,细水长流的道理她还是清楚的。
除了铅笔大卖之外,还有一个好消息也很快的来了。
再有十日,就是放榜的日子,不知道应家那个老爷子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提前派人透漏给了应簌离,意思就是他考中了,只是具体名次还不清楚,但是应该不会差。
应家在这件事上还是颇为自信的,榜还没有放,已经私底下张罗起来,想等着放榜当日就大设宴席,宴请四方。
越是临近放榜,应簌离表现的就越发淡定,好像他不是当事人,只是个局外人一样。
陆铭钰也是在等着,应簌离若是能中解元,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日后连中三元也未必不能。
他可是想同应簌离一同入朝为官的,此刻,他心中的焦虑,甚至比他自己当年考试的时候还要紧张,生怕这中间会出什么岔子。
一晃十日已过,孟橘络一行人翘首以盼,早早的就候在榜前,等着第一时间的放榜,而应家亦是派了大管家孟周出来,亲自去张榜处察看。
各方人马,凡是对应簌离看好的,都去了,这次围的人比哪一年的人都多,大家都在猜测着,今年北坪镇会不会再出现一个解元,要知道解元可是整个城里大大数万名考生中选拔出来的第一人,往年都是赫云城的本城人夺得的,鲜少出现在一些偏远的地方,能出现在北坪这种镇上已然不易,若是两次接连出现,那更是罕见,可若是都出现在同一个镇上,那才真叫闻所未闻,怕是整个城都要震动了,城主大人怕是都要被惊动,的北坪也会被人奉为风水宝地。
全榜都是在城里放出的,上面记录着一个城所属的所有举人,以赫云城的大,一场科举下来应有百余人,而这些人各有名次。
而这镇里的榜,自然也是从城里抄录的,在城中放榜的同一时间,匆匆赶到,张贴在镇中专门的张榜处,供人观看,自然,也是只记录了一个镇上考中举人的人次,要想看更详细的还是得到城里看去。
榜前人头攒动,许久,一阵马蹄声响起,几名骑兵快马加鞭的赶过来,为首一人背上还背着绑人。
见这几人过来,大家都自发的让出一条通道来,让这些官兵进去。
孟橘络等人就守在最前面,在人群里挤,她最是讨厌这种人挤人的场面,但关系到应簌离身上,就是再挤也不怕,使出了吃奶的劲去跟身边的那群大爷大娘们挤,就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应簌离的名字。
那边的孟周境地和孟橘络一样,父女二人在这件事上倒是难得的同步了,别看孟周是应家的大管家,可在这种时候,谁也管不着他是什么身份,都想挤着去看,他也是混杂在人群中,被挤得东倒西歪的。
榜一贴上,官兵们就持着兵器把守在榜文前,让百姓们和这榜文保持距离。
孟橘络站在最前,从榜文的最头面看去,一下子就看见了应簌离的名字,他的名字下面记载了他这次的名次。
果然是第一名。
他真的,不负众望,一举拿到了解元得名次,如此,次年便可与陆铭钰一道去参加会试了。
孟橘络情不自禁地流下喜悦的泪水,她替应簌离开心,十年寒窗,终未辜负。
应簌离怕挤不肯来,她走的时候怎么拽他都不肯出来,还找借口是怕没考上,给她丢人。
其实,他不她也能明白,他表面上看上去很不在意,其实心里还是害怕的,他从顺风顺水,这两年却背了运,这一次,到底他也没那么大的把握。
好在,结果是好的,他真的不负众望。
她看的的同时,孟周那么也看到了,他瞳孔一缩,不去的感觉郁结在心中,一时间百味杂陈。
早先,他还瞧不起应簌离,觉得他瘸了腿,再也考不成了,曾经有多荣耀,如今就有多凄惨。
因为他觉得应簌离不过是因为生的好,有个地主当爹,在这镇子上算是有钱有势,没了这些,他其实什么也不是,不能再考了,又没了家族的庇护,如同废人一个。
只是没想到,后来他那腿伤又不治而愈了,他有了把女儿嫁过去的打算,可惜,应簌离他死活不肯。
这让孟爹觉得,他是不识抬举,如今看来,还真是打脸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这子如此风光的一日,他就是腆着一张老脸,也得去求他把女儿娶了。
眼下娶是娶了,却是娶的那个嘴不让他顺心的一个。
就好比你去押宝,终于压中了一个宝贝,可你这时才发现,你只压了一两银子,赢也只能赢十两,可当初若是能压一百两呢,那岂不是能得更多,可惜,你只压了那么一点,心中可不觉得郁闷。
唉,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当初若是能对孟橘络好一点,怕是现在也不会这么后悔。
这个大女儿倒是会折腾,开了个学堂不,这一阵子又整出了什么铅笔,据,那可是重金难求,想买,还得排队去。
最快的一只也是得到了明年二月才能拿到了,而且还卖出五钱银子一支的高价。
五钱银子啊,什么概念,他一个月的月例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了,也不会多多少,而这只是卖一只笔的钱,据他了解,那求知堂,可是在第一日就卖出了一百只,可惜,这些钱财,注定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