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宝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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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宝库

    日落时分,两个人影并肩走在宁静的海岛上,此时这里已经完全看不出以前的痕迹了,这里看着就像是一个避世而居的岛,宁静而祥和。

    “原本我以为需要做些调整,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李煦看着这份美好。

    “岛上剩余的那些护卫都暂时被关押了,这部分怎么处理?”

    “都带走吧,别让他们污染了这个岛,还有,这海上应该还有零散的海贼团伙,找时间一并解决了吧,至少原先知道这地方的那些人,就没必要留了。”

    寇骁点头,看着后方离得较远的护卫,借着宽大的袖子握住李煦的,两人如同一对普通的夫妻,散步在宁静的路上。

    李煦他看了他一眼并没有拒绝,他们走到了矿山,看到了还在热火朝天挖山的人,李煦特意关注了下他们的精神状态,发现并没有不甘愿之类的情绪,这岛上换了领导人对他们似乎并没什么影响。

    “也许我错了,这个岛并非是安宁,而是麻木。”李煦转身对寇骁。

    寇骁不明白他在意的是什么,在他看来,这岛上的人没与之前没什么区别就是最大的胜利了,至于是安宁还是麻木与他并无多少关系,“难道你看到岛民暴乱才觉得是应该的?”

    李煦被他问住了,许久大笑起来,“对,这样就很好,能活着就是不容易了。”

    他们继续往里走,但很快就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下了,对方板着脸不苟言笑地:“鲁帮主,这里不是您能来的地方。”

    “靳管事,我们就随便看看。”

    “还请您去别处参观。”

    “好吧。”寇骁朝李煦挤了挤眼睛,随后抓住他的胳膊突然一个跃起,越过靳管事朝山上跑去。

    “快,拦住他们!”靳管事朝周围喊道。

    在这看守的是寇家军,自然是能认出他们将军的,于是谁也没把靳管事的话当回事,继续面无表情地站岗。

    靳管事脸皮子抽了抽,也只好当做没看到这两个混入的人类,他顿时有些意兴阑珊,揣着进了自己的屋子。

    李煦他们一路跑到半山腰,心避开了正在开工的地方,怕一个不心把矿山踩塌了。

    “那个就是靳管事?”

    “是他。”

    “看着确实是挺精明的一个人。”

    “如果没有我插,我怀疑他会是笑到最后的那个人。”

    “这样啊”李煦沉思了一会儿,笑了起来:“那走的时候把他带上吧,这样的人才就应该给他更广阔的天空。”

    寇骁顺嘴提醒道:“他会在这岛上,也许也是逃犯,你敢用吗?”

    “只要不是犯了死罪,流放也该有个期限,先看看再不迟。”他们在矿山上跑了一圈,山上并没什么可看的,光秃秃的石头而已,真难以想象,这样普通的石头山里竟然藏着金子。

    当天夜里,李煦就约见了靳管事,后者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传话的人只这位是郡守府派来的接管避风岛的文官。

    李煦的气质是难以掩盖的,哪怕只是安静的坐在那里也与粗俗的寇家军不同,靳管事默默打量了他一眼,将腰弯下来做了个揖,“参见大人,不知大人传唤有何指教?”

    “请坐。”李煦让人给他倒了杯茶水,开门见山地问:“靳管事老家是何处的?因犯何事流落到这海岛上的?”

    靳荣顺并不意外对方有此一问,既然没杀他,肯定就是要用他了,那了解他的过往是必须的。

    他也不隐瞒,一五一十的将自己的来历交代清楚,非常配合,惹得李煦暗暗点头。

    等他完,李煦试探道:“你能掌管岛上的矿山显然是备受岛主信任的人,他死了你就一点不伤心?”

    靳荣顺自嘲一笑,“像我等这样的人,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伤心的事多了去了,换个岛主这点事并不值得伤心。”

    “如此来,以后还不敢用你了,没有心的人随时都可能背叛旧主。”

    靳荣顺低头看着褐色的茶水,这茶叶并不是岛上的,而是青年自己带来的,这样的人物在南越必定官职很高,但他又如此年轻,会是谁呢?

    岛上时刻关注着南越的动向,他当然知道南越的高层名单,年纪对得上的,只有顺王和新上任的郡丞大人,会是前者吗?

    靳荣顺心下一惊,收起之前的冷漠和麻木,很认真地回答:“那要看是遇到什么样的情况,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是有朝一日敌人严刑逼供,我必定是守不住秘密的。”

    李煦重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啊这么直白的人,一般人就算守不住也会在领导面前表现忠心,唯有他,真实诚啊。

    “若有朝一日你陷入如此困境,那也是主子无能了,怪不得你,你愿意随我出岛吗?”

    靳荣顺毫不犹豫地起身下跪,诚服地低下头,“多谢王爷赏识!”

    李煦将人扶起来,笑容满面,喊道:“来人,换茶,上酒!”

    李煦问了靳管事许多事情,寇骁他们只知道问些重要的事,但李煦问的很全面,包括岛上的人会种植什么,会织布吗?会与哪些人往来,与其他海贼靠什么联系,诸如此类,问的很详尽。

    靳管事知无不言,他是老岛主的心腹,知道的事情也多,就连老岛主还有个私人宝库他都知道,并且在第二天带着李煦和寇骁打开了那座宝库,里头当真是金山银山,珠宝满箱,光是这些东西,就足够他们这次战争回本了。

    “难怪以前的人都喜欢剿匪,果然是一本万利。”李煦想到寇家军以前也是靠剿匪度日的,顿时有了共鸣的感觉。

    寇骁翻了翻那些装宝物的箱子,对李煦笑道:“难怪秦祖新提出去寻宝藏的事情乌岛主不感兴趣,这海上哪还有比这更大的宝藏啊?”

    他看到了一副金丝制造的软甲,刀枪不入,当即就喜欢上了,立即塞给李煦要他穿上,还找到了一把匕首,异常锋利,一并塞给了李煦,“有了这两样东西,王爷的安全才有些保障。”

    李煦哭笑不得,寇骁是有多担心他的安危,看到金山银山不心动,就盯着这两样东西,但心里实打实的感动了。

    靳管事探究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圈,又瞥了眼一直守在入口没有动过的面具男,心里暗暗有个猜测,他们之前一直以为这二位貌合神离,面和心不和,甚至乌少岛主出兵时还想过几招离间计,估计最后没能用上,这二位的感情好的都像亲兄弟了。

    哦不,帝王家的亲兄弟生来就是死对头,肯定没法比的。

    “这个宝库是岛主历年积累下来的,岛上的大管事几乎都知道有这么个地方,大家争夺岛主之位多半也是冲着这个宝库来的。”

    李煦看着他:“靳管事为何要将这个宝库供出来,你不我们也不知道。”

    靳管事低下头,微微鞠了个躬,“我所求的并非这些金银之物,在岛上这么多年,金山早看腻了。”

    李煦点点头算是信了他的话,揭过了这一茬,:“东西太多了,得找人来清点搬运。”

    寇骁又昧下了一副翡翠棋子,棋盘是白玉所制,棋子是天然的绿色和红色,非常好看,一颗就足以当成宝,这里却有整整一副。

    靳管事看到这个脸上闪过一丝凝重,张了张嘴想什么又顾忌着寇骁的身份没出口。

    他也是今天才知道寇骁的真实身份的,并不意外,甚至想通了避风岛失败的真正原因,以及猜测到老岛主的死大概不是意外而是人为。

    但事已至此,他再去细究老岛主的死因就没意义了,只是对寇骁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

    安排好搬运的事情后,李煦将人带入自己的住处,关上门问:“吧,你刚才想告诉本王什么?”

    “王爷高见,您可知道乌岛主的真正身份?”

    “略有猜测。”

    “咦?”靳管事没想到他竟然知道,直呼这个顺王不简单,他:“乌岛主原本姓赵,是京城赵家的旁支,他这一支很早年和赵家决裂了,搬迁到了南方,后来犯了事全家被流放,只有乌岛主活了下来,前些年,赵家还没起复时两边完全没联系,直到赵夫人得宠,赵家顺利升迁,他才给赵家送了信,那时候,乌岛主只是想多个渠道了解大燕的消息,他用金银喂养赵家,替赵家解决了几桩麻烦事,两边就建立联系了。”

    “你为何会知道的这么详细?乌岛主连这种事都告诉你了?”

    靳管事摇头,“这些并非乌岛主告诉在下的,而是在下查出来的,但他并没有避讳和京城那边的关系,只是其他人都不知道具体是哪家而已,我会知道,是因为我曾看到他收到了京城那边送来的那副翡翠棋子,而恰巧,我知道这东西是流落到赵家的,再仔细查一查,不难查出结果来。”

    “这么来,去年海贼刺杀本王一事确实是乌岛主所为了。”

    靳管事认真想了想,意外地问:“可是去年大年夜的事情?”

    “是,你知道?”

    “只知道那段日子许昌来过几次,后来带人上岸去了,明面上是惯例的抢劫,但我无意中听到他和人,这次买卖如果能成,岛主会允许他们的人上岛,只是刺杀一个不受宠的皇子,还有人协助,失败了也牵连不到他,所以许昌并没有犹豫就带人去了。”

    “事后呢?”

    “没有事后,海贼么,一旦上了岸就随时可能被寇家军剿灭,许昌那伙人没有回来,大家也都知道结果了,没有人会在意他们的死活。”

    李煦点点头,不再议论这件事情,但乌岛主和赵家的关系却让他上了心,赵家这几年升迁的非常快,所有人都以为是因为赵夫人得宠的原因,但以他对老皇帝的了解,他并不是色令智昏的人,赵家必定是付出不少心血才得以擢升的,这里头少不了金银开路。

    206闹事

    李煦这次回程不仅带了靳管事,还带了俘虏来的上万名避风岛护卫,乌家父子已死,这些人没了主心骨,被俘虏后还算识相,并没有闹事。

    李煦准备用这些人组织几支建筑施工队,不仅可以在南越境内接些建筑工程,还可以去外地赚钱,当然,在此之前,李煦要求他们每人签下卖身契,以后赚来的钱也都属于王府。

    从逍遥自在的海贼变身为王府家奴,这群人并没有太抵触的心里,对他们来,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就行,而且按照顺王的意思,他们甚至可以去大燕所有地方,比他们以前龟缩在海岛上自由多了。

    没人知道,这支上万人的施工队最后会做出什么奇迹来,李煦现在也只是想物尽其用而已。

    从岛上带回来的财物运了整整五条船,这些钱财有一部分用来赏给将士,一部分充入王府私库,剩余的则作为奖励发给了全南越的大官员,作为年中奖励,一场战争,劳累的不仅是将士,还有文官,没有这些文官搞后勤,寇骁也没办法安心在前线打仗。

    付出有了回报,这是每个官员最开心的事情,干起活来也不拖沓了,上头布置的任务也积极完成,他们都知道,以顺王的大方性格,只要好好干,以后的日子会更好过。

    日子平稳地滑到了五月,南越在此时已经要入夏了,战争带来的影响也逐渐消失,百姓们讨论的也多数是今年会下多大的雨,收成如何,以及顺王和寇将军的八卦。

    寇骁今年十九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算是大龄剩男了,可是他依旧未婚,因此关于寇将军的八卦流言就没消停过,尤其是关于他喜欢男人,并且这个男人是顺王的流言。

    同月,寇家的六娘子果真找了个男人入赘了,那是个外地来的书生,听在故乡被乡绅所害,逃难来到南越的,他能读会写,长相俊俏,做过几家的西席,然后在某一日遇见了寇府六姑娘,两人一见钟情,最终费了一段波折终成眷属。

    因为是招赘的喜宴,寇府完全当成娶妻来办,席面很大,南越有头有脸的人都请到了,李煦自然也收到了喜帖,但去还是不去就是个问题了。

    夜里云雨过后,他靠在寇骁怀里,懒洋洋地问:“你家人可否知道咱俩真正的关系?”

    “能猜到,没实据而已。”

    李煦侧头摸了下他的下巴,打趣道:“那我去了寇府会不会被乱棍打出来?”

    寇骁低头咬住他的,用牙齿轻轻磨了磨,然后用舌头卷住吮吸,像是在吃什么美味大餐,半晌,他放开李煦的指,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李煦,“他们不敢,如果他们敢,我就敢当着所有人的面求娶你。”

    “娶?你确定没错?”

    “好吧,嫁,王妃确实比将军夫人的名头好听些。”

    李煦笑了起来,“放心,如果真心要嫁娶,本王一定给你最隆重的婚礼!”

    寇骁无所谓是嫁是娶,反正在床上的地位他已经占到便宜了,面子上的便宜就给李煦也没什么。

    当然,他不觉得他俩能有光明正大成亲的那一天,简直想都不敢想。

    婚宴当天,李煦还是去了,穿的比较低调,进门送上贺礼就被主人家请到了内堂,与寇骁单独做了一桌,谁也没敢来触霉头。

    李煦看到了那位年轻的赘婿,长的白白净净,一双桃花眼像是会勾人,模样当真是百里挑一的,难怪寇府六姑娘一眼就看中了。

    寇骁对这位妹夫很是不喜,觉得他长的油头粉面,甘愿入赘风骨不佳,被李煦奚落了一顿,要让妹妹招赘的人是你,如今人招来了又嫌弃人家不够有风骨,当真难伺候。

    寇府的婚礼全城轰动,百姓们因为这桩喜事热闹了好几日,谈论最多的还是寇府招赘的原因,有人是因为男方家世太低,寇六娘子又非君不嫁,只好让男方入赘,也有人是因为寇将军早年在战场受伤坏了身体,无法娶妻生子,这才需要妹妹招赘延续寇家香火。

    无论哪种,对百姓来都不是大事,寇家只要寇骁还在,就没有别人当家作主的可能,寇家军也只认一个主人。

    五月还有另外一件大事发生,闽州城东西两区的两所学校建成了,揭牌的那一天李煦亲自去了,并且公告全城,开始招生。

    李煦原本还担心学生招不满,结果百姓们看到官员子弟都送进了这两所学校,急忙忙把自家的孩子也送来了,管他在学校能学到什么,能结识官家子弟就是天大的好事啊,不定将来能得大人亲眼,鲤鱼跃龙门呢。

    甚至有远见的人家还会想,这两所学校是顺王建立的,如果家里的孩子成绩优异,将来是不是也能进西郊的工厂或者去王府做个管事,那可是无量前途啊。

    李煦暂时没想那么远,他只是想提高下一代的素质,无需他们多有出息。

    两所学校的师资力量都很雄厚,李煦当初招来的学子都在学校挂职,还有郡守府的中下层文官,不少人利用休沐日到学校任教,赚取额外的收入,而他们之所以如此积极,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纪大人乃是这两所学校的校长。

    就连姜秋明冲着纪大人的面子也在学校挂了一门兵法选修课,每个月开课两节,相当受学生欢迎。

    这日,姜秋明上完课后遇到了纪韩宇,他冲对方做了个揖,调笑道:“郡丞大人公务如此繁忙还能来学校,真是我辈楷模啊。”

    纪韩宇回了一礼,“听闻军师大人上课风趣幽默,深得学生喜爱,可见,这人若是金子,到哪都能发光。”

    “多谢大人赞赏。”姜秋明笑眯了眼,也不管他的称赞里有多少水分,“如今我家将军和王爷亲如一家,卑职与纪大人也算是自己人了吧?”

    纪韩宇面色一变,格外严肃地看着他,压低声音:“姜军师知道的挺多,你家将军难道都不避讳的吗?”

    “避讳什么?这种事藏着掖着才引人猜忌,光明正大反而不怕流言蜚语,你瞧外头了那么就的八卦流言,可有人当真过?”

    “还望寇将军能心谨慎些,这种事总归不好对外人名言。”

    姜秋明有些得意地:“这是卑职自己看出来的,没办法,谁让我天生长了一双慧眼呢。”

    纪韩宇无语地看着他,有点想将这位德行不佳的军师从学校里赶出去,否则不是误人子弟么?

    姜秋明朝他靠近一步,似笑非笑的看着纪韩宇,:“卑职不仅看出寇将军早已对王爷倾慕不已,还看出纪大人您也呵呵。”

    姜秋明没把话全,纪韩宇眼中怒气横生,瞪着他,他不知道姜秋明想的是什么,是他也喜欢男人,还是他也喜欢顺王,无论哪个,他都不想让别人知道。

    “姜军师很闲吗?”

    “还好,风平浪静的日子,本军师的才能得不到发挥。”

    纪韩宇冷笑一声,讥讽道:“上回攻打避风岛,也没听姜军师出了什么神妙策,想来不过是在军中挂个名而已。”

    姜秋明的笑脸僵住了,这话不止纪韩宇过,不少新招入的士兵也有同样的感慨,只因为上一次战役,最出色的几项决定是顺王和寇将军想出来的。

    姜秋明苦恼地:“有个太聪明的将军确实没卑职什么事,纪大人想取笑就取笑吧,哎。”

    纪韩宇知道他惯会做戏,高兴未必是真高兴,伤心也未必是真伤心,这样的人惯会做表面功夫,实则虚伪的很,表里不一。

    纪韩宇找了个借口走开了,姜秋明看着他的背影频频叹气:怎么就这么难接近呢?

    姜秋明知道他对自己不喜,但两人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还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实在太打击姜军师的自信心了。

    当天夜里,两人又在门口遇上了,同样穿着家常道袍,同样披散着头发,同样一脸焦急的神色,同样一副急着要出门的神态。

    两人没空打招呼,上了自家的马车就各自闭目想事情了,结果等马车停下来后,两人下车又碰上了。

    “你也来王府?”

    “你也来王府?”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

    同时站在王府门口,两人也都知道了对方的目的。

    “你也接到消息了?”

    “你收到消息了?”又是异口同声。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但也没时间多,急匆匆地进入王府。

    李煦此时还未歇下,在书房里看京城传来的消息,寇骁在院子里练枪,从书房的窗户看下去,就能看到光着膀子的寇将军威风凛凛地耍着他的宝贝长枪。

    李煦时不时看几眼,耍枪的将军真是酷毙了,这一段要是能录制视频发到上,比任何武打片里的明星都亮眼。

    李煦正看着,就见寇骁突然做了个攻击的姿势,然后就见他的大总管刘树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哈哈”寇骁不厚道的笑了,将人拉起来,“刘管家没被吓坏吧?跟你开了个玩笑。”

    刘树刚才真是被寇骁的气势吓到了,那尖锐的枪头仿佛下一刻就要刺入他的脑门,他摸了摸脑门上的冷汗,拍着胸口:“将军,您真是吓死奴才了。”

    “对不住对不住,练枪练到一半,突然感觉背后有人靠近,下意识的动作。”寇骁收起枪,拿了一旁的毛巾擦汗,问他:“见你脚步匆匆,可是有事?”

    “是的,纪大人与姜军师来了,分别要见您和王爷。”

    “哦?他俩一起来的?”

    “同时到的,看样子是一起来的。”

    “可有是何事?是一起见本将军和王爷还是分开见。”

    “这倒没问,不过您可以先去梳洗一下,奴才将人带去王爷的书房。”刘树多精明一人啊,心里想着,先让姜军师见见王爷,在这屋里,虽然两人都是主子,但刘树肯定是偏向顺王的,有下属来了自然该第一个见王爷。

    “你的有理。”寇骁先去卫生间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才去书房。

    他进去时,里头的三人都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当即问道:“怎么这副表情?发生什么事了?”寇骁心想,该不会哪里又闹灾了吧?

    不过闹灾这种事郡守府急就罢了,他的军师急什么?

    姜秋明和纪韩宇齐齐起身给寇骁行礼,然后姜秋明走上前一步,低声:“将军,岭南乱了。”

    寇骁诧异,“乱了?何为乱了?”

    “那边传来消息,是一伙犯人联合起来攻陷了岭南郡守府,杀了一众官员,如今岭南处于无人管的状态。”

    “他们还做了什么?”

    “据有个叫钱旃林的人,自立为王了。”

    “哈!”寇骁一脸讥讽地笑道:“就那么点地方,那么点人就敢自立为王?这姓钱的是哪里来的蠢货?”

    纪韩宇知道这个人,解释:“钱家祖上是廷尉出身,皇上登基那年处置了一批官员,钱家就在列,家里的男丁几乎死绝了,女眷充入军中,钱旃林当年因为还是婴儿逃过一劫,与旁支一同被流放岭南,据身边有两忠仆照顾他长大,此人心狠辣,颇有威名。”

    “似乎有些印象,前几年海贼暴乱时,听谁提过一嘴,如果钱旃林愿意出海,不定能统一这群海贼。”

    李煦正在写奏折,岭南的事情不知道传入京城没有,不管如何,自己知道了这件事就要上报朝廷,让朝廷出兵解决,否则作为邻居,南越肯定是第一个遭殃的。

    “在交界处加派守卫,同时分出一半水师入驻晨曦岛,如果他们要从海上过来,晨曦岛将会是第一道防线。”

    纪韩宇皱着眉头问:“王爷觉得他们会来攻打南越?他们哪来的兵力和武器?”

    寇骁也摇头:“不过是一群暴民动乱而已。”

    李煦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对南越出,他只是习惯了做足准备,“水师以练兵的名义出海,边境那里让一万寇家军扮做役夫,以修建城墙的名义过去,顺便把城墙修了,再派三千士兵把原有的守军换了。”

    “换守卫军?”三人都疑惑地看着李煦,不明白这么做的用意。

    “是的,换守卫军,交界地往南走一步就是岭南,守卫军常年驻守在那未必没有被人收买过,万一出了内鬼,再多守卫也是白搭。”

    “王爷想的周到。”

    李煦写完最后一笔,将奏折吹干递给寇骁,“朝廷绝对无法容忍暴民自立为王的,肯定会派兵镇压,而京城离这十万八千里,最有可能是下旨让南越出兵镇压,所以,这第一步,咱们把消息汇报上去,第二步,就可以着开始招兵买马了。”

    姜秋明眼睛一亮,惊喜地看向寇骁,又有些忧虑地问:“皇上能同意咱们继续招兵吗?寇家军此次虽然折损了几千人,但已经接近满员了。”

    “谁规定南越只能招兵五万?”李煦理直气壮地:“南越也算边界,按照惯例,可以视情况增加兵力,只要上报朝廷同意即可,如今岭南情况不明,又是暴民作乱,南越既要出兵,又要同时兼顾百姓安危,光光五万寇家军怎么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