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故意扮丑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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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对于荣沐的感受,微生溦赋予‘神秘’二字,故意利用郝田接近她,来路不明,又与余思长着很是相似的容貌,看来想要知道是何方神圣,还是余思的寰宇城去查为好。

    微生溦第二日一早天未亮便起床更衣装扮,朦朦胧胧间坐在梳妆台前,任手脚伶俐的丫鬟替她拾掇一头短发,尽力装扮成端庄大气的大家闺秀淑女模样,就连从觅缺拿来的衣服都正统到古板,一板一眼很是没有新意。

    “我说六姐,这衣服会不会太难看了些?”

    微生溦无力吐槽着,清沫忙忙碌碌指挥着几个丫鬟忙前忙后,耳朵听着她的话却没空回应,过了许久都在微生溦不奢望她能有所回应时,大步上前来开了口。

    “你这是进宫见皇上,打扮上一定要够端庄稳重,绝对不能妖艳好看,万一皇上是个好色的一眼看上了你,强要你入后宫,那可如何是好。一切以稳妥为重。”

    说着还不忘吩咐给微生溦弄头发的丫鬟,“不要花里胡哨的,弄丑点都没关系,只要挑不出错处就行!”

    微生溦想要反驳什么,清沫却已抬步转身离开了,也不知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直接出了房间,外面晨光微露,才跨出门槛余思就迎面进来了。

    “哟小美妞,打扮得怎么样了?”

    余思穿着贵气妖娆的紫衣翩跹而来,还没走进里间,看见一旁衣架上挂着的华贵衣裳,‘啧啧啧’几声一脸嫌弃的摆了摆手,一屁股坐到微生溦身旁,细细瞧着她的妆容,又是一阵蹙眉嫌弃。

    “你这打扮的什么鬼样啊?”

    微生溦无力的朝他瘪了瘪嘴,一脸苦笑,“六姐安排的,让我扮丑点,免得被皇上看上。”

    余思向来爱吃醋,此时倒是不置可否的悠闲撑着头,左腿搭在右腿上来回晃动着,很是不担心的模样。

    微生溦瞟了他一眼逗弄他,“你就不怕我被皇上看上?怎么说我也算美女了,要真被看上,那可是一国皇上,谁敢违抗他的命令,免不了就委曲求全了!”

    听见微生溦如此逗弄,余思反倒嗤笑一声,“一个快六十岁的老头我怕什么,我不信你看得上他,就算是皇上又怎么了,你要不想谁强留得住呀!”

    微生溦可爱的褶皱着一张笑脸,很是为难的道:“话是这么说,可万一,唉……”

    最后那声轻叹悠悠诺诺,引人无限遐想。余思胸口气一闷,一个猛速凑过来轻轻捏着她的下巴,强制她看向自己,咬牙切齿的警告,“你小丫头片子安分点,别乱惹事,老皇上若真敢留你在后宫,我就把他皇宫给烧了,再把他阉了做太监。”

    如此大逆不道诛九族的话余思顺口就来,微生溦也满脸幸福的端坐在镜前望着余思微笑着,唯房间里的丫鬟们听得心惊动魄,却个个装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模样小心翼翼各自忙碌,心中不住暗自感叹,余思公子和家主真是太太太太大胆了。

    “六姐太小题大做了,这次进宫我早就计划好了,本来那絮绫梅飘广袖裙是特意为我做的,结果觅缺那天拿去救场子了,现在就只能随便找件了。”

    微生溦委屈的瘪着嘴,看着镜中自己至少老了五岁的厚重妆容,心里就一个劲堵得慌,“这还是我第一次打扮的这么丑,真是没脸见人。”

    余思大手一挥安慰着:“算了算了,清沫也是为你好,又不是和我约会,好不好看都无所谓。”

    “诶……”微生溦怪笑着好奇的转过头来,“刚刚你可不是这么认为的,你可是站在我这边的!”

    “我……我站在正理这边。皇上可是一国君主,面圣最重要的就是庄重,我刚刚看了,你那衣服虽不够时髦好看,但绝对够分量,不错!”

    微生溦娇嗔的瞪了他一眼,将头转回镜前,清沫刚好从外面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十分小巧的小布包,递到微生溦手中。

    “这是什么呀?”微生溦仔细端详着小布包,布料用的上好的彩流缎,上面精细绣制着‘平安符’三个字,造型简单小巧,很好随身携带。

    “这是六姐给我的吗?”

    微生溦笑着抬头望向清沫,清沫有些局促不好意思的点了下头,“前两天陪三姐去庙里烧香求的平安符,布包是三姐绣的,我没那本事。”

    “谢谢六姐,六姐最好了,什么都想着我!”

    微生溦甜蜜蜜的道谢,清沫尴尬的轻咳一声,“皇宫就是个虎狼之穴,危险重重,戴在身上希望能保你平安。”

    微生溦用力点下头,直接揣进里衣胸口贴身存放,看的余思一阵眼热,身上来回摸了摸,也没找着什么给她贴身带的东西,最后摸到腰间的琉璃白玉带钩,惊喜的灿笑着一把按下,腰带瞬间滑落,掉在地上,也不急捡,直接将那带钩放进微生溦掌心。

    “带着,保你平安!”

    微生溦呵呵笑着挑着秀眉,“什么呀!随便身上找个东西就叫我带上,男人的东西我怎么用啊!”

    “有什么不能用的?”

    余思固执的将带钩拿过来在微生溦腰间比来比去,确实没地方用,懊恼不甘心的左瞧又瞧,转头看见衣架边小案上放着要佩戴的饰物,跳起来拿起其中的香包,放在鼻尖闻了闻,又重新拿起荷包,反复观摩。

    “你干什么呀?”

    余思直接用行动回答微生溦的问题,打开荷包口将手中带钩放了进去,重新拴上,摸了摸重新放了回去,转头得意洋洋摊着双手,“这不就好了吗?”

    微生溦无奈苦笑,“你还真要我带上呀,一个女孩子荷包里有男人的带钩很奇怪耶,而且入宫时会有宫中女官检查的。”

    “这又并非刀剑利器,检查怕什么。你一定要带着我的东西,这样我才能放心。”

    “还不是更着六姐学。”微生溦小声嘀咕着,余思没有听见,走过来重新坐下,“你刚刚说什么?”

    微生溦连连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你说带就带,可这也太随便了吧,你就没个贴身的链子坠子什么的,这样才能有点意义吧!”

    不知这句话触碰到他的什么记忆,余思脸上表情瞬间有些忧郁,低垂着头轻声出口,“我没有什么有意义的东西。”

    微生溦想要安慰都不知如何安慰,真正说起来,她对余思一无所知,除了寰宇城城主,红狼帮帮主,父母亲是怎样的人?有过什么经历?有过什么难忘或痛苦的往事?都不知道!

    示意丫鬟将装着带钩的荷包递过来,重新拿出里面的东西放在掌心把玩,这个带钩通体雪白,无丝毫杂质,颜色之纯粹,质地之细滑,绝对的上上上品。

    微生溦将带钩摊在余思面前,“那从今以后这个就是对你有意义的东西了,谢谢你送给我,我会好好保存的!”

    手掌一收,带钩握紧手中珍爱的反复抚摸两下,重新放进荷包里,拴上带子挂到腰间,展示的来回晃了晃。

    余思开心的像个孩子,眼中闪着晶莹的光亮,咧开嘴角大笑着,“那你可要时时带着,这可是我唯一有意义的宝贝,要弄丢了唯你是问。”

    “小女子遵命!”微生溦巧笑倩兮盈盈一笑,头微垂,耀眼夺目。

    微生溦坐着微生府马车一路驶往皇宫方向,侯震将军已然等在宫门外,宫中女官也已等候在侧,见到马车不慌不忙迈着规整小步上前搀扶,一行一摆整齐划一,规整有礼。

    这还是微生溦第一次见到皇宫长什么模样,唯一的印象就是‘大’,大的竟有些记不住路,每条路都又宽又长,一路走来简直无聊至极,纯属浪费时间。

    侯佳佳常说微生府太大,逛一天都逛不完,真想把她带来皇宫瞧瞧,就知道什么才叫真正的‘大’的出奇,但大是大却太过乏味了,全是串串绕绕的路,然后就是巍峨的宫殿,可能是没有见识过后宫的缘故,只觉得还没微生府里别致有意思。

    皇上在处理公务的御书房召见微生溦,侯震也一并随入,恭敬垂首不敢瞻仰圣容。

    侯震率先叩首行礼,“臣侯震参见陛下!”

    御座之上,面容沉肃威严的老皇上看都没看侯震一眼,身旁宦官总管王景福细心地垂首磨着墨,一众奴才远远分布在宫殿中漠然垂首侍候。

    皇上视线落定于案上奏折,轻轻‘嗯’了一声,终于开了口,“起来吧!”

    “谢陛下!”

    侯震站起身看了身旁微生溦一眼,回禀道:“启禀陛下,微生府家主带到!”说着微生溦跪下身行礼,双膝跪在坚硬地面,心中一阵哀嚎,这也太硬了吧。

    “民女微生溦见过陛下,陛下万福金安。”

    “微生溦?”

    清铃女声在空旷宫殿中回响,皇上终于回想起一般咬着这个名字抬起了头,垂眼看着下面埋头跪着的华丽女子,轻声开口,“抬起头来!”

    那是一张年轻,甚至可以说年幼的娇颜,五官精致美丽,却因不合气质的打扮减分不少,但还是不难看出是个妖艳多姿,气质脱俗的漂亮女子。

    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竟然就是最近都城中声名赫赫的女家主,实在有趣!

    皇上细细打量着微生溦,脸上表情瞬间勾起她的兴味,虽年近六十却保养的很是年轻,看着男人味十足,身强体魄,看着不像垂垂老矣的模样。

    “你就是微生府女家主?”

    “正是民女!”微生溦声音不急不躁,不慌不忙,丝毫不像初见皇上胆战心惊的小女子,确实有些气魄和胆量,让皇上频频点头,欣赏的来回打量。

    “起来吧,别跪着了!”

    皇上发了话,微生溦谢了恩连忙站起来,她还很少给人下过跪,除了父母、侯震将军,外人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微生溦仪态端庄的静立着,头微垂,乖巧的一句话不说,任前方复杂的视线如激光枪一般肆意扫射着。

    “听说,侯家二公子和徐校尉的蛊是你治好的?”

    “是!”

    “那夜翠烟桥你也在?”

    “是!”

    “看来你与候将军关系很亲厚呀!”

    “民女敬佩候将军忠君为国,一生征战。”

    “很会说话呀!”

    “多谢皇上夸奖!”

    两人一问一答,随意敷衍,连续两个简单的‘是’字,听得皇上有些不悦,拧起脸直直望着她,还从没人敢如此应付敷衍他。

    “你医术如此好,不如留在宫中太医署如何,为太后夫人们诊病!”

    皇上此问一出,微生溦不慌不忙的提着裙摆‘噗通’跪下,“启禀陛下,民女自幼受师父倾力悉心教导,师门规定,不得入朝为官,否则逐出师门,还请皇上谅解。”

    “喔?江湖人称鬼医子的第一神医?”皇上蔑笑的勾起唇,他分明感受到面前女子的不屑和抗拒,想来哪里是什么师门有命,分明是她看不起宫中太医署罢了,真是个高傲自负的女子。

    皇上知道她的师父为谁并不奇怪,只恭敬的回了声‘是’!

    “既然不得入朝,那入后宫如何?寡人患有头疾,时时头痛欲裂,有你在后宫定能为寡人缓解痛楚,如此倒也更方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