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05
年轻们。
瞿嘉承认自己在性方面保守亦步亦趋的像位浑身皮肤垂挂皱哒哒的老太太, 双臂抱胸,竟然用最自然的力道, 遮着自己用衣服包裹起来的最羞耻的身体。
自然,脸色就不太对。
两颊酡红, 眼神湿润润,微微逃避,不敢轻易注视他。
不自禁, 露出一股含苞待放的羞态。
“怎么了?”陈皖南抱着一捧热烈的玫瑰花上楼,火红的颜色,趁在他白皙的脸颊边, 顾不上旁边还有几个读者的轻细尖叫声, 他眼眸漾了漾,自上楼就看到她这样子, 一时有些不适应,随意将花搁橡木桌子上,发现一瓶见底的拉菲。
而高脚杯正在她手上。
“回去做什么了,三个时才过来。”罕见地埋怨口吻。
好像, 喝酒,正因为等他, 等的太久, 才这样。
“买礼物。情人节。”陈皖南简直愣住。
“谁当天买礼物?都是提前好的。”瞿嘉在他身上量了一圈。
酒红色的长大衣,内搭深灰色羊绒衫,长裤熨烫的压痕往下,脚裸暴露在外, 灯光下,骨白细瘦,切尔西皮鞋。
她眼眶热了下,“你是扮自己去了。”
还洗了澡。
“这是喝了多少。”陈皖南憋住到了嘴角的笑意,不由分把人搂进怀里,确定自己是惹到她了,瞿嘉在挣扎,他不得不收进双臂,将搂变成横抱。
“放我下来。”瞿嘉觉得丢人,她并没有醉。
周围的笑声,和楼下菲赶上来看热闹的步伐,让她更加郁闷。
陈皖南一劲儿的笑,没声儿的那种,“真沉。”
气死人。
自己扮的花枝招展,还她沉,瞿嘉想给他一巴掌,然后,真的重重的一捶到他胸口。
他浮夸的叫了声,“谋杀亲夫……”
嗓音得天独厚,叫的围观的姑娘,面红耳赤。
瞿嘉想去死一死……
休息室的门没锁,踢开,她被直接扔了进去。
这么狭的空间,门到床尾,只有三米。
不算宽大的席梦思床,把瞿嘉接了个头晕目眩,并且她懵了几秒的在床垫上,随着弹簧荡了五六下。
咔嚓,听到反锁门声。
“困了就睡等我干嘛。还喝酒?”干脆利落的朗声,越发衬得瞿嘉今晚不正常。
陈皖南没她什么,脱了大衣,扔在了架子上。
瞿嘉微微抬头,昏暗床尾,他侧站着,刚好看到结实凸出的臀线,等下脱掉裤子,会更好看吧。
眼一闭,她平躺在床上的姿势再也不动了。
“呵,英勇就义?”
“睁开眼睛。老子不吃你。”
不动。
就是不动。
只有床头橙黄的灯,照着她腰部以上的天地。
陈皖南拉了一张椅子,在那圈光晕里坐下,离她左臂很近,鼻息似乎就喷在她皮肤上。
“刚才,临时回了趟局里。”他终了实话。
一室寂静,虽然空间不足,但装修时做了专门的隔音层,外边的声响半点传不到里面,于是,两个人的呼吸越发清晰,彼此起伏,最后交缠。
他谈心的架势比做.爱的架势更加浓厚。
回局里干什么,大半夜?
即将过年,市局工作全部安排妥当,除去不得不值班的人员,此时此刻,不出突发的话根本没什么紧急大事。
“年后,我要出差去趟俄罗斯。白局的意思是让我明天出发,但我没办法。”
瞿嘉睁开眼睛,望着他在灯下坚毅的脸。
“那年跟家里好带你回去,没成功,爷爷奶奶被我伤透心,呵,其实也是我。这几年,没处过别人,我怕他们有点埋怨你。”
“会不会耽误工作?”瞿嘉怔然,原来是要坚持带她回去。
“等年后没关系。否则老白也不会答应。”当然拒绝时,被骂了个狗血喷头,陈皖南眼睛眯着,这是防卫的姿态,只不过那眸光一闪而逝,没叫瞿嘉瞧见半分。
不过,她心里有一双通透的眼睛。
关于米诺,他已经知道了吧。
要不然怎么会去俄罗斯?
瞿定北当年失踪在那里,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她准备好的贝加尔湖事件档案,因为突然爆发的曾家案子,没有转交给陈皖南,而是给了白局。白局紧接着安排陈皖南去俄罗斯,想来,他在调查米诺这个组织上的任务,应该是被派去俄罗斯。
瞿嘉身为受害者家属,本来有充足理由和复查此案的警察接触,但她和陈皖南的亲密关系,是工作条例内不被允许的关系。
刑事诉讼法,第二十八条:
侦查人员有下列情形之一的,应当自行回避,当事人极其法定代理人也有权要求他们回避:
(一)是本案的当事人或者是当事人近亲属的
(二)本人或者他的近亲属和本案有利害关系的
(三)担任过本案的证人,鉴定人,辩护人,诉讼代理人的
(四)与本案当时有其他关系,可能影响公正处理案件的
之所以把贝加尔湖的档案交给白局,一是因为曾家案爆发后,瞿嘉本人不再有资格参与米诺事件,她是当事人家属,也是当事人的法定代理人。
二是,她身为法定代理人,其实有资格要求陈皖南置身事外,但把这个权利交给了白局,等于给了陈皖南自行选择的机会。
他会被派往俄罗斯,选择是什么,已一清二楚。
瞿嘉心里有万千话语要交代,关于米诺这个人的性格发展路线,当年亲自追踪时的种种疑惑万千,对方那个人的厉害之处等等,想告诉陈皖南,想与他交流。但是,他选择了亲自参与这件事情。
她就得保证,自己不能影响他。否则,他做出的决定将没有任何意义。
而也显然,没有及时响应白局前往俄罗斯的命令,他本人已经受到质疑。
一个年过来,能否顺利前往,看他表现了。
非常敏感的时刻,即使两人同笼一簇橙黄灯光下,彼此身体触手可及,关于米诺的话题,心却必须保证一个太平洋的宽度,互不涉及。
“你手怎么了?”她眼神晃了一下。
“刺到什么了吧。”他语气很淡,在她惊怔的眼皮子底下,将虎口划痕里残留的白色木屑,扯走。
“白橡木。全局,只有白局办公室有这东西。”瞿嘉不好发,“你干什么了?”
“摔了把椅子。”他云淡风轻,嘴角若无其事笑。
其实,他怎么会若无其事?
把文件交给白局时,瞿嘉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她一直以来隐瞒的啊,陈皖南却由着外人,从公事上的方式,被通知了。
摔了把椅子?
白局办公室,在不在,大约是个问题。
更让瞿嘉心疼的事,他没事人的表情。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这是双方一齐做出的决定。
她把东西交给白局。陈皖南选择前往俄罗斯。
她怔神的这些片刻里,身畔一直沉寂的椅子忽地有了动静。
“我把花拿进来。”
他离开后,瞿嘉才回过神。
不过没一分钟,陈皖南就回来了,玫瑰沉郁的芬芳瞬时溢满了整间屋子。
瞿嘉笑出声,就这么安然平躺着,伸手触摸那捧玫瑰。
“真肤浅,看到花才笑。”陈皖南耿耿于怀的坐下,没等她摸够,砰的声,花被扔到玻璃桌面上,不过,他嘴角一直翘着,看上去心情不错。
“你的礼物呢?只有这个?”瞿嘉果然很肤浅的,笔直望着他。
他脸在灯光下,特别的有棱有角,瞿嘉盯着仔细看了一会儿,发现这男人不但洗澡了,身上有着风信子沐浴露的味道,还刮了脸,下巴那儿干净的只泛着点点青。
之所以看的这么清楚,是因为陈皖南俯身上床,把她拉了起来,像摆弄手脚不能自理的人一样,瞿嘉被靠到他怀里,然后脖子上的长发被拨开,一条凉沁的链子贴着肌肤戴在脖间,长度到锁骨以下,十分漂亮。
来不及细看,她手腕又被抬起。
接着到脚腕。
“别。”瞿嘉蹙眉阻止。
他正摆弄的高兴,闻言,狠狠斜了她一眼,心思是他花的,东西是他戴的,从头伺候到脚,她这懒骨头,还不满意了?
就见瞿嘉吃吃的笑了几声,声音挺娇,“先把我袜子脱了啊。”
又,“你戴的,我自己就不下了。”
“你敢拿下试试。”陈皖南目光不轻不重的扫了她一眼,握着链子的大手在瞿嘉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从针织裙下摆钻了进去,她心跳骤然升了下,高悬在那里,低眸,紧身裙子底下,他从她腰间拉下袜子的动作清晰明了,他到底是个男人,指腹粗粝,磨得她身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行了吗?”好像没有半点私欲,哼笑声清朗。
“……行。”瞿嘉感觉自己是个三等残废,话都不利索,显然,被他逗弄了。
陈皖南视线从她针织裙下,奶白纤长的腿部一扫而过。顿时,有些受折磨。好在,脚链戴好了,细细的一圈,灯下发着银光。
在思考情人节要送什么的时候,他简单粗暴的想到全部送全,在心理学上,送首饰的男人,尤其是项链手链之类是在强烈表达要紧紧栓住她的意思。
瞿嘉能懂。
也最好有自知之明。
身后男人的鼻息灼热,一下下喷在她后颈里,屋子里这般安静,瞿嘉无法忽视来自他对自己的影响。
她感觉到冷,可能长袜脱掉了,也可能是暖气不足,也可能是……鸡皮疙瘩起的太过频繁密集,不是有个词叫颤粟么,她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皖南。”很清晰准确的叫他名字。
她晓得接下来要发生什么,而且此前清醒。
比六年前兵荒马乱的那晚,清醒百倍。
他此时也是。
瞿嘉背向着他,从陈皖南角度看,她臀部对着自己,腰两侧的曲线凹陷,膝盖往前,足尖向后,抵在他腿骨上。
他手虎口的位置卡住她纤细的脚裸,使她不得动弹,不愿花心思去分析她是不想逃跑,还是做好准备要给他,但只要她这么坐着,全然安静的等着他,陈皖南脑中的那根理智之弦就断了。
这真是,乱而潮湿的时刻。
瞿嘉过分失控,紧张到脸色惨白,那样子,像被他撕开了,也像脱水的鱼,掉翅的蝴蝶。她上衣甚至都没脱,被文胸包裹的酥胸,顶着薄软的针织衫,高而挺,两座峰峦;下.身空无一物。
灯罩聚起的片光里,照不到她和陈皖南合二为一的部分。
他没有声音。
这出乎预料。
一直以为他那副嗓音,在这时刻,可能会要她命,却只听到他时重时促的呼吸,猛烈地一如他下面动作般的洒在她耳畔。
“啊……”瞿嘉难受的呻.吟,无措的抓握床单,胸口无法呼吸。
胸罩真是女人的酷刑,她急于解放,又什么都做不了。
终于,他问她,“还行吗?”
声音夹喘,却冷酷不乱。高高在上,主宰她的沉浮。
瞿嘉深深相信,此刻叫停,他也会应付自如的撤出。
只不过,她没有。
眼底冒出的泪珠,被闭合的睫毛扇去,眸光温柔且坚定,“行。”
他手抄到她背后,顺利解开搭扣。
胸口钻入一阵宽松气流,紧着,文胸连着羊毛衫,一齐从她双臂退出。
奶白肌肤,一览无遗。
瞿嘉把自己缩成一个虾子,像是羞愧自己的身体全然被他看到,极尽全力的双臂抱胸,复一次又一次的被陈皖南攥开。
最后卡住她两手腕,按在头顶。
他眸色郁重又迷乱,深深热吻她。
瞿嘉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啊……啊…… ”
陈皖南从她胸前抬头,轻轻碰了下她的唇,桃花煞人的眼里,有温柔泛滥,那是什么意思呢,他眼神这样满意的笑着。
但恐怕,瞿嘉没机会向外人提起陈皖南这个人床事上的风格,因为他是个疯子。搂在她,坐在他腹上,离他那个部分很远,在瞿嘉的感官中,因为她受不了的趴在他胸上,有意识的跪开腿,撑在床上,往上拱了不少。
“别动,就好了……”他咬着她耳尖,腰腹滚动着,频率惊人。
这话,不知前面了多少遍,瞿嘉没记住。但他肯定是在撒谎。
台灯被翻,也许是一个时前,也许是十分钟前的事情,反正到最后,满室幽暗里,那灯罩里的光滑稽的对着床尾,有剪影落在墙上,瞿嘉不经意抬眸,看到陈皖南跪在自己身后,扶着她臀,猛烈撞入,他仰头嘶气,汗水从下颚延伸,滴下,烫伤她背,剪影落在墙壁上,狂乱的吓坏她。
当时就闷喊了一声,脸往床铺里载去,什么也不知道了。
去他妈的愧疚,心疼……
他就该派去俄罗斯……
作者有话要: 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