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菲特是个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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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大气都不敢出。

    空气中,仿佛有根即将断裂的弦,酝酿着狂风暴雨。

    Rider左看右看,很想劝架,却也不出什么来,只能叹了口气。

    真名为吉尔伽美什的Archer如果要有什么弱点的话,就是近战了——相对近战顶尖的Servant而言。

    这可以解释他方才为何会被泼中,也可以解释如今的缓冲时间……

    Archer背后的涟漪将天空都映照成金色,华美的宝具在一个个漩涡中探出尖锐锋利的前端,Rider召出了战车,拎着韦伯上去,一边招呼道:“Saber,上来!”

    时间紧急。

    Saber拉着爱丽丝菲尔一跃而上,战车腾空而起,离开了那片危险的区域,几乎同时,露台在无数宝具的投掷之中毁去。

    埃兰毫发无损。

    一个身影挡住了他,纲吉站在他前方,身上不知何时多了件黑色的披风——防御宝具:一世の披风。

    Archer眯起眼睛。

    “真是忠心的狗。”

    两方的距离拉远了。

    但这点距离,还不至于阻隔视线。

    埃兰注视着对手。

    透明的酒水沿着完美的脸庞线条流淌,自长长的睫毛而下,滴落在眼下仿佛泪珠。Archer探出舌尖,舔舐着唇边的液体,竖瞳在暗夜里微微扩大。

    越来越像猫了。

    而猫这种生物,遇到水会炸毛再正常不过。

    来自黑暗的神祇微笑,薄唇吐露出似是亲昵的言辞,“你这野猫。”

    金光大盛!

    纲吉默默地计算着攻击的强度。

    他并不慌张。

    Ruler的最高特权「神明裁决」,拥有使用对参加圣杯战争的每个Servant的两划令咒的权利,而那些令咒,就在他的手臂上。

    “挡住了!”

    韦伯发出扒着战车的边沿往下看,发出庆幸的呼声。

    Rider不以为然,“这有什么奇怪的?纲吉好歹也是……啊。”

    他省略的词是Ruler。

    作为圣杯战争的裁决者,本身就应拥有立于顶端的实力,因为Servant可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人啊。

    统治的真谛是一手持剑、一手持典,裁决也一样。

    韦伯:“……”

    他突然注意到,露台要塌了。

    该不会要赔吧?

    即使这钱轮不到他身上,但穷逼·韦伯还是露出了肉痛的表情。

    尘烟飞扬之中,Archer站立在一块坠落的瓷砖上,身后的众多宝具猛然掷出!

    真是土豪的法。

    纲吉暗叹着加强了魔力,让披风更为坚韧,再次拦下了一波宝具雨。两方都降落在地上。院子里,城堡的墙壁和地面上,插着许多华美精致的刀剑,锋利的尖端刺破了建筑和土地,在其上刻下深深的痕迹,昭示着这古老的城堡沦为战场的命运。

    一只手搭上了纲吉的肩膀。

    “阿纲,你知道我为什么重视樱吗?”

    “为什么?”

    “她于我,如同库洛姆于骸。”不需要强制依凭和洗脑,库洛姆就能承载骸的精神和能力,常能感受到骸的意志,因此被骸选择。樱也一样,她是埃兰幻术的最佳媒介,在降临之初,埃兰就和樱订下了契约。

    黑发的少年在他耳边发出带笑的声音,“你猜,现在我的本体,在哪里呢?”

    纲吉想到了什么。

    有形幻觉吗?

    以直觉来判断,八神在——

    空间扭曲。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看不见战场上的情形,不约而同地转向自己的Servant,Saber神情严肃地摇了摇头,“我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所有细节,爱因兹贝伦城堡的一部分仿佛已然消失,Rider运足目力,依然毫无所获。

    “真是讨厌的结界。”

    他低声嘀咕。

    不过,二一的话,即使是Archer也讨不了好。

    Rider这样想着,下一秒就看到纲吉的身影出现在结界之外。

    战车接纳了这位新成员,韦伯迫不及待地问道:“里面怎么样了?”

    “八神能应付得来。”纲吉笑得很诚恳,“抱歉,Saber、爱丽丝菲尔,八神让我转告——如果需要赔偿的话,请找远坂时臣。”

    Saber:“……”

    爱丽丝菲尔:“……”

    还有空想这个,看样子Berserker游刃有余。

    Saber又看了一眼那神秘的黑暗,猜出是Berserker的杰作,而后道:“Archer现在Berserker不适合再这么称呼……你们叫他八神……”

    很容易推导。

    纲吉干脆地点头,“也许有办法让Servant成为另一个Servant的Master,但八神不同。他是圣杯选中的Master。”

    爱丽丝菲尔蹙眉,“从没有过这种情况……”

    Saber心中掠过一道阴影。

    「连‘万能’的许愿机都存在,还有什么不可能的呢?」

    原为Berserker的少年的话语,再次在她的脑海中响起。那时少年的表情——如同站在高空俯瞰大地,带着通透和怜悯。

    Saber摇了摇头。

    不会的,圣杯一定能实现所有的奇迹。

    ——她正是为此而来的。

    爱丽丝菲尔踌躇着想问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间桐雁夜已是亡者了吧。

    Rider大大叹了口气。

    韦伯紧张起来,“怎么了?出事了吗?”

    Rider满脸可惜,“刚才只顾着你,Archer的酒没来得及抢救……”

    “……大笨蛋!”

    “别这么嘛,那可是上好的美酒啊。”

    “笨蛋笨蛋笨蛋!”

    黑暗的结界阻隔了视线和声音,这点原本对结界里的人没有影响,但Archer却失去了埃兰的位置。

    刹那之间能发生多少事情?

    Ruler和少年全都消失不见,似乎是逃走了,Archer停留在原地。

    眼前一片狼藉。到处是战斗的痕迹,可却没有血液——那两个人都没有受伤,既然如此,为何要逃离?

    他们还在这里。

    或者,至少那个杂种还在。

    ——敌人在身后!

    已经晚了。

    修长的手指由虚而实,扣住了Archer的咽喉,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将他推倒在地。

    Archer皱起眉。

    不是气恼,是疼痛。

    擅长拉开距离远程攻击的人都有一个通病,很少被人近身,因而对疼痛的忍耐度会更低——在诞生的世界里,埃兰见过不知多少这样的魔法师了。

    战斗时被重重保护在人墙之后,一旦受到攻击,很容易影响施法,如果战士和魔法师同时成为俘虏,后者总是更容易在酷刑之下交待出情报。

    Archer当然不是魔法师,但他的攻击方式却称得上异曲同工,起来,Archer不是弓阶吗……弓呢?

    埃兰走神了。

    在意识到这点的时候,比被偷袭成功更令人难以忍受的羞辱感充斥着大脑,Archer大怒,“你——”

    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月光淡淡洒下。

    皎洁的银光照出这荒诞的情景,四周是各类华美的宝具,刀剑斧枪,光滑的侧面映着同一个画面——身着黄金甲胄的Servant被压制在地上,黑发的少年跪在他的胸膛。

    距离太近了。

    投掷的宝具会把两个人一起扎穿,天之锁的投影已被损坏,Archer恼怒之下试图去咬埃兰的手……

    没有成功。

    手心湿润,有点痒,埃兰一怔,瞬间想明白了Archer的思路,笑得不可自抑,“你忘了你还有手吗?”

    杂种!

    嘲笑猫的人都会被挠的。

    两个都不以空手见长的人的战斗——尤其是太近的战斗,简直就是一场悲剧,其拳脚水平无限贴近学生。

    这次是Archer略胜一筹。

    铠甲实在太作弊了。

    不过,似乎他本人不这么认为。

    Archer不可置信地提高了声音,“你我脸?”

    埃兰挑眉。

    连“本王”都忘了,足见他的震惊。但讲道理,除了脸还能哪里?此时两人的姿势和方才几乎同样,只是上下颠倒了,Archer像只金色的狮子一样趴在他身上。

    或者,大猫?

    漂亮的猫咪,只是在嘴角有点淤青。

    “今晚你有点不对劲……”黑暗神看着眼前的英灵,猜测着道,“喝醉了?”

    就算赛车奖励的红酒,也不至于醉成这样吧。对于一个宝库内不忘收藏美酒的王、明显好此道的王而言,酒量早该培养出来了才对。

    他自然不知道,Archer今晚刚刚又一次劫了言峰绮礼的酒库,而被Archer的“愉悦论”洗脑的神父故意在里面放了瓶混酒。

    换一个人在这里,绝不会以为对方醉了。

    埃兰的狂化不像狂化,Archer醉酒也不像是醉酒。

    只是更兴奋、更慵懒——

    少年试探着伸出手,抚上英灵的脸庞。

    Archer没有阻止。

    从眉梢到眼角、又从鼻梁到嘴唇,而后突发奇想,去挠下巴。

    真是乖巧。

    啊,手被开了。

    埃兰报复性地再次抬手,在嘴角的淤青上重重按下,感受着与手指接触的肌肉的紧绷,柔声道:“放心,我布置了结界,外面的人都看不到这里。”

    Archer握住了他的手。

    黄金英灵的眼里盛满了欲望的影子,“你这杂种,想干什么?”他自顾自地得出了结论,“想要取悦本王吗。”

    更追逐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