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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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66、原由

    小都和远清一商量,这个事得先稳住,不能让那个偷了图纸的小子跑了。

    逃奴什么的虽是可以追逃的,可要是有人故意窝藏怕也是找不回来了。最怕的就是图纸也丢了,人也跑了,那个在背后使坏的人他们却没找到。

    所以小都连夜找了几个小子一起干活就是有一批急活得做出来,不然中都那边就不够用了。

    偷图纸的小子也在这些人里,他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小都跟远清咬耳朵说就是他偷的东西,这帮小子见了一起取笑小都在亲热小师妹。

    远清平日里最烦这些小子起哄,今天也不能例外也做做害羞的样子不让他们大叫。

    小子们都去了各自的屋子里做工,虽说是半夜了,也没有人叫曲,这种连夜加班的事以前也是常有的。

    好在远清手里也有一些活没做好,大家就都在这里耗着,只等着天亮。

    黎明刚有一丝光亮时,小都就跳了起来,他大叫着这批活得给东家看一看,不能再像上次那样被人家退回来就跑了出去。

    远清带着几个小娘子给大家做早饭。

    刘清清得信的时候已经是早饭后了,她留小都吃了早饭再回去,哪想人家心更急,怕是一会儿抓不着同伙了,一定要她现在就跟他回陶窑。

    没办法,只得抓了几只包子,跟着小都往陶窑这里来,两个人是在路上吃的早饭,结果吃的刘清清一阵胃疼,到了陶窑差点没吐了。

    “这是吃戗风了!”远清递给刘清清一杯热茶,“快喝些热水。我就说不用这样急,他就怕出了什么叉子。”

    喝了热水顿时舒服了很多,刘清清紧跟着远清他们进了存图纸的屋子。

    那个心里有鬼的小子果然从自己做工的屋子里出来想看看他们在做什么。

    结果刘清清回头想吐吓得他一缩头又回去了。

    “就他这德行还想做坏事?”刘清清也是服了,“我们得先发制人。不能等他的同伙找了人来保他。”

    虽说自家的奴隶有了错可以责罚,但动私刑什么的不是刘清清的作风,她还是前世那个满脑子法制思想的刘清清。

    小都找出了江患穷的名贴,跟刘清清去了县衙。

    江患穷这一阵子也算是出了些名气,在中都他的名气比祁三郎要大得多。所以坐便什么的跟他也算挂上了钩,一下子又大卖起来。

    张县令也不是不知道这些个事,如果因为在外面当了县令就不知道中都的事了,那他也太没本事了。只不过他认为这些个事跟他没关系所以不曾往心里去。

    哪想人家成了苦主还找上门来了。

    “你们这是抓住了证据?”什么事都得先问清再说。

    “有一个下人跟外面的人里应外合了,昨天被我们发现了。”

    略一思忖就知道他们说得不假,就问:“那他人呢?”

    “我们出来时他还不知道已经被我们发现了,所以现在在陶窑。正常给他安排了活让他干着,不想打草惊蛇。”

    张县令一脸惊诧地看着他们二人,这两们有头脑啊,这是想抓背后那位的打算。

    “也罢。我这就派人跟你们去。”随即叫了手下的衙役跟刘清清去抓人。

    侯七这边做活总觉得眼皮跳,又说不出哪里不舒服,不时地抬头看看,惹得远清说他:“好好干活!这批货是中都那里急着要的。”

    听远清这口气与平时无二,一时间他这心又放下了。远清又走到另一边说另一个小徒弟,指出他这里做得不好,那里做得不行。

    可是侯七的心就是跳得厉害,他觉得不好,所以他借口说要去出共恭(上厕所)。

    远清如平日一样白了他一眼,“就你事多!”

    恰这功夫刘清清他们带着官差已经进了屋子把侯七堵了个正着。

    “这是?这是做什么?”侯七一慌先开口叫起来。

    “你怎么知道是来找你的?”官差里有一个老油条,也是审惯了犯人的,笑眯眯地看着侯七却笑得侯七一下子尿了裤子。

    刘清清当场捂脸,你还能更丢人点不?就这小胆你还做坏事?

    然后侯七就给大家跪了,“我真是被钱迷了心窍啊。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做背主的事。”

    小词用得还挺好,知道自己背主了,那你还干啥了赶紧说一说。

    结果人家就是在那儿哭,再多说一句也没有了。

    “侯七,你也不用再哭了。单说出了这事我打死你也就打死了。只不过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不想你就这么没命了,你再想想是怎么回事,说清楚我给你一条生路,不说,那咱们就请官差大哥当个见证人。”

    见证什么事那还用说,肯定是打死他呗。

    所以他一下子坐在地上发起了呆。

    这不哭子又开始装傻。

    “侯七,我可是知道你是有亲人的。”刘清清想到了什么,低声说了一句。

    就这一句一下子把侯七吓得爬了起来,“小郎君,小郎君,我真是不得已啊。我真的是不得已!”

    刘清清躲了他,走向官差的身后,闭了嘴不想再多说话。

    没办法,侯七只得交待了事情的全部:福来镇的冯二郎有些薄产,某日听说镇上镖师刘顺家里做了洁具在中都大卖就起了贼心。他的想法就是,兴得他家做就不许我们也做了,这个坐便也就是一个肮脏物,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家做起来也是可以的。所以冯二郎多方打听找到了在张家陶窑做工的侯七,听闻侯七因自家娘亲过世无钱下葬自卖了自身,还有兄弟姐妹在亲戚家里讨生活,过得并不如意。所以他就摸到了陶窑找到了侯七。

    “本来他跟我说这个事的时候我没敢接话,哪想家里的小妹被婶婶不喜,不是打骂就是不给饭吃,出去干活还被牛给追进了水塘里,一下子生了病。”一说伤心事就连鼻涕也哭了出来。

    “我本想着弟弟是个男孩多少能得些关怀,哪想婶婶也只是给口饭吃,做得工比谁都多。”又用袖子擦了擦脸。

    “一想冯家给那许多钱,不如给他图纸换得弟弟妹妹有个自家的屋子,不管饿着、冻着也不用受婶婶的气。”

    然后又开始抽鼻涕,那个眼泪花花地流,看得在这院里的人都有些于心不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