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芸娘不见了
且雷清远和程盟见了面,等邓生才一行人出了门,二人便沉默了下来。
程盟思量再三,一撩袍子,对着雷清远行了个大礼。
“爵爷,程盟心中有愧。”
他垂着头,沉声道。
雷清远重重叹了口气,伸将他扶起:“你一心为民,我又怎么能责怪与你。”
程盟眼含热泪,沉默良久方才道:“我若有其他法子,定然不会行此下策,实乃”
这一番辞,程盟却也在心中过了几遍,芸娘从一开始便告诉过他,雷清远是个极为聪明的人,绝不是任人算计的人,他们这般算计他,纵然出发点是好的,目的也是为了正义,但怎么都有些不过去,任谁都不想被人推着走,事情了结却还蒙在鼓里。
雷清远将昨日在虎牙山的发现告诉了程盟,程盟听罢,并无多少表示,沉吟片刻,便道:“我记得,在县志或州记中似乎并无此矿场的记载,我初来益州,为了摸清楚此地的情况,曾将前三十年的记载尽数看了一遍,我敢肯定,并无遗漏之处。”
雷清远点头:“那地方偏僻,看起来也不像是官矿,如果没有其他原因,应该和邓生才的事儿,是一样的性质。”
程盟大惊,脱口道:“爵爷是,也是个私矿?难不成,在很久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人在这个地方做暗中交易了?只是没有人去告,或者,没有人告上去?”
“现在还不清楚。”
雷清远摇头,他想了想又:“虎牙山下村子里有一个姓刘的光棍,你可知道此人?”
程盟摇头:“并未听。”
“那虎牙山劫路一事,你从何得知?”
雷清远微微眯起双眼,事到如今,程盟对他还是有所隐瞒,
程盟看着他,眸中闪过一瞬的慌乱,忙道:“爵爷多虑了,虎牙山劫路一事是我告诉芸娘的不错,芸娘后来为了圆爵爷当初的一个谎,便将这件事托了出去,我确实是不知情的。”
雷清远没有话。
程盟便道:“当初我也只是无意中听到了虎牙山闹鬼的事件,暗中调查了几日,发现不过是民间闹出来的传,做不得信,什么鬼开路,什么阎王殿,这些一听,不就是老百姓的饭后闲谈么,知道后来,我亲眼看到一队人马,进了虎牙山,便在没有出来,心里生骇,觉得此地肯定有事,不简单,但我当时一心想要搞清楚矿场的事,并没有将它放心上,只回到府中时,跟芸娘无意提了几句,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真的碰上了这些事情,千丝万缕,倒也连上了。”
雷清远点点头,程盟的话确实有几分可信,只是,他者无心,从生长在虎牙山下的芸娘,究竟有没有留意,这就不得而知,他又想到芸娘昨日特地跑去虎牙山同笑笑明所有的事情,心里隐隐起了怀疑。
芸娘在这件事情里,究竟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又或者,她究竟想要得到什么?父母当年被带走的真相,还死去的父亲和哥哥一个公道?
这些虽然看起来是强有力的证据,但实际上,就芸娘从头到尾的表现来看,似乎有些地方并不能完全解释的通。
雷清远负着,在房中,来回的踱步。
他脑中精光一闪,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你对芸娘,究竟了解多少?”
雷清远突然转过身来,看着程盟正色问道。
程盟被他问的愣了一下,便将与芸娘的相识相处,及到现在的事简略同雷清远了。
完,他自己愣住了。
似乎自从遇到芸娘以来,他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芸娘的推动下,而且有些事情,巧合到了诡异的程度,怎么会如此巧,她明知去闹衙门不会有结果,却依然去做无用功,还偏偏碰上了即将进京的晁盖?
而更为巧合的是,晁盖与雷清远又是结义兄弟。
雷清远和程盟同时觉得后背一凉,感觉自己像是掉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正此时候,外面有衙役通报,外面有人求见。
雷清远眉心一皱,现在谁来见他?
想着,依然迈开腿,推门走了出去。
程盟在后面紧紧跟上,他现在脚发凉,依然沉浸在刚才的真相中,久久走不出来。
邓生才和师爷正走到花园里,师爷已经传出去了消息,言有贼人走脱,又将他在树林中发现的一角布料公布出去。
这一招其实类似于杀鸡儆猴,打草惊蛇,一角布料什么也代表不了,但做贼心虚的人难免会畏畏缩缩。
两人正在研究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将藏在背后的头目引出来,就见雷清远和程盟,步履匆匆,从路走了过来,然后拐过假山,径直朝着府门走了过去。
邓生才皱眉,不解的问旁边的衙役:“怎么这是?”
一个衙役走过来,回禀道:“是前头有人,要找雷爵爷。”
“什么人?”
邓生才想起宋江,就问道:“可是那个姓宋的?”
衙役摇头:“不是,也是个男人,的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
师爷和邓生才对视一眼,不由诧异,便也跟了过去。
衙门口站着一个人,正焦急的来回走动。
“咯吱”
大门一声响,从里面打开,雷清远走了出来。
晁盖赶紧迎上去,喊道:“清远兄弟。”
雷清远脚步一顿:“晁盖兄弟?”
“兄弟”
晁盖看了一眼程盟,眼神中似有疑虑。
雷清远拉着人走到一旁,程盟知道两人要些什么,便很识相的没有跟过去。
晁盖四下一看,沉沉叹了口气,就:“芸娘不见了。”
雷清远一愣:“何时不见的?”
“今日一早。”
晁盖起来,仍有些心悸。
他早上一觉醒来,李奶奶喊人吃饭,可站在芸娘门前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应,晁盖本来以为芸娘还未起榻,他一个男人家,又不能轻易进一个姑娘的房间,便等了等,可突然,他发现芸娘房间的窗户,似乎是打开的,而房门却是在外面上了闩。
他心头一震,猛的伸将门推开。
床榻上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