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寇将军给本王生一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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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寇将军给本王生一个啊

    李煦还想什么,就听车厢被人敲响,然后传入寇骁不耐烦的声音:“出城了,王爷还要在马车里坐多久?”

    李煦脸上发热,瞅了乔安一样,“咳,那本王就出去骑马了,你好好理出个章程来,时间紧急,由不得你多耽搁。”

    “喏。”

    李煦钻出马车,就见寇骁骑着马儿跟在马车旁,见他出来伸出将人拉到马背上一同坐着,姿势不出的暧昧。

    众人忙调开目光,心想:这二位的关系也好过头了,同吃同住不,竟然还要同骑。

    寇骁是故意的,这一路李煦对乔安的态度他看在眼里,两人话的时间比他还长,虽然知道他们的都是正事,但寇骁还是很不痛快。

    贺遵牵着李煦的马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将顺王从寇将军的马背上请下来,给顺王递了个台阶,得到顺王一个感激的眼神。

    到了象城后,李煦随乔安住进了郡守府,但这里被抢劫一空,到处都乱糟糟的,除了还有片屋顶遮风挡雨,看着破败不堪。

    “作孽啊!”钱林闭上眼睛不忍心多看,他当初带人冲进郡守府,杀了人后就走了,不知道后来又有多少人光顾这里,偷走了多少东西。

    他朝乔安下跪道歉:“因罪民一时冲动,导致岭南混乱不堪,损失惨重,罪名罪不可恕。”

    乔安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他如今是顺王要用的人,自然不会处罚他,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便朝李煦求了个恩典:“王爷,既然钱先生在岭南长大,对此熟悉的很,可否借给下官用几天,让他帮忙做点事?”

    李煦知道他的用意,点头:“只要本王还未离开岭南,人你尽管带走。”

    之后的事情,李煦没有过多干预,乔安还年轻,要成长就必须要有压力,这次就是个非常好的会,而且他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船厂的位置很快就定下来了,在离象城一百五十里外的海滨,那里有美丽的沙滩,醉人的港湾,在寒冬腊月也格外暖和,如果不是任务在身,李煦都想在这住上一段时间,享受日光浴了。

    李煦这次走陆路过来,还有一批人则从水上过来,不仅带来了一整船的人,还有整整十箱的黄金。

    这些黄金一部分作为船厂的启动资金,一部分被送给乔安,用作收买人心和安顿灾民。

    岭南赈灾其实用不了多少钱,这里人口稀少,土地面积大,野菜野味也多,而且还有丰富的海产,想饿死也没那么容易。

    但乔安急需招募一批官员以及一批士兵,这些就得花钱了。

    在岭南度过了五个日夜,李煦走在街上明显能感觉到变化,首先是有衙役出来巡逻维持秩序了,凡是在街上无所事事游走的闲汉经过一次警告无效后都会被逮捕,官府也不抓他们入狱,而是将人送到城外开荒种地,岭南的冬日虽然不是最佳种植时间,但也不是没东西种,因此城外出现了热火朝天的景象。

    不少商铺也渐渐开张了,眼看就要过年了,百姓们再苦也想过个好年,购物的人明显多了起来,李煦随便找了一个空商铺,将一路买来的东西摆出来卖,像个真正的商人。

    到了第六日,谢家的船到了,谢当家亲自领着长子和管事来和李煦汇合,而李煦也在日前给两家做珍珠生意的岭南商人送去了请帖,准备在岭南将养珠厂办起来。

    强龙不压地头蛇,能在岭南站稳脚跟的大商贾基本都是背靠大世族的,暴乱时,这些世族便第一时间带人跑了,没跑成的基本都成了乱民截杀的对象,经过这次洗牌,岭南的势力划分也会有个新局面。

    李煦要在新的局势稳定下来前培植一股新势力,在岭南分一杯羹,而被他选出来的人就是钱林的结拜兄弟,这位中了大奖的兄弟到如今还乐的找不到北,从极悲到极喜,这位兄弟经历了人生最跌宕起伏的一段时光。

    李煦抛出的珍珠养殖计划非常吸引人,如果能养殖成功,那就跟找到一座金山银山似的,哪怕养殖出来的珍珠不如纯天然的,那也是珍珠啊。

    李煦给两名珍珠商人都送了一份礼品,两盒由珍珠镶嵌的首饰,华丽精致,是一眼就能让人心动的款式,也成功获得了那两名珍珠商的亲眼。

    谢当家知道,在岭南他不可能撇开当地的地头蛇垄断珍珠生意,但来日方长,他背靠顺王府,更知道这位王爷的雄心壮志,假以时日,这岭南的海域必定是他谢家的。

    外人都王爷心地善良,其实从商人角度看,顺王是个极其霸道的人,他的工厂商铺一开张必定是要以极其强势的姿态迅速占领市场,外人只看到顺王府出品的东西有多好多新奇,可有想过那些被顺王府斗败的商人也许已经倾家荡产?

    谢当家冷静地想:谢家一定要一直抱紧顺王的大腿,哪日他们再犯浑,也许下一个灭族的就是谢家了。

    钟家那老头子也很聪明,打从装病后就一装到底,也不露面了,由着辈们向顺王投诚,哪里还有当日遇佛杀佛的气势?估计这会儿正躲在被窝里哭呢?

    谢当家脸上露出笑意,一转头看到自己的女婿正谄媚地给顺王斟茶倒水,顿时笑不出来了,他倒是忘了自己这个好女婿也是一匹白眼狼,这次因为是顺王要求带他来,他无法拒绝,但以后,他一定要放着这家伙,否则哪天被当了垫脚石都不知道。

    李煦早查过谢冯两家的关系,虽然是姻亲,早年也是冯家拍谢家的马屁,但冯少棠这人有野心有段,还有点忘恩负义,李煦便提携他与谢家相互竞争,无论谁赢了,对他都是有利的。

    而且两家有矛盾在,相互监督相互制衡,是再好不过的局面了。

    达成协议后李煦就没再官养珠厂的事情了,他只能提供思路,其余的事情就不是他管的了。

    在岭南逗留十日后,一支两万人的寇家军越过边境进驻到岭南地界,打着镇压暴乱的旗号,准备完成朝廷交代的差事。

    寇家军声势浩荡而来,让原本还心存贼心的人彻底安分下来,乔安也顺利选出了候补的官员,一条条政令颁发下去,岭南迅速恢复了平静,街头巷尾再也看不到闲散的年轻人了。

    “来尝尝,这是岭南当地的吃,味道偏甜,你肯定喜欢。”李煦给寇骁夹了一块当地的糕点,他吃不惯,觉得腻人,但寇骁肯定喜欢。

    他们此时坐在象城的一座酒楼里,再过一会儿,两万寇家军会由城外进城,到郡守府取得乔安的书,完成此次的平叛任务,李煦他们也就能回去了。

    “这平叛时间会不会太短了些?朝廷会不会觉得给十万两银给多了?”寇骁开玩笑地问道。

    “不过是几千乱民,本来就不是多难的事,你还想留他们在岭南过年不成?”李煦听到外头的动静,打开窗户看出去,就见两万寇家军穿着齐整,声势浩荡地走进城,他们步伐一致,昂首挺胸,刚一露面就令当地百姓大大震惊了一把。

    李煦听到隔壁有人感慨道:“这就是令海贼闻风丧胆的寇家军啊,真是英武不凡!若岭南也能有如此强军,何惧那些罪民?”

    “你傻了,海贼大多数就是罪民逃到海上聚集而成的,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哪里能敌得过正规军?听海上最强的一伙贼人已经被寇家军剿灭了,以后再有人往海上逃,也未必能成气候了。”

    “我倒是希望他们都出海自生自灭去,在岭南呆着也是祸害百姓,真不知道朝廷怎么想的,将他们流放到岭南来作何,不如都送去西北打匈奴。”

    “谁让咱们这儿是蛮荒之地呢,专门接收垃圾的。”

    “不过我听新的郡守大人颁布了新政令,以后凡是流放到岭南来的罪民都会被分派出去服劳役,以劳动所得抵刑,做的好的若干年后还可能恢复自由身。”

    “这也太优待了他们了,他们可都是恶人,恢复自由身后岂不是要继续作恶?”

    “也未必吧,听也有不少是被家人连累的,真正的恶人肯定不能放的。”

    “恶人可不会在脸上写上”恶”字。”

    李煦将这些话听入耳中,不由得想,任何一项政令都不可能完美无缺,他们担忧的也未必没道理。

    但这些都是以后要考虑的问题了,岭南政府急需一项政策来安抚罪犯,靠杀戮是止不住他们的反叛之心的,只能以利诱之。

    寇骁吃饱肚子,街上的寇家军还未完全走过,他丢了颗果子过去,砸中了一名骑马的将领,那人还以为遇到刺客了,刚要拔刀,扭头就看到自家将军和王爷坐在酒楼里看着他们。

    他差点从马背上掉下来,正想着要不要去拜见一番,就见寇将军摇了摇头,然后往嘴里塞了个食物,像足了调戏良家妇女后又不认账的纨绔子弟。

    李煦看着对方笑了笑,“郭副将好像又变帅了,怎么到如今也没娶着媳妇儿?”

    寇骁从不关心下属的婚姻问题,他自个的都没解决了呢,“这子哪里帅了?门当户对的人家他看不上,就指望着娶个公主回家光耀门楣呢。”

    李煦朝他瞪了一眼,“我家的公主可不会找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

    寇骁赶紧解释:“没咱们家的公主,咱家公主那岂是一般男人配得上的,郭孚想都别想。”

    李煦突然发现,自家的闺女可能一直在被无数男人惦记着,公主过完年就八岁了,再过几年就能亲了,男人可不在乎等这几年,可以想象,等公主及笄,顺王府的门槛大概又要被媒婆踩烂了。

    李煦义正言辞地:“南越人口还不够,是时候让这些适婚的年轻人娶妻生子了,等年后本王就办个踩春宴,邀请未婚男女来相亲,能促成几对是几对。”

    寇骁不能理解他一个大男人还操心这等事,他指着自己问:“那本将军可在邀请之列?”论南越最出色的未婚男子,绝对非他莫属啊。

    “王爷,末将觉得您此举是在坑自己。”寇骁心提醒道。

    李煦却不觉得,“你可以来走个过场,反正也没人敢抢你去当女婿,不过,你可以把寇家适婚的女子带来,再招几个女婿入赘也是可行的。”

    寇骁觉得这个提议不错,准备回家就给老爷子提议,可以预见老爷子会气成什么样,不过听他那六妹妹已经怀了孕,如果一举得男,那寇家的下一代就有着落了。

    他头疼地看着李煦,他寇家的后代有了,可顺王的后代呢?这才是令人头疼的问题啊。

    最重要的是,皇帝老头不知道哪天脑子一热就给顺王赐个婚,送个女人来和他抢男人,到时候的场面肯定很好看。

    李煦戳着他的眉头问:“你在想什么?额头的皱纹都能夹死苍蝇了。”

    “愁王爷的子嗣问题啊,您总不能没有儿子继承皇位吧?”

    李煦凑到他面前,眼中带笑地盯着他看了许久,然后了一句让寇骁立即坐地升仙的话:“那寇将军给本王生一个啊!”

    “”寇骁第一次知道,论脸皮厚,他居然比不上李煦,听听这话的,他脸都热的能着火了。

    “生吗?”李煦继续调戏道。

    寇骁一把握住李煦的,声音嘶哑而低沉地回答:“王爷,您是想被我就地正法吧,不如先试试您能不能生,亲生的总比隔肚皮的好,对吧?”

    李煦抽出自己的,竖起大拇指:“你赢了,这个话题就此结束。”他接着:“我有那么多亲兄弟,还怕找不到一个继承人吗?而且我有闺女啊,以后让她当个女帝也是行的算了,那太辛苦了,还是不为难她了。”

    寇骁撑着下巴想了想,倒是觉得还有个更好的提议:“姝儿再过几年就可以婚配了,你还年轻着呢,外孙也是可以的吧?”

    李煦无法接受自己二十几岁就当外公,而且女孩子太生孩子一点都不安全,生出来的孩子质量也未必过关,但寇骁的提议确实不错,外孙总比侄子亲近吧,而且那样一来,等他死后,公主就不怕被人欺负了。

    两人了一会儿话,外头的动静终于平息下来了,他们也起身离开酒楼,在门口碰到隔壁的几个年轻人,穿着青布衫,是一副寒门学子的打扮,双方点头致意,因为李煦和寇骁的外貌过于出色,几人不由得多看了他们几眼,心想:岭南何时来了这样出色的人物?

    222支招

    寇家军进驻象城后就像给百姓打了一针强心剂,原本对官府还抱有怀疑态度的老百姓立即安静老实了。

    而乔安也终于可以腾出来处理遗留问题了,之前罪民暴乱,集结了上万人,后来被官府组织百姓反击成功,俘虏了一部分,其余的溃散逃逸了,估计大部分老百姓都回了家乡,剩余的逃犯中,死了一部分,还有一部分吓破胆逃到海上去了。

    “流窜到海上的那些犯人就靠王爷清理了,王爷的水师在海上所向披靡,假以时日便无人敢逃到海上了。”

    李煦没他那么乐观,:“南越水师如今能赢靠的是船,兵力还不够强悍,而且我们在进步,海贼也在进步,一旦面临着生存危,人的潜力是非常可怕的,而且我们将来要面对的敌人也未必是这些海贼,而有可能是其他国家的精兵强将。”

    这也是李煦积极建立水师的目的,历史上,倭人袭击沿海一带的事件持续了好几个朝代,李煦不知道这会他们存不存在,但先练好兵准没错的,最好一次将敌人打怕了,让他们不敢来犯。

    “其他国家?您是海外还有其他国家?”乔安惊疑地问。

    “世界之大,自然不止大燕一个王朝,北边的游牧民族你们知晓,西域还有诸多国,其他地方自然也会有人,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政权,隔着汪洋大海,谁知道那边是什么样呢。”

    李煦历史不好,确实不知道这个时期海外的世界是如何的,但肯定有人就对了。

    “下官此生去过的地方最远也只有扬州,实在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难怪下官心胸不如王爷宽广。”

    其余人也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模样,如果海外还有广袤的土地,那是否存在一个比大燕更强更大的国家呢?

    李煦见大家心思荡漾,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敲敲桌子让他们回神,“来,继续刚才的话题,逃到海上那些人你们不用管,现在重点是关押起来那些逃犯该如何处理,是杀是留,本王记得有近两千人吧?”

    乔安回答:“最先关押时是有近两千,但这些日子以来死了不少人,下官昨日派人查验过,剩余人数在一千二。”

    “怎么会死这么多人?”李煦问完就知道答案了,这些参与了反叛活动的人按律是要杀头的,官府关押他们也肯定没什么好待遇,谁知道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呢?

    乔安脸色也很难看,他从未接触过如此血腥暴力的事情,他去过象城的牢狱,见过里头那些肮脏不堪令人作呕的一幕,连续做了好几日的噩梦。

    他艰难地:“他们被分开关押在各地牢狱中,官府人不足,也没有余粮,基本不管他们死活的。”

    李煦心一颤,闭了闭眼,“那不用讨论了,这批人要么一个不留全杀了,要么在海外找个适合生存的海岛送走,他们不适合就在岭南。”

    乔安点点头,“那您的意思呢?若是全部处决,怕引起百姓恐慌,这里面也有不少半路被拉去的老百姓。”

    一千多人,李煦无论如何也是下不了的,他突然很后悔,如果在暴乱刚发生的时候他就让寇骁领兵平乱,是否就不会有今日的事情了?

    一只温暖宽厚的将他握住,粗糙的掌心给人安全感,李煦回望寇骁,只听他:“交给末将处理即可,这些人中肯定要处决一部分,没有人性的人不能留下来,末将会酌情处理,能活下来的不如送去避风岛,正好那边空出了许多房屋,也没太多烦恼,也许过个几年,就能净化他们的心灵了。”

    李煦撑着额头,一副为难的模样,乔安低下头,没敢看两人交握的,这一路同行,他发现顺王和寇将军的关系太匪夷所思了,简直不像上下级关系,可他不敢多想,更不敢多看。

    李煦和寇骁虽然没对外公布过他们关系,但在一起久了,难免会有些亲密举动,就连偶尔交汇的眼神也暧昧不清,会被人看出来一点不奇怪,但只要他们一天没承认,别人就不敢出口。

    寇骁用力捏了捏他的掌心,用别人无法想象的温柔语气:“王爷难道还不放心我?末将处决过的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了,保证办事妥当。”

    李煦无奈地看着他,“本来担心的是这个吗?”

    “那就没什么好的了。”寇骁站起身,对乔安:“乔大人命人将各地牢狱的人集中过来,原先遗留的案件都判了吧,一把火烧干净,另件牢狱,此事就到此为止。”

    乔安白着脸点点头,能彻底重新开始确实是好的,那些地方如今怕是没人敢进。

    普通百姓不知牢狱中的事,新上任的官员有心无力,不过大多数的人都觉得他们必死无疑,怎么死的并不关心。

    这个时代的人见惯了生死,心地远不如李煦柔软,而他的这份善良柔软,也正是最可贵的地方,寇骁恨不得他永远能这样,不用沾染一点鲜血。

    “那就如此吧。”李煦把揣进袖子里,他知道自己的弱点,还好有寇骁补足他的弱点,否则他的前途在哪都不知道。

    “马上就过年了,明年岭南休养生息,全面免赋吧,这次皇上允许寇家军借粮,本王会让他们去邻郡借,十万不够就借二十万,到时候用船运过来,你看着用吧。”

    乔安当即跪下谢恩,“多谢王爷大恩,下官替全岭南的百姓给您磕头。”

    别看一年的粮税,能有一年的过渡期,可以多活多少人,只要这一年发展的好,以后就会越来越好。

    而且百姓恐慌了好长一段时间,免赋是个非常激动人心的消息,估计能让他们过个好年。

    “王爷,朝廷会允许吗?岭南不比南越,不是哪个王爷的封地,没有自主权,能否免赋还得看朝廷的意思。”

    “你继续上奏,一天一封都可以,将困难清楚些,把监牢里的细节也汇报上去,就”李煦顿了顿,沉声:“就,岭南如今人口凋零,十不存一,且百姓均被吓坏了,无心农事,大街巷随处可见离魂之人,下臣虽能斩杀罪民,却无法唤醒这些可怜的百姓,特向朝廷各位大人求教,下臣该如何做才能让百姓归心?”

    李煦没让他直接在奏折写免赋的事情,而是让他把困难放大了,反正他也不怕朝廷会因此责怪乔安无能,否则岭南郡守这个位置谁乐意谁来,估计听完乔安的汇报都没人敢走进这块地方一步。

    “还要问朝廷要钱要粮,最好也让他们派些能干实事的官员来,做足样子,最后如何,就等皇帝裁决吧。”

    乔安把要点记清楚,言明今日就将奏折写了送出去,其实从岭南到京城路途那么遥远,就算有批复也是好几个月以后的事情,所以李煦一天一封往京城送也是对的,没有这样的节奏,人家未必会重视你。

    李煦没有见岭南的大官员,也没人知道顺王过境来到了南越,比较封王没有旨意不得出封地这是惯例。

    这次带队来岭南的寇家军将领是郭孚和赵刚,两人来拜见过主帅,但寇骁只要求他们在象城住两天做做样子即可,稍后就可回南越了。

    李煦也准备回去了,他不可能在岭南长时间住着,船厂的位置已经选好,养珠厂也由几家合股办起来了,李煦推荐过去的五个犯人也安置妥当,如今跟着工匠在建住宅和养殖场,每日忙的没停没歇,还没有工钱拿。

    “我亮,咱们选这条路真的对吗?这可是给人白干五年啊,五年能做不少事了,而且咱们累死累活的还不招人待见,总觉得亏得慌。”客栈的掌柜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没比罗亮他们大几岁,但一直以大哥自居,很照顾他们。

    罗亮正在活泥浆,全身都脏兮兮的,他们干的活又苦又累,别人都不愿意做,他们以前要是能吃这个苦也就不会去开黑店了。

    “我不知道这个选择对不对,但咱们的店也开不下去了,还被人抓住了,我只是觉得这次遇到的人身份极高,跟着他干总没错。”

    “可他不就是个商人吗?而且还是南越人,他都要回去了,咱们留在这里不就任人宰割了?听这边的犯人没好日子过的,万一咱们挨不过五年怎么办?”

    罗亮也不好,他也是想赌一把,如果赌对了,他离成功就更近一步了。

    “我只知道他不可能是商人,商人没权利决定犯人的去处,更没权利决定犯人的刑期。”

    兄弟们听了恍然大悟,“对啊,他会不会是骗我们的,白捡的长工谁不要?”

    “不会的,官府都送来判决书了,假不了。”

    “好吧,那就老老实实干吧,五年而已,就冲这儿的吃食不错,也勉强干的,听一个季还有两套新衣裳,也不知真假。”

    另一个弟扯着身上的新衣:“都穿上身了,肯定假不了。”

    罗亮低头看看沾满泥浆的新衣,有些舍不得,他从未穿过这么好的衣裳,在这能吃饱穿暖,不用担心朝不保夕,他觉得心安。

    而且五年后他肯定要留下来的,他想知道珍珠是怎么养出来的,想知道怎么做生意赚钱,想要学很多很多东西,这些在村里是学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