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再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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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位大叔果然不光卖马,凡是在战场上赢来的东西不用上交的他都卖,并把这些钱分好,给死难的兄弟家里送去。

    “你这是同情他们了?”回去的路上刘清清终于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错。我是要搭上他这条线,他一定会有办法弄到很多我们弄不到的东西。我买谁的东西不是买,买他的还交一个朋友。”

    还可以这样吗?刘清清真是服了。

    祁三郎今天不是自己跟着刘清清来的,他还带了小厮绿豆。

    “你把这些马送回家里。那匹是清郎的,你给收拾好,还去上次买马鞍的那家去买吧。”

    等马回到刘清清手里已经焕然一新了,连毛都给刷得油光水滑。

    “清郎,这马已经喂过水草了,回家不要喂得多了。”

    刘清清在镇上买了些糖,其实马也喜欢吃甜的东西,想跟这匹烈马搞好关系怕是得好好溜须它一下。

    这一上午就围着买马这件事转了,杂货铺里的大事小情都被刘清清放下了。祁三郎让她牵着马回河边货栈,因为杂货铺里又进新鲜东西了。

    何三娘曾要刘清清做成套的衣服卖,根据人的身高定大小号就行了。

    祁三郎把这件事上了心,找了邻镇村里的妇人做工收了不少衣服。

    结果货一进店就有人进来买,一对刚刚下船的小夫妻因为孩子淘气掉到水里,阿耶下去救孩子,自己的衣服都湿了,见这里有卖衣服的就来买。

    看这一家子的穿着不是什么有钱人,或许只是一般家庭略好一些。小娘子给孩子带了换洗的衣服,却没给自己的郎君带。那个掉到水里的小孩子已经换好了衣服,被他娘抱在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刘清清看这个妇人抱孩子就是觉得不对劲,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给那位郎君拿衣服的小二也在背后给刘清清使眼色,那个被妇人抱在怀里的孩子已经睡着了。

    现在才是刚刚中午好不好,这个孩子看上去也有五、六岁的样子,怎么还这么爱睡。

    刘清清使了另一个小二去找官差,只说让他们来看看。可眼下这一家子就要试完衣服了,看样子像是打算买了。

    “喝点姜茶吧。这个季节掉进水里怪冷的。”不得已只好用各种借口留住人了。

    “孩子怎么样?就是换了衣服怕也得着凉,不如把他叫醒也喝一点热姜茶吧。”

    话一出口妇人的脸色就变了,刘清清看到了,可是她很会掩饰,“他可能吓到了。让他睡一会儿吧,一会儿就能好了。”

    铺子里有一张长榻,妇人把孩子放在上面又拿了刘清清给的薄被给他盖上。看样子像个慈母,很可惜哪有亲娘不给孩子喝热姜汤的道理,这个时候受了风寒就是有十条命都不见得活下来。

    那位郎君也试好了衣服,穿在身上由小二算账。看他拿钱袋出来还挺镇定。

    可等官差一进屋,他立即拉了那位妇人就跑连孩子都不要了。

    大夏的官差可不是吃素的,气功什么的不会可他们身上个个都是有功夫的,当即就有两个腿脚快的追了出去。

    后面的几位也在街上一边追一边喊:“抓住他们!那两个是骗孩子的人贩子!”

    刘清清终于了解了道德的力量。前世天朝也在不停地对人民进行道德教育,可今天刘清清终于见识了最朴素的道德力量。街上最少有七、八个壮汉跑出去帮着抓人。

    满镇全是活雷锋啊!

    常来买豆腐的官差娘子进来看热门发现这个孩子被他们下了蒙汗药。

    “怎么下得去手?才这么点大的孩子!”一边啧啧有声一边帮刘清清给孩子灌点热水。

    没办法,还得给这个孩子请郎中。

    镇上有一家比较大的医馆,里面坐堂的郎中刘清清与他相熟,他是张郎中师弟的弟子,姓沈。

    小二又得跑去请了沈郎中来瞧病,这次好治只是给这个孩子开些解药就好。

    哪想沈郎中来后发现孩子已经起了烧,吃了解药还得再养一养。

    刘清清只得接下这个事,谁叫她做了好人救了这个孩子呢。

    那两个人贩子到底没跑了,在邻村被官差打了一顿给抓住了。为什么打了一顿呢?因为他们不但贩卖孩子还敢逃跑,累得这几个官差差一点没背过气去。

    这一天让刘清清过得太充实了,买了马、抓了坏人、救了一个孩子。回家的时候本不想骑马的,但这样不骑怕也是不行了,因为没有力气了。

    好在这匹枣红马吃了两块糖就跟刘清清亲了起来。刘清清趴在马背上任它驼着自己往何先生家溜跶。

    本来今天何先生是准备留刘小虎在家里吃饭的,可是刘小虎说姐姐还得来接他,以后有机会的吧。

    何先生逗他,“你姐姐天天来接你,哪天才有机会在这里吃饭?”

    “等姐姐不忙,让她来这里做一顿好吃的。先生,虽然学业生不应该重口腹之欲可姐姐做的饭菜真的好吃。”

    疲惫的刘清清就是在大家心情都很愉快的情况下来接刘小虎的。

    回到家里刘清清还是不太有精神,留在河边货栈里的那个孩子不知家在哪里,他的双亲是不是也在寻他。如果没有人找他怕是得送到慈幼局里去了。

    今天因为是要给单宝儿做衣裳所以朱氏带着宝儿到山上小院来吃饭,听刘清清说起镇里的事也是吓得一惊一诧。

    “这都不算什么,我前几天还看见一位在春风楼里做工的妇人带着自家儿子上工,被楼里的下人打,哭得好惨。”

    “带着孩子怎能到那种肮脏的地方去做工,不是把孩子也带坏了么!”朱氏是那种宁可全家饿死,也不能让孩子去学坏的娘。

    “这种事哪里由得了她。你没听清娘说么,她不光带着孩子,她还破了相,右边的一只耳朵都没了。”张氏听了也很唏嘘。

    朱氏不由得低下了头,刘清清看不见她的神情,却觉得她得知那个妇人没了右边的耳朵好像想到了什么。

    “小娘子你是在哪里见过那个妇人?”

    “她在镇上的春风楼是做工。我是在隔壁吃饭的时候见到她的。”

    “奴家有个不情之请,可否请小娘子有空闲的时候带我去看看。我怕她就是前主家的小娘子。”虽然没用肯定的语气,但那眼中的坚定却是说明这事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