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只是近黄昏「二」 ...
难怪今天感觉这么软。
江垣手臂松了松, 立马被苏阿细溜了。
他视线迅速扫了一下她的胸口。
苏阿细面红耳赤地抱住胸:“你干嘛啊,坏得要死。”
“……”
“出去呀。”
“……”
苏阿细换好了衣服去开门, 看着门口委屈巴巴的江垣。
他穿了件黑色外套,无聊地靠在墙上玩拉链。头发剪短了,看着很清爽。
发现苏阿细过来, 江垣立马站好了。
她看起来还是不太想让他进去, 但又舍不得把他晾在门口, 就把门留了, 往房里走。
苏阿细换了一件浅绿色的T恤和一条短裤。
江垣一边走进去一边盯着她的腿看, 等她一回头, 他又立马把视线收回去,撂出准备好的台词:“我没看见。”
苏阿细瞪着他。
江垣:“我真没看见。”
“……”
“真的,你怎么不信呢?”
“你这么坏心眼, 我当然不信。”
她在床沿坐下, 江垣坐在她旁边。
苏阿细往里面挪了挪,江垣也跟着挪了挪。
他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头发,苏阿细把他的手掐掉。
江垣问:“生气了?”
“……”
“看一眼就生气了?”
“……”
“又不是没看过。”
“你真的很讨厌。”
他在旁边安静地坐了会儿, 视线在她房间里不经意地扫了一圈。衣柜是粉色的,地毯是粉色的, 床单也是粉色的。四面墙上都挂满了led星星灯。
房间里有股淡淡的清香。
苏阿细仍然没有话, 江垣问了句:“肚子还疼吗?”
“不要你管。”
“我给你买了红糖, 听喝这个管用。在楼下呢,我去拿。”他着起身往外面走。
苏阿细:“别拿了,我例假早就结束了。”
他坐下来, 叹了口气:“别气了,你们女生啊,动不动就生气,我都不知道你气我什么,有什么不开心就直接跟我行么,你不我真不看不出来你生什么气。”
苏阿细声:“我都懒得你了。”
江垣一脸无奈:“你看你看,你又要这么,你叫我怎么做人?”他双手往膝盖上一摊,“那电视上演的,那女的……‘你解释!’‘我不听!’‘你快点解释呀!’‘我不听我不听!’是你不?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苏阿细笑了一下,“我哪有这样,你觉得我不讲道理了?”
“没有啊,你讲道理你倒是啊,气我什么?气我偷看?我没看你不信,看都看了,我我也给你看你又不要,你你这个人?你杀了我算了好吧?”
“我不知道我生什么气,反正你一出现我就想生气。”
“我靠,那我横竖都是错。”
“本来就是。”
本来就是……
江垣生无可恋了一会儿,往她那边挪了挪,手臂圈住苏阿细的腰,“行行行,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是东西,不该长这么丑还出来吓人,还惹我媳妇儿生气,你我,随便,完了就别气了。”
“你抖m啊?”
“可不是嘛。”
苏阿细笑,“有病吧你。”
其实她根本没什么气,就是想看他手忙脚乱地哄她时犯蠢的样子。
“你不我我就要吻你咯。”
“……”
见她没反应,江垣揉着她的脸颊亲过去。
吻到深处,他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
江垣扶着床沿的手暗暗抚上她干净的大腿,苏阿细因为紧张而努力地把腿往他触不到的地方缩,她缩到哪里,他就摸到哪里。
江垣的手掌心比她腿上的温度还要高一点,一团火苗似的,灼着腿根。
他把她的腿拉到自己腰间,手从衣服里滑进去。
江垣的身下好像有什么东西有了微妙的变化,她急着用膝盖顶了他一下,江垣好像被她弄得有点难受,吻她的劲下去一点。
门外有脚步声。“阿!”
苏阿细吓坏了,急急忙忙把江垣推搡开,“我姑姑来了。”
她迅速地下了床,出去之前跟江垣:“你待里面别出去,也别发出声音。”
“……”他现在可没力气发出声音。
姑姑见苏阿细急慌慌地出来之后,还特地把房门带上了,盯着关上的那扇门狐疑地看了会儿,平静地问她:“家里有男孩子?”
苏阿细:“没有啊。”
“我看楼底下停着自行车。”
“不知道,可能乱停的。”
“哦,那你下次注意点,别让人家在家门口乱停车,今天停自行车明天就有汽车,全堵这儿还怎么做生意啊。”
“已经不做了……”
苏阿细用手轻轻地抓着长发,捋顺了,用发圈在脑后松松地绑了两道。
“我就是给你提个醒。”姑姑去奶奶的房间收拾衣服和被子,忙里忙外没有一个笑容给她。苏阿细呆呆地在门厅站了一会儿,等她出来之后,才过去帮忙。
姑姑利索地把苏阿细叠好的衣服接过去,一件一件往箱子里塞,嘴巴闲不下来:“男同学也别往家里带,大了,自己要注意点,姑娘家的,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嗯。”
迅速地收拾好了东西,连吃饭的空闲都没留,姑姑提着箱子就回去,临走之前几句客套话:“一个人在家无聊就去我那儿玩,你哥在广州估计还得待大半年。你多过去住住也挺好的。”
苏阿细:“好。”
姑姑走了好一会儿,苏阿细从疏离的状态里缓过神来,进了房间,发现江垣坐在她化妆台前面,翘着二郎腿玩她的粉底液。
苏阿细把粉底液夺走,放回原位:“别碰我东西。”
江垣二郎腿放下来,“你奶奶没回家里啊?”
“嗯。”
“怎么了?”
“回家也没人照顾,住我姑姑家去了。”
“哦。”他伸手扯了一下她的衣服:“明天下午没课,我陪你去逛街。”
“不用了,我不想去。最近有点累。”
“你累什么啊,我还没累呢。”
苏阿细瞪过去一眼:“是啊,你生命力顽强,在网吧通宵都没猝死,厉害死了。”
江垣无奈地笑了笑:“谁告诉你的啊?”
听这口气,“还想瞒着我是吗?”
“我不是我下次不这样了吗?”
“的比唱的好听。”
苏阿细也懒得他了,去床边把床单收拾整齐了,淡淡:“你还不走,算在我家过夜吗?”
“现在才几点啊?过什么夜啊?”
苏阿细把他从自己仙女凳上拽起来,江垣一屁股在地上坐下了,气鼓鼓的,“我不走。”
“你走不走?”
“不走。”
“你走不走??!”
他脖子一梗,“老子就不走!”
苏阿细拿他没办法,语气缓了缓,在江垣旁边蹲下,捏了捏他的脸:“刚刚那个……疼吗?”
江垣可委屈了,“疼,现在还疼呢。”
苏阿细垂下双眼,“你站起来。”
江垣警觉地抱住她梳妆台的桌子腿。
苏阿细有点严肃:“我不赶你走,你站起来。”
她完,后退了几步,把门上了锁。
江垣起身,紧张地看着她。
苏阿细又走到窗边,把窗帘拉上。
她站在半米之外,抬眼看他,“你现在看得清我吗?”
“看得清。”
苏阿细沉默了一会儿,看着他:“江垣,你是对我来很重要的人,我们之间发生什么,以后会怎么样,没有人得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不要伤害我,因为我玻璃心容易碎。而且……我很喜欢你,知道吗?”
“知道。”
她点点头,然后慢条斯理地开始脱衣服。
短袖,短裤。内衣,内裤……
江垣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他下意识地捂住鼻子以防流鼻血。
苏阿细脱完,把发圈拉下来,散落下来的长发落在肩膀上,遮住通红的耳根,她始终低着头,但是发现江垣没有什么反应之后,羞答答地瞄了他一眼,发觉气氛诡异,“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吓人吗?”
江垣狂摇头:“没有没有没有没有。”
第一次见到女孩子的身体,好像跟脑海里演练的不太一样,就连梦中也没有出现过这一幕。因为每一种设想里面,他都不曾这么被动。
江垣刚刚根本没有在意她那段云里雾里的话的是什么意思,可是片刻之后他反应过来,这明他对她来真的是很重要的人。江垣觉得像苏阿细这样的女生把自己的第一次交出去,就意味着愿意和他白头到老。
以这样一种吊诡的方式开始,江垣愣在这份冲击里面很久。最后,他战战兢兢地问:“那我现在可以吻你吗?”
“……嗯。”
苏阿细站在窗边,窗帘的缝隙里面投进来一缕阳光让她警觉地往前挪了一步,走进暗处,江垣也往前挪了一步,正好把她拥进怀里。他伸手去摸她脸颊的时候,觉得手心很热,她的脸也很烧。
苏阿细从头发到脚趾,身上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美的。她长得瘦,又不是那种干瘪的瘦,瘦得错落有致,恰如其分。两条腿像藕段,又细又长。踩在他的脚上接受亲吻,膝盖不心撞到江垣的,像猫咪的尾巴在他腿上甩了一下,骨骼轻脆。
臂弯下的腰肢扭动几下,江垣的心脏就化下去几分。
他的吻落在她的全身。
苏阿细躺在江垣的身下,听见他解皮带的声音,她声:“你不要进来好吗?我害怕。”
“哦……好。”
苏阿细不让他进去。
江垣就没敢进去。
他就在外面蹭了蹭,低头看怀里的女孩,她的每一次轻.吟和喘息都与他息息相关。
江垣把她散在脸上的头发拨到一边,低头吻了一下苏阿细潮红的耳垂,“爱你,老婆。”
少女的侧颜看得出疲倦,她轻轻地合上双眼。
今天,姑跟她,男同学别往家里带,大了,自己要注意点。
可是苏阿细置若罔闻。
她觉得自己变了,以前的她绝对不会这样。
她也知道,女生从来都得不到什么,她愿意付出,仅仅是因为爱。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只要她愿意。
***
老师允许李清池待到学期期末再走,但是他觉得这样也没什么意思,第二个礼拜就拖着行李回老家了。
李清池走了以后,宿舍搬进来一个播音班的男生,叫高加宇。高加宇原先的宿舍屋顶漏水,他受不了,早就要求换宿舍,正好江垣他们宿舍留出来一个床位,老师就让他钻了个空子。
高加宇家里挺有钱的,也是个被宠坏的主儿,不过除了有点洁癖和烂桃花比较多之外,性格还算不错。所以江垣也没太烦他。
早上,江垣去洗漱,水龙头咕噜咕噜响了半天,就是不出水,他烦躁地踹了一脚底下的水管:“操!”
旁边的高加宇吓得直往后退:“哎呀,好暴躁。”
从后面过来的陆铮揽了一下高加宇的肩膀:“别怕,他只有早上这样。”
“嘤嘤嘤。”
江垣没搭理他,立马去别的宿舍了一盆水回来,造福大家。
高加宇眼见江垣要把用剩下的水倒掉了,赶紧拦住他:“帮我冲下头发。”
他把脑袋垂进水池。
江垣按着他的后脑勺,给他缓缓地往头发上注水,“你头好大。”
“一般般,一般般啦。”
江垣一边帮高加宇洗头,一边冲着里面喊:“老李你要水吗?”
他完,整个宿舍都安静了。
最后,高加宇破沉默,“够了够了,别给我冲了。”
江垣把盆扔到一边。
陆铮从旁边插过来:“苏阿细昨晚没回宿舍你知道吗。”
“……干嘛去了?”
“我不知道啊,辅导员昨天查夜,她没回。”
江垣摸了半天手机,给苏阿细电话。
接到江垣电话的时候,苏阿细坐在凌的烧烤摊边,整理蒋渝芮喝过的酒瓶。
她跟江垣,昨天晚上蒋渝芮给她电话,叫她出去喝酒。
蒋渝芮没什么事,嘴里一直喊着柯洋柯洋。
去了一趟东城,蒋渝芮见到丁柯洋了。
而且她坚信,她是真的见到了。
蒋渝芮脚腕挂在大腿上,坐在一张蓝色的塑料凳上,脚边是烧烤摊的垃圾和油渍。她一双干净的白鞋与周围环境显得格格不入。
“我想家了。”她用手掌粗糙地抹了一下素面朝天的脸,“我为了丁柯洋跟我爸妈闹掰了。他们让我毕业回成都,我我要跟柯洋去上海,我妈不同意,就养你这么一个姑娘,你跑了我们还有什么念想,他们非得让我回去,我就不回,我爸给我一笔钱,我就这么多年一个人在外面混。”
苏阿细安静地听着。
胖乎乎的烧烤摊店主睡完一觉起来发现这这俩姑娘还在,着哈欠在旁边坐下来,系上围兜,饶有兴致地听她们聊天。
“当时想着,不管怎么也不能跟他分,我真的是为了他豁出去了,谁知道他这么个人,没就没了。”
“那个时候我大二吧好像,正好那年我们那儿地震,身边同学都去抗震救灾,我连个电话都没法往回,就一个人闷在宿舍里,每天看着那些新闻哭,后来是我姥姥跟我联系上,家里人没事。我跟以前朋友都没联系了。我真的……从那时候就再也没回去过。”
“我们那儿特别好,人也特别好,你不知道,我爸妈其实特别爱我,我也是从被宠大的,你我怎么就想不开要跟这么个男的……我等不起了,阿细,我等不起了。”
她一边一边哭,一边喝酒。
“我那天看到他,我没敢跟他们,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到底是不是他。我觉得是,可是他又不是我想象中的样子。如果是的话,为什么他不回来找我?”
她双眼通红地看着苏阿细:“你,他为什么不回来找我?”
苏阿细平静地:“他不会回来了。”
蒋渝芮微怔,又闷着头喝酒了。过了好一会儿,她低头苦笑一下:“我是不是太犟了。”
“芮姐,你回家看看吧。爸爸妈妈会变老,他们需要你。”
蒋渝芮抬起头看她,哑着嗓音:“你真的?”
苏阿细把视线放到远处刚刚暗下去的路灯上,点了点头:“一辈子那么长,我们不止为爱情活。”
***
苏阿细在把蒋渝芮送走之后,慢慢地往学校的方向走。
站在西南门的门口,等待面前的老爷爷给她烤地瓜。
她想奶奶了,可是她不知道怎么跟姑姑开口,要把奶奶接回家住。
一件很很的事情,她琢磨了一晚上。
身侧传达室里面的大叔喝了一口水,把杯子盖上,拧起来的时候发出摩擦的声音,从窗户缝里流进了她的耳朵。
凌的南州,一切都还很安详。
苏阿细接过热乎乎的地瓜,不知不觉地加快了步伐。
穿行在昏暗的教学楼之间,苏阿细突然觉得很冷,两只脚已经冻得失去了知觉。
眼前好像出现了一个正在靠近的身影。
苏阿细停下脚步,看着眼前高高瘦瘦的男孩子朝她走过来。她喊了他一声:“江垣。”然后飞快地跑进他怀里。
“怎么了宝贝?”
“你别话,抱一会儿。”
在带着凉意的清,躲在他的怀里,什么都不,什么都不做,感受时间流逝过去,总算慢慢地心安下来,梦呓一样念他的名字,他也不嫌烦地一遍一遍地答应。
天还没亮。
图书馆前的情人坪有股露水味。
在银杏路上走,苏阿细用一个勺子挖着地瓜吃,给江垣送过去一口。
江垣看都没看一眼:“我不吃地瓜。”
苏阿细咬牙:“你给我张嘴!!!”
“……”
江垣无奈地张嘴,苏阿细给他塞了一勺子。
“好烫好烫!”
苏阿细怕他吐出来,赶紧把他嘴巴捂住:“别屁话,咽下去。”
……江宝宝心里苦。
走过银杏路,前面是一个社团活动的广场。
江垣拉着苏阿细过去,躺下来。
地上凉凉的,周围没有人,也没有声音。
他把她揽在怀里,苏阿细顺势靠在他的肩膀上。
她盯着他瘦削的下颌骨看了一会儿,江垣:“你别看我,看天上。”
“……你好无聊。”
“只有无聊的人才能同时看到太阳和月亮。”
没有建筑的空地,可以看到很敞亮很开阔的天空。
东边一个太阳,西边一轮残月。
在最宁静的此刻,他们好像是彼此相爱的。
苏阿细又偷偷看了一会儿江垣。
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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