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 她宁肯找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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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宁肯找别人!

    城东,当铺。

    老板诚惶诚恐站在门口,腰身微弓着。

    昨夜接待了位姑娘,还收下了“红玉瓒凤钗”,没想到那珠钗放在里还没焐热,就被人赎走了,就这儿事儿还没完,今晨一早,便被一伙人闯进来,直王爷要见他。

    那可是王爷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啊,他不过平民百姓,早早便候在门口了。

    直到不远处,一人骑马而来,只穿着一袭玄衣,冠带随风而动,身后堪堪跟着一人,却也被落下了一大段距离。

    不过片刻,那人已经行至近前,袍服翻飞之间,男子已翻身下马。

    “草民参见王爷。”老板匆忙跪下。

    “起来。”秦御着,半点未曾停留,只是快步走进当铺,“昨夜,你你看见过红玉瓒凤钗?没有瞧错?”他开门见山问道。

    “是,”老板匆忙应,“此物甚是名贵,草民不会看错,只是”到此,老板微有迟疑。

    “只是什么?”

    “只是,那般价值连城的宝贝,竟是被一个穿着粗麻衣裳的姑娘拿出来的,未免有些奇怪。”毕竟,最初瞧见那姑娘时,实在不像是能拿出红玉瓒凤钗的人,更何况还和王爷有所牵连?

    粗麻衣裳

    秦御身形微僵,他知道,那是她进京城时穿的衣裳,在王府这段时日,添置了不少的绸缎衣裳,可她一件都没有穿走。

    他知道她是何意,不外乎要和她彻底断了关系罢了。

    许久他方才徐徐开口,声音添了几分喑哑:“昨夜,具体什么时辰看见的她?还有那红玉瓒凤钗现在何处?”

    “昨夜瞧见那位姑娘时,已经过了子时了。至于红玉瓒凤钗”老板沉吟片刻,“当时那姑娘当了之后,没多久,便被同行的人赎回去了,所以,草民也不知红玉瓒凤钗现在何处”

    “同行的人?”秦御双眼微眯,果真有人助她,否则,她岂会逃的这般顺利,“你可还记得那同行之人长得什么模样?”

    他已派人去试探陈熙,可陈熙对叶如意逃走一事根本不知,虽不排除做戏的假象,可他仍旧派人紧盯着那边。

    “那人”老板认真回忆片刻,“昨夜那人只站在门口,很是昏暗,只瞧见他穿着的衣裳料子极好,可人懒懒的,倒是有几分风流公子的味道”

    风流公子

    秦御一顿,莫名熟悉。

    “啊,对了!”老板一排心,“我昨日曾听那位姑娘唤那人‘余公子’!”

    余公子

    余非迟!

    秦御身躯猛地一震,竟然是他!

    前段时日,他还曾带着叶如意一同去了葬礼,而今他竟敢带着她逃走!

    好大的胆子!

    心里,如被倒了一杯毒酒一般,烧灼的心头肉“滋滋”作响,不止恼怒,还有酸痛。

    她宁愿去找别的男人帮她,都不愿留在他身边了吗?

    “王爷?”身后,秦三注意到他的反常,飞快挥退一旁的老板,上前低声道。

    秦御猛地偏首,声音凌厉:“这几日,密切监视余

    家上上下下一举一动,不要打草惊蛇。”

    “是。”秦三心惊,王爷在殃及池鱼。

    余家别院。

    叶如意昨夜喝了不少酒,加上当时夜已极深,第二日约莫着日上三竿方才醒来,头脑仍旧昏昏沉沉的,眉心又痛又涨。

    揉着眉心,她勉强撑起身子,而后便察觉到自己身上的衣裳竟已被换上了新的,碧色的绸缎裙裾,瞧着便不是她能穿得起的料子。

    “终于醒了。”一旁,一人轻飘飘的声音传来。

    “啊”叶如意被吓得低呼一声,匆忙偏首望去。

    隔着帷幔,只瞧见木桌旁,一人正坐在那儿慢条斯

    理品着茶,早已换上了昨日的黑衣,穿上了平日的绯衣,倒是更加风流了。

    叶如意皱了皱眉:“余公子怎会还在这里?”

    此话一出,余非迟心中一阵恼怒:“哦?倒是本公子不该出现在我自己的府邸了?”

    叶如意一顿,抿唇道:“余公子如果不愿我待在这儿大可直。”

    余非迟一怔,脸色陡然阴沉:“那昨夜抓着本公子衣袖鬼哭狼嚎的人是谁?”

    “我没有。”叶如意几乎立时否认,抬头盯着余非迟,她对自己的酒品极为了解,绝不会做出这种出格之事。

    见她终于不再是方才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余非迟

    脸色倒是好看了些,点头承认:“你的确没有鬼哭狼嚎。”

    “”

    “可是,”余非迟的神色认真下来,“你哭了很久。”

    叶如意指尖一顿,逃避般回绝了他的眼神,胡乱看着身下,下瞬却又想到什么:“我身上的衣裳”

    “本公子给你换的。”余非迟挑眉,应得坦然。

    “余公子!”叶如意明显是不信的。

    “叩叩”却在此刻,门外两声敲门声响起,一个女子的声音传来:“公子,醒酒茶已经备好了。”听来,倒像是丫鬟的声音。

    余非迟没劲的耸耸肩:“进来。”

    下瞬,房门已被人打开,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端着醒酒茶走了进来,先对余非迟福了福身子,下瞬已端着醒酒茶走到床边,递给叶如意。

    “多谢,”叶如意勉强勾唇,不忘补充道,“还有这件衣裳。”

    丫鬟不好意思的笑笑:“姑娘客气了。”

    话落,看着叶如意将醒酒茶喝完,端着空碗下去了。

    叶如意也放心下来,她虽不会因着“余非迟给她换衣裳”而要他负责,可听闻不是他,心中总归是松懈了几分。

    “你这是什么神色?敢嫌弃本公子?”反倒是一旁始终盯着她的余非迟,见她这般神色不乐意了,忍不

    住轻哼一声。

    叶如意疑惑望向他:“余公子不是也瞧不上我?”

    余非迟被她一堵,脸色一变,良久轻哼一声:“不定本公子山珍海味吃多了,想吃糠咽菜了呢。”

    叶如意眉心微蹙,注视着余非迟好一会儿:“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话落,声音已变得平和,“余公子真能送我离开吗?”

    余非迟的神色似更阴沉了,抬眸紧盯着她:“还没待多久呢,就这么急着离开?”

    叶如意诧异:“你这是”何意。

    最后二字还没出口,便见余非迟不耐挥挥,人已站起身朝外走着,只有声音传来:

    “你放心,本公子绝不是言而无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