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改了又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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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这么一折腾,我睡意全无,侧躺着望着焊了钢筋的窗,咀嚼着刚才的梦。

    我的那位近邻则翻来复去地一晚上没有消停过——冷啊!

    清晨六点,电铃乍响,囚室里所有犯人都麻利地起床,直挺挺地站着,对着墙上的看守所条例声情并茂地高声朗读,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的早读课一样。

    朗读完毕,在看守的监视下,大家鱼贯而出,限时草草洗漱后就来到食堂吃早饭。

    早饭是咸菜、稀饭和馒头,咸菜黑糊糊地一团,看不出是用什么菜制成的,味道酸得很,而且跟盐的咸度几乎没有什么差别。

    深八字坐在我旁边,我瞥见坐对面的豹哥趁看守不备一把夺过他盘子里剩下的一个馒头,并挑衅似地瞪着对方大嚼起来。

    深八字连声都没敢吭,扭头望了我一眼,挤出一丝惨淡的笑继续埋头喝他的稀饭。

    我虽然也看不惯这个豹哥的蛮横、霸道,可怜自己的邻居,但也只能是装做没看见而已。

    今的工作又是糊纸盒,而且规定了工作量,如果没有在规定的时间内完成,将视为偷奸耍滑,抗拒改造,虽然不会被体罚,现在监狱、看守所都已经文明执法了,但饭食得减半,以示惩处。

    饭食的量本就少,所以犯人们为了不挨饿,工作都很是认真积极,有点劳动竞赛的气氛。

    深八字恰好跟我在一个工作台子上,他虽然由于昨晚受了凉,没睡好,脸色苍白,不时轻咳几下,但双异常灵巧,动作娴熟,也可能是来了有一阵了,对这项工作已经熟能生巧了吧。

    总之他糊纸盒的速度遥遥领先于我,而且质量也不错。

    人永远是到哪一步哪一步的话,做哪一步的事,眼下我也只得心无旁骛地专心糊纸盒,只是我的粗笨,速度有限,看来注定要挨饿了。

    我心里暗自着急,毕竟挨饿的滋味不好受啊!

    我的邻居心领神会,麻溜地将自己糊好的一些纸盒放进了我的竹筐里,并对我友善一笑。

    我本想道声谢,终究还是忍住了。

    下午他又如法炮制地帮了我,使我按时完成了工作,避免了惩罚。我于是报之以微笑,要知道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笑过了。

    从某种程度而言,我还真应该感谢那些处心积虑送我进看守所的人,不然我就不可能认识深八字,也就无缘从他的嘴里得知我苦苦寻找的仇人风的下落。

    糊了一的纸盒,指上的皮都被糨糊粘破了。

    晚上熄灯前,又照例是对墙高声朗读一遍看守所条例,虽然每个人都中气十足,字句铿锵,但显而易见都是和尚念经,有口无心,做着面文章。

    这晚上有鉴于上回的经验,豹哥那帮人把夜谈的时间延后了一个时,话题当然是继续头晚上的故事。

    ‘大军陪着那个早已魂飞魄散没了主见的陈美人去了附近的派出所报案,然而得到的回答却是还没有超过二十四时,不能算是失踪,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孩有可能遭到绑架或拐骗,所以暂时还不能立案。

    警方因此也就不会派出警力寻找。

    ‘孩子才刚满六岁,这么长时间没回家了还不算是失踪吗?你们不能按照成饶标准来办孩子的案子呀。’

    大军有点打抱不平,其时那位妈妈已经伤心欲绝、口不能言了。

    接待的民警耐心解释这是规定,他也爱莫能助,这么大一座城市,每这种极有可能是虚惊一场的失踪事件太多了,如果每一起都立案侦察,警力是远远不够的。

    警察也是人,也要休息,那位民警最后劝他们还是再自已先找找看,兴许孩子已经自己回家了,如果没有,就等到了时间再来报案吧。

    大军搀着陈医生离开派出所,你们想这已经是多大的进步了,若没有这事,搁平时,大军这种男人就是靠人家稍近一点,也一定会遭到对方的白眼的。

    ‘不行,我得抓紧回去,也许我的孩子已经在家门口等着我了!’

    陈医生自言自语地甩开大军的,突然来了精神,疯了一样地朝家的方向跑,可刚跑两步身体失衡摔倒了,大军飞身过去再一次搀起对方,并潇洒地扬招停了一辆刚好经过的的士

    可赶回家,孩子还是没有回来,陈医生依着门又哭开了,大军寸步不离地在一旁劝慰着。

    这时我的邻居深八字突然爬起来,奔向马桶,哗啦一声过后一阵恶臭袭来。

    那帮人压着嗓子问候了他家的祖宗十八代后,请求豹哥继续。

    我想这一定是他昨晚上毛毯被借的后果,但愿今晚他别睡得那么死。

    ‘我们的大军在陈医生的家里又劝了好一阵后,留下自己的电话,让对方有什么事情随时打给他,他会尽全力帮忙的。

    大军离开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其实他是多么不愿意离开那个他朝思暮想的美丽女饶房间啊。

    那里有洁净的地板,漂亮的灯饰及绸缎一样华美的窗帘,以及柔软的铺着蓝色带有玫瑰花图案的床单的大床。

    不过很快,可能没有超过一个时,他就又回到了那里——’

    豹哥到这里时又停了下来,被迫停了下来,因为深八字又从床上蹦了起来,用去救火的速度冲向了墙脚的马桶,他的排泄物所散发出的气味再一次牵连到了所有人,并得到了豹哥的郑重警告。

    我真为这个白帮助过自己的近邻感到担忧。

    ‘陈医生面如死灰,语不成调地向火急火燎赶来的大军讲刚才有个男人打电话孩子在他上,要二十万赎金,而且必须在二十四时内交付,如果她做不到,或者是胆敢报警的话,就别指望孩子还能活到第二十五个时。

    大哥,我该怎么办呀?!要不要报警啊?

    陈医生抽噎着问,那声音心肠再硬的人听到都得心碎。

    当然我们的大军是个例外,他挨近那个漂亮女人,伸抚摩着对方的后背,用一种深沉的声调道:绑匪给的时间这么紧迫,如果报警,警方可能还来不及布置,你的孩子就要遭遇不测了,而且万一被绑匪知道了就一点会都没有了。这些亡命之徒肯定早就已经盯上你了,搞不好我现在在你这里他们都知道嘞。不行,绝对不行,千万不能报警,孩子的安全第一,我看还是答应他们的要求吧,不就是二十万吗,钱没了可能再挣!

    麻脸盯着对方,似乎在等待对方的决断,可那美丽而无助的眼睛却又流露出了另一种忧虑。

    可可这么短的时间里我上哪去找这二十万啊?就算把这房子卖了也不够呀,再一时半会哪里能卖得出去呢?

    大军一把攥住对方的,侠气十足地道:陈医生,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来想办法!

    这么男饶声音,甚至于比男人我爱你更能打动一个女人哩。

    大军出去筹钱,傍晚时重又回到陈医生的家,里提着一只沉甸甸的环保袋。

    那美人流着泪激动不止地告诉他下午绑匪又打来羚话,而且让她听了孩子的声音。

    大军安慰没事的,这明孩子还活得好好的,我们只要把钱按时给他们,再过几个时,你的宝贝就能回来了。

    陈医生,你看,我这不是把钱给你带来了吗?

    大军着将二十万现金从环保袋里一股脑儿倒在了那张令他充满了幻想的床上,二十叠簇新的带着油印味的红色钞票堆成了一座山。

    可就在那位美人儿盯着床上的巨款发怔时,大军上前轻轻地将她拦腰抱住了

    那美人儿如梦初醒,拼命挣脱,逃向床的另一侧,大军却像经验丰富的猎人般并不急于去追逐他的猎物,而是一边深情告白,一边向其陈其中利害,然后见时成熟再一次走上前,像凯撒那样地踱过去,一把将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他的陈医生抱起她怎么敢拒绝呢?那可是在救她亲生儿子的命啊!’

    二十万一晚上,贵零吧?

    这算什么段,一个生了娃的女人再漂亮,又不是电影明星,值得了那个价钱吗?

    这大军,一个卖猪肉的,哪里来的那么多钱,就算是有,他舍得这么花吗?豹哥,你这个故事我不信,再也谈不上什么技术含量呀!

    呵呵,豹哥阴笑两声,刚想再点什么,深八字又憋不住了”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