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 菲特是个0
战车上,银发的人造人蹙起眉。
自遇到Archer的那时起,爱丽丝菲尔便深知其强大,那么,能和Archer对战这么长时间,和有魔力维持结界的少年,又是什么水平?
和Rider一样,爱丽丝菲尔猜出了这让人无法窥探的结界是八神的杰作——Archer的性格决定他不会这么做,但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出来,里面的两人并不仅仅是在战斗而已。
啊,或许没错。
那是……另一种“战斗”。
本该在圣杯战争中成为弱点的Master有堪比Servant的能力,再加上Servant,这样的敌人要怎么对付呢?
更麻烦的是,他们还和Rider结盟了。
爱丽丝菲尔心乱如麻。
她烦恼地抬起头,撞进一双湖水般清澈的碧眸里。
Saber。
Saber也想到了这点吧?
可那双碧色的眸子,还是如此坚定,像是巍峨的山,无论怎样的风霜都无法撼动,不言不语地矗立。
多么奇妙。
明明没有任何言语,爱丽丝菲尔的心,却慢慢稳定下来。
会赢的。
没有任何道理,银发的人造人如此相信。
那可是亚瑟王啊,将誓约胜利之剑紧握手中的王者。
弯月藏进彩云。天色更暗,而后又随着月亮的出现微微地亮起来。在又一次云破月出时,笼罩着爱因兹贝伦城堡一角的黑暗,缓缓散开。
众人都看向下方。
刀剑林立。
宝具反射着月光,显得愈发冰冷而锋利,修剪漂亮的草坪已彻底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一片狼藉。
魔力的痕迹散乱,黑发的少年和Archer隔着三米的距离对峙,两人衣着整齐、身上也没有任何伤痕。
一种可能是双方都没有受伤,另一种可能是双方都使用手段治愈了伤势。
Rider选后者。
既然这样,明他们已经达成共识了吧!这可是再好不过了,毕竟这样剑拔弩张下去的话,宴会是没法继续的。
至于有一圈草呈现出被压倒的姿势、Archer的头发有点乱之类的事,不需要在意。——王动起拳脚来,和旁的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Rider笑着道:“Saber,还有哪里适合开宴会?”
Saber:“……”
爱丽丝菲尔:“……”
她们觉得跟不上Rider的思路。
神牛踏在空中,战车居高临下,整个城堡尽入眼底,Rider选定了一处,询问主人家的意见,“我们去那里如何?”
爱丽丝菲尔点头。
Rider提起缰绳,“八神、闪闪,宴会换地方了,我们先走一步!”
“哞——”
闪电的轰鸣声自头顶掠过,古式的战车消失了踪影。
Archer哼了一声。
于吉尔伽美什而言,“有人从头顶经过”是件很讨厌的事情吧?在高处的应该是王(猫)才对。
埃兰发现,把猫的行为准备套在Archer身上,真的是简单明了——如出一辙的任性和无理取闹。
金闪闪……闪闪喵?
皮毛是金色的话,橘猫吗?
埃兰想起网络上的图片,似乎这种橘色的猫无论时候有多么瘦,长大了都会成为一个胖子——从这点来,Archer的身材起码是不错的。
均匀精悍。
不,为什么要拿Servant和猫比?
但诡异地,这样想想的话,埃兰对Archer就宽容了许多呢。
凝出一面水镜,埃兰抛给Archer,“理理头发吧。”少年笑着道,“我保证没人发现,除了Rider——他不会。”
看似表里同样粗犷的角色,却是最细心的一个。
埃兰转身,朝着魔力指引的地方走去。
Archer将有点榻的某些头发重新恢复竖直,脸色不怎么好地融化了水镜,跟上了少年的脚步。
他醒酒了。
言峰绮礼那个杂种。
发现坑了自己一把的人是谁后,Archer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夜风拂过,将青草扶起,随着风微微摇晃。在银色的冷光之下,宝具散碎为金色的灵子,回到了英雄王的宝库。
痕迹逐渐消除。
只有坠毁的露台及碎裂的土地,记载着刚刚发生的战斗。
继续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坛边。比起露台上,自然有所不如,更为寒冷,但视野也更为广阔了。
埃兰施施然从「半位面」中取出一套棉衣披上,又取出另一套给纲吉披上,韦伯眼角一抽,突然也觉得冷了。
Servant不论,Master里他穿得最少,爱丽丝菲尔的皮草衣服一看就很暖和啊!
仿佛察觉到了他的渴望,埃兰也给了他一件。
“啊,谢谢!”
韦伯感动得抱住棉衣穿上,觉得暖烘烘的,至于下摆长了点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不用在意。
Rider带来的木桶和Archer提供的酒具都在战斗中被牺牲了,此时,Rider歪头看着Archer,“酒还有吗?”
这样的大块头,做起这个动作来竟然还有几分可爱。
Archer干脆利落地拿出了酒,嘲弄地笑着道:“这是王的赏赐,心怀感激地喝下吧。”
“哦哦,太感动了。”
Rider丝毫不在乎Archer的语气,迫不及待地把酒杯满上,享受地喝了起来。“首先来比试酒量吧,虽然可能没有结果。既然是‘王’,到宴会结束也不会醉吧?”
刚刚醉过一场的Archer没有拒绝。
傲娇是猫的天性。
Saber则道:“泽田,你也是一位‘王’吗?对了,还不知道你的职阶是什么。”
被一连串意外弄得顾此失彼的爱丽丝菲尔此时低呼出声:“我看不到泽田的数值!”
和Berserker的情况一样?
两位女士面面相觑。
纲吉微笑着,眸子明亮而温和,话语充满了诚恳,“抱歉,我此次以Ruler的职阶现界,再多的情况不方便透露。”
“至于‘王’……我是来自未来的英灵,那时的国家已不再有王。”
信息量太大。
Saber和爱丽丝菲尔都懵逼了。
Ruler这个职阶,涉及到的东西未免太多。
“阿纲你当然算‘王’了。意大利的实际统治者,君临西西里的黑手党教父,连国王的权柄也无法比拟,不是吗?”
埃兰将盛着液体的酒杯以双手递给他,这样道。
纲吉接过,浅浅品尝,眼睛亮了亮,却有些不解,“我没有跟你过……”
“只要你不长歪,未来就是注定的。”埃兰这样着,眼带笑意,“放心,单以辖下土地面积而论的话,你绝不是垫底的。”
301338平方公里的意大利笑而不语。
209331平方公里的不列颠安静如画。
550000平方公里的亚历山大帝国俯视众生。
乌鲁克王国,emmmm……
当然,这和时代有相当大的关系,吉尔伽美什毕竟是有记载以来最早的王,在场的活化石Servant里最化石……不,最古老的一位。
被拉出来躺枪的Archer嗤笑道:“既然我们都是‘王’,那你又是谁呢?”
埃兰很快选定了角色,“今晚,我就当一回宫廷魔法师吧。”
少年了个响指。
自他手中,古老的神话重现了——
这里是白昼。
黑夜已退去,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冠,洒落在草地和溪流上形成金绿色的光斑,有幼的孩童追逐着光斑玩耍,尖尖的耳朵昭示着他的身份。
金色卷发的精灵少女奉上鲜美的果蔬,她们的周身裹着植物的叶片,身段窈窕、笑容清新,礼仪优雅,走在草地时,如同天鹅行于水面。
“这是……”
“我故乡的风景。”藤蔓纠缠着,搭起的圆桌,酒具置于其上,平稳得没有一丝晃动。“不过,我可不是精灵啊。”
“是吗。”
Saber拿起一颗紫色的果实尝了尝,神情多出怀念,“我曾经到过精灵之乡阿瓦隆,和这里有些相似。”
“咦,我也有吗?”
韦伯惊喜地看着精灵捧到他面前的果实,爱丽丝菲尔礼貌地道谢。
埃兰不能理解韦伯的惊喜,“你为什么没有?”
“呃……”
韦伯有点懵。
因为身份?虽是Master,但比起这些死后成为英灵的存在,还是太渺了吧,况且,只是这场圣杯战争的Master而已……
“神爱世人。”Archer捏扁一颗饱满的果汁,任由汁水渗入土地,看向黑发的少年,“对你而言,历史上留下不朽传的王和路边的凡人有何区别?”
埃兰悠然道:“蝼蚁和大一点的蝼蚁。——你是这样想的吧,Archer。”
来自黑暗的神祇怜悯着高傲的王者,“真是可悲的地图炮,可悲到我都要发笑了呢。因为失败而恼羞成怒,怨恨‘神’这个概念——我记得你的母亲也是一位女神,怎么,你连她也恨吗?”
针锋相对。
Archer既然透露了埃兰的身份,埃兰自然要报复回去,在场唯一因此得到新信息的就是Saber组,可她们并不轻松。
神祇。
母亲是神祇的Servant。
耳畔传来精灵动听的琴音,和着潺潺的溪水和风与叶的低鸣沁人心脾,未来却愈发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