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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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顺回来后听张氏说起这件事也很惊诧,“当地世族的小娘子怎会过地如此惨?”

    “如果当初就过得不好,家里也会派人接回,就是在庵堂里了却残生也不会受这些的苦。这其中怕是有什么事我们不知道吧。”

    刘顺这样一说张氏心里没底了,“那我们还帮不帮他们?如果没有什么好事会不会把我们给牵连了?”

    “再看看,你提醒清娘一声,别莽撞!”

    刘顺觉得这件事跟他们家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牵扯,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朱氏虽说是直说了这人是前主家的小娘子,但事情好像不会是这样简单。

    春夜里,微风徐来,带来一阵草木的清香,夹杂在稍微冷的空气里,引得刘清清头脑极度清醒,失了困。

    酒娘跟她睡,已经把被子踢得只余一角盖在肚子上,胖胖的小手小脚全露在外面,还打着小鼾声。

    此时,镇外一间土地庙里,那个破了相的妇人正给儿子做饭,一罐薄薄的稀粥,是他们今天的晚饭。而他们现在才吃上饭是因为妇人才做完工。

    “娘,你也吃。”男孩小小的手端了一个破碗给妇人盛了半碗粥。

    “娘不饿。你吃。”妇人抚了抚男孩的头。

    “娘,你不吃会生病的。你病了,咱们可怎么办?”男孩眼里闪过无助。

    “大郎乖!娘今天在厨间帮忙的时候吃过了。真的!娘不骗大郎。”

    冯大郎知道他娘会在他吃过后舔干净饭碗和瓦罐。可是如果他也病了怕是这个“家”就彻底完了。

    小小的人含着热泪喝十净了碗里的粥,故意说吃不下了剩了一个罐底给自己的娘吃。

    果然那个妇人端了剩下的粥喝了,才直了直累得发酸的腰去洗漱。

    虽然日子过得有上顿没下顿,她和孩子都是满脸菜色,可是他们母子二人却是头无乱发、身无草杆,就连这栖身破庙也被收拾得一尘不染。

    拿了草堆在身上,母子二人就是睡在这种环境里。

    朱氏辗转反彻一宿没睡好,第二天起来不但脸上挂着两个黑眼袋更是一脸的疲色显得人很苍老。

    “没睡好么?”张氏一眼看出朱氏的状态不好。

    “怎么能睡好?想着那个人可能是我家的小娘子就心里不舒服。”朱氏叹着气,脸上那种非常挂念的神情却是情真意切的。

    张氏觉得她对原来主家小娘子的惦念不是假的,那么这里面还能有什么事呢?

    不管它了只要不牵连了她们这一家子,没有什么事能难倒她们。

    刘清清早早带了朱氏进镇去找那个妇人,只可惜春风楼上午是不开门的。那可是夜生活人士最爱的地方,怎么可能大白天的就营业。

    把朱氏安顿在河边货栈,刘清清先到杂货铺里打理生意。在这里做工的两个小二很勤快,刘清清见他们已经收拾好铺子清理好门面,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比镇里的铺子好了不知多少。

    就这几天时间里,河边的那几棵树已经长满了绿叶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

    来桃镇的人不论是路过还是来经商都着了春衫一副开心的样子,只是刘清清看着他们自己心里却没什么兴致。一会儿去春风楼该怎么跟那个老鸨说呢,两个女人大白天的进青楼怕是让别人看了会多想吧。不对,只有一个女人,她可是女扮男装。

    就这么想着刘清清竟然溜跶到了天香楼的门前,上次接待她的小哥一眼就认出来她,“小郎君来用饭么?今天有好茶。”

    他还记得刘清清上次喝了他们酒楼一壶茶。

    “哦?”刘清清这才反应过来人家是在跟自己说话,“想着事就走到这儿来了。怎么样?生意兴隆啊。”

    前世就做市场的刘清清说出好话来那都不用打草稿。

    “托小郎君的福,生意挺好。”小二在这里也跟着赚抽成的,天香楼的老板那是多会做生意的人。

    其实天香楼真是托了刘清清的福,那些个莲菜买回去给人家办了酒席一下子在十里八村出了名。

    试想,哪家酒楼再能耐还能在大冷天变出南边的莲菜,更何况这个莲菜就是在南边也没上市呢。

    那个天香楼的掌柜乐得嘴都没合拢,当下定了洼地大棚里三分之一的青菜。巧在当天张郎中也在家,他老人家亲自见了那个掌柜谢谢他给自己的外孙女捧场。

    “老先生,可不是我给小娘子捧场,是小娘子给我解了围啊。”还哈哈地乐了半天才反应过来刘清清根本不是什么清郎,她是女娇娘。倒也不尴尬,“您家里竟出人材啊!先是有名医,现在还有神农。鄙人佩服佩服!”

    这话张郎中爱听,比那种言之无物的拍马屁好多了。最后亲自把人家送到大门外,搞得刘清清都服了。

    镜头转回来,刘清清看着眼前的小二哥突然福至心灵,“小哥,可否请你帮个忙?”递过去一把大钱。

    小哥神色恭敬,“小郎君请讲,凡是小子能做到的一定为郎君做到。”

    “我想见一见春风楼里那个丑妇?”刘清清探过头去在那小二耳边轻声说。

    “啊?”小二的表情分明在说:小郎君,你的口味太重了吧!春风楼里什么女子没有,你干嘛非得找那个丑女人。

    接着小二的脸色又一变,刘清清秒懂:客官,看来你就是好这一口啊。

    这种事必须得解释清楚,不然她再在镇上行走就有得烦了,“是这样,最近家里来了人说亲戚那里出了事,有一位娘子被夫家虐待,还把孩子跟她全都打出家门,至今下落不明。”

    小二哥果然松了一口气,表情是:我看你也不像这么重口的人!

    苦笑,我真不是啊,我连男的都不是,当然也不是女同。

    “我没见过那位娘子,只得带了家人来寻,是与不是就得见了本人才知道。”

    小二哥点头,也对。别说世家大族,就是一般百姓家里都有几房出了五服的亲戚,听说是一个姓,但见面都不认识,还不如街坊熟识。

    “那你家里的人呢?来了么?”小二哥还挺热心。

    “来了!来了!被我安顿在镇外,我先来就是想找个办法能与那位娘子见上一见。”

    春风楼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呆的地方,她如果带着朱氏就这么直楞楞地去找怕是得招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