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放她自由?休想!
放她自由?休想!
叶如意呆呆望着余非迟心那根珠钗,一时之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她明明早已将珠钗当了,她甚至还收下了那五千两银票,为何
抬眸,因着饮酒之故,她的眼神隐隐带着几分朦胧:“珠钗怎会”在你上?
余下的话,却在对上余非迟的目光时顿住。
他的眼神没有以往的调侃之色,反而很是深邃,深邃的让人不敢与之对视。明明是个纨绔公子哥,而今却神色紧绷着,死死盯着她。
“叶如意,你猜,珠钗怎会在我上?”余非迟却陡然开口反问道。
叶如意睫毛一颤,她已经猜到了,出得当铺后,余非迟耗了一会儿时间,想必,便是那时,他将珠钗赎回来了吧
可是,为何?
“你不该赎回来的。”叶如意偏首,避开了余非迟的目光,喉咙收紧,声音微凝。
余非迟紧盯她许久,竟“呵”的一声轻笑出声,他依旧紧盯着她:“是啊,本公子方才才发现,自己的好心被人当了驴肝肺,作甚要将珠钗赎回?多此一举!”
叶如意心尖微颤,仍旧朱唇紧抿,不发一言。
“可叶如意!”余非迟声音陡然增大,伸径自抓过她的腕,将她的掌心呈于烛光之下,“方才在当铺,是谁紧攥着珠钗,心被扎破也一声不吭?”
叶如意指尖剧烈抖了抖,不自觉往后缩,却没能成功,余非迟力道很大。
她以为,没人发现的。珠钗尖很是尖锐,轻易刺入了掌心的皮肉,此刻还留有一点血迹。
“方才又是谁,紧盯着珠钗,满眼的放不下?”余非迟继续追问着。
叶如意头垂的更低了,依旧是她
“又是谁,走出当铺时,脚步慌乱的险些倒下去,却仍半步不敢停”
“够了。”叶如意猛地抬首,看着眼前的男子,“是我又如何?这些,同余公子又有何关系?”
余非迟陡然静默,沉沉望着她,眼中隐有震惊,他鲜少这般激动过,一贯用风流之相,掩盖着真实的心思,今日出这番话,从未有过。
好久,他的声音平静下来:“你的对,叶姑娘,这些,和本公子,没有半点关系!”
语毕,他已站起身,将中珠钗扔在桌上,转身走出厢房。
叶如意依旧怔怔坐在桌前,一旁一个空落落的酒坛就在边,散发着阵阵酒香。
她却恍若未闻,目光直直盯着烛火下的珠钗。
很名贵很名贵的珠钗,够她吃几辈子的宝贝,可是,她怎么就看着这么伤心呢?
伸,掀开一旁还未开封的酒坛,酒香之气越发浓郁了,她却只面无表情拿起,就着酒坛大口喝着。
醉了吧,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不知喝了多久,她的意识真的有些朦胧了,可为何那个珠钗却越发刺眼?
都是余非迟的错,他本不该将此物赎回来的。现在,他赎回来,便是他的,她不能留下了。
拿起珠钗,踉跄起身,她便要朝门口走去。
却不想头晕目眩,脚下一软,整个人朝着一旁倒去,碰到了一旁的烛台,蜡烛顷刻熄灭,满室漆黑。
“啪”的一声,身后木凳倒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叶如意也已倒在了地上。
首富的府邸,地上都铺有一层绒毯,摔的并不痛。可是莫名的,总觉得哪里皱巴巴的,痛的她整个人都不想起来,只想被困在这片黑暗了。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是心。
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从心里彻底剜出去,并不容易。
逃出王府,到现在,她没有流过一滴泪,可是现在,莫名有些忍不住了。
黑暗里,没人看得到,空落落的房间,只有自己。
刚刚好。
眼角,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还是落了下来,她没有哭出声音,只任由泪水肆意。放纵一次吧,就当喝醉后的补偿。
而后明日清晨后,便再不要思念过往。
意识昏昏沉沉,不知多久,门突然“砰”的一声被人撞开,余非迟站在门口,脸色铁青。
方才怒气冲冲离去,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今日喝了许多酒,又气急败坏而归,却在看见满室漆黑时,心中添了几分惶恐。
撞开门,拿出火折子点上,方才看见倒在地上的人
影。
余非迟拿着火折子凑上前去,声音不忘挖苦:“怎么?自知你身份只配睡在地”
声音,在看清女人满眼泪时蓦然停下。
她一直没哭,甚至喝醉了,他方才拿出珠钗,她也一直没哭,甚至极为礼貌,亲疏得体。
可此刻,她的双眼都被泪水浸润,如同蒙着一层水光,在火折子微弱的光亮下,亮眼的让人不敢逼视。
“是谁?”女人似乎在努力睁大眼睛,低声询问着。
余非迟没有回应,依旧拿着火折子瞪着她,许久,声音低喃:“我定是上辈子倒了大霉,不,我定是倒了十八辈子霉,今生竟碰着你了”咬牙切齿。
翌日晨,渊政王府,后院。
翠儿战战兢兢看着出现在房中的人,昨日王爷何时离开的她不知,今晨王爷何时来的,她亦不知,只心翼翼呈上茶,便躬身退了下去。
秦御依旧站在原处。
他没有她的丝毫消息。
官道派人守着,没有人瞧见她,城门也已封锁,她从未靠近过,各处贴了画像,亦没有消息。
朝堂之上,更是一整日不理不顾了。有同僚心生不悦,他却也不想理会。
唯有站在这间房中,看着她曾住过的痕迹,曾用过的物件,才知,她的确在这里待了好长时间。
可是关于他的东西,她一件没有带走。
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秦御本出神的神色陡然冷肃下来,仍背对门口处。
“东家。”秦三的声音。
“可是有她的下落?”秦御声音紧绷。
“今日,在城东一个当铺,有个掌柜的曾见过‘红玉瓒凤钗’,不过很快便被人赎走了。”
红玉瓒凤钗秦御指尖一颤,是她带走的那个珠钗,她来京城后,他送她的第一件首饰。他现在还记得,她收到那珠钗时,眉眼的惊喜。
“本王知道了。”他沉声应着,心中却莫名酸痛,一日一夜,终于有消息了。
“王爷”秦三声音迟疑。
“有事?”秦三鲜少叫他‘王爷’,平日只唤“东家”。
“倘若,属下是,倘若,王爷当真不愿娶叶姑娘
,为何不能放叶姑娘自由?”何必这般强逼着叶姑娘现身?
放她自由?
秦御身躯一滞,良久
“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