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学堂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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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处乃是学院,是读圣贤书、悟圣贤道的地方,不是用来玩耍的!”

    陈老夫子正色道。

    “读书?读书好玩吗?萱儿也可以读书吗?”

    叶萱不明其故地问道。

    “这”

    陈老夫子闻言不禁语塞。

    有人有心向学,这是陈老夫子很希望看到的,不过将读书比喻成玩耍,若是放在平日里,陈老夫子是万万不会苟同的。

    不过眼下这一时半会儿的,陈老夫子也不知该如何与叶萱回答。

    “先生,不如也让萱儿妹妹与我们一同念书吧!”

    一旁,墨天豪忽地提议道。

    墨天俊听着,也点头赞同起来。

    二人平日里与叶萱玩作一块时,三人便已情同兄妹,今日学院开学,三人玩耍的时间自然也就少了越多,兄弟二人还在为此事苦恼,叶萱便来了一出误闯学堂,墨天豪见出此话,也是想让三人有更多的时间作伴。

    而墨天俊与哥哥心灵相通,立刻便明白墨天豪的打算,自然是跟着赞同。

    陈老夫子不知道兄弟二人心中所想,还道多教一名学生又何乐不为,于是也就点头应允道:“既然如此,你便自己找一处位子坐下,一同听课罢!”

    兄弟二人闻言,心中欢喜,却不表露出来。

    叶萱倒是自顾自地欢呼一声,就朝着学堂后边的空位蹦跳而去。

    待到叶萱坐下,陈老夫子这才继续开讲,学生们于是也用心聆听,唯有叶萱坐在座位上,一双大眼左右打量着,不知在瞧些什么。

    夕阳西下,漫天晚霞。

    “好了,今日便讲到这里,尔等回去之后定要好好背诵课文,明日老夫会抽查你们的背诵情况。”

    天色已晚,光线暗淡,已是不便看书,陈老夫子这才合上书卷,朝着堂下道:“若是被老夫发现你们背不上来的话,戒尺伺候!”

    完,陈老夫子拿起讲桌上的戒尺,敲了敲桌子,发出“啪啪”地响声。

    堂下有学生瞧得,不禁缩了缩脖子,似是对戒尺极为害怕。

    “尔等父母既然把你们送到学堂来念书,便是把你们交给了老夫。老夫打也好、骂也好,你们父母是决计不会什么的!若是不想挨打挨骂,就发奋读书,你们都明白了吗?”

    陈老夫子厉声问道。

    “学生明白了!”

    众人开口回答着,不过声音却是很,也很是稀散。

    陈老夫子对学生这番回答似乎并不满意,只见他皱了皱眉,又大声问道:“大声点!都记下了吗!?”

    “学生记下了!”

    这一次,学生们回答地声音倒显得很是洪亮,也整齐了许多。

    陈老夫子见状,这才满意地露出一丝笑容,于是收拾了一番,便走出了学堂。

    学生们也呼朋唤友、三俩结伴的离开书院。

    “萱儿妹妹,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墨天豪、墨天俊兄弟二人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来到学堂后边,朝还坐在位子上的叶萱问道。

    “好啊好啊!院子里只有我和柳儿姐姐,好无聊啊”

    叶萱见兄弟二人邀请自己,便欣然答应道。

    “那我们快走吧,晚上我和天俊还要练武呢!”

    墨天豪催促一声,三人便一起朝着院外走去。

    一夜无话

    第二日清晨,天尚未明,兄弟二人就从床上跳了下来,这不禁让伺候他们的丫鬟好一阵忙活,这才赶着在二人出门之前,将早饭送到二人跟前。

    兄弟二人却不肯坐下用膳,只是各自拿了两个馒头,一个咬在嘴里、一个拿在上,就朝着叶萱住的院子跑去。

    当二人到达叶萱住处之时,叶萱还在睡着大觉,兄弟二人好不容易才将她从床上叫起来。

    待到叶萱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天色已是大亮,兄弟二人不禁大呼糟糕,于是二人架着叶萱,牟足了劲地朝学院奔去。

    来到学院之时,已然过了晨读的时间,陈老夫子已经开始讲课,三人只好硬着头皮往学堂中走去。

    “尔等三人,何故迟到?”

    眼角余光瞥到三个身影走进学堂,陈老夫子放下课本,朝三人问道。

    叶萱与墨天俊没好意思开口,墨天豪只好鼓起胆子,向前一步答道:“都是学生不好,先生要罚,就处罚学生吧!”

    陈老夫子闻言,嗤了一声,道:“想独自担罪?简直妄想!你们三个,今日站着听课!”

    完,陈老夫子指了指堂后,三人无法,低着头走到学堂最后面,站着一动不动。

    “哥哥,为什么不和先生解释清楚呢?”

    墨天俊心有不服,便细声朝墨天豪问道。

    “错了就是错了,向先生解释再多也没有用,迟到了就该受罚。”

    墨天豪正色答道,却是懂得担当。

    “都是萱儿不好要是萱儿早点起来,就不会害得哥哥们受罚了萱儿好没用呜呜”

    叶萱到底年纪太,只觉心中委屈,竟是哭了起来。

    兄弟二人见着,自然又是好一番安慰。

    奈何哭声渐渐地大了,在前边讲课的陈老夫子也听到了动静。

    他循声看去,只见三人罚站之时,竟还着话,不禁大怒,又令三人顶着课本罚站,算是加罚。

    又讲了一会儿课文,正巧讲到陈老夫子昨天要求大家背诵的地方,似是有意而为,陈老夫子竟是只令墨天豪三人背诵课文。

    不过,陈老夫子毕竟嘴硬心软,他看着三人年纪尚,便补充了一句道:“尔等三人若是背得熟络,就可归位坐着听课。”

    墨天豪闻言,忙谢过一声,便启齿背诵。

    陈老夫子心想此子虽然脾性顽劣,却也颇有男子气概,也算是个可塑之才,就暂且听他背得如何。

    谁料墨天豪还只背得两句,陈老夫子便已是吃惊无比,且随着墨天豪越往后背,陈老夫子面上的惊讶之色也愈发地多了。

    不因其他,只因墨天豪其声铿锵有力,吐字行云流水,就连语句之中的停顿也是恰到好处,竟是没得一丝差错。

    待到墨天豪背完全文,陈老夫子竟还沉浸在惊艳之中,不得自拔

    “这真是你昨夜才背诵出来的?”

    半晌之后,陈老夫子才开口问道,其语气之中,却满是质疑。

    “回先生的话,整篇文章的确是学生在昨夜才背下的。”

    墨天豪淡定之极的答道,仿佛只是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先生,学生可以作证,这篇文章的确是哥哥昨夜背的!”

    一旁的墨天俊插口道。

    “那你可知文中涵义?”

    陈老夫子又问道。

    “学生知晓。”

    墨天豪回道。

    “哦?”

    陈老夫子听得,轻咦一声,道:“既然你知晓,那便来听听!”

    “是!”

    墨天豪应了一声,便开始缓缓起文中之意。

    半晌之后,墨天豪舔了舔发干的双唇,这才完。

    他将自己对全文的理解得一气呵成、毫无停顿,显然是理解得很是透彻才能达到如此地步,而并非是死记硬背下来的。

    “天才,天才!”

    陈老夫子听得大呼过瘾,不禁惊叹一声,舞足蹈地喊道:“真是天纵之才!墨家后继有人矣!”

    此话,墨天豪听在耳中,却仍是一副淡然地模样。

    周围学生见着,羡慕者有、嫉妒者有、不屑一顾者亦有,神态却是不一。

    片刻之后,陈老夫子也恢复了常态,便朝墨天豪道:“好了,此事暂且揭过,下不为例!你且回位坐下吧,切记用功读书!”

    “学生多谢先生!”

    墨天豪遥向陈老夫子作揖谢了一声,完之后,却是没有坐到座位上,只是继续站在墨天俊身旁。

    陈老夫子见此,暗赞一句兄弟情之深,遂也不再多言,于是又向墨天俊道:“好了,现在该你了。”

    墨天俊应了一声是,便开始背诵。

    整篇背完,墨天俊不禁舒了一口气,陈老夫子也轻轻点头,并未话。

    墨天俊背得也算不错,虽比不及墨天豪那般气势惊人,却也是完整的背完了,其中偶有两个字吐错了音,也被陈老夫子忽略了过去。

    兄弟二人都已背完,且都得到了陈老夫子的认可,不过兄弟二人都没有入座,显然是在等着叶萱。

    于是,学堂之中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了叶萱的身上,想看看她的表现。

    谁知,叶萱接下来的一番话,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

    “背诵什么?萱儿不识字呀!”

    叶萱着这话,又是一副天真无邪地模样,当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面对叶萱的这一招,陈老夫子只是尴尬地咳了几声,也不想多,随即袖袍一挥,便让三人入了座。

    经此一事,墨天豪三人虽然都过了陈老夫子这一关,不过陈老夫子在学生面前的师威却也是树立了起来,以致后来学生轻易不敢得罪于他。

    墨天豪、墨天俊兄弟二人倒也罢了,二人自知有错在先,对陈老夫子的惩罚不曾有何怨言。

    可叶萱却是个记仇的性子。

    陈老夫子一连罚了三人,在叶萱看来,便已是天大的仇了,而且到了非报不可的地步。

    于是,叶萱便想尽办法在陈老夫子的课堂上捣乱,其捣乱的方式,也是花样百出

    比如,在课堂上睡觉、梦话,连脚都伸到同桌的桌上去了。

    又比如,弄一条毛毛虫放到一个女孩的眼前,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叶萱也装作被吓着的模样,跟着女孩一起哭。

    还有,将煮烂的糯米糊到陈老夫子的书卷之上,又或者在书卷上画乌龟,简直叫作无所不用其极。

    陈老夫子自然也是给气得不轻,奈何叶萱只是一个四岁多的女娃,陈老夫子打不得也骂不得,更别用父母压她,人家现在可是孤儿,言语稍微得重了一些便流眼泪给你看,就问你慌不慌?

    看着那豆大的眼泪落在书卷之上、将笔墨化开,陈老夫子就心疼无比,只是不知他是心疼叶萱的眼泪,还是那本书

    此事,陈老夫子自然也有与墨忘祖谈过。不过墨忘祖平常族中琐事缠身,对于自家两个儿子都无暇顾及,又哪还有空闲去管教叶萱。

    因此,叶萱便更是肆无忌惮,只差没有拆了陈老夫子的学院。

    求他人无法,陈老夫子便想着以一己之力力挽狂澜。

    可思来想去,陈老夫子都没想出一个好主意来,最后,陈老夫子只好摆出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将叶萱撵出了书院。

    心想这下总算清静了的陈老夫子高兴还不过一天,第二天一清早,叶萱便又来到书院,作出一副痛改前非模样,着自己知道错了,并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最后央求着陈老夫子允许她进学堂念书。

    读了一辈子之乎者也的陈老夫子信以为真,还道圣贤之术果然能化腐朽为神奇,便欣然应允了下来。

    谁料叶萱刚进学院立马就原形毕露,将藏在身后的一袋老鼠放了出来,吓得其他同学们抱头鼠窜,各自逃命。

    这一日,墨家堡的书院可谓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遭到欺骗的陈老夫子一个劲的抽着自己的脸,嘴角溢血而不自知,只是骂着自己百无一用,连一个丫头都教化不了,简直是愧对圣贤

    最后,还是墨家兄弟二人出马,这才劝住了叶萱地胡闹,并领着叶萱去向陈老夫子赔罪。

    看着眼前的姑奶奶低着头向自己道歉,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陈老夫子嚷嚷着什么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此乃骄兵之计,自己决计不会再上第二次当,还喊着什么若言降,毋宁死,什么宁折不弯的话,反正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叶萱、不接受她的道歉,不论兄弟二人怎么央求都不行。

    不被信任的叶萱心中难受之极,继而落下眼泪。

    陈老夫子见着,怪笑一声,大喊道:“故技重施!还想赚我!?”

    喊罢,陈老夫子拔腿便走,逃到了自己家中不出。

    无可奈何之下,墨家兄弟唯有暂将叶萱送回院,又使其保证以后绝不再捉弄陈老夫子后,这场闹剧才得以落幕

    不过,经此一闹之后,叶萱“魔女”的名号却是在墨家堡中不胫而走,却是令人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