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内外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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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几个,在这里干嘛呢?”

    就在赵一卓想事之时,几人忽闻身后一声呼喝,似是问向自己。

    回首看去,只见一名叛军校尉领着几名叛军士卒,朝着赵一卓一行人走来。

    “问你们话呢!你们几个不好好去巡夜,站在这里干嘛?”

    这校尉见着几人不答自己话,不禁面色微怒,还伸拍了一人脑袋一巴掌。

    见状,赵一卓双目一转,便上前一步,朝着这校尉拱答道:“回将军的话,的方才腰带松了,便停下来紧一紧,哥几个想要等我,这才都站在了这里。”

    “走路能走得腰带松了,你子也是有能耐!”

    这校尉听得赵一卓称呼自己“将军”,心中不禁有些飘飘然,便冲赵一卓笑骂了一声。

    “不敢不敢!”

    赵一卓忙回以笑面。

    “还笑!?”

    这校尉见着赵一卓笑来,竟又是一骂,喝道:“楚帅白日里吃了大亏,你竟还有胆子笑!?”

    “将军饶命!的不是这个意思,楚帅与将军天神般地人物,便是借的一百个胆子,的也不敢笑啊!”

    赵一卓连忙故作惶恐呼道。

    瞧得赵一卓的怂样,又听着那不露痕迹地马屁,这校尉心情不由大好。

    管他什么楚帅不楚帅,老子爽就行!

    心中想着,这校尉也不打算继续跟这兵浪费时间,便撂下一话道:“你们好好巡夜!特别是西营那边,一定要严加防守!不过,可千万别吵着郑谦先生歇息!郑谦先生是王爷派来的贵客,楚帅都奉其为座上宾,若是你们惊扰了郑谦先生,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知道了吗?”

    赵一卓闻言,面容一动,心中登时生起无数念头,却不忘向这校尉连声呼道:“的一定谨记将军的话!”

    连赵一卓都如此作态,那几名青琼山弟子倒也不好不出声,便也躬身向着这校尉呼了几句。

    见此,校尉也不停留,便往着自己营帐而去。

    巡夜之事,交给这些兵就是,自己可是校尉,随便做做样子意思意思就行,眼下已是很晚了,自己也早已困了,还是回去睡上一觉来得舒坦。

    于是,这校尉便领着下,哼着曲地离开。

    待到校尉走远,赵一卓思忖了一会儿,低语道:“西营?先生?王爷?”

    言罢,赵一卓抬起首来,看向西边那座自己方才看去的大营,便道:“走,我们去西营!”

    一行人又来到西营外,望着那座大营,赵一卓道:“这营中之人身份不凡,我猜叛军大举攻城定与此人有关,赵一卓这便进去查探一番,还请各位守在此处,若有动静便立马进来告诉我!”

    “赵将军放心进去,有我们师兄弟守在此处,定能保得赵将军无忧!”

    一人笑答道。

    “嗯!”

    赵一卓点头一哼,转身便走入大营,几名青琼山弟子也四散分开,守在暗处,观察着此处动静。

    来到营中,四周皆是昏暗,只留得几盏灯亮着。

    此时,营中侍卫皆已不在,只有外边还守着几人,却是被赵一卓轻松绕过,此番闯入,倒也不怕被别人发现。

    转入了内帐,只见榻上正卧着一人酣睡,不用猜,也知此人便是那校尉口中的郑谦先生。

    “叮!”

    拔剑在,赵一卓欺身上去,来到榻前,一把便将那人拽起,又将兵刃横在了他的颈间。

    “不许叫,否则我要了你命!”

    赵一卓出言警告道。

    郑谦本在睡梦之中,却突然被人拽起,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一把利刃已是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听得赵一卓所言,郑谦虽不敢乱动,却是连忙答应道:“英雄饶命!的一定不喊!”

    赵一卓暂且信他,便问道:“你可是郑谦?”

    “的是的是!”

    郑谦承认道。

    “我问你,你家主子是谁?你又为何会在这叛军大营中?我告诉你,若是你敢半句假话,我便教你试试我长剑利不利!?”

    “我、我!”

    闻言,郑谦已是吓得发抖,却也得尽力止住,以免自己撞在剑上,白丢了性命。

    “快!”

    赵一卓不耐地催道。

    “好、好!”

    郑谦连声应着,便道:“我家主子是蜀王,是蜀王派我来的!”

    “蜀王?哼!”

    赵一卓听着一咦,又怒哼一声,骂道:“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完,赵一卓提着长剑,作势便要向郑谦劈去。

    “饶命!英雄饶命!”

    郑谦见状一骇,忙双作揖地求饶。

    赵一卓将剑一收,又威胁道:“想要饶命就快!若是再敢胡八道,我先割了你的舌头!”

    “楚王、是楚王派我来的!”

    郑谦完,便好似失了魂一般,脑袋也无力地耷拉了下去。

    “楚王!?”

    赵一卓听着一惊,万没有想到这勾结叛军的竟是楚王!

    苦思无果,赵一卓也不再去想,便又向郑谦问道:“快!楚王为何要造反?又为何要与楚天扬勾结!?”

    郑谦低着头,眼珠一转,却是没让赵一卓发现。随后,他又作出一副苦脸,向着赵一卓哭道:“英雄饶命!的只是一个送信的而已,至于楚王与楚天扬在书信中了什么,的不得查看,的也是不知啊!”

    赵一卓见他得声泪俱下,不似作假,竟是信以为真,便又问道:“你这里可以楚王勾结楚天扬的书信!?”

    “没有!”

    郑谦摇首道:“那楚天扬与楚王每每通完书信,便会当场焚毁,不教人留下证据!”

    “那叛军这几日攻打凉州甚紧,可是那楚天扬与楚王达成了什么协议!?”

    赵一卓追问。

    “应该是!只是那具体内容,的也不得而知!”

    郑谦回答。

    随后,赵一卓又问了几个问题,郑谦都老实回答,但赵一卓一问起具体详情时,郑谦则是以他身份不够不知情来回答,赵一卓也拿他无法。

    不过,此行好歹还是问出了许多有用的情报,比如楚王勾结楚天扬造反,楚王要楚天扬攻破凉州、直指中原,楚王也好趁起兵造反,推翻当今天子,以自立为皇

    见再也问不清情报,赵一卓也不打算继续多问,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早将这些情报报知元帅,让元帅定夺。

    “这些话,你最好是的实话,若是有半分虚假被我知晓,我必定来此取你狗命!”

    狠言一声,赵一卓便用剑墩奋力敲在郑谦颈间,那郑谦都来不及痛呼,只是闷哼了一声,便就此晕了过去。

    扔下郑谦不管,赵一卓大步来到营外,招呼着一众青琼山弟子离开。

    几人循着来路往回走去,却发现正有大队叛军朝着自己来时的地方集结。

    “难道那些死了的叛军被发现了!?”

    赵一卓心中一惊,不禁放慢了脚步,开始另寻他路逃出叛军军营。

    可几人动作,却被一旁一名将瞧在眼里,那将正是奇怪,便朝着几人走来,还大声呵斥道:“喂!你们几个,四处看什么呢?还不快走?将军集结三军,难道你们想违抗军令!?”

    赵一卓几人闻言,却是不为所动,若是这下随着叛军前去集结,自己几人不知叛军军阵所属,定是要露出马脚来!

    “赵将军,我们怎么办!?”

    眼见那将距离众人越来越近,一名青琼山弟子走到赵一卓身旁低声问道。

    “先敷衍过去,若是不行,就夺马杀出去!”

    左右没得退路,赵一卓只好如此向众人道。

    几名青琼山弟子听得一怔,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既然愿意随着赵一卓来这叛军军营,便已是做好了此等打算,何况几人只要抢来了马,便可一路冲回凉州,不过是逃亡一段路罢了。

    只要入了凉州境内,叛军心有忌惮,定然不会追得几人太紧,几人到时便可逃出生天!

    此时,那将已是走到几人近前,他恼怒几人不应他的话,便挥鞭朝着一人打去,嘴里还在骂道:“还站在这里,老子的话你们没听到啊!?”

    “啪!”

    马鞭落在一名青琼山弟子身上,抽得他后背一阵火辣,却只得强忍住疼痛,不敢吭声。

    “哟呵!倒是个硬骨头!?”

    那将瞧得一奇,其马鞭一扬,竟是又要打来。

    赵一卓见状,忙上前拦住那将,又堆笑求道:“将军息怒、将军息怒!我这兄弟不会话,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不会话?”

    那将听得一咦,又望向那名青琼山弟子,讶然呼道:“原来是个哑巴!”

    那青琼山弟子听得心中憋屈,但为了不露马脚,只好配合着“唔唔”了两声。

    见着这人真是哑巴,那将也不打算与他计较,便看向赵一卓骂道:“你们几个还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去集结!?”

    着,将抬起一脚便踢向赵一卓,却只觉脚背一疼,好似踢在了一块铁板之上。

    “哎哟!”

    将抱着脚背一呼,赵一卓见状,连忙装作被踢跑地模样,又转身朝着将赔笑道:“将军莫打!我们这就走,这就走!”

    言罢,赵一卓便领着众人随着叛军而去。

    “哎哟!真他妈硬,疼死老子了”

    “我军中竟然还有个哑巴?真是奇怪不对!我怎么没听过军中有个哑巴!?”

    那将起初还不见起疑,此时脚上一疼,却是让他回过神来,便立马指着赵一卓几人喊道:“你们几个,给老子站住!”

    听得身后将一呼,赵一卓心知自己已是暴露,便向着几名青琼山弟子喝道:“各自散开!逃回凉州!”

    几人闻声,也不停留,登时便运着轻功,向着四周逃散!

    见到方才那几名士卒几个起落便逃出极远,那将这才醒悟,这哪是普通士卒,这分明是刺客!

    “有刺客!抓刺客!千万别让他们跑了!”

    将跳起身来,向着四周大喊,其他叛军听得喊声,忙向几人追去。

    有刺客潜入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偌大的军营,登时沸腾起来。

    “这边有个刺客,快跟我来!”

    “那边也有一个,别让他跑了!”

    “快追!抓住一个刺客,本将军重重有赏!”

    追杀声此起彼伏,众叛军向着四面八方涌去,只道要把刺客围杀住。

    “师兄!怎么办!?”

    两名青琼山弟子结伴而逃,可刚一冲去大门,便被在大门外等候多时的叛军给堵去去路。其中一人心中慌乱,已是没了主意,便向着另一人问道。

    这人不语,又转身看向身后。

    只见叛军军营之中,无数叛军也追了出来。两边叛军合作一团,将二人围在了中央。

    “逃不出去了”

    惨言一声,这人取下叛军头盔,褪去叛军盔甲,露出了他里边穿的青琼山弟子服饰。

    头盔与盔甲虽可以保护将士战场厮杀,但毕竟还是太重,穿着不利于他施展身法,索性便尽数抛弃。若是自己战死此处,也是代表着青琼山而死,也算风光了一场。

    “叮!”

    长剑出鞘在,这人看向已是一脸惨白的师弟,轻声道:“师弟,师兄先去一步了!”

    言罢,这人一个箭步窜出,飞快朝着眼前叛军冲去。

    “结阵,上!”

    叛军之中,一名将领见着这人冲来,当即便下令喊道。

    众叛军得令,中长矛一指,便结着军阵,向着这人走去。

    “叛军贼寇受死!”

    长矛闪着凛冽寒光,这人却是怡然不惧,只见他大喝一声,其中长剑一转,便直向一名叛军刺去。

    那叛军见着剑尖刺来,双目瞪得老大,却是躲闪不及,被其一剑挑中喉咙。

    一招得,这人一个转身,又飞起两脚踢在两名叛军胸前。

    两名叛军登时向后一倒,却被后边的叛军给撑住。

    “刺!”

    那将领见状,大呼一声,众叛军便举起长矛,向着这人奋力刺去。

    这人见状一惊,身形忙向后暴退,却是堪堪躲过叛军合力一击。

    “上!”

    将领又是一呼,众叛军踏着步伐,又向这人逼去。

    “喝!”

    这人见叛军过来,便又飞身扑上,其衣襟飘然,气势倒是不俗。

    “刺!”

    一声毕,数杆长矛刺出,这人不愿硬抗,便一收长剑,其双足踏在矛杆之上,轻功一起,便向着天上跃去。

    下一刻,这人身形一个倒挂,长剑下指,划着剑招,直向身下叛军扫来。

    见得此招,叛军将领一声冷笑,想也不想便大喝一声。

    “变阵,挑!”

    众叛军便竖起长矛,直向天上那人指去!

    “不好!”

    这人见着叛军变阵,心中暗呼一声,便向避开矛尖阵。

    可他人在空中,无处受力,又如何能躲避得开?

    “扑哧!”

    “扑哧!”

    “扑哧!”

    只闻数声利刃入肉,再一看去,那人已是被数杆长矛穿体,矛尖从其后背穿出。

    “呃”

    这人双目大瞪,又微微张嘴想要话,却是发不出声,只是从他嘴里喷出一股鲜血,便脑袋一歪,就此死去。

    尸身架在矛尖之上,鲜血顺着矛杆流下,一旁,另一名青琼山弟子已是看得呆了。

    “师兄!”

    这人热泪盈眶,不禁痛呼一声,便要向着他师兄尸身冲去。

    “结阵,上!”

    “嘭嘭嘭!”

    杀死一人,叛军阵型一转,又挺着长矛,向着这人而来

    “啊!!”

    再看向赵一卓这边,他自与青琼山一众弟子分开逃散,便一路以轻功狂奔,想甩脱着身后叛军追杀。

    可身后叛军甩远,又有无数叛军自左右营帐后闪出,朝着赵一卓合力攻来。

    赵一卓不敢恋战,心知若是被叛军拖住,定是要被围杀的下场!

    探出兵器荡开身旁叛军,赵一卓一个转身又逃,奔了没几步,赵一卓便见到在正前方不远处,正拴着数匹战马。

    “天不亡我!”

    心中狂喜一声,赵一卓又加速冲去。

    待奔至马前,赵一卓也不管那马不曾挂鞍,只是一跃而上,又顺来一旁靠着的一杆长枪,便向着营外奔去。

    “驾!”

    狠力抽着马缰催促,赵一卓双足紧夹着马腹,便抽空向着身后看去,只见众叛军也已是上马追来,不肯让他逃走。

    “驾!”

    “扑哧!”

    “扑哧!”

    继续催马,赵一卓单持枪,一左一右地挑向身旁叛军,仅是几息功夫,便已是杀了十数人。

    众叛军见他骁勇非凡,皆是惜命不肯轻易上前,叛军中将领见着,只是催着士卒逼上。

    可就是如此耽搁一下,赵一卓便已是纵马掠过、绝尘而去,众叛军只得在后边远远跟着。

    “来人休走!”

    忽闻前方一声大喝,赵一卓眯眼望去,只见远处一名魁梧将军正骑着大马,挥着一柄开山大斧,直向自己取来。

    赵一卓并不答话,只是一紧中长枪,也向着来将冲去。

    二人双马,距离渐近,待到二人之间仅有一丈之时,那魁梧将军双一横大斧,便向赵一卓砍来,竟是想将赵一卓腰斩!

    赵一卓见状,便忙伏身于马背,其又握着长枪,斜向上地直朝那魁梧将军胸前刺去!

    下一刻,只见双马一错,那魁梧将军一斧劈空,其斧刃贴着赵一卓身子划过。

    再看向那魁梧将军,竟是被赵一卓一枪扎进胸膛,其整个人都被赵一卓从马上挑起,直向远处摔去!

    “嘭!”

    身子落地,魁梧将军不再动弹,已是死了。

    赵一卓看也不看,只是催马,便向着营外冲去

    营中出了如此大事,自然也是惊扰到了楚天扬。

    只见楚天扬裹着披风走出帐来,其满面怒容,正要发作,却是见到远处赵一卓策马冲出了自家大营。

    见赵一卓已是冲出包围,叛军追不上他。只好与他遥相对峙。

    出了叛军大营,赵一卓打马回头,立于营外。

    这一路杀来,也不知杀了多少叛军,竟是溅得赵一卓满身是血,其长发也披肩而下,赫然如一尊杀神在世!

    “这是何人!?”

    面露震惊地望着远处赵一卓,楚天扬看不清他容貌,只好向左右问道。

    可左右之人也是不知,只好派出一人上前,朝着赵一卓喊话问道。

    “尔是何人!?”

    赵一卓闻言,一扯马缰,那马儿嘶鸣一声,便是人立,凌空踏着前蹄。

    “吾乃赵一卓!”