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险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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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58、险镖

    年一过完,正月里一般都不会有什么大事了,但刘顺还是接了一单护送钱钞的生意。

    跟着去看镖货的刘清清真是被眼前这二十几口大钱箱吓着了,用不用这么豪啊。

    镖局也挺看重这单生意就派了二十几个小子跟着一起出来。

    正月里,这一单镖怕是不好走,不如走水路吧。就跟刘顺建议让他搭祁家的船去目的地。

    刘顺也不想走得太慢,他想着二月二就回来,还能在家里过个安生的节。

    这二十几个小子基本都会水,大家就乘了刘清清选的船往南走。

    按说大夏的南面一向安生,土匪什么的大多在北面,但行船五日后还是让刘顺遇上了歹人。

    大半夜的,值夜的小子临死前只发出了一声惨叫,好在船上的船工们都不是一般人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些劫匪给摆平了。

    死的那个是刚进镖局半年的王九,看着死不甘心的年青的脸刘顺有些堵心。

    船工们也有受伤的,刘顺有些不忍心就想着给他们些钱,但人家不要,说了回去刘清清自会给他们交待。

    刘顺不知道这些有身手的船工都是从事过“特殊”职业的,他只当是祁家有门路在江湖中找来了会功夫的人当船工。

    再一回想他们这一路走的有些过于安静,平日里接了这种镖根本不会闹成这样,刚才杀那几个劫匪真是杀的太快了。

    没有活口就不知道他们是哪一路的。

    船进目的地的时候已是下半夜,因为前面被人抢的事大家都很精神。

    留了值夜的人大家准备在码头上歇息一晚再做打算。

    没想到天一亮他们的船就被官兵给包围了,说是有人抢了当地的大户要盘查所有过往车辆船只。

    刘顺觉得这种事不可能跟自己有关,就想回去想一会儿,但心里总是不舒服,只得穿了外衫起来看热闹。

    只见那些官兵气势汹汹地直奔他们的船而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好!怕是跟他押的这些钱钞有关。

    果然,这些官兵上船后就翻找到了船上押送的钱箱,“这里就是钱家丢失的钱箱。”

    “你如何说这跟着船从桃镇来这里的钱箱就是当地钱家的?”刘顺也是看明白了,先是抢钱,不成就诬陷,反正这伙人是有备而来。

    那官兵的头子怕是没把刘顺放在眼里,“到了这里就得听老子的!我说这是谁家的钱就是谁家的钱!”态度十分嚣张。

    码头上一排火把之下是一排持了重驽的官兵,人家是有恃无恐的。

    船老大在一旁看了半天的戏,见这官兵头子顽固不化也不理他,只是告诉刘顺:“不要下船,告诉你的人都老实些。他们这里有事。”

    从桃镇走的时候刘清清就跟他说过,若在途中遇到了什么事不要急,听船老大的。

    刘顺原来没放在心上,但那天有歹人劫船时他就发现这帮船工不是一船人,身手太好了!

    一行人在船上吃过了午饭才等到一个当官模样的人过来,他抬头看了一眼这艘船也没言语就离开了。

    刘顺有些急,本想着回家跟张氏好好歇息几天,多陪陪她,现在却被困在了这里,还赔进去一个小子。

    南边有什么事发生?不会只是一个大户被抢这么简单吧。

    本来行至这里他们就应该下船走陆路了,再走近百里就是收钱的主人家了,结果在这里耽误了起来。

    原来安排刘顺他们不要下船的船老大放了一只信鸽走,只是在这运河上空的水鸟中显得有些突兀。

    那些官兵可没有什么心情来观察码头边这些货船的动静,那鸽子在大家视线里飞得还算安全,就不知它能不能飞到接它的人手里。

    忐忑的一天是在官兵冲上邻近的一艘货船结束的,那一船人哭叫了许久,货也被卸走了。

    不是说他们是抢了钱家钱的人么,现在怎么又给别人定罪了。

    码头上安静下来,只是巡逻的士兵仍是一班接着一班没有松懈。

    城镇上一座府里正堂中坐着一位中年美髯公,堂中跪着一位小兵。

    这美髯公摩挲着手心里的一枚小小令牌,室内空气凝滞,两个人一坐一跪具不作声。

    只一会儿跪着的那人就晕倒在地,范七一挥手就从侧门进来两个手下把地上的人拖走了。

    丢掉手上的令牌范七决定拼了。

    刘顺的船上今夜没设值夜的人员,刚入亥时船老大就找了刘顺带着一船人逃走了。

    保镖这一行是镖在人在的,哪有丢了镖人走的。

    刘顺不由得有些心急,船老大只说一句话:“要想活命现在就得听我的。货的事好解决!”

    一船人化整为零不消一刻钟就消失在夜色里。

    然后这艘船边又有不少黑影闪动,只是夜色太浓看不清到底有多少人都在做什么。

    范副将原是驻守北疆的屯守官,这些年立了不少战功,只是跟错了上峰,一步错步步错,现在全家老小都留在北地那里,自己弧身一人来救想要反叛的王爷家眷。

    救了之后呢?

    没有钱,没有人,能去哪里?

    哈,当家主母跟少主公?这两个人能做什么?只会给他拖后腿,让他万劫不复而已。

    再喝一杯酒,下了必死的决心,直取码头边的那些货船。他记得有一艘船上是镖局押解的大笔钱钞。

    恍惚间却是想不起是谁告诉他的从北面来的一艘船上有大笔的钱钞。

    下半夜的码头下起了米粒大的雪粒子,这在南方极罕见,这里即使下雪也是落地即化,像这种能存住的雪真是太少了。

    只不过它就是能存住也积不了多厚,因为这里是南方。

    重兵包围了码头,此时怕是一只鸽子也飞不出去了。但却有一只鸽子飞了进来。

    它太显眼了,黑夜的墨色背景衬得它飞得如此悠哉。

    范七一箭结果了它的小命,有手下抓回了它的尸身。这只鸽子脚上绑着一张小纸条,上书:今日是你的死期!

    瞳孔一缩,他急命人上船搬钱钞。

    手下的士兵飞快地跑上各艘船只开始搬上面的东西。除了刘顺他们的那艘船别的船上相继传出喊叫声跟女人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