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有什么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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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微生溦笑着说道,侯震见到她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连连招呼她快些坐下,让下人备上茶水。

    “怎么突然来了,春节该是人际来往最忙的时候,我都怕打扰你,没有让人请你来。”

    侯震说的随意客气,丁埂两人见到她早已起身,虽都已是朝中武将大臣,却依旧恭恭敬敬与她行礼,谦逊温润,彬彬有礼。

    微生溦在丁埂刚才的下首位坐下,两人依次移了位置,丫鬟重新换上新的茶水,春节的瓜子糖果摆上茶案,还有两碟新鲜糕点,却不是甚有吸引胃口的样子。

    “我向来偷懒偷惯了,这些麻烦事都推给了哥哥们,自己逍遥着呢。”微生溦心情畅快的笑着回答。

    “家主近来可好?自龙旭山回来都不敢上府打扰,怕饶了您的计划。”

    “前将军心细,不来是对的,万事未定未稳之前,小心谨慎些为好。”

    微生溦轻声说着,徐建大大咧咧的说起那日龙旭山之事,情绪激动热烈,就似恍在昨日。

    “家主果真料事如神,徐强那家伙果然怕我们在皇上面前出风头,将我们两个兵长安排在山底最外围,要不是大哥与军中人交好,就是想上山报信怕是都没这个机会。”

    “还是幸得家主提前告知山中有蹊跷,不然我也是难以发现端倪的。”

    丁埂说话谦虚客气,笑着看眼身旁的微生溦,眼中含着深邃情意,掩在最深不易被发觉处。

    “这都是你自己争气,我也只是提前得到有紫巫国人潜入龙旭山的消息。其实此次皇上遇刺对徐强、对候将军来说都料不准是福是祸,但看自己如何做,命运如何安排。”

    微生溦说的深,徐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直接问道:“这是为何?”

    徐建如此耿直的表现自己的迟钝,丁埂张口就要制止他,在微生溦面前无知询问倒无所谓,反正大家早已了解,奈何面前还有候将军,在他面前出丑丢脸可不是有脸有趣的事。

    丁埂不及阻止接话,微生溦已然一派随意闲适的解释起来。

    “皇上遇刺,既是惊险也是机遇,就如前将军抓准了机遇,徐强则是亲手撕毁了机遇。这次本是我们除掉徐强的计划,但如果他改变做法,结果可能会大不相同。可惜绝大可能性决定于他的个性和能力,这也是我们能成功的原因。候将军受了罚却也得到了重视,所以总结下来皆是看自己怎么做,命运决定权一直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小溦说得好!”侯震赞赏的点了点,“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一切全看自己。”

    “其实这次徐强会有这么利落残酷的下场还是因为都城里的流言。”

    丁埂望着微生溦道,眼神似在向她求证,这件事是否与她有关。

    微生溦毫不掩饰的开口,“这是我传出去的,徐强好歹也是一朝大将,皇上多少会有所拖延耽误,这样就会有许多说不清的变数,为了以防这些变数,我撕开了那层鲜血淋淋的伪装,残忍的摆在皇上面前,逼迫他即刻下了命令。”

    在外人看来微生溦或许有些残忍,非要将人逼死不可,毫不留情,侯震却明白她的想法,并深以为然。

    “徐强的为非作歹都城谁人不知?他是依靠两个靠山才这样飞扬跋扈,平步青云又谁人不知?这个流言并非捏造的谎言,只是将大家心知肚明,却装糊涂的事,大喇喇的摊开罢了,若不这样,皇上怕会有所轻饶,这样便会后患无穷。”

    侯震既是在说自己的想法,也是在安慰微生溦,让她心中不必在意,她做的都是对的!

    微生溦感激的朝侯震会心一笑,徐建云里雾里终于明白他们最后说的意思,连忙开口道:“家主有什么好在意的,徐强那种人就该死,这叫替天行道,是积德行善的好事。”

    “你倒是会安慰人!”微生溦笑看他一眼,想着一直好奇的事,不由问丁埂,“你与安平侯府的二小姐白珍珠是不是有什么过节?”

    上次叶殊阁,微生溦让丁埂来作证,白珍珠看见他就不自在,立马拒绝,丁埂也说不会挟私报复之类的话,两人之前定有过恩怨,心里一直好奇记挂着,今日想起来,闲来无事不由八卦心理作祟。

    “家主这都能瞧出来,真是厉害!”

    徐建夸奖的说道,微生溦不由都想白他一眼,当日在场的人谁看不出来,也只有他看不出来别人都看出来了!

    “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呀,说来听听!”

    微生溦抱着听闲话的态度,悠闲的嗑着瓜子,双眼直勾勾的定定望着他。

    丁埂有些尴尬的手足无措,动了动身体躲避着她的视线,却见她不依不饶的好奇,犹豫许久,鼓足勇气还是没法自己将那丢人事讲出来。

    徐建等的发慌,直接大喇喇的自己替他说道:“就是有次曹逸杰,五官中郎将曹大人的儿子,介绍他家表妹与我大哥,大哥被他带到流光寺才知道目的,结果就在指定地点遇到了安平侯府二小姐,后来才知道那表妹早晨突然身体不适,根本就没来。”

    微生溦听的有趣,接着问道:“然后呢,他们两个不认识的说了什么,结下了仇结?”

    丁埂看着微生溦这般有兴趣,只觉一阵难堪,低垂着头尴尬的苦笑着。

    徐建有滋有味又怒气冲冲的接着讲,“大哥以为她就是曹逸杰表妹,直接表明意思自己没有成亲的打算,结果才知道认错了人。那白二小姐就是个蛮不讲理的,认错人散了便好了,她非还拉着大哥一阵数落,说大哥侮辱了她的名节,说大哥一个寒酸穷小子,还想着娶什么小姐,也只配找个丫鬟下人,说了好些辱骂嘲讽的话。”

    徐建说的好不气愤,微生溦啧啧感叹着嗑瓜子,“还真像白珍珠的作风,清高自高,目中无人,看谁瞧不起谁。后来呢,丁埂说什么没有?”

    徐建听到她问起丁埂的反应,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开口道:“就是说气人呀,人家都说这么难听的话了,大哥还听得下去,什么也没说,等人家骂完走了,才跟着离开。”

    “是够气人的!”微生溦随口说着。

    侯震也听着他们的趣事,倒是赞赏丁埂道:“前将军是个沉得住气的,都城之中步步凶险,前将军独树一帜已是艰辛,若再得罪人,怕是会招惹无尽祸端,这等无关紧要的小事小气,能忍则忍,是对的!”

    微生溦嗑着瓜子突然呵呵笑起来,“要是被拉去相亲的是徐建,你还不得打白珍珠两巴掌呀!”

    徐建梗着脖子反驳,“我好歹也是一真汉子大爷们,从来不打女人,但真要我遇着了,我也不跟她客气,他骂我我就骂她,看谁脸皮厚,不怕丢脸损名节。”

    微生溦哈哈笑着竖了个大拇指,“厉害,女人就是要这么治!”

    徐建听着瞥眼看她,“家主,你也是女人,还说这样的话,不怕别人拿这招对付你?”

    微生溦呵呵冷笑两声,“你看我什么时候是在意名节的女人?女人名节这种东西都有两面性,既可规整女人的言行举止,又会成为女人的束缚和枷锁。我这是完全没点女子像样的言行举止,自然也就束缚不住我,所以名节,我无所谓。”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女人说名节好坏无所谓的,怕是除了家主没几个人有这见识和胆量。”

    微生溦不置可否的笑笑,“所谓名节不保不过是人云亦云的东西,真正畏惧的是流言和闲话。这不需要什么胆量,只需要想得开,但这偏偏是最难的。”

    微生溦浅笑望着侯震,侯震亦是一瞬不瞬盯着她,两人视线交汇,隐含眼神同思量着一个人,侯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