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初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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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也没什么。”

    越云里淡淡开口。

    “只是做了个公平的交易罢了。”

    白蔹拿出干净的纱布,给越云里重新包扎伤口,“那的确很不容易,大宗伯平日里可是谁都瞧不上,你们荣棠应该也有类似的官员吧?在左丞相和右丞相之上,掌管着天命监和国内的祭祀事宜。”

    到现在,越云里才明白过来大宗伯到底是什么。

    “荣棠没有,荣棠最高的官员就是丞相,我们那也没什么祭祀活动,皇帝也不相信这种怪力乱神的法。”

    白蔹微怔,旋即笑道:“很难想象没有祭祀的国家是怎样的,祭祀可是方曜必不可少的国务,我从未离开过方曜,总觉得外面的世界大同异,现在想想,也能理解若朝为什么最喜欢跑出去玩了。”

    “我从前也从未出过荣棠,知道有地方女子能入朝为官,也是十分惊讶。”

    包扎好了之后,门外走进来一婢女,中的托盘上放着几根孤零零的药草。

    “是决草。”白蔹上前,将药草拿了下来,又从包袱里拿出另外几种药材,“请姑娘领我去一处能煎药的地方。”

    白蔹去煎药前,还嘱咐越云里好好休息,千万别见着太阳,谁料她准备谁的时候,来了位不速之客。

    大宗伯还是方才那副打扮,进来时也不敲门,直挺挺就走向越云里床边。

    “解药喝了吗?”

    越云里摇头,“谷主明日清晨才能接好。”

    话间,她目光移向窗外,天边已经能看到光亮,马上太阳就要升起来了。

    “这么慢啊。”大宗伯若有所思,寻了张椅子径自坐下,“跟我吧,你是怎么到这边来的。”

    “受了伤,昏倒后摔在唐姑娘的马车旁,半路上我醒了之后发现中毒,他们他们的师父药谷谷主可以解毒,我就跟着来了。”

    越云里回答的详细。

    “大宗伯还想知道什么?”

    大宗伯摇头,“不,这些我会问旁人,我想知道些只有你能告诉我的东西,你是荣棠的皇后,怎么中南诏的毒药?听荣棠的大将军王夜枫带回来一个南诏的姑娘?这中间是否有什么联系?”

    “看来大宗伯在荣棠的‘朋友’不少,知道的这么详细。”越云里话里有话,“我是跟皇上一起去夜府被埋伏,皇上昏迷后侍卫们护送这他离开了,我和夜枫打了几个回合受了伤,但还是找准会跑了出来,没多久就昏倒了,剩下的刚才了。”

    越云里将阿纯的事情隐去,她没有将所有实话告诉大宗伯的理由。

    “我知道了,不过你还是出乎我的意料。就这身板,竟然能和荣棠的大将军王打几个回合,仅仅是胳膊受了伤便能逃脱,不一般啊。”

    越云里轻笑,“运气好罢了。”

    夜枫的武功,正是第一世的她把交出来的,如果没有阿纯的存在,夜枫哪有什么资本在她面前蹦跶。

    “这样的话,突然又舍不得放你回去了。”

    大宗伯侧过头。

    “你这样的人,能在皇宫里面安分留着?看你的言辞和行为,不像个金丝雀啊。”

    越云里面不改色,“皇宫的生活虽然无聊了些,至少安稳平静,我做不来复杂的事,就适合在宫里。”

    大宗伯又道:“喝了解药之后,什么时候毒素能解?”

    “谷主,喝下之后,立刻能解。”

    “那在你解毒后离开之前,帮我做件事。”

    越云里迟疑,“什么事情?大宗伯先。”

    沉默片刻,大宗伯道:“三日后,方曜的四皇女泽雪要比武招亲,谁都可以报名,我也报名了,但是我不怎么会武功。”

    越云里哑然,“你要我做什么?”

    “假扮成男的参加。”大宗伯的干脆利落,“这比武招亲是谁有能力站在擂台上谁就上,众人随意上场比武,赢者站到最后,等你将其他人都打下去之后,我最后上,你放水让我赢的比赛。”

    听上去的确可行。

    但是三日后

    越云里为难道:“大宗伯,我心底是想帮你这个忙的,但是你也知道我的身份,若是我再不回荣棠,若是出了什么乱子可怎么办。”

    “我怎么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这点忙都不愿意帮?”大宗伯凝眉,“我已经写好了一封给你们荣棠皇帝的信,你再给我一件你身上的信物,方曜的信鸽用不了半天就能将信从广城送到京城,他会放心的。”

    越云里没有应答。

    大宗伯继而道:“若是你再拒绝,我只能来强硬的,现在是在方曜,就算你毒解了有通天的本事,只要我不想,你绝对回不去荣棠。”

    这已经不是商量,直接是威胁了。

    越云里干笑道:“我帮你,到时上擂台,祝你博得头筹。”

    “这就对了。”大宗伯从袖间拿出一枚令牌递过去,“幸好我早有准备,将入场的令牌都准备好了,明日白天会将男装给你送过来,明天你换好装,跟我在广城内露露面。”

    还真是老谋深算。越云里心中暗想,拿起令牌收好。

    没想到方曜的皇女如此随性,比武招亲像是江湖中人一样。

    天亮后,越云里缩在屋子角落,白蔹也很快将药送了过来。

    “喝下去之后就好了。”

    药汁是黑褐色,散发着难为的气味,越云里接过,昂头一饮而尽。

    起初没什么感觉,而后有些许灼热感,头脑一阵阵眩晕,无法集中精力。

    “感觉怎么样?”

    白蔹见状不对,刚伸出,却被越云里死死抓住,腕像是要被捏碎了一样。

    “阿云姑娘,快松,阿云姑娘。”

    任凭她怎么喊,越云里只是垂着头,抓着她的腕不放。

    “阿云姑娘,阿云姑娘?”

    越云里的又垂了下去,抬起头来,眼底有几分迷茫,“我刚怎么了?”

    白蔹揉着酸疼的腕,“你刚才突然很用力抓住我的,一直低着头,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回想方向,越云里记忆中只有一片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